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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誕夜的晚上學校照例是早早關了大門搞起封閉制。晚自習的時候,晴川英航芫疏三個人從學校外面吃飯回來,芫疏頭上戴著一頂紅色的,兩邊帶著兩條白色辮子的聖誕帽,手裡拿著一根銀色的魔棒。
芫疏搖頭晃腦的走在前面,拿著魔棒在空中晃來晃去,嘴裡不時的發出嗚嗚的聲音。晴川和英航走在後面,對著芫疏指指點點,兩人不時發出一陣鬨笑。然後英航實在忍不住了說:“芫疏,你能不能不要那麼叫,你那樣叫讓我想到銀行。”
芫疏轉過身來往後倒著走,手中還把那隻魔棒晃來晃去,另一隻手在口袋裡掏了半天,終於掏出來一根塑膠骨頭。芫疏把骨頭扔給英航說:“這是我給銀行準備的聖誕禮物。見到銀行的時候一定要說是我送給它的。”
晴川搶過英航手裡的骨頭扔回去說:“你自己留著送它吧!這好歹過一次節,記得給銀行禮物,把我們倆到是忘一邊了。” 芫疏接過晴川丟回來的骨頭裝進口袋裡,然後又在他那件大棉襖的口袋裡掏了半天,掏出來兩隻紅色的襪子,扔給晴川和英航一人一隻,在他們給他丟回來之前宣告道:“這襪子可是我新買的,沒味。”
英航說:“你毛病啊,要送也送一雙,給一隻有什麼用?!”
芫疏從口袋又掏出來一隻拎在手裡晃了晃說:“什麼用?收禮物唄。聖誕老人的禮物都是裝在襪子裡的。”芫疏一邊說著一邊用魔棒筆畫著。
晴川說:“英航,明天把襪子給我。”
英航嗤笑著說:“你毛病啊,一個大男人穿雙紅襪子。”
晴川說:“誰說我穿了,宿舍正好少了擦鞋的抹布。”
聽了這話芫疏就不樂意了,他大叫道:“晴川你怎麼可以用我的禮物當擦鞋的抹布呢?!你太沒人性了。”
三個人鬧哄哄的回到教室。一進教室,芫疏就看到逐影穿著一件紅色的棉外套在那埋頭做作業。於是興匆匆的摘下自己頭上的聖誕帽過去一把扣在逐影頭上。逐影起先只覺得有人擋住了她的光線,剛想抬頭,就感覺有什麼東西罩在自己頭上,當她在驚嚇中抬起頭來的時候,就看到晴川英航芫疏三個人每人拿一隻紅色的襪子齊刷刷的站在她面前。芫疏的手裡還有一支魔棒,當她垂眼的時候就看到胸前聖誕帽上的那兩根雪白的辮子。
芫疏把魔棒也遞給逐影說:“你現在是聖誕老人,該做什麼知道吧?”
逐影詫異的看著芫疏,然後搖頭。
芫疏說:“你應該對我們說聲Marry Christmas,然後把聖誕禮物放在我們的襪子裡。”
逐影看看芫疏,再看看英航,最後再看看晴川,然後追夢便出現在她的視線裡。
追夢一進教室就看見芫疏晴川英航三個人齊刷刷的站在逐影面前,走近一來,才發現每個人手裡都還拿只紅色的襪子,再看逐影,戴著聖誕帽,手裡麻木的握著一支魔棒,完全像是一副受到驚嚇的表情。
追夢搶過逐影手中的魔棒,依次從那三個手拿襪子的人的頭上敲過,邊敲邊說:“豬頭笨蛋白痴!”敲完了把魔棒扔在桌上。被敲的三個人依次捂住頭。逐影在一旁看著三個人被敲的窘樣忍不住抿嘴輕笑。然後就見追夢從桌兜裡掏出四張水彩畫,其中三張都是明信片那麼大,最後一張有十八寸的海報那麼大。前三張的畫上畫的分別是三個男孩子,第一張上的男孩趴在課桌上睡覺,睡得很香甜的樣子,背景是一片藍天白雲的景象。第二張上的男孩看起來很悠閒,眼神卻略微有些憂鬱,他抬頭仰望著天空,背景是深藍色的夜幕上綴著璀璨的繁星。而第三張上的男孩不知道因事而開心,大笑著指著前面,笑得臉都略微有些扭曲,而背景是一片空白。
晴川英航芫疏三個人看著面前的三幅畫,芫疏拿起第一張,結果還不等他說什麼就被晴川搶了去,晴川說:“這張像我。”芫疏又想拿第二張畫,英航卻早他一步拿去說:“這張比較像我,你看那眼神,忒像我了!”於是芫疏只好拿起第三張畫,看了半天后鬱悶的說:“追夢,這不是我啊!”
追夢挑眉道:“要不要?不要我撕了。”
追夢說著就要從芫疏手裡搶過畫,芫疏往後退了一步叫道:“為什麼你把他們都美化了,卻要把我醜化!追夢你就是偏心。”
追夢沒有理會芫疏的叫嚷,只是把那張最大的畫給逐影。
晴川英航芫疏見了都湊過來看那張畫。
畫上的是一個女孩,一頭柔軟的齊耳短髮似乎有些凌亂,她脣角似有若無的帶著一抹淡淡的微笑,眼神清亮如水,卻似乎憂鬱的像是眨一下就能湧出水來。她穿著一件白色長裙站在一片淡淡的藍紫色的森林前側頭看著旁邊一隻只有她巴掌大的綠色的長著翅膀的小精靈,那隻精靈揮舞著手中的魔法棒,旁邊標註的一行彩色的小字寫道:“我的魔法會保佑你永遠幸福健康快樂。” 芫疏看到畫後大叫道:“哇,追夢你太厲害了,把逐影像是畫活了一樣。”
晴川和英航也認同的點頭。然後就聽見芫疏又說:“追夢,你能不能重新為我畫張?我給你當模特,你就照著我畫。”
追夢哼了一聲說:“你有那閒功夫,我還沒那時間!那張畫你要還是不要,不要還我。”
芫疏把畫抱在胸前說:“還你可以,不過,你把這幅畫送我。”芫疏說著就要把逐影的畫擁為己有,結果頭上又捱了追夢一記爆慄。
追夢說:“你們的聖誕禮物我已經給你們了,我的呢?”追夢說著就攤開手。
晴川和英航對視了一眼,然後分別去自己口袋裡掏。晴川掏了半天,掏出一張嶄新的五毛錢紙幣,他轉過身去,再轉過身來的時候手中是一枚用那五毛錢折成的戒指。追夢看了半天,還是從晴川手裡接過戒指,嘀咕了句:“還不如直接把錢給我。”
英航在口袋裡摸了半天,卻什麼也沒摸到。
追夢注意到英航黑色西裝裡面的白色襯衫,她說:“找不到禮物送我的話,我可自己在你身上挑了哦。”芫疏聽聞就叫道:“我把英航送給你。”
英航踹了芫疏一腳說:“去死。”然後看向追夢問:“我真找不到什麼送你。”
追夢指著英航的襯衫說:“把你襯衫上第二顆釦子給我。”
芫疏和晴川還有逐影都詫異的看著追夢,不知道她想做什麼。
英航捏著他襯衫上領口處的扣子看著追夢問:“你要這個又沒用。”
追夢說:“不是哪顆,往下,胸前那顆。”
於是晴川芫疏和逐影更加詫異。英航也詫異著,但還是從逐影的文具盒裡拿出小刀將那顆釦子割下來遞給追夢。
追夢得意的笑著接過英航遞來的扣子。
芫疏不明白的叫道:“他身上那麼多東西你不要,要顆釦子幹嘛?”
追夢說:“這不用你管,你的禮物呢?”
芫疏從口袋裡摸出兩個巴掌大的聖誕老人,一隻遞給逐影,一隻遞給追夢,然後看向晴川和英航說:“剛才還笑我小兒氣,現在知道這些東西的用處了吧。”說完就得意的又掏出一隻轉頭看向正在和一群女生商量排練舞蹈的夏寂。
芫疏叫了聲:“夏寂。”夏寂轉過頭來,臉上帶著之前溫和的笑容。不等夏寂開口說什麼,芫疏將手裡的小聖誕老人扔過去的同時說了句:“Marry Christmas”夏。寂片刻詫異之後,臉上的笑容變得燦爛起來,但是不等她說聲“謝謝”,芫疏已經轉過頭去和晴川他們聊天了。
晴川把芫疏要湊近靠在他肩膀上的頭推開說:“你還真會討女孩子開心。”
芫疏說:“這也是一門藝術。”芫疏還想再說什麼,卻看到逐影正抬頭很認真的在看他,芫疏像被人剔了骨頭一樣坐下趴在逐影課桌上盯著逐影。逐影趕緊低下頭,於是芫疏又把頭湊過來看。追夢又送芫疏一記爆慄,直到他抱著頭嚷著轉過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