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1三千青絲終成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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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1三千青絲終成雪
雍正正在埋怨衲敏不辭而別,就聽外頭通傳:“皇上到!醇親王到!成親王到!”
弘緯領著弘經、弘喜一陣風似的衝進來,看見弘琴紅著兩隻眼,站在雍正身邊,弘緯喘口氣,問:“皇額娘——怎麼樣了?”
弘琴抬頭看看,想開口,卻說不出話,只得低聲抽泣。
弘經一瞧,便知不好。剛要往內室進,懋貴太妃扶著淑慎公主出來,走到雍正跟前,對著雍正磕頭:“啟稟太上皇,皇太后娘娘——賓天了!請太上皇節哀!”
頓時,哭聲一片。雲板聲聲。京中親貴、滿朝大臣,俱持服示哀。
若是其他朝太后薨,一切自然看皇帝意思辦理喪事。然而,這次太后薨,卻首先要看雍正態度。大叔勤儉節約了一輩子,聽見弘時、弘曉領著內務府、禮部官員來問,迷瞪一會兒,吩咐:“你四伯母留下話來,叫儉辦。不必鋪張,按皇太后規制辦理即可。”
弘曉心裡打鼓:皇太后規制,那就不可能簡辦!還想再問,弘時使個眼色,倆人只得暫時告退。
出了養心殿,弘曉問:“弘時哥,你剛才使眼色,什麼意思?”
弘時嘆氣,“母后沒了,皇父這是氣糊塗了。問他也白問。不如,咱去問皇上。橫豎,他親孃的事,他說出來,比咱有分量。”
弘曉聽著,覺得有道理,便一起去乾清宮。
弘緯聽二人詢問,想了想,便說:“按皇阿瑪所說,依照皇太后規制辦理吧。這確實是皇額娘臨終遺囑。”
弘曉聽聞,只得再問:“敢問皇上,皇太后停靈哪座宮殿?”
這確實是個問題。原本皇太后寢宮景仁宮,現在住進了兒媳婦,又懷了孕。自然不能停靈那裡。然而,仁和堂乃是養心殿後殿,自然也不適合停靈皇后。別的不說,單是命婦拜祭,就不方便。
弘緯想了想,叫來弘經,問:“哥哥意下如何?”
弘經哭的嗓子都啞了,說不出話,跪在地上,拿手指在方磚上寫了兩個字,“坤寧”。
弘時心道不可,坤寧宮裡,從清朝開國,幾乎就沒住過皇后。最後一位停靈坤寧之人,那是崇禎皇帝的周皇后。怎麼看,怎麼不合規矩。
弘緯坐在龍椅上,想了想,起身離座,親自扶起弘經,拍拍他胳膊,點頭,“好,就依哥哥所言吧。”
弘時低頭不敢言。暗想,如果自己沒有出繼,弘緯又該如何對待自己這個“三哥”呢?
弘曉看了,不由感慨:一朝皇帝一朝臣,自家阿瑪備受帝王寵愛的日子,一去不返了。日後,最得新君寵信的,就是身邊這位醇親王了。
此事定下,由弘曉到養心殿告知雍正。弘緯則領著哥哥、弟弟們,扶著棺槨,送到仁和堂,為皇太后入殮。
雍正得了訊息,對著弘曉大罵:“入什麼殮,她一聲不響地,拋下朕就走了,還給她入什麼殮。放到那兒,不許動!”說著,一把抓起柺杖,顫顫巍巍就往仁和堂奔。
弘曉嚇了一跳,趕緊跑到一旁扶著。一面擔心雍正跌倒,一面琢磨:四伯這是捨不得四伯母呢?還是捨不得四伯母呢?
雍正來到仁和堂,看見除了弘曆,幾個兒子都在。弘時不能進內,只得立在廊下守候。見雍正來了,急忙施禮,扶他入內。裡屋,閨女、媳婦們忙著給太后換衣服。後宮太嬪太妃們,全都在懋貴太妃帶領下,站在屏風後,等候太后出門。
雍正大怒,舉起柺杖,對著弘緯砸下去,“你皇額娘才死,氣都不讓她喘一口,你就折騰她。入什麼殮,入什麼殮。還不給朕停下!”
弘緯不敢躲,生生受了一柺杖,跪在地上請罪。弘經見狀,哭著跪下,沙啞著求雍正不要生氣,好歹注意龍體,兒子們已經沒娘了,不能再沒爹。
雍正聽九兒哭的都快說不出話了,心中一疼,手上便停下來,站在屋裡,不住喘氣。高無庸見狀,急忙搬把椅子,扶雍正坐下。
裡屋得了訊息,謹言領著弘琴出來,對著雍正跪下,流淚懇請:“皇阿瑪,兒媳不孝,懇請皇阿瑪節哀。皇額娘為兒女們,辛苦一輩子,我們做晚輩的,只是想讓她最後能安安靜靜、平平和和離開,不要留下什麼遺憾。媳婦不孝,懇請皇阿瑪,保重龍體。否則,您讓我們如何給皇額娘交代?要知道,皇額娘臨終前,最放心不下的,不是孩子們,而是您啊——皇阿瑪!”一面哭,一面偷偷扯扯身後弘琴袖子。
弘琴得了暗示,急忙大哭埋怨:“皇額娘啊,您睜開眼睛看看啊!皇阿瑪想您,捨不得您!他都氣糊塗了!硬生生不叫女兒給您換衣服啊!您熬了那麼多年,才熬了一身龍袍,到了到了,穿都不讓穿。您睜開眼睛看看吶!您可讓女兒怎麼活呀!我陪您一起入泰陵得了!”說著,就要找柱子去撞。
雍正聽了謹言的話,本來正在悲傷。哪知閨女一番哭詞,不倫不類,險些逗笑。急忙繃著臉大罵:“胡鬧!你一個出嫁的公主,那泰陵是你能入的?還不給朕老實點兒。愣著幹什麼,快去給你皇額娘換衣服。還等朕親自動手不成?”
弘琴得了旨意,急忙躬身稱是,扶著謹言進屋。
雍正看了,叫住二人,問:“謹言我兒,太后臨終,特意叮囑過,你和月寧,都不用守靈,你這孩子,怎麼就不聽話呢?”
謹言當即哭訴:“皇阿瑪,那裡面躺著的,是孩兒的娘啊!”
弘緯、弘經聽她這麼一說,全都哭出來。
弘琴撇過臉,不說話。
雍正嘆息,“罷了,你自幼長在內廷,太后一向將你視為己出。你去送她一程,給她換換衣服,也是你們娘倆的緣分。等你皇額娘入殮之後,就聽她的話,會景仁宮歇著。其他事,有你五嫂和你五妹,不必擔心。記住,這不僅是你皇額孃的懿旨,也是朕的聖旨。”
謹言流淚遵旨,入內為太后更衣不提。
等到著衣完畢,將要為太后梳頭戴冠時,雍正扶著弘緯進來,對謹言說:“朕來梳頭,弘琴留下,其他人,都退下吧。”
謹言看看弘緯,點點頭,領著眾人出去。弘琴扶著太后肩膀,雍正坐在炕上,抬起太后脖子,放在膝蓋上,接過梳子,輕輕梳直理順。
“你皇額娘剛嫁給朕的時候,還是個孩子。模樣尚未張開,一頭黑髮,煞是好看。這麼多年,朕一直以為,她的頭髮,不會變白。如今看來,朕錯了。她也會老,也會死,她那一頭黑髮,不知不覺,也添了不少銀絲啊!”
弘琴忍淚,不敢開口。
半日,雍正總算把太后頭髮梳通了,招手叫來弘琴,“小心挽個髻,別太繁複了。那樣,躺著不舒服。”
弘琴無語,您不會盤頭髮早說呀!這不耽誤事兒嘛!嘴裡只得說道:“兒臣遵旨。”
是日,正史上少有的一位做了太后卻不是寡婦的皇太后,停靈紫禁城坤寧宮正殿。
百官命婦按制哭靈守靈。
弘緯收到弘曆血書,懇請能為皇太后守靈。
這事,弘緯自然不能做主。呈給雍正看了,雍正掃了一眼,冷哼:“你媳婦和你九嫂都沒法子來。就叫他們夫妻過來吧。別給你皇額娘添堵就成。”
弘緯回去,跟謹言說起這事。謹言慨嘆:“罷了,既然皇阿瑪這麼說了,就這麼著吧。只是,皇阿瑪這幾天心情不好,皇額娘走的急,他心裡憋著氣呢!您看,是不是提點一下純貝勒,免得他再鬧出什麼不妥的事來?”
弘緯聽了,冷笑,“他能鬧出什麼不妥來?這次,巴不得踩著死人上位呢!”
弘緯說的沒錯。小四子接到聖旨當天,就領著嫡福晉魏氏、側福晉高氏,披麻戴孝趕到紫禁城。
未進宮門,就聽著三人大放悲聲,口口聲聲哭的是“皇額娘”。
到了乾清門,早有弘緯、謹言安排下太監、宮女嬤嬤攙扶著,捶胸痛哭,句句不離“兒子、媳婦來晚了,不能在床前盡孝。”或者“孩兒不孝,臨了都沒見皇額娘一面”等等。
高氏還好,那個魏氏,哀痛綿綿,哭地悲痛,居然柔弱嬌媚模樣一點兒也不走。跪在皇太后靈前,與一干公主、王福晉形成鮮明對比。
成親王福晉安妮不太明白太后喪儀規矩,輕聲問身邊和親王福晉。吳扎庫氏一面拿帕子擦淚,一面冷聲說:“裝的,別理她。這麼多年,要說高氏,還見過皇額娘幾面。那個魏氏,出宮之時,不過一個小丫鬟,怕是連皇額娘長什麼樣子都不知道。看著哭的哀哀切切,指不定抹了多少辣椒水呢!”
她這麼一說,後頭魏氏立刻打起噴嚏。安妮悄悄回頭看看,憋笑對吳扎庫氏說:“嫂嫂,不是辣椒水,是薑汁。你看看她,鼻頭都紅了呢!”
她們在這邊說著,弘琴在前頭聽見,心中難過,哭的更凶。一面哭,一面絮絮叨叨亂罵。
雍正坐在皇后靈旁,注意到閨女儀態全無,留神細聽,勃然大怒。
恰巧弘曆上前給皇后叩頭。雍正一腳踹過去,嘴裡大罵:“領著你那魏氏,給朕有多遠滾多遠!”
弘曆大驚,跌倒在太后奠前,滿臉淚水,不知何處出錯。內幃之中,登時寂靜,落針可聞。唯有弘琴絮絮叨叨,把那些哭不出來,強拿薑汁充數的一干人等,仔仔細細罵了個遍。上至弘曆生母熹太嬪,下至以魏氏為首的一幫宗族女眷。中間還夾了嬸嬸老九、老十福晉。十四福晉完顏氏則是因為年羹堯與太后同一天死了,跟年氏兩個,那是真的悲傷。從而,逃過一劫。
弘緯跪在外面,聽姐姐哭罵,本想上前制止。無論如何,家醜不可外揚,還有一幫命婦官員在外聽著呢。
弘經悄悄在後頭拉拉弘緯袖子,幾不可見地搖搖頭。弘緯不明就裡,只得跪著不語。
好容易弘琴說完了,雍正積累了幾天的怒火,早就噴薄而出。抓起奠前香爐,照弘曆頭上砸下去。弘曆受了傷,也不敢躲,流著淚跪在地上,直哭“皇額娘”。
雍正冷笑,“你還有臉叫‘皇額娘’?哪個是你的‘皇額娘’?想當年,你抱到太后身邊時,不過三天。是誰——把你辛苦養大?教導你為人處事?沒想到,你長大了,居然只記得聖祖,忘了你的生父養母!還是說,聖祖教導,能助你登上大位?再也不用管嫡母了?”
弘曆急忙磕頭,連稱不敢。
“不敢?你有什麼不敢的?如今,你弟弟登臨大位,你知道巴結討好新君了?你怎麼不說,當初他出生之時,你那上不得檯面的額娘,藉著掌管宮務之便,把宮中所有止血補血藥物全部銷燬,致使嫡母險些失血而亡?要不是你們暗中搗鬼,太后會不到七十歲就死嗎?你以為,你們母子乾的好事,朕當真不知道嗎?”
弘緯聽聞,大吃一驚,抬頭去看弘曆。只見他叩頭出血,不敢申辯。原本有心放他一馬,到如今境況,弘緯也不願替這些人開口了。索性,陪弘經在一旁哭靈。
雍正罵了半日,還嫌不夠。便將弘曆**宮闈、**父妾之事,也說了。
武百官命婦隱隱聽著那些皇家陰私,想笑不敢,想哭不能,煞是難受。
最後,雍正還罵:“朕告訴你,別說有弘緯在,就是弘緯不在,朕寧肯將大位傳於弘時,也不傳給你!”
弘晝聽了,偷偷抹汗,心裡慶幸:三哥喂!幸虧說的是傳給你,不是弟弟們。你別怕哈,反正你已經出繼了。弘緯不會拿你怎麼樣滴!嘿嘿!
擦完汗,再聽雍正罵人:“本以為,這幾年,你還能改好。沒想到,越發不成樣子。居然還想借著嫡母去世之名,牟取私利!似爾等不知進取、只知固步自封、夜郎自大、坐吃山空之不孝子,不要也罷!罷了,朕沒心思跟你再做父子。似這等不孝子,不配為嫡母哭靈。帶著你那一對妻妾回去,收拾收拾,到廉親王府住去吧!”
說著,叫來十二、十四,以及掌管宗人府主事官員,直接說:“弘曆不孝,覬覦大統,陰害嫡母幼弟。自絕於天地,自絕於社稷,自絕於祖宗,自絕於朕,即日起,革除貝勒爵位,逐出宗室,玉蝶除名,著廉親王撫養。”當即,叫十四跟著回去,收回純貝勒府邸。所有人,打出去。
八八聽了,扶額哀嘆,“四哥喂,你不能把弟弟府裡當收容所啊!先是弘時,後是弘曆。縱然弟弟沒有嫡子,也不帶這麼塞兒子的。太欺負人了!”礙於雍正此時怒火正盛,只得捏鼻子忍了。回去跟玉瑤偷偷罵人不提。
小劇場(續上章):
黑無常:咱單位啥時候也跟國際接軌了?
白無常:鬼話你也信?國際油價跌的時候,咋沒見咱也跟著跌?
牛頭:噓!管他呢,反正出門有公車。咱只盼雍正趕緊翹辮子,這個沈衲敏,人不人,鬼不鬼,妖怪不妖怪的,還挺能吃!就這一會兒,都吃了幾百冥幣的瓜子了。
馬面:你家冥幣是日元燒的吧?一袋瓜子就幾百元。
衲敏:別想了,如今除了咱老家,誰家物價這麼要人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