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175走,求親去!

175走,求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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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聽皇后款款道來,“請皇上恕臣妾干政之罪。此事,涉及臣妾之子,臣妾不敢不言。謹言此女,心正、眼毒、口辣,不說則已,一起話來,氣死人不償命。而如今,我朝自入關以來,三代帝王,兢兢業業、勵精圖治,眼看,國家就要到了最為強盛時期。臣妾每每想起,欣慰之餘,更覺心驚。漢武帝、唐明皇,哪個執政初期,不是明君?然而,隨著各自王朝興盛至極,哪個最後,不是偏聽偏信、好大喜功、貪色求財、奢侈無度、親小人遠賢臣,將祖宗留下基業,敗壞殆盡。皇上,臣妾已是將近古稀之年,臣妾肩上責任,遲早要交給年輕人。臣妾惶恐,臣妾不知道,還能再看幾年。若有一日,臣妾撒手人寰。而——臣妾惶恐——而當真出現類似漢武帝、唐明皇當政之時那些、那些阿諛奉承、貪腐結黨之事。到那時,謹言身為親王嫡妃,您的嫡子媳婦,以她的性子,怎能夠不規勸、不諫言?”

雍正不解,“規勸諫言,乃是她的職責,有何不妥?”

衲敏搖頭,“皇上,一個人,若真到了好大喜功、愛聽美言的地步,又豈是別人能輕易勸動?更何況,那人還是本應以他為天的妻子?謹言這孩子,性子與您不是一般的像,剛強正直,她說出話來,連個彎兒都不會打。一勸二勸,夫妻之間,情分也給勸沒了。後宮之中,永遠都少不得女人之間爭鬥一個男人,儘管這點,臣妾不願承認。到那時,再有厲害的世家千金進了後宮,哪怕是內務府世家千金,藉著家族勢力,趁著——趁著他夫妻不和,搶奪走了宮權。到那時,皇上,謹言年紀也大了,性子又高傲,這一點,與您何等相似?寶親王屋裡,現在就有十來個通房,謹言嫁過來,再不能搶得先機,生下嫡長子——臣妾惶恐——就是生下嫡長子,皇上,先帝嫡長子和咱們的暉兒……”說到這兒,衲敏眼中噙淚,“臣妾惶恐,皇上,若真到了那時,您是希望,謹言走仁孝皇后的路子,還是希望,她跟順治爺原配學呢?”說著,捂著帕子,抽泣起來。

雍正驀然,沉默不語。弘琴原本還拿出帕子給皇后擦淚,聽到仁孝皇后幾個字,兀自坐到一旁大哭,助皇后悲。

弘緯幾次想插話,都被皇后壓下去。眼看皇后說完,自己張了幾次嘴,一時間,卻不知說什麼好。

半日,雍正才頹然擺擺手,“皇后的意思,朕聽明白了。長孫皇后賢德,卻三十六歲而終,也不是沒有道理。為君不易,為後——亦不易。皇后,這些年來,苦了你了。”

衲敏急忙擦淚,站起來躬身施禮,“臣妾份內之事,不敢提苦不苦。臣妾只希望,將來,咱們的兒媳婦能好過些。臣妾這個做婆母的,就算九泉之下,也能瞑目了。”

雍正點頭,“皇后累了,先回去歇著吧。晚上,朕再去看你。”說著,吩咐弘琴,“好生扶你皇額娘回去。今天就跟大阿哥住到宮裡,陪你皇額娘多說說話。”

弘琴點頭稱是,行禮後,便與籽言一起,攙扶著皇后離開。

到了仁和堂,趁無人之時,弘琴悄悄問起此事。衲敏笑著搖頭,“小十寶寶看上的人,不給他,他豈會善罷甘休?我這麼難一難,不過是叫他知道,天底下的女人,並不是緊著他挑。誰家娶媳婦,不得操碎了心,才能圓滿。需知,輕易得來的,不知道珍惜。再者,也是給謹言鋪鋪路子。萬一到時候,小十寶寶真的愛聽阿諛奉承,想起我今日一番話來,謹言再勸,也不至於夫妻失和。”

弘琴坐在一旁乾笑,暗暗後怕,這個娘,不管事則已;一管事,還真夠嚇人的。

雍正坐在養心殿裡,跟小十兒子父子相對而愁。皇后說的,雖然不好聽,卻是實話。這種話,也就只有皇后才敢、才能說出來。如今的國家,已經傳到第三代,貴族崛起並且開始在朝堂上盤根錯節,百姓安居樂業,真正的人才,不一定鬥得過關係過硬的世家公子哥。總體來說,朝向盛世,但暗藏危機,卻是一觸即發。皇后說的雖然不全面,但也不失為一個婦人獨到見解。只是,如今看來,謹言似乎更加適合寶親王妃這個位子了。或者說,博覽群書、處事公正、聰明能幹的謹言,才是目前為止,唯一能承擔起皇后肩上重任之人。其他的人選,背後勢力,牽涉朝堂,太深了。將來,新君即位,若想有所作為,必將受制於後族。

想了想,雍正看看兒子,淡淡說道:“自古以來,治理國家,就沒有定規。朕如今國策,與聖祖當年,就大不一樣。朕不敢說,全都是好的。但至少,朕用心了,盡力了。只是,正如皇后所言,朕也年近古稀了。往後,江山社稷,就要看你的了。”

弘緯一聽,急忙誠惶誠恐地要跪下去。雍正擺擺手,“咱們父子之間,不必忙這些虛禮。謹言自幼失怙,是朕與皇后看著長大的,皇后更是把她當侄女一般看待。大婚以後,你要好對她。夫妻和睦,家國方能久安。”

弘緯不解,“可是,皇額娘那裡——”

雍正輕笑,“多年夫妻,朕還不知道她的脾氣。那番話,不過是嚇唬嚇唬你。順便,怕謹言將來那天心情不好,言語上得罪了你,提前提個醒,叫你別往心裡去罷了。你當是她真會反對到底?皇后也那麼一說。回頭,你去她屋裡,撒個嬌、使個性,多說幾句好話,也就成了。你看你哥哥弟弟們那麼多婚事,就是娶鳥國格格,她也沒說一句不是?”

弘緯聽了,這才放下心來,對著雍正磕頭謝恩。

雍正佯怒,“怎麼,有了媳婦,才知道謝恩。這麼多年,朕好生撫養栽培,都不算了?”

弘緯低頭聽了,頓時不知說什麼好。雍正看了可樂,哈哈笑一陣,便放小十寶寶回去。

弘緯領著貼身太監小於子,圍著仁和堂轉了一圈,又轉了一圈,接連轉了三四圈。直到小於子看不下去,偷偷派人打聽到,弘琴公主抱著大阿哥回公主所去了。弘緯這才心不甘情不願地到仁和堂去求皇后。

衲敏剛換了衣服,準備小憩一會兒,聽甜杏稟報,寶親王求見,撲哧笑了,坐起來宣:“叫他進來吧,在外頭轉了那麼一大會兒,也不怕頭暈。”

籽言在一旁打扇伺候,聽皇后這麼說,頓時將頭埋進脖子裡。

不一會兒,弘緯進來,伺候的宮女們都福身告退,留皇后母子說話。弘緯拿天說地,支吾半日,總算開口:“皇額娘,兒子、兒子想娶謹言做嫡妃。”

衲敏涼涼地喝著酸梅湯,頭也不抬,“好啊!”

弘緯準備了一大堆說辭,登時無有用武之地,閃了閃舌頭,問:“皇額娘?”你這不逗我玩兒嗎?

衲敏放下手中湯碗,看看弘緯,伸出手來,抹抹這孩子腦門上的汗珠,輕輕嘆息,“孩子長大了,總是要成家的。做孃的,能活著看到你大婚,就很欣慰了。至於你娶誰,還是由你自己決定好。畢竟,那是要與你風雨同舟一輩子的人。”

弘緯默然,低頭想了想,問:“那您剛才在養心殿,為什麼?”

衲敏嗤嗤笑笑,“不難難你,你怎麼知道娶媳婦不容易。百姓之家,要攢多少年,才能娶房媳婦回來。越是難得之物之人,得到了,才會越珍惜。你不看你九哥和你十二弟,他們兩家,哪個不是經歷一場風雨,方才走到一起。如今,哪對兒不是夫妻恩愛、和和睦睦?弘琴寶貝就更別說了。只是,謹言那裡,你問了嗎?她是什麼意思?她願意嗎?”

弘緯皺眉,“到時候,聖旨一下,不就知道了。還用問她嗎?”

衲敏張了半天嘴,最後,才悶聲說了句:“罷了,你自己娶媳婦,自己多操心。不管怎麼說,自家媳婦,還是要自家去疼。謹言自幼養在後廷,規矩什麼的,也好說。叫內務府按制派個嬤嬤提點著就是了。”

娘兩個又說了一番話,弘緯看皇后實在困了,這才告退出來。出了養心門,走在去阿哥所的路上,弘緯琢磨皇后的話,問小於子,“皇子娶親,還要去岳丈家求親嗎?”

小於子聽了,一口唾沫噎住喉嚨,好容易嚥下去。想了想,這才小心回答:“奴才聽說,指婚就算是定下來了。沒有往岳家求親一說。”

弘經想了想,點點頭,回阿哥所休息。躺在**,半天睡不著,披衣坐起,問:“醇親王今日可到戶部當差?”

小於子在門外回答:“今日休沐,醇親王大概在王府吧。”

弘經看看外頭天色,吩咐:“備馬車,去醇親王府。”

不一會兒,到了醇親王府。門口小廝見是寶親王,一面派人去通報,一面大開中門,迎進府來。路過花廳時,聽見裡面噼裡啪啦一陣珠算之聲,似有女子小聲說話。弘緯問領路小廝怎麼回事。

領路小廝笑著回話:“沒什麼事兒。就是前幾日,王妃隨船出海的貨款到了。叫來西林格格,一塊兒算賬分錢呢。”

正說著,弘經穿著青綢長衫,領著人從正院迎了出來。一見面,立刻笑著拉過弟弟的手,口裡埋怨,“怎麼來了也不提前說一聲。還這時候過來,一會兒宮門該下鑰了。”說著,拉著弟弟往屋裡走。

弘緯一笑,“偶得空閒,想起哥哥府裡好茶葉,就過來了。”

弘經一笑,“這大熱的天兒,還吃什麼茶。廣東來的涼茶倒是有兩碗。倒來你嚐嚐。”

進了屋,果然就有小丫鬟端了兩碗涼茶奉上。弘經讓弘緯坐客座,自己坐到主位上,笑著叫他嚐嚐。

弘緯喝兩口,放下碗來,品評:“味道倒是不錯,就是怕喝多了肚子受涼。”

弘經一笑,“上次西林格格就這麼說,你嫂子不信,故意灌了她兩碗。結果,當天回去,就病了。”

“那,沒事吧?”

弘經搖搖蒲扇,“能有什麼事,不過是在家歇兩天,訛你嫂子一副頭面罷了。這個西林格格,自小養在後廷,什麼東西沒見過。偏偏那小氣性子,跟皇額娘有一比。怪不得皇額娘喜歡她,哈哈!”

弘緯聽了,陪著笑笑,藉口說怕回去晚了,皇后掛念,起身便走。

弘經也不留他,親自送出門外,目送他登上馬車。眼看駕車要走,弘緯從馬車裡探出頭來,招手叫弘經近前,趁眾人不注意,悄悄問:“哥,當初——你娶我嫂子的時候,去她孃家提親了沒啊?”

弘經“嘶”一聲,努力回想一下,搖搖頭,“忘了,許是去了吧。你也知道,你嫂子好面子,我要不去,迎親禮上,八成就該吃下馬威了。”說著,自顧自笑了。

哼,問了也白問,就知道你這個怕老婆的沒用。弘緯冷哼一聲,轉戰成親王府。弘喜坐在書房,聽哥哥這麼問,睜大眼,“不去?不去她老爹那個威靈頓能領著閨女跟我回大清?十哥,你是不知道,他家閨女多難求。跟她說了,還得去跟他爹說,跟他爹說完,還得跟她娘講。最要命的就是她那個娘,那是法蘭西公主之女,哎呦,可是難纏死了!”說著,心有餘悸地抖抖胳膊。

弘緯嘆氣,“好吧,國情不同,問你也白問。”

等到從成親王府出來,西天已經燃起一團一團的火燒雲,駕著高空西風,徐徐向東推進。房子、樹木、人群,全都鍍上一層金色。

看著百姓都樂呵呵地站在街上看天,高高興興談論明日天氣。嗅著民間生氣,弘緯心情也漸漸好起來。吩咐小於子趕著馬車,在後頭小心跟著。自己領著兩個侍衛,安步當車,細看京城百姓生活。

一路上,或拈起路邊小攤物什問問價錢,或跟散步老人搭訕閒聊,漫步走來,不勝悠閒。到了長安大街上,剛要招呼侍衛,趕車過來回宮,忽聽那邊一個小姑娘脆聲大呼:“格格,這邊!”

扭頭一看,一個十來歲小丫頭,丫鬟打扮,正搖著手裡團扇,招呼同伴。

弘緯一看,不由失笑,民間女子,就是規矩太少。再往那小丫鬟目視地方望去,一女子挎著竹籃,輕移蓮步,身後跟著奶孃,提著包袱,款款走來。不是西林覺羅謹言,不是何人?

謹言走進,也看到弘緯就在不遠處站著,急忙收了臉上笑容,大街上,不好行禮,只得頷首,以示恭敬。

弘緯不等她行禮完畢走人,幾步跨到跟前。謹言身後奶孃急忙上前攔住,福身施禮,“寶親王府師爺好,多日不見,老婆子代我家主子給你行禮了。”

謹言躲在奶孃身後,低頭只管笑。

小於子眼尖,眼瞅著自家爺受阻,急忙跳下車來,到得跟前,一把拉住那奶孃,到一旁胡扯海侃。

奶孃脫身不得,弘緯便藉機問謹言:“我阿瑪和額娘說,想娶你做兒媳婦。”

謹言低頭,表示聽到了。

弘緯想了想,又說,“那——我叫他們去辦。”

謹言依舊低頭,不說話。

弘緯只得接著說:“你族裡還有人吧?我叫他們去商量。”

謹言低頭回答,“族長尚在。”

弘緯嗯一聲,挪了挪腳,轉身要走,猛然回頭,恰巧碰見謹言抬頭。話到嘴邊,又咽下去。謹言也沒有再低頭,就那麼看著弘緯。

過了一會兒,眼看小於子詞窮,不住給弘緯使眼色。寶親王這才諾諾地問:“那,你——願意吧?”

謹言抿抿嘴脣,淡淡一笑,低頭不語。

這是願意,還是不願意呢?弘緯糊塗了。以前,也沒人這麼迴應過呀?那是,人家都呼天搶地、跪謝隆恩了。

不遠處,謹言小丫鬟看不下去了,跳出來埋怨:“哎呀,我說寶親王師爺,您要娶,那就派媒人來說唄。沒見我家格格都點幾次頭了。姑娘家臉皮薄,您還非要我家格格親口說‘好’,那才好呀?”

奶孃騰出手來,一把揪起小丫鬟衣領,呵斥:“胡說個啥,一邊兒去。”說著,對著弘緯賠笑,“小孩子不懂事,您別計較。我家格格什麼也沒說。令尊令堂要是有意,就找人來說吧。”說著,一手拉著謹言,一手拽著小丫鬟,邁著大步,一陣風似地走遠了。

留弘緯跟小於子、幾名侍衛乾瞪眼,這——要不要找人去提親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