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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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第25章
雲辛卓的劍很驕傲，它陪了他二十年，只輸給了中原一點紅，直到身死他也沒有鬆開他的劍。
他以前沒有藥可以吃，他不開心的時候，就會擦劍，一邊擦劍一邊喝竹葉青。喝醉了就什麼都不記得了，他可以藉著醉酒仗劍除惡，和惡人斗的暢快淋漓。
身體的疼痛會讓他暫時忘記心裡的創傷，那個時候他只有這個辦法。
現在他失去了陪伴他二十年的劍，他用握劍的手握著警局發下來的配槍。他擦槍的時候喝著這裡的酒，找不到曾經的感覺。萬幸的是，他的心理醫生開了很多藥。難受的時候，雲辛卓就吃著那些藥，慢慢的挺過了三年。
雲辛卓經常有自殺的念頭，但緩過來之後，他又覺得這裡沒什麼不好，有酒有暖爐有花生醬。他冷靜的時候，他時常幻想著有一天自己能治好心裡的病，然後找到一個溫暖的地方，和自己喜歡的人共度一生。
如果可以的話，他希望能有兩個孩子，再養一兩隻貓。他會照顧好他的家人，用生命去保護他們。
雲辛卓喝著紙杯裡的熱牛奶，算著自己的用藥療程。他覺得只要再堅持吃一段時間，病就能好了。他垂下眼瞼，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
摩根看見雲辛卓的笑容，放心的收回目光。他對瑞德挑挑眉頭，低聲說道“你覺得死神會做什麼。”
“地上的收音機插著電，窗戶開啟著，陪在艾維斯身邊，能第一時間救助他的是雲。”瑞德放下手裡的黑騎士，側側頭小聲說道“如果死神能改變天氣，一會一定會下大暴雨。”
“天氣預報寫著今天晴。”摩根晃晃手機說道。
摩根唔了一聲，他看著棋盤思索片刻，落下一子。
“我最開始去找雲警察的時候，在牆上發現一塊奇怪的血跡，在地上的鋼板上有類似的血跡。像是有什麼人被鋼板穿透了身體，但我沒找到受害者。”摩根悄悄的看了眼在不遠處的莉莉安，對瑞德說道。
“衣服呢，你找到了麼。”瑞德皺眉問道。
“沒有，但我知道它怎麼消失的。”摩根眨眨眼睛說道“有人把它套在了身上，藏在了自己的衣服下面，當著我的面把它帶了………”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一直在睡覺的小麗芙突然迷迷糊糊的爬起來。她揉著眼睛，反應了一會，打著哈欠拿起蠟筆在畫紙上慢悠悠的畫起來。
瑞德和摩根停下手裡的動作，齊齊的看向莉莉安。
風吹起窗簾，掃在艾維斯的手臂，掃翻放在桌子上的熱牛奶。正在假寐的雲辛卓抬手扶起杯子，用毛巾擦乾桌面上的牛奶。
“怎麼了？”艾維斯睜開眼睛，緊張的看向雲辛卓。
“沒什麼，繼續睡吧。”空氣漸漸變得潮溼，雲辛卓望向不知何時陰沉下來的天空，彷彿又聞到了濃重的血腥味。
監控攝像頭轉向視窗的方向，對準正在睡覺的艾維斯。監控室裡，警長緊盯著這塊螢幕，幾個醫護人員在他身邊待命。
另一塊螢幕上，高登把梅麗爾送進一個休息室。艾爾對梅麗爾溫和的笑了笑，將她領到沙發上。
“喝點水吧，會讓你好受點。”艾爾遞過一杯水，坐到梅麗爾對面。
“咖啡機壞了嗎。”高登拍拍咖啡機，端著接了一半的咖啡杯輕聲說道。
胡奇倚在沙發上，看了會他的動作，起身走過去，和他一起研究咖啡機。
梅麗爾寫著遺囑，她咬著筆桿，想了想寫道‘媽媽，又要下雨了。我記得我出來的時候，天也下了很大的雨。我和你吵架說再也不會回家，但我只是氣話。我其實知道你愛我………’
艾爾坐在梅麗爾身邊，眯起眼睛斜看著桌子上的花瓶底慢慢流出水。
第22章
“雲……”莉莉安聽到雷聲，下意識的看向雲辛卓。她起身想要過去，瑞德對她搖搖頭。
瑞德看著身體緊繃起來的雲辛卓，身旁的摩根側頭和他低聲道“我們不能把拯救艾維斯的希望寄託在雲辛卓身上，雷雨天他本身也需要別人去拯救。”
“他的控制能力很好，最重要的是，死神知道利用他。”瑞德愧疚的小聲說道“他和我說，他想貼身保護艾維斯。我感覺這可能和他的抑鬱症來源有關，他急於證明什麼。”
“我擔心他保護不好艾維斯，他需要遠離雷雨。”摩根聽著越來越大的風聲擔憂的說道“莉莉安說嚴重的時候，他會昏厥。”
“我其實更擔心他會因此而死。”瑞德輕聲說道“你認為憑他的體測成績，他為什麼會被鋼板穿透身體。”
摩根看了看一旁的莉莉安，聳聳肩說道“好吧，單憑這點，我佩服他，”
閃電劃過天空，穿破密佈的烏雲，照亮艾維斯慘白的臉。艾維斯聽見越來越粗重的喘息聲，他抬頭看向對面的雲辛卓。他低著頭，拿著三明治的手在微微顫抖。
“你還好嗎，雲警察。”艾維斯站起來對雲辛卓問道“你出了好多汗……警官你需要毛毯嗎”
雲辛卓沒有回答他，他把卷著花生醬的三明治扔到桌子上,從口袋裡掏出一瓶藥倒出一把就要往嘴裡塞。一直密切關注著雲辛卓的瑞德立刻跑過來，按住雲辛卓冰冷的手。
“和我深呼吸，雲，冷靜。”瑞德握著他潮溼的手安撫道“你已經吃過藥了，能聽見我說話麼，雲。過來，試試抱著我，深呼吸，別怕。”
雲辛卓聽著瑞德的聲音，僵硬著身體沒有動彈。瑞德試探的按住他的頭，雲辛卓沒有拒絕。濃重的血腥味讓他有種快要窒息的錯覺，心臟的陣痛讓他快要失去理智。他想擦劍，他想喝酒，他想殺人，更想自殺。
藥沒用，雲辛卓還是很難受。他咬住牙抓住瑞德的衣服，一點點平復著呼吸。瑞德摟住他的身體，扣住他的頭髮。溫熱的呼吸打在他的耳鬢上，一遍遍在他耳邊柔聲說著話，想給予他些許安全感。
“不要怕，雲。”瑞德揉著他微硬的髮絲，幫他緩和情緒。他想了想，湊到雲辛卓耳邊試探的道“你想想，你已經保護了莉莉安三年。莉莉安還活著，她們都活的好好的。”
雲辛卓急促的呼吸聲頓了頓，他長長的輸了口氣。親暱的蹭蹭瑞德的肩膀，瑞德有種強烈的成就感，他已經讓這個男人開始嘗試著接受他的好意。
艾維斯愣愣的看著眼前的一幕，他輕聲喃喃道“他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沒事，你不用擔心。”摩根說道。
窗簾被風吹的呼呼作響，原本放在桌子上的三明治悄悄滑落掉在地上。轉了一圈，停在艾維斯腳邊。
艾維斯低頭看了一眼，抬腳將它輕輕踢到牆角準備一會處理。
“我們離窗戶遠點吧。”瑞德扶住雲辛卓擔憂的說道“你還好嗎。”
雲辛卓點點頭，在瑞德的幫助下，他很快冷靜下來。他垂著眼瞼，時刻注意著艾維斯的方向。
瑞德的視線停留在雲辛卓額頭的汗水上。這樣下去不行，瑞德想著，雲辛卓早晚有一天會被這些心理疾病慢慢折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