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四十三章

第四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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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第四十三章

於此

陳遠低下頭,不說話。半晌,他低低地問了一句:“皇上非要殺光自己的兄弟,這皇位才坐得安穩嗎?”

“兄弟?”司馬昀劍眉一聳,下頜一抬,“朕多得是,近日不是又新添了一個嗎?”

“啊?”陳遠沒明白他的意思。

“雲七啊。”

陳遠一驚,目瞪口呆地看向司馬昀。

“想問朕是怎麼知道的?”

陳遠不答。

“今天下了早朝,朕就去廷尉獄見裴愨了。知道為什麼他罵朕是‘殺兄滅子的暴君’,朕還沒有弄啞他嗎?因為他知道的事情太多了,有很多是連朕也不知道的。”

“他怎麼肯告訴你?”

“裴愨太貪心。他不僅想保住孫子的命,還想讓他光明正大地活下去。惠侖只能偷偷放走他的長孫吉兒,可朕卻可以答應他下旨赦免吉兒。朕本來只是想問他淮遠王的事,可又想起你去找過他,一時好奇,問了一下,沒想到竟然是為了雲七。”

見陳遠還是一言不發地盯著他。司馬昀接著說,“不過你放心。雲七跟長庭是什麼關係朕不管,只要長庭乖乖地給朕當好他的都尉,朕也不會讓別人去找他們的麻煩。當然,今天讓你進宮也不是為了跟你說這個。”

“是淮遠王?”

“對,朕去問裴愨的可不僅僅是渭錦渠的事。裴愨耳目眾多,所以朕料定他還知道淮遠王其它一些不可告人祕密。果然,淮遠王不僅祕密屯兵還私造兵器。”

“他想造反?”

“他一直都想。”

“那他為什麼還讓王烈助陛下除裴?”

“當年先帝崩,本來應該是他這個皇長子繼位,但裴愨為了私利,擁朕登了帝位,淮遠王本就一直懷恨在心。而這麼多年來,他之所以肯在表面上表示臣服,也是因為畏懼裴愨在朝中的權勢。前段時間朕主動找他聯手,就是為了能正中他的下懷。現在他一定想趁著朝中人心未穩,朕的威信未立,來奪皇位。”

“那皇上還加封王烈為大都督?”

“宮變一事他畢竟立功不小,這面子上的事還是要做足的。況且王烈這個人……嗯,總之什麼人能為己所用,朕心裡自然有數。待十五過後,裴愨問斬,朕要去戟城,到時候你要隨朕出駕。”

“去戟城?淮遠王要是有心篡位,那皇上豈不是自投羅網?”

“朕這不叫自投羅網,叫主動出擊。到時候朕自有安排,你隨時聽命就是。”

“可淮遠王還沒有任何動靜,皇上卻已先動了殺機,未免有君逼臣反之嫌。”

“你說對了,朕就是要‘君逼臣反’。”

“皇上……”

司馬昀擺擺手,不讓陳遠再說下去,“還有一件事,之遙聽過和教嗎?”

陳遠搖搖頭。

“是葙州一帶新近興起的教派。是一個叫夏愈牙的創辦的。朕知道你手下的人都來自鄉野市井,有些江湖異士。所以朕要你挑幾個可靠又善於應變的人,喬裝打扮成流民,到葙州去加入和教。取得當地教眾的信任,以便能及時向朕彙報他們的異動。”

“這好辦,讓餘凌和周慶帶幾個人去就行。”可想到淮遠王,陳遠還是覺得心有不快。

見他還是一付心事重重的樣子,司馬昀伸出手,抓住陳遠的胳膊,身體向他傾了傾,“之遙,有你在,朕便安心。”

陳遠抬起手,撫到司馬昀的臉上,從他入朝以來,司馬昀做過的事一樁樁浮現到眼前,卻沒有一件是陳遠從一開始就能看得清的。他用拇指慢慢摩挲著司馬昀光滑細白的臉頰,“皇上,可臣真的不知道自己在你心裡重幾兩,佔幾分。”

司馬昀抓住臉上略有些粗糙的手,“之遙,你聽著,下面的話,朕今生只說一次,你若有心,便牢牢記住。”

“朕自小在宮中長大,從來沒有真心地相信過任何人,包括母后在內,直到遇見你。為什麼,朕也說不清楚,但絕不僅僅是因為你為人正直光明磊落。你知道嗎?朕最需要的,不是你的兵,不是你領軍打仗的才能,不是你以一敵百的槍法,是你的真心。以後有什麼事不要再瞞著朕。”

司馬昀的手摸上陳遠的胸口,指甲一點一點地掐進去,“所以,如果有一天,你背叛了朕,便是窮盡畢生的精力,朕也要找到你,挖出你的心,沾血生吃了,也不讓你把它帶到別處去。”

陳遠咬牙忍著疼痛,咧嘴一笑,把司馬昀拉進懷裡,“好啊,明天皇上可以讓人在臣的胸前黥上個‘御’字。”

司馬昀把頭靠到陳遠的肩上,“好,這可是你自己要求的。”

陳遠閉上眼睛,司馬昀就像一本他讀不懂的書,一幅他看不清的畫,一段他聽不明白的曲子,但卻絲毫不妨礙他為他著迷。陳遠充滿無力感地想:是我前世欠了他的嗎?也許我這一生都將情陷於此了吧!

廷尉府裡,惠侖呆坐了一天,什麼也吃不下。不知不覺天黑了,惠侖剛站起來想出去走走。他手下一個叫齊生的連跑帶喘地衝了進來。惠侖看見他一愣,“送到了?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齊生“撲通”一生跪下,“大人,不好了!咱們的人出了城一路往南,還沒到隕汐就被皇上派出的羽林軍給追上了!”

“什麼?!羽林軍?!那……那小孩兒呢?”

“被羽林軍帶走了!”

惠侖傻了,跌坐到榻上。前天晚上,他把吉兒送出廷尉獄後,就安排了齊生偷偷帶他出城,準備把他送到墟陽的姐姐家去。明明做得天衣無縫,怎麼會讓皇上發現了呢?

又是一夜未眠。平旦剛過,天還未明,惠侖進了宮。

陳遠先醒了,胳膊在司馬昀的頭下已經被壓麻了。他輕輕動了動,想把胳膊抽出來,卻沒能成功,看司馬昀看睡得正香,陳遠不忍心叫醒他,便又堅持了一會兒。司馬昀的睡相很美,看著他緊閉雙眼,長睫偶爾輕顫,紅脣微微張開的樣子,陳遠想:只有這個時候,他才是他自己吧?

又過了一會兒,陳遠看看天已經快亮了,上朝的時間就要到了。司馬昀什麼時候去正元殿沒有人管得著,可他要是入殿晚了,司馬昀再延誤上朝的時間,那就有點兒不成體統了,而且最近宮裡已經有了些風言風語。陳遠只好一咬牙,一使勁兒,拔出了自己的胳膊。這一下不要緊,司馬昀猛地一個翻身,並同時極其迅速利落地從竹枕下面抽出一把一尺多長的匕首朝陳遠的眉間刺了過去。陳遠被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出了一身冷汗,虧得他反應快,一把抓住了司馬昀的手腕並同時向外一掰。一般人在這種情況下手早就軟了,可清瘦的司馬昀緊緊抓著匕首,沒有絲毫地放鬆。

“皇上!皇上!昱昌!……”陳遠抓住司馬昀用力搖晃了幾下,司馬昀一哆嗦,清醒過來,“之遙……啊,嚇死朕了,還以為有人行刺。”

陳遠小心地一個個掰開司馬昀用力用得有些**的手指,把匕首扔到地上,“你每天就枕著這個睡覺?”

司馬昀揉揉險些被陳遠捏斷了的手腕,“朕十一歲那年,在要登基的前一晚,不知為什麼,幾次睡著都被噩夢驚醒。於是就找了身邊一個叫月儂的女官(級別較高的宮女)來陪朕就寢,結果那天晚上泰明宮進了刺客。但那晚朕因為一直覺得害怕,就縮在月儂的懷裡睡著了,那刺客想必也是緊張,沒等看清**的情形,就一刀砍了下來。突然朕感覺有熱的東西噴在臉上,睜開眼睛就看見沒了頭的月儂,腔子裡還在噴血。朕驚叫了一聲,翻身滾下床,那刺客才發現殺錯了人。他再追過來想要殺朕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很多侍衛衝進來,那刺客便自盡了。從那以後,朕就把所有的枕頭都讓人摳了洞,好方便藏匕首進去。”

聽司馬昀說完,陳遠的心裡疼痛起來。見他不說話,司馬昀以為陳遠還在為他刺他生氣,笑了笑,“剛才脖子下一動,還以為……”

陳遠一把抱住了司馬昀。

這時小番兒聽見了說話的動靜,在屏風外小心翼翼地說:“啟稟聖上,惠廷尉求見。”

陳遠鬆開手,“我還是先回避一下吧?”

“嗯,也好。”

惠侖進來的時候,司馬昀已經穿好了衣服。陳遠雖然躲到了帷幕後面,惠侖還是看見了他落在床頭的飾貂武冠。

“惠卿這一大早進宮是有什麼要事嗎?”

惠侖把頭俯到地上,“臣罪該萬死!”

“哦?惠卿怎麼又罪該萬死了?”司馬昀偏著頭看著惠侖。

“臣私自放走了裴愨的孫子。”

“哦,你還知道這是死罪啊?”

“請皇上降旨賜罪!”惠侖誠惶誠恐。

司馬昀長目一彎,“罪嘛,一定是要賜的,但朕打算讓愛卿戴罪立功。”

“啊?”惠侖抬起頭。

“等裴案完結,朕要去戟城,惠卿就隨朕一同前往吧。”

“皇上要親駕戟城?”

“對。”

“皇上要臣做什麼?”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那……裴吉兒……”

“他現在在宮中,放心吧,朕不會讓愛卿食言的。”

“微臣不敢!”惠侖又把頭碰到地上。

“行了,沒別的事你去正元殿等著上朝吧。”

惠侖走出泰明宮,擦了擦頭上的汗,想起裴愨說過的話:“……現在這事捅上來了,淮遠王到陰曹地府去跟老夫會面的日子恐怕就不遠了。”

十三章裡提到過,是徐煥之去泯郡查案時陳遠派給他的二十個護衛裡領頭的。

唉——,為毛我的皇帝和將軍都是在床 第之間商量國家大事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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