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九重天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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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九重天破
“這...這...一切都是註定的嗎？”莫問呆呆的站在原地。
“也許是吧，我掌管這裡已經記不清時間了，而時間也到了終結的時候。”那個聲音感嘆的說道。
“不，不可能，我不相信，你騙我。”莫問咆哮道。
“到現在為止，你一直做著和我當年一樣的行為，甚至是連話和表情都一模一樣，放棄吧。”那個聲音嘆氣的說道。
“上一任時間掌管者也告訴你這樣的話嗎？”莫問緊張的問道。
“你很緊張，但你的心很絕望，是嗎？”那個聲音似乎早就看透了莫問。
“不，我永遠不會放棄自己。”莫問執著的搖了搖頭。
“放棄吧，”那個聲音滄桑的嘆息，“我曾和你一樣堅持，但這種堅持能持續多久，一年兩年？十年百年？還是千年萬年？不，你錯了，我堅持了一萬三千億年，每一秒鐘我都計算著，直到最後，只是這個數字就讓把我壓垮了，混沌就像是一個戲臺，你自己親身經歷一遍，然後又有戲子為你演繹一遍，你的人生便會就此終結，也許這是件幸運的事情。”
“幸運？”莫問慘淡的一笑，“我為什麼要接受你給我安排的幸運？”
“接受還能看一場輪迴大戲，不接受，一切到此終結，輪迴斷絕，三界不復，我相信早晚你會答應的，你要知道，在這裡我們的時間多得是，對於我來說，千萬年只是眨眨眼的功夫。”那個聲音依然平靜的說道。
“不，你不是我，我絕對不會這麼絕情。”莫問冷冷的說道。
“絕情？呵呵...”那個聲音長長的笑道，“你知道嗎，我做這個決定，用了一萬三千億年，掌握時間的方法用了三十萬年，而在時間終止時，我至少用了三萬億年才將它重新開啟，你要知道時間重新開啟的時候，每一秒鐘就像是一年那般漫長，這樣的數字我早已懶得去計算，因為它變得沒有任何意義，而我開啟時間之後，又經過了多少漫長的等待，才蘊養出天心和花兒，又過了多久有了盤古，有了仙魔，到最後眼睜睜看著這一切消失，又誕生了人類，我掌控時間，時間又何嘗不是在磨練我自己。”
莫問沉默了，就像是一塊石頭靜靜地立在那裡。
“你自己好好考慮吧，我們的時間還有很多，不過三界沒有多少時間了，毀滅已經開始了。”那個聲音淡淡的嘆息，似乎看著大戲即將落幕，有些感嘆。
“不，你錯了。”莫問突然開口道。
“我哪裡錯了？”那個聲音有些疑惑。
莫問一笑說道：“你不是說，你考慮了一萬三千億年才答應的嗎，我現在就告訴你結果，我答應了。”
“你...你這麼快就答應？”那個聲音聽起來十分的意外。
“不錯，我要學習如何掌管時間，你現在就要教我。”莫問急迫的說道。
“難道你想將時間逆轉，不，那是不可能的，時間輪只有往前走，從來不會往後走。”那個聲音似乎一瞬間明白了莫問的想法。
“什麼是前，什麼才是後？再說，”莫問頓了一下，“我現在的話還和當年的你一樣嗎？”
“你...你打破了輪迴的歷史？”那個聲音如夢初醒般反應過來，“不，就算你能有些奇思妙想，但面對無盡的混沌輪迴，只不過是曇花一現，放棄吧。”
“呵...勸我答應的是你，如今我答應了，你還要勸我，如果你真的是我，我恨不得拿腦袋撞牆死了算了，我怎麼可能變得像你這樣沒臉沒皮，甘受命運的擺佈。”莫問不知道是嘲笑還是憤怒。
“將你星雲圖拿出來，”那聲音沒有生氣，似乎沒有聽到一般說道，“我教你如何掌管時間，至於你怎麼做，那是你的事情。”
“星雲圖？就是上古陣圖嗎？”
那聲音意興闌珊的答應一聲。
莫問將上古陣圖招了出來，如今陰陽兩顆上古陣圖已經融合在一起，看起來就像是完整的一顆光球。
“星雲圖有體無神，只能算是普通的神器，我現在要幫你修復它，啟用它的力量，你要仔細看清楚，我只做一遍，這就是掌控時間的方法，至於你需要多久領悟，那就要看你自己了。”那聲音帶著濃重的嘆息。
上古陣圖中，一顆邊角處的明星劃過虛空，向著另一方急速的飛去，然後是另外一顆，不到眨眼之間，整個上古陣圖裡的星辰都運動起來，不過每一顆星辰的運動都暗含某種奇妙的規律，就像是棋盤中的棋子，每一次移動都暗藏殺機，就像是戰場之上排兵佈陣一般。
莫問一眨不眨的望著上古陣圖，剛開始還能記住每一顆星辰的運動軌跡，起點和終點，但是上古陣圖中的星辰何止千萬，就算是一百個莫問一起看，也難以記住每一顆星辰的運動軌跡，怎麼會這樣？
對了，莫問突然腦海中閃電劃過，混沌元靈剛才說，他用了三十萬年才領悟了掌控時間的方法，根本不是隻要記住星辰走向而已，如果他說的都是真的，那他就是自己，自己根本不可能記住這麼多星辰走向，那他一樣不可能，又怎麼可以參悟？
莫問漸漸地閉起了眼睛，他不由得激動起來，上古陣圖的封印已經完全解開，每一個陣法都像是在莫問腦海中一般清晰，而它每一次運轉都會暗合其中某一個陣法，而整個上古陣圖，就是將所有的法陣聯合起來運用，這就像是連連看的小遊戲，只有相同的圖形才能連在一起，而星辰也是這樣，每一顆星辰都是獨一無二的，只有把它放在適合的位置，才能發揮它最大的作用。
但是怎麼才能將所有的陣法完美的排列起來呢？莫問陷入深深的思索中，連上古陣圖平靜下來都沒有發現...
人間黃泉路。
“陛下，不好了，禍事了，”一個手拿拂塵面色白皙，拖著公鴨嗓子的仙人跪在地上喊道，“剛才李天王心念急報，人間邊際莫名出現黑色風暴，將封印撕碎了，十萬天兵被捲入其中，連元神都沒有逃出。”
玉帝臉色大變，站起來剛要出聲，門外又跑進來一個黑衣黑甲的魔兵：“陛下，大魔巫剛剛傳來訊息，冥界出現一個巨大的裂縫，大陣搖搖欲墜，眾人極力阻擋才堪堪修復大陣，不過大魔巫說，撐不了多少時日。”
阿斯達和玉帝相顧駭然，異口同聲道：“九重天...都破了。”
王母長長的嘆息：“九兒她們已經去了五千年，到現在卻沒有一點君神的訊息，難道失敗了嗎？”
“不會，”玉帝咬牙說道，“不到最後一刻，我們絕不能放棄，阿斯達，你手下還有多少人可用？”
“尚有五十萬玄魔，一萬幽魔可用。”阿斯達沉重的說道。
玉帝點了點頭：“仙界還有二十萬金仙，三萬神仙，冥界只有酆都城一隅，只要守好大陣，短時間無礙，但人間地域廣大，如今封印被破，損傷自是難免，這樣，你帶你的五十萬玄魔，朕再將二十萬金仙分撥給你，輪番守護冥界大陣，朕帶你的一萬幽魔和三萬神仙前去人間可好？”
阿斯達搖了搖頭說道：“此時已是生死存亡之際，還分什麼彼此，我看這樣吧，我只帶五十萬玄魔前往冥界，你將所有可用之人調往人間，萬不能讓人間有所損傷，否則我等無立足之地了。”
玉帝沉吟一下，才重重的點頭：“好。”
無數星光閃動，平靜的星球上出現了無數的光點，地面上無數的走獸慌忙的躲進窩裡，甚至連腦袋都不敢露出來，對它們來說，這些光點代表著死亡和殺戮。
“母親，發生什麼事了？”青璇疑惑的走出木樓。
靜雲嘆了口氣：“大禍臨頭，能不能撐過去，還要看天地造化，咱們收拾一下，同周望族他們一起前往人間。”
“所有人都去嗎？”青璇眉頭微皺。
靜雲點頭說道：“除去守護黃泉路的各路的神仙，所有人都收到了命令。”
青璇輕輕地昂起頭，看向天上那輪溫和的太陽，晶瑩如同水晶的眼睛帶著淡淡的哀傷，天道真的要毀滅這一切嗎，如果可以，我情願經歷千世萬世輪迴來替眾生受過，師兄，你在哪？
無數的仙人魔人，還有稀疏的修真者冥靈，都自覺的排隊等待著，失空之陣不停地光芒閃爍，一波又一波將眾人傳送出去，所有人不自覺的再一次將眼神望向這天這地，還有這山水草木，他們在這裡生活了數千年，在他們心裡，這裡儼然成了他們的家，這裡的一草一木一山一水，他們都熟悉的不能再熟悉，可是他們知道，這一次去人間，或許沒有可能回來。
好多人像第一次來到這裡時一樣，深深的跪在地上，將臉埋在花草中，深深的呼吸著這人間的氣息，不捨還有濃濃的悲傷，就算是久經磨練的仙兵魔將也流下了不捨的眼淚，直到現在，他們才明白，這一草一木是多麼的珍貴，有人輕輕地撥開小草，抓起一把泥土包起來放在身上，接著是無數人效仿，但是無一例外，他們沒有一個人損傷地上的草木，哪怕是一顆剛剛出土的嫩芽，他們也會小心的避開。
“我的家，再見了。”
所有人輕輕地訴說著自己的思念，玉帝昂起頭，以免自己的淚水流下來，他長長的吸了口氣，身後是王母還有七仙女，以及那個讓他一直看不順眼的八皇子，他們沉默的站在自己身後，給他默默地支援。
“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