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物是人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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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物是人非
“爸爸，這都是我的錯，你不要生氣，更不要怪霜霜媽媽，其實我知道弟弟是在騙我的，我只是看他追花姑娘太辛苦，所以才答應的，都是我的錯。”葉曉星眼睛一紅，連忙解釋。
“傻丫頭，你要知道明白一個道理，愛不是佔有，不管小月做什麼，她都沒有錯，你更沒有錯，你無須覺得虧欠別人，更不要因為別人委屈了自己，你永遠都是老爸的寶貝知道嗎？”莫問輕輕地替葉曉星擦乾眼淚，笑道，“過幾天有空，爸爸偷偷帶你去看媽媽，如果她幸福，也是咱們的幸福，知不知道？”
“爸爸，我...”葉曉星昂著腦袋，似乎不知道該說什麼，只是一個勁的哭。
“好了，傻丫頭，不要再哭了，現在老爸回來了，天塌下來有老爸頂著，千萬別客氣，一定要給老爸找些麻煩才好呢。”莫問笑著安慰。
莫少聰眨巴著小眼睛，一臉的不服氣，這親生的和非親生的差距也太大了點吧，而且還是反向差距...
“至於你，若是再讓我聽到一句野女人，哼...”在看向莫少聰的時候，莫問臉上的笑容頃刻間消失了，“繼續去門口吊著，好好給我反省，如果不是怕霜霜傷心，留你何用？”
所有人心中一冷，莫問動了殺心，他要殺自己的親生兒子？
“至於和花谷的親事，”莫問頓了一下，“就退了吧。”
“哪一門親事？”周天靈一怔。
“什麼哪一門，一門也不留。”莫問眉頭一皺。
“爸...爸爸，那個我...”莫少聰臉色又是一變。
“你什麼你，如此朝三暮四的女人娶回來做什麼，沒出息的東西。”莫問臉上一怒。
眾人聽到莫問的罵聲，卻是一臉釋然，原來莫問剛才只是嚇唬莫少聰，此時發怒卻暴露出他真實的想法，那就是怒其不爭，雖然對於這個莫名其妙的兒子太過陌生，但是心裡那種真正初為人父的感覺，也許只有他自己才能體會吧。
“還不聽你爸爸的話，到門口吊著。”眾人中可以說只有沈涵雪最瞭解莫問的心思，見莫少聰還在那傻傻的站著，不由板著臉說道。
“啊，大姨...”莫少聰張著大嘴一臉黑漆漆，但也難以隱藏驚訝的表情。
“啊什麼，還不快去。”沈涵霜真的被嚇到了，此時反應過來，連忙向莫少聰使眼色。
“爸爸，弟弟年紀還小，你就別怪他了，你看他都成了這個樣子，就算了吧。”葉曉星在旁低聲勸說。
“還不過去跟你姐姐認錯？”周天靈反應過來，連忙向莫少聰使眼色。
莫少聰偷偷看了一眼莫問，見後者沉著臉不說話，連忙小步挪過去，向葉曉星說道：“對不起，姐姐。”
“沒...沒關係。”葉曉星勉強一笑，想來是莫少聰的突然轉變讓她很不適應。
“快上去梳洗一下，換身乾淨的衣服，再來給你爸磕頭。”沈涵霜也明白過來，連忙吩咐人去準備熱水。
莫少聰怯怯的又看了一眼莫問，後者扭過頭去不看他，他才鬆了口氣，裹了裹身上衣服說聲告罪，灰溜溜的跑上樓去。
“表哥，你...真的沒死嗎？我這就讓人通知外公，他知道了一定高興壞了。”周天靈激動地看著莫問。
“我回來這件事只讓家人知道就可，不要到處張揚，我明天再去見爺爺吧。”莫問嘆了口氣，臉色才恢復正常。
周天靈雖然覺得奇怪，但也沒有詢問，只是偷偷吩咐鐵衛將莫問回來的事傳回龍丘，這麼大的事情他可不敢隱瞞，一切還是靠莫秦軒拿主意。
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莫少聰的腦袋才靈活起來，他從小就是聽著媽媽大姨以及表叔表舅祖爺爺們談論莫問長大的，在他們口中莫問是一個溫和的男人，是一個天妒的英才，一個天底下難得的英雄，就連花谷中的前輩也是看在莫問的面子上，才對莫少聰禮敬有加，這讓他從小就崇拜自己的父親，還幻想著未來的某一天可以成為父親那樣人人仰慕的英雄。
只是英雄路太難走，加上莫少聰是家中獨子，從小嬌生慣養，放在手裡怕掉了，含在嘴裡怕化了，莫秦軒更是在他身上傾注了所有的關愛，好像要將對莫問的虧欠全部補償在莫少聰身上，這樣一來二去英雄夢消磨掉了，卻成了不折不扣的紈絝子弟，稍有人提點便會學壞。
失去了依傍，莫少聰老實了許多，恭恭敬敬的給莫問行了大禮，但卻換來後者一個冷漠的後腦勺，這不僅沒讓莫少聰煩惱，反而心裡更加敬畏，一心想要討好，這個看起來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老子。
“沈爺爺他們還好吧？”飯桌上，莫問的臉色恢復了，只要不看莫少聰，都是一臉陽光和煦。
沈涵雪一怔，才平靜的說道：“爸爸和阿姨都挺好，爺爺前年去世了，臨走還記掛著你，說這麼多年都不回來看他，爺爺年紀大了，所以當時我們沒有和他說你的事情。”
莫問點了點頭，普通人家的生老病死都是常事，特別幾經生死之後，莫問生死看的似乎更淡了些：“明天我會去看看沈爺爺，對了天靈，步舟大哥和李大哥可曾立碑？”
周天靈連忙點頭：“立了，爺爺他們回來之後，便讓人起了墓立了碑，沈家爺爺他們都在一起，爺爺說方便以後祭拜，就在龍丘祖廟西面的小山上，離舅舅他們不遠...”
想起當年兩位大哥，還有與沈青雲的點點滴滴，莫問感慨萬千，時間對於別人來說，只是白駒過隙，但是親身經歷之後，才知道錯過了太多。
“小阿姨，你也吃啊，這個很好吃的。”葉曉星見雀阿孤零零的無人問津，不由招呼道。
雀阿淡淡一笑：“謝謝。”
雀阿的性子淡薄，別人不主動說話，她決計不會打擾人家，似乎真的像莫問說的，把自己當做空氣一般。
倒是光頭的莫少聰時不時的看一眼雀阿，一臉的驚豔，但是接下來看到莫問略帶深意的眼神，嚇得腦袋一縮，連忙埋進飯碗裡。
飯桌上的氣氛有些怪異，本來是家人團聚，大喜之事不過卻因為莫少聰的事情敗壞了。
“我孫兒在哪？”人未見聲音已經傳來。
“祖爺爺。”莫少聰一聽聲音，立馬來了精神，放下飯碗迎了上去。
“重孫，你怎麼這般模樣，”莫秦軒前後摸著莫少聰的腦袋，一臉疼惜，“告訴祖爺爺，是誰打傷的你，真是反了天了。”
莫少聰眼睛裡冒出一點希冀的小火苗：“是我父親，爺爺，聰兒好疼...”
“你父親？”莫秦軒一怔，才想起此來的目的，“我孫兒在哪，少聰你先自己拿點藥膏抹一抹...”
莫秦軒一陣風般跑了進去，剩下莫少聰悽楚的眨巴下眼睛，看向與莫秦軒同來的一個黑色長髮古裝美女：“小姑姑，祖爺爺也不管我了？”
“你丫的活該，”周燕翻了翻白眼，“得罪誰不行，偏偏得罪你老子，不少零件都是萬幸，懶得跟你說，我就知道老孃的表弟沒這麼容易掛。”
一陣風吹過，莫少聰從裡到外涼個通透，以前自個就是小皇帝小祖宗，怎麼一眨眼就成了沒人管的孩子，難道自己的老子長得香不成？
“表弟啊，真的是你，快讓老孃看看，有沒有少了什麼零件。”就在莫問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一個寬大帶著香氣的懷抱迎面撲來，如此熱情似火讓他很不適應。
莫問苦笑：“表姐，這麼多年你還是老樣子，都一把年紀了，也不怕旁人笑話。”
“什麼叫一把年紀？”周燕聞言怒道，“你仔細瞧瞧，老孃和十六年前一樣年輕好不好，連頭髮的顏色也變了回來，那隻死鳥早就被老孃收拾的服服帖帖。”
“嗯，你厲害，麻煩你先把我放開好不好？你這樣子要是讓我未見面的表姐夫看到，一定會大吃飛醋的。”莫問理所當然的說道。
“表姐夫？你表姐夫現在不知道還在哪個女人的肚子裡呢，能讓老孃看上的男人目前還沒有。”周燕胡亂的摸著莫問的腦袋，猶如擺弄玩具一般。
“不是吧，”莫問煩惱的一笑，“什麼樣地男人才能入你的法眼？”
“這都怪你了，老孃有如此優秀的表弟，眼光自然高了，現在看見男人都提不起興趣。”周燕故作幽怨的看著莫問。
莫問直接吐血，雖然不知道周燕所說的興趣是什麼興趣。
“燕兒，你先閃閃，”莫秦軒在旁左右亂轉，但莫問被周燕抱得嚴嚴實實，他實在找不到地方下手，不由出口喊道，“讓爺爺好好看看，爺爺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嗚嗚...”
剛脫離周燕的懷抱，轉眼又被莫秦軒摟在懷裡，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莫問感覺自己都快變成玩具了，但塵封多年的心似乎鬆動不少。
“爺爺，孫兒不孝，這些年辛苦你了。”莫問輕拍莫秦軒的後背，一副哄小孩的模樣。
這個場景讓剛進來的莫少聰，下巴差點掉下來，他似乎感覺自己犯了一個錯誤，那就是低估了自家老子，感情他才是這家裡主事人，自己原先還想著讓莫秦軒幫著報點小仇，如今註定要是失望了，不僅如此，他已經可以想象，自己以後的日子似乎與幸福無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