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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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舍利
“親愛的莫，你怎麼了？”
莫問從地上爬起來，擺了擺手：“沒事沒事，踩到狗屎硌了一腳。”
“對了，親愛的莫，你的年齡是多少，我看你比我厲害多了。”菲爾莎好奇的問道。
“奶奶...呃，大姐，我年齡比你小一點。”莫問口不對心的說道。
“哇，比我還小，莫，你真是個天才。”
什麼叫比你還小，你很小嗎？我靠，五百多歲的老妖怪，就算在你家禁地什麼也不懂，那也不能裝的這麼嫩好吧？莫問不懂血族的情況，但多多少少還是瞭解一點，雖然心裡接受不了，但也不會到驚世駭俗的地步。
“你的傷沒事吧？”莫問轉移話題。
“沒事，皮外傷一眨眼就好了，只是月力消耗的太多，多晒晒月亮就好了。”
和菲爾莎分別之後，莫問也沒有興趣繼續瞎逛，魔門來京城的訊息讓他有點措手不及，必須要提醒一下眾人，以免被魔門的人各個擊破。
等莫問回到家裡，卻發現眾人都沒有睡，就連姑姑莫曉慧還有接受影子培訓的周天靈，都從龍丘趕來，周燕也沒有了往日的活潑，變得很沉默起來。
“爺爺，你們怎麼都在？”莫問疑惑的問道。
莫秦軒一見莫問回來，連忙站起身：“小問，你總算回來了。”
“發生什麼事情了，難道是魔門的人打來了？”莫問眉頭一皺。
“小問，你姑父...”莫曉慧話還沒說完，就忍不住低頭含淚，雙肩抖動啜泣起來。
“姑父怎麼了，他不是去東南了嗎，還沒有回來？”莫問心裡一絲不好的預感。
“望族被害了，”莫秦軒沉重的說道，“在回來的途中遇到魔門的人，等隨行鐵衛趕到的時候，他已經...”
“什麼？”雖然莫秦軒沒有說完，但莫問已經猜到了，“怎麼會這樣，難道連元嬰也沒有逃出來？”
修真者修成元嬰，身體被毀滅之後，只要元嬰不滅，就算不得死亡，元嬰遊離於虛空之外，可以附於人身繼續修行，也可以用天材地寶強化元嬰本身，踏上散修的道路，許多在渡劫失敗之後的修真者，都會選擇散修之路，雖無望飛昇，但也可以威懾一方。
“估計是難逃一劫，”莫秦軒搖頭嘆息道，“據鐵衛描述，現場支離破碎，幾乎難以辨認。”
“外公，我要給我爸報仇。”周天靈憤然起身，雙目皆赤。
“對，我現在就去東南，一定要殺光魔門的敗類。”周燕也站起來，本來就是一頭火紅的頭髮，此時更顯得張牙舞爪。
“這件事要從長計議，再說不用我們去找他們，魔門的已經找上來了。”莫問沉默的坐下來。
“怎麼回事？”莫秦軒一怔，“難道你也遇到魔門的人？”
莫問平靜的將菲爾莎的事情一一說了出來，眾人一時間沉默了，現在他們對魔門一無所知，甚至連什麼時候摸到家門口的，都不知道。
“老弟，咱們走。”周燕說著就往外走，周天靈也答應一聲，跟了上去。
“站住，你們這是去送死。”莫問連忙攔住。
周燕嗤笑一聲：“送死？總比有些人見到魔門的人，連動手的膽量都沒有強吧。”
“我...”莫問心中苦笑，當知道那黑衣使者就是李昭時，莫問何嘗不想動手，可是一來顧忌雀阿，二來還摸不清李昭的意圖，這樣隨隨便便動手，就算是殺死李昭一次，但還有下一次，找不到李昭的魂魄，那這事就沒完沒了。而且不知道為什麼，李昭也明顯不想和自己動手。
“表哥，你做你的莫家家主，我報我們周家的仇，就算我們死了，也和你沒有關係。”顯然，周天靈也氣憤莫問沒有主動出手，在他眼裡，早已和魔門不共戴天，遇見都不用說話，直接拔劍相向就是。
“住口，”莫曉慧站起來怒道，“什麼周家莫家，你們翅膀硬了是嗎？”
“姑姑，你別生氣，表姐和表弟的心情我可以理解，”莫問安慰道，“不過這件事真的不能衝動，先不說魔門流竄慣了，根本沒有老巢所在，就算是碰上了，我們也沒有必勝的把握，現在唯一要做的就是，把學習班的人心聚集起來，雖然現在他們看似很團結，但那也是因為各自的利益，為了飛昇得道而已，如果讓他們正面去面對魔門，誰能保證他們不會聞風而逃？”
“小問說的不錯，我們與魔門早晚會有一戰，但不是現在，”莫秦軒也站起來，臉色平靜的說道，“我們要團結一心，如果這個時候，我們一家人還分你的我的，那如何讓天下同道齊心合力？”
“我不管什麼同道一家，我只知道我爸爸被魔門的人殺死，如果我不能替他報仇，那就妄為人子。”周天靈咬牙切齒的說道。
“胡鬧，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就你這種一把火燒翻天的脾氣，能成什麼大事。”莫秦軒訓斥道。
本來沉重的氣氛，又帶了濃烈的火藥味，這對姐弟顯然是看不順眼莫問，加上以前周望族為了把莫問拉回莫家，而用了些卑劣的手段，拆散了他和沈涵雪，所以周家姐弟心裡有個疙瘩，他們認為莫問不讓他們報仇，有某種幸災樂禍的成分。
“爺爺，”莫問心裡嘆息，但沒有表現出來，“現場還有沒有別的線索？”
莫秦軒一愣：“對了，據鐵衛說，他們到了不久之後，憑空出現了兩個黑衣人，修為十分強大，他們連動都動不了。”
“那兩個黑衣人說了什麼？”莫問心裡一緊。
“他們只說把這個東西交給你，你看後自然就會明白，”莫秦軒從懷裡掏出一顆小石頭，遞給莫問還不忘提醒道，“我看他們一定是魔門的人，想用什麼卑鄙的手段引你上鉤，爺爺剛才用真元探查了一下，上面的印符好生奇怪，我連見都沒見過。”
莫問接過那顆小石頭，只有拇指大小，橢圓形的猶如鵝卵石一般，表面平滑通體金黃，握在手中還有淡淡的溫熱。
“你認識這東西嗎，是不是魔門的東西？”莫秦軒不放心的問道，周望族的死讓他很心痛，自家的女婿雖然天賦不高，但這些年他的確為了莫家盡心盡力，沒有絲毫懈怠，可以說他和莫離就是自己的左膀右臂，一個料理修真界的事物，一個周旋與俗世中的一切，沒有他們兩個任何一人，莫秦軒都不可能將莫家支撐到現在。
莫問握住手中的石頭，意識慢慢的灌注其中，本來溫熱的石頭突然金光一閃，竟然如同磁鐵一般吸住莫問的手指，全身的真元也不可控制的被吸入其中，整個大廳也猶如置身火海岩漿中，一陣陣熱lang迎面撲來。
“小問，你怎麼樣？”眾人一臉焦急，莫秦軒更是擔心，暗怪自己不細想就把那石頭交給莫問，這明顯就是魔門的詭計，看到莫問越來越蒼白的面孔，莫秦軒更是心急如焚。
過了十多分鐘，大廳的溫度才漸漸降下來，莫問的臉色也恢復了正常，意識中也傳來一段文字，很奇怪的是，這文字不是古文，而是現代文，絲毫不差。
“望鄉有菩提，酆都有菩提，佛源得修果，輪迴道古今，子醜相接時，黃泉待緣君。”
緊接著，莫問腦海裡又多出一個法訣，以及一篇生澀的陣法旁白。
“噓...”莫問長長的輸了口氣，才將意識從那石頭裡退出來。
“小問，你沒事吧？”莫秦軒連忙迎上來，那一臉的緊張，更是讓周家姐弟憤憤不平。
莫問搖頭一笑：“爺爺，不用擔心，我沒事。”
“那這是什麼東西？”
莫問擺弄一下手中的石頭，答道：“這是佛家舍利。”
“舍利？魔門的人給你這個做什麼？”莫離在旁皺眉問道。
莫問一笑：“那兩個黑衣人不是魔門的人。”
“不是魔門之人？”
“不錯，”莫問點了點頭，“他們是冥府之人。”
“什...什麼？冥界的人，他們怎麼會無緣無故現身人間？”莫秦軒大驚。
“一時半會也說不清楚，”莫問搖了搖頭，“爺爺，我要休息一下，你幫我準備點東西，半夜子醜交替之時，我要前往冥界。”
“什麼，不行，只有死人才能進入冥界，而我們也和冥界素無瓜葛，你怎麼能去冥界？”此時不僅莫秦軒，所有人都是一驚。
莫問擺了擺手：“爺爺，這顆舍利一定是冥界之人的信物，那人約我相見一定是什麼重要的事情，而且我感覺，可能和姑父的事情有關，或者說姑父並沒有死。”
“什麼？”
“真的？”
面對所有的人質問，莫問自己也不確定，只能模稜兩可的說道：“除了這個，我想不出其他的理由。”
“古今修者，除了傳說中修至大乘之境，才能自由穿梭人神冥三界，你雖然修為很高，但離大乘差了何止千里，小問，這可不是逞能的事情，我絕對不同意。”莫秦軒緊緊拉住莫問的手，好像一鬆手他就會消失一般。
“爺爺，我不是逞能，不管結果如何，我都要闖一闖，再說，從上面的約書看，人家並沒有惡意，而且還關係到姑父的生死，我沒有理由不去。”莫問一笑說道。
“小問，這件事我看還是算了。”莫曉慧在旁也不住的勸道，就算是周家姐弟也露出歉意的眼神。
“好了，都不要說了，忠伯，你幫我準備三十六顆上等天靈石，還有天盤隕星各一，我去休息一下。對了，不要讓雪兒他們知道。”
先前啟用這舍利，莫問lang費了一些真元，但也沒有到要閉關修復的地步，他這麼說，無非是找個藉口。
大廳眾人一時間陷入沉默中，雖然平時莫問嘻嘻哈哈，不著五六，但一旦他做了決定，其他人是不可能更改的，就算是莫秦軒也不行。
“阿忠，你就按小問的吩咐準備去吧。”最後莫秦軒嘆了口氣。
莫問躬身告退，莫曉慧嘆息一聲坐了下來，周家姐弟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愣愣的呆在那裡。
“一家人尚且如此，又何談外人，你們傷了小問的心。”莫秦軒恍若看透了一切，又彷彿一瞬間老了很多，傷了莫問，又何嘗不是傷了他的心。
“燕兒，媽媽知道你平時最懂事，可為什麼現在也跟著天靈胡鬧，你爸爸的生死是小問的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