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瞬間的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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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瞬間的心動
夜色降臨，莫問靜靜地走在小河邊，身後是躲在厚重的羽絨服裡的秦洛洛，在莫問的印象中，這是秦洛洛第一次恢復正常女孩的打扮，冬天了知道冷，夏天了知道熱。
但是莫問清楚，這是因為她失血過多，導致體溫下降，但是莫問沒有勸慰她，也許相比於身體，更冷的是她的心。
秦洛洛的媽媽，莫問見到了，一個濃妝豔抹但自我感覺良好的中年女人，時不時向他投來那一抹飽含深意的眼神，讓莫問不寒而慄，也許他們生活的世界，莫問無從瞭解，也許他們早已丟掉了羞恥，過著原始而縱慾的生活，但面對這個還沒有麻木的女孩，莫問真的不忍心放任不管。
接下來，莫問向秦洛洛的父母談及她的問題，校外打架，以及掛科的問題，兩人開始是相互的推諉，到最後不斷的爭吵，似乎誰也不想把責任歸結到自己身上。
然後又是對秦洛洛不停地勸導，莫問可以看出，他們是真心的，身處黑暗的他們，希望最愛的人可以活在陽光下，他們雖然習慣了黑暗，但並不代表他們喜歡黑暗，這一刻，莫問似乎感受到了他們的無奈。
秦洛洛和莫問兩人走出門很久，仍然可以聽到她父母的爭吵，吵得聲嘶力竭歇斯底里，這也許是他們最後一絲真情的掙扎和吶喊。
“是不是被嚇到了？”秦洛洛呵呵一笑，“就像你看到的，我的爸爸是黑澀會，整天只知道殺人和玩女人，我的媽媽是個人盡可夫的女人，只要她看上你，你就可以和她上床，而且事後還能得到一大筆補償金，足以讓一個人衣食無憂，所以他們從來不會寂寞。”
“也許是他們害怕寂寞，害怕面對一個人的自己。”莫問嘆息道。
“呵呵...你不會懂的，你只會看到雲端的光明，卻不會看到人間的冷暖，就和你那位表弟一樣，從小生活在蜜罐裡的人，腦子裡只有泡妞和玩樂。”秦洛洛冷笑一聲說道。
莫問停下腳步轉過身，靜靜地看著冷笑的秦洛洛，接著搖頭說道：“你知道嗎，像你這個年紀，不應該有這種笑，你的笑應該充滿陽光，充滿善良，而不是排斥一切，否定一切。”
秦洛洛將頭扭到一邊：“莫老師，別跟我講你的大道理了，這些我早就聽煩了。”
莫問沒有生氣，而是昂頭看著天上的月亮，笑道：“我以前恨所有人。”
“恨所有人？”秦洛洛望向莫問，眼睛裡帶著好奇。
莫問沒有回頭：“不錯，所有人，恨他們冷漠，可以無視我的生死，恨他們幸福，因為我不曾擁有。”
“怎麼會？”秦洛洛驚訝的問道。
“我不知道你從哪裡斷定我是什麼花花公子，”莫問回頭一笑，“六歲之前，我一直在街頭乞討，有好幾次差點餓死，然後被一個老變態收養，整天以折磨我為樂，再然後我自己一個人在山中度過了五年的時光，而真正來到這個花花世界，滿打滿算也許只有一年之久。”
“什...什麼，你逗我玩呢吧？”秦洛洛不相信的問道。
“還是那句話，信與不信都在你，”莫問沒有解釋，淡淡的一笑，“告訴你這些，就是希望你明白，什麼樣的出身並不重要，而重要的是你選擇什麼樣的路，選擇什麼樣心情，人生不外乎兩條路，一善一惡，選擇惡，就算恨盡蒼生，毀滅蒼生又有什麼用，你能保證你的恨也會跟著消散嗎？”
“那你現在還有恨嗎？”秦洛洛輕聲問道。
莫問苦笑著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秦洛洛很驚訝莫問的回答，她本以為莫問會寬厚的一笑，然後說將一切都已放下，可是他卻說不知道，他的真誠讓秦洛洛突然有種感覺，她似乎一瞬間被眼前的這個男人吸引，不能自拔。
“本以為拋棄我的父母，卻早已因我而死，曾經的恨變成了愧疚，本以為天下人冷漠，我卻因為當年一個老婆婆的施捨而活命，本以為幸福不屬於我，可是現在才知道，幸福一直就在我身邊，也許是不恨了吧。”莫問笑著說道。
秦洛洛呆愣當場，她不知道莫問經歷了什麼，但很明顯，自己先前的猜測完全子虛烏有，他是個比自己還要可憐的人，但他的笑來自何處？那像陽光般的笑容來自何處？
“那我呢？”秦洛洛茫然自語。
“也許你比我幸福，你有爸爸媽媽，雖然他們所作所為讓正常人無法接受，但他們可以騙盡天下人，卻唯獨對你最真，他們不希望你重蹈他們的覆轍，希望你可以開心的活在陽光下，就衝這一點，世人可以背棄他們，唯獨你沒有資格。”莫問認真的說道。
“也許哪天，他們老了累了，玩不動了，他們會毫不留戀的離開這個世界，因為他們無法面對孤獨的自己，和真實的靈魂，那樣活著比死亡痛苦百倍，所以不要用冷漠對待他們，那樣只會讓他們走的更快。”
秦洛洛愣愣的站在那裡，不可否認，莫問的這些話，完全顛覆了她的世界，還有她的看法，原來的她可以自暴自棄，甚至沒心沒肺，可是現在的莫問卻像一個天使，為她指引一條走向天堂的路，並且已經為她打開了那道門。
“好了，就送到這吧。”莫問笑著轉身，“早點回去睡一覺，明天又將是新的一天。”
“等等。”秦洛洛茫然的叫住莫問。
“怎麼...唔...”
冰涼卻溫柔火熱的嘴脣，這是莫問感受，他一時間腦袋陷入宕機狀態。
那個火熱的擁抱，帶著人間最狂野的**，如同開閘的洪水。
“要我好嗎，求你。”一聲沙啞的哀求，似乎新生之後的茫然，急需找到踏實的安慰，否則這一切都像是夢，那麼不真實。
“秦洛洛，你怎麼了？”
這哪跟哪？莫問反應過來，連忙推開秦洛洛，但後者被推開之後，又緊緊的抱住莫問。
“我是第一次，真的，就算女孩子也沒有看過我的身體，我僅多和她們接個吻，從來沒有做過什麼，要我好嗎？”秦洛洛哭泣而急切的說道。
“秦洛洛，你醒一醒，你到底怎麼了？”莫問捧住秦洛洛的腦袋問道。
“我...我不知道，我感覺自己好像變得不一樣了，但是一瞬間很害怕，害怕所有的都只是夢，我愛上你了，只有一瞬間的時間，真的，我不是衝動，如果沒有你，我一定會變回原來的自己。要我好嗎？”秦洛洛似乎很激動，但精神明顯反常，要是莫問是一個普通人，一定會以為她被鬼附身了。
“秦洛洛，你冷靜一點，你知道的，我有愛人，我也很愛她...呃們，你現在只是一時衝動，你現在回去睡一覺就好了，明白嗎？”不停地接受秦洛洛的耳鬢廝磨，莫問還受不了，他承認秦洛洛是個美女，而且是比較特殊比較吸引人的女孩，但這突然告訴他，她喜歡他，這讓他有些接受不了。
“我不在乎，只要跟著你就好，抱我，我怕你下一刻就會消失掉，然後我就會醒來，發現依然是以前那樣，那樣冰冷的世界。”擁抱緊湊而瘋狂，似乎想把兩個人融於一體。
看到新生的太陽，會不會就像抓到了最後一根稻草，到死也不會放手？莫問一瞬間似乎明白了，明白秦洛洛為什麼一瞬間會變得那麼激動，自己顛覆了她原有的世界，從而成為了她最後一根救命的稻草，多年的壓抑似乎一瞬間釋放，莫問敢說，如果現在他真的消失了，秦洛洛一定會瘋掉。
莫問苦笑，為什麼是自己？自己註定不能給一個女孩完整的愛。
“秦洛洛，你冷靜一點，好嗎？”
秦洛洛的眼睛火熱漸漸消減：“你...你嫌棄我？”
“不，不是。”莫問連忙搖頭。
“那是什麼？”秦洛洛的眼睛已恢復到往日的清明，似乎又回到了以前那個樣子，“難道你說的都是假的？你...唔...”
一個吻，也許代表了太多的含義，有人因為愛而向善，有人因為愛而情願下地獄，不可否認，愛情可以給人無所畏懼的力量，哪怕下一刻整個世界都會毀滅。
秦洛洛的眼睛裡又點燃起那一絲火熱，對新生的嚮往，還有對即將告別過去的執著。
脣分，秦洛洛迷茫的望著莫問。
“如果有一天，你能真正的認清自己，並且還堅持今晚的想法，那時你就是我的女人。”
“真的？”秦洛洛不信的問道。
莫問笑著點點頭：“但願你現在不是一時衝動，否則我會後悔就這樣白白放掉了一個小美女。”
“一定不會的。”秦洛洛堅定地搖頭。
“回去吧，我看著你。”
秦洛洛一步一回頭，好像在不斷的確認，這不是在做夢，而莫問依然靜靜地站在那裡，月光灑在他溫和的笑臉上，很美。
終於，秦洛洛的身影消失在盡頭。
莫問一跳三尺高，恨不得把自個摔死。
“完了完了，心動了，天呢，怎麼跟老婆們交代，月兒明天就回來了，要是她們知道，會不會掐死我？”
“掐死我都是幸福的，完了完了...”
月色下，一個男人不斷地抱頭撞向路旁的電線杆，不知道是誰弄疼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