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天道即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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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天道即人心
莫問帶著葉曉星走進教堂，頓時愣住，這哪裡還有教堂的影子，明顯就是一個配備現代各種高科技產品的大學教室，投影儀電腦飲水機空調等等，最令莫問驚訝的是，牆上竟然還掛著好多偉人的格言，比如：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莫問讓葉曉星在下面找了個位置坐下，自己轉身走上講臺，重重的咳嗽一聲。
教堂裡談論的眾人靜了三秒，這個年輕人好像在哪見過，怎麼看著這麼眼熟？
不過這個想法也僅僅持續三秒鐘而已，眾人又開始喧鬧起來，就連莫秦軒也是如此，雙眼微眯不知道在想什麼。
莫問心裡苦笑，拿起講桌上的黑板擦敲了敲桌子，揚聲喊道：“各位同學請靜一靜，請大家坐好，那位步舟同學，請把鞋穿上，不要在課堂上摳腳丫，還有那位用大砍刀剔牙的同學，麻煩你把兵器收起來，小心傷到其他同學，咱們這堂課是理論課，不需要動手動腳...”
“小娃子，你是誰啊，趕緊把那位老先生請來，我們都坐了半個時辰，還沒有人開始授課，你們是不是誆騙我等？”這是衛道士。
“就是啊，等了這麼久，卻等來一個黃毛小兒，不知道毛長齊了沒有，小心爺爺我一會把你褲子扒了，哈哈...”這是出頭鳥。
“黃眉仙翁，你個老色棍哈哈，難道最近又在研究如何扒人褲子的功夫，一會可讓大夥開開眼啊。”這是好事者。
“各位何必跟後輩一般見識，小娃子，趕緊下去吧，快把老先生請來授課，要不然這群道友快把這房子拆了。”這是和事老。
“心境自然涼，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各位同道還是耐心等待才是。”這是故作高深者。
...
靜雲坐在後面，看到場面失控，莫問年輕壓不住場面，不由樂了，當然並非幸災樂禍，而是覺得此時莫問吃癟，對他心性有好處，是一種善意的笑。
莫問只不過說了一句，下面眾人就成千上百等著諷刺他，尤其看到葉曉星茫然的看著他，一副這是什麼情況的表情，讓他很沒有面子。
莫問知道，昨天繼任大典，自己帶著假髮帶著墨鏡，所以這些人都沒有認出自己，可就算是這樣，也不能成為這群老妖精鬧事的理由，一個個閒的蛋疼跑來這裡找事啊。
“都給我閉嘴，”莫問黑著臉狠狠地拍了拍講桌，當然力道把握的很好，並沒有拍壞，但聲音卻是出奇的響亮，“再吵吵把你們全部開除，學費也不退給你們。”
這一招還真靈，一個個老妖精雖然不服氣，但一看莫問發飆，揚言要開除自己，雖然這娃子沒什麼本事，但萬一要是有這個權勢呢？先不管這飛昇之道是真是假，單單被開除這一條就太丟面子了，而且還不退還學費，這要是傳出去，自己怎麼再在修真界混？話說回來，要是這飛昇之道真的存在...
一時間教堂裡靜悄悄一片，步舟和尚眼見莫問惱火，縮了縮腦袋，連忙把臭腳丫子從課桌上拿下去，偷偷穿上那涼鞋一般的破草鞋上，臨了還不捨的把摳過腳丫的手放在鼻尖聞了聞，才老老實實的坐在那裡，雖然對別人來說，他穿和不穿沒什麼區別。
莫問冷著臉繼續說道：“首先宣告一下，在我的課堂上，沒有長輩後進之分，也沒有門派教條之別，一切都一視同仁，你們都是前來學習的學生，再敢擺譜的開除，違反課堂紀律的開除，嘻嘻哈哈的開除，老師看不順眼的，長得醜還到處顯擺的也開除。”
眾人被莫問一連幾個開除給弄懵了，尤其是聽到最後一條，差點吐血，長得醜還到處顯擺？你看看整個教堂裡，個個都是人老色衰，有他麼長得好看的嗎？
中間舉起一隻小心翼翼的大手，一身道袍的老頭，不過看起來膽子特別小，還真被莫問的幾句話給唬住了，當然他並非怕莫問，而是怕莫問身後的那位老先生。
“這位同學有什麼問題請說。”莫問板著臉說道。
那老道士站起來，先是向四周同道拱了拱手，滿臉謙卑的說道：“請問這位小兄弟，老先生何時來給我們授課，學生是蕭門門主暮雲，學生門派弱小，十顆天靈石已是本派最大的財力，為了讓學生湊足學費，派中三位長老連護身法器都賣了，學生從小長得醜，但絕對不會到處張揚，還請小兄弟通融通融，要是覺得老先生仍嫌學生礙眼，學生可以拂紗蒙面，只求老先生千萬別開除我。”
莫問心裡那個感動啊，差點哭了都，看看人家這覺悟，看看人家這心態，一大把年紀了還向我這個毛頭小子行禮，雖然他自稱很醜，但莫問怎麼看怎麼覺得這個老頭順眼，你看那豁口小嘴真可愛，還有兩撇橫字眉，雖然一個向上伸，一個向下伸，有些過於隨心所欲，但總體還算一個挺漂亮的老頭。
“暮雲同學請坐，”莫問展顏一笑，“我重新解釋一下，這個醜字的定義，醜並非單單指外表，還有內在，我覺得這位暮雲同學，外表雖然有些奇異，但絲毫不影響他的帥氣，怎麼會自認為醜呢，所以請暮雲同學放心，我們不會開除你的。”
暮雲那老道士聞言，激動地點頭，第一次有人說他長得帥氣，他怎麼能不激動，而且他心裡也冒出一點自豪，俺這叫心靈美。
“好了，言歸正傳，”莫問敲敲桌子，繼續說道，“首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莫問，也是莫家現任家主，昨日繼任大典咱們也曾見過，所以我不再做詳細介紹。”
“什麼？”
下面眾人一臉驚訝，接著都是滿臉恍然覺悟，我說怎麼感覺熟悉，可不就是昨天見過的那個莫問嗎，你看那鼻子那眼睛...
“還有，給你們授課的也並非什麼老先生，而是區區在下。”莫問拱了拱手。
眾人一愣，接著滿臉憤怒，這叫什麼事？讓一個毛沒長齊的小屁孩教我們？雖然他現在是莫家之主，但年齡在那擺著，難道他二十年吃的飯，比我們百十年吃的鹽多？
“砰砰...”
莫問又狠狠地拍了拍桌子，示意眾人安靜：“現在給你們一個機會，那就是不管你們信與不信，都可以選擇離開，主動離開者，雙倍返還學費，宣告一下，你們只有這一次機會，給你們三分鐘考慮時間。”
吵鬧的眾人一臉茫然，大都愣住了，雖然雙倍返還學費很誘人，但那飛昇之道豈止是誘人，那真是讓人瘋狂，雖然眾人不信莫問能給他們帶來修為的飛躍，但事有萬一，萬一他說的是真的呢？只有一次機會，要是錯過那豈不是後悔終生？
三分鐘轉眼即逝，莫問抬頭掃視整個教堂，見眾人雖然蠢蠢欲動，但屁股卻沒有離開板凳，就好像這板凳上有釘子一般，讓他們坐也不是，站起來也不是。
“時間到，不知道有沒有人退出？”莫問大聲說道。
眾人的目光轉眼間全都匯聚到莫秦軒身上，這些人之所以不走，大多數是因為莫秦軒，這位莫家前任家主，難道只是陪孫子搞點樂子那麼簡單嗎？
莫秦軒穩坐釣魚臺，嘴角微翹閉目養神，一副愛答不理的模樣，讓眾人一時間看不出什麼。
“好，既然所有人都不主動退出，那就是想繼續留下來聽課，我剛剛說的規矩所有人都要執行，而且老師佈置的作業也要百分之二百的完成，誰要是偷奸耍滑，可別怪我不留情面。”莫問又打起了預防針。
而剛安穩下來的眾人，又忍不住後悔，早知道剛才就該順杆兒往下爬，一走了之，要是一不小心被開除了，那學費豈不是也白交了？
“下面咱們開始上課，請同學們認真聽講，還有就是最好不要懷疑我，因為懷疑我就等於懷疑你們自己，我有信心把你們領上那個巔峰，但你們自己不往上爬的話，我講再多也於事無補。”
巔峰，所有人的心頭都忍不住跳了一下，雖然對莫問的話仍然懷疑，但抱著試試看的態度總沒有錯吧，不就是十顆天靈石嘛，就當老子發善心，捐給少林內室的救助貧困孤寡修真者協會了。
莫問拿起粉筆，在身後的黑板上唰唰寫了幾個大字：論宇宙起源與天道，修真者瓶頸的理論解說。
宇宙起源與天道，這些老傢伙不會關心的，他們比較好奇修真者的瓶頸問題，因為在座的大多數都是在一個境界停留幾年，甚至十幾年幾十年的人，怎麼會不關心這個問題？
莫問將粉筆丟到講桌上，拍了拍手上的粉筆灰，說道：“下面我們先講宇宙的起源與天道的關係，在座的同學，你們誰知道宇宙的起源？”
一個打扮比較現代的老頭舉手站起來：“這個還用說嘛，宇宙起源現在分為好幾個流派，其中影響最廣泛的就是大爆炸宇宙學，這個流派主張，宇宙起源於混沌之始，因為冷熱變從而導致空間分離和位面崩塌，經過數億年或者數十億年，開始星球的繁衍，又經過數十億年開始出現生命特徵，這與我們修真界盛傳的盤古大帝開天闢地南轅北轍，我比較支援前者。”
莫問微微一笑：“很好，那麻煩這位同學告訴我，何為源？源頭之前又是什麼？宇宙為什麼會爆炸，爆炸為什麼會導致空間分離和位面崩塌？宇宙爆炸之前又是什麼樣子？又為何出現生命特徵？這生命從何而來？”
“這個...”老者一怔，“這個屬於精細的科學算籌，老夫只是支援這個說法，並未仔細研究。”
“還有別的同學有不同的看法嗎？”莫問掃視其他人。
“管它怎麼形成的，我只關心我是怎麼沒滴。”
“星相占卜介乎天道，宇宙起源也是天道使然，我們只要潛心修煉，順從天道便是，何必關心這些？”
莫問搖頭一笑：“上下四方曰宇，往古來今曰宙，宇代表空間，宙代表古往今來的時間，不知道宇宙，何來天道，不聞天道，又如何順其自然，再說修真者本是逆天改命，遵循自然？那在座的各位恐怕早就成了冢中枯骨。”
此番言語讓眾人一愣，一個個低頭沉思。
“宇宙之初皆為混沌，而天道孕育盤古大帝，覺醒而開天，至此混沌初開，宇宙延伸，只因天道輪迴，宇宙有始無終，故此盤古大帝開闢冥界，所以宇宙包含人間界和冥界，人間界便是眾所周知的浩繁碩宇，冥界便是另一個位面的空間，雖然不在一個空間，但可以稱為一界，而混沌其他大能者，又開闢了仙界和魔界，只因無輪迴無反覆無生死，仙魔兩界才凌駕於人間界之上，所以天地共三界，仙界魔界和人間界。”
“怎麼可能？”眾修沒落許久，大乘飛昇早已成了傳說，所以莫問此言一出，頓時引起眾人的質疑聲。
“那人間界的眾修怎麼才能飛昇仙界？”
莫問一笑說道：“我先前就說了，仙魔兩界無輪迴生死，所以他們壽命從某種意義上來講是無窮盡的，修為雖慢但也耐不住萬年淘淘，總會有人觸控天道之門，而仙魔兩界期間時有徵戰，外力所致無盡的壽命也會被終止，仙魔兩界之人便會越來越少，但若想補充新的血液，也只能從人間界接引，人間界眾修能隻身穿越空間之時，也便是他飛昇仙魔兩界之日。”
“原來如此，那天道又是什麼？”
“天道即是人心，可正可邪，可靜可動，也便是自然，一切隨心所欲便是自然，而大多數修道者遇到瓶頸，便是不懂天道，不懂人心。”
“那如何才能突破瓶頸？”眾人一時間來了精神，一個個激動的差點蹦起來。
“我已經說了，天道即是人心，若要領悟天道，便要觀己心，觀人心。”
“可...可這不科學。”一個老太太弱弱的反駁道。
“科學？”莫問失笑，“你能坐在這裡，本身就不科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