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原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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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原諒
房間裡，莫秦軒坐在主坐上，莫離隱身其後如同影子一般，步舟和尚與李小英分列坐在兩旁，莫問隨意的坐在後面的座位上，低頭磕著瓜子。
“家主，”李小英站起身說道，“目前魔門的人已經深入東南各部，落雨門被收服，青河派被滅門，無憂山莊的伊家也被剷除，現在整個修真界人心惶惶，但我們對這個魔門卻一無所知，這個門派就好像憑空出現一般，查不到任何線索。”
“京城李家家主李成海，祕密前往東南，”莫離低聲說道，“京城有李業和三個長老主持。”
“莫非李家和這魔門有什麼關係？”莫秦軒眉頭一皺。
“管他什麼關係，只要這群鳥人再敢出現，老衲一定踢碎他們。”步舟和尚火氣十足的說道。
“現在關鍵是，我們不清楚魔門的底細，更不知道他們的目的，這群人沒有固定的居所到處流竄，”莫秦軒嘆了口氣，“我們也只能坐等他們找上門了。”
“如今莫兄弟讓我們散發的傳單，也已散發各處，就是不知道那些門派中人信不信？”李小英沉吟一下說道，“莫兄弟，你怎麼看？”
莫問將瓜子皮丟在旁邊的盒子裡，才問道：“魔門有沒有傷害俗世的普通人？”
“這倒沒有？”李小英搖頭說道，“似乎他們很有紀律，都選擇在半夜出手，往往是來去如風，只對我修真門派進行收服和剷除，俗世並沒有任何他們的訊息，甚至他們見到普通人也會自行躲避。”
“普通人生老病死冥界都有記錄，而我們修真之人魂魄凝聚成元嬰，已超出輪迴之數，看來這群人對冥界十分忌憚。”莫問思考一下才說道。
莫秦軒眼睛一亮：“莫非他們是冥界中人？”
莫問搖頭：“應該不是，先別去管他們了，我們目前要做的就是將各派收攏到一起，以防魔門各個擊破。”
“如果其他門派信了那張傳單，都前來京城，到時咱們如何交代？”李小英苦笑，“雖然明知道是假的，但看到那張傳單，我也很心動，更別說其他人了。”
“誰說那張傳單寫的都是假的？”莫問不由一樂。
莫秦軒驚愕的抬頭：“小問，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那上面都是真的？”
“那些親歷故事當然都是杜撰的，至於其他東西可都是真的。”莫問笑著說道。
“真的可以快速提升修為？”步舟和尚豁然站起，雙眼放光的問道。
“不錯，”莫問點了點頭，“這是我前段時間領悟出來的，所謂修真無外乎境界和修為，就如同一個缸和一缸水，只要把這頂缸擴大了，還怕沒有水裝嗎？”
“道理是這個道理，可是境界提升千難萬險，怎麼能一蹴而就？”李小英疑惑的問道。
“現在大多數修真門派都是選擇避世修行，有的更是枯坐百年，基礎紮實，但欠缺一個契機，只要契機到了，他們以往的疑惑都會迎刃而解，而我就是他們的契機，就看他們懂不懂得把握了。”我們自信的一笑。
“那我和臭和尚是不是也欠缺這個契機？”李小英緊張的問道，就算是莫秦軒和莫離也坐不住了。
莫問不由笑了：“你們也都需要這個契機，天地人是為三才，修道者領悟天地而成修真之法，但卻忘記了本身，三才不成則無法頓悟，更無法擺脫桎梏，達到更高的境界。”
“那如何領悟自身？”
“觀己莫若觀人，”莫問神祕的一笑，“等我的老妖精學習班成立了，我再詳細解釋，要交學費的哦。”
“切，莫兄弟你這可不夠意思啊。”步舟和尚如鯁在喉。
就連莫秦軒也忍不住翻白眼。
“不管今後如何，魔門如何，天地大劫如何，只要我們抱成團，我想誰也不會輕易的將我們扭捏。”莫離輕聲說道。
“不錯，現在莫家勢弱，早已沒有以往領袖群雄的風範，也只能用利益將他們招來了。”莫秦軒嘆了口氣。
“日出日落，一切皆自然，爺爺，你又何必在乎那些虛無的權勢呢。”莫問不由勸慰道。
“哈哈...”莫秦軒大笑，“你能這麼看最好，不過不能齊家何來平天下，好孫兒，那幾個女娃還沒擺平嗎？”
莫秦軒一句問道莫問痛楚，忍不住臉上一黑：“爺爺，你這是在嘲笑我嗎？”
“這你都看出來了，我孫兒真聰明，”莫秦軒無賴的一笑，“兩位老哥，前段時間真是辛苦你們了，這幾天就別走了，留在這邊好好休息，咱們幾個老頭子湊在一塊談談心，豈不美哉。”
“全憑家主安排。”李小英和步舟和尚不由樂了。
正談論間，門開了，沈青雲和沈楚天推門而入。
“老首長，怎麼還沒擺場子，我們爺倆來鬥你這個地主咯。咦？”沈青雲聳動下鬍子，“我們來的是不是不是時候？”
“正是時候，”莫秦軒起身笑道，“就等你們了，麻將鬥地主跑得快，隨便挑，今天我兩位老哥前來助陣，不怕你們父子合夥鬥我。”
“爺爺，沈叔。”莫問在旁連忙打招呼。
沈青雲哈哈一笑：“小問，還記得當時咱們第二次見面說的話嗎？”
“呃？什麼話？”莫問一怔。
“如果你能追上，兩個孫女都送你。”
最後，莫問落荒而逃。。。
“這小問還真是，這會知道害羞了，”沈青雲搖頭晃腦的說道，“哎，這麼長時間沒動靜，我看的都著急。”
沈楚天抽了抽嘴，但一臉的敢怒不敢言，老子的倆閨女啊，全是親閨女，一個愛他愛得死去活來，一個本來八竿子打不著的關係，誰知道早就生米煮成熟飯，一牽扯到這豪門世家，咋他媽的就這麼蛋疼。
“年輕人的問題讓他們自己辦，咱們拉場子開始，”莫秦軒哈哈大笑，側頭瞥了眼莫離說道，“你去吧。”
“是，家主。”莫離躬了下身，淡淡答應一聲，便走了出去。
別墅前邊的噴泉邊上，莫問獨自一人坐著仰望星空。
“雀阿，接下來要怎麼做？”莫問好像是在自言自語。
話音剛落，雀阿的身影出現在莫問身邊，映襯昏暗的夜色，身影更顯飄渺。
“儘可能的儲存修真界的力量，不要被魔界的人蠶食，然後適當的教給他們一些修仙之法，提升他們的修為，最好是達到大乘之境，等仙界的通道打通，他們將成為對付魔界爪牙的先遣軍。”雀阿冷漠的說道。
“那到時我就可以功成身退了吧？”莫問苦笑一聲問道。
“可...可以。”雀阿猶豫一下說道，“難道你不想功成名就位列仙班，達到不毀不滅的大聖人境界？”
“以前很想，現在很累，似乎一瞬間想通了好多，”莫問側頭一笑，“做神仙，你快樂嗎？”
“快樂？有那麼重要嗎？”雀阿眼睛閃爍一下。
“我不知道。”莫問仰頭躺進身後的泉池中，雖然已是冬天，水冰冷刺骨，但對莫問來說卻說不出的暢快，把頭深埋在水中，去靜靜地感悟那份水的自由和快樂。
雀阿靜靜的看著，眼神中看不到多餘的感情，似乎她早就漠視了這一切。
許久之後，莫問才坐起身，抹了一把臉上的水珠，才看向雀阿笑道：“雀阿，你可以笑一下嗎？”
“為什麼？”雀阿的身影隨著氣流飄動一下。
“沒什麼，就是想看你笑。”莫問呵呵一笑。
“我想笑的時候自然會笑，現在我不想笑。”雀阿冷漠的答道。
“呵呵...有時候感覺你和她是兩個人，很奇怪的感覺，你難道不知道你笑起來比現在好看嗎？”莫問起身伸了個懶腰，絲毫不在乎全身被冰水浸透。
“我說了，那個只是靈魂之劍的意識，並不是一個人，而現在我就是她，她就是我，我只是現在不想笑，”雀阿語氣有些森冷，“等你完成你使命的時候，也許我會笑，但我敢保證，你到時一定不希望看到。”
“隨便了，”莫問隨意的轉身，“我只希望早點把仙界的通道打通，然後可以帶著家人遠遠地逃開，找一個沒人的地方，安穩度日，就算你們失敗了，世界末日真的到來，我也沒有遺憾了。”
看著莫問溼漉漉的背影遠去，雀阿臉上痛苦之色一閃：“我不會輸給你的，你這沒用的女人。”
沈涵雪來到京城之後，因為莫問和沈涵霜的關係，賭氣之下便走通沈楚天的關係，一紙調令成了京城西分局的分隊隊長，還是老搭檔，局長仍然是羅寶義，只是副局長卻成了李永健，但是沈涵雪還是有種熟悉的感覺，就好像重新回到了s市，那個孤獨的自己。
晚上下班之後，回到莫問這邊，和葉曉月談了會心，便一個人在院子裡閒逛，心裡有種莫名的委屈，壓得她喘不過氣來，隨便走了走，精神也好了很多。
嗯？小乞丐？沈涵雪一怔，停下了腳步，靜靜地看著。
莫問似乎正在發呆，一路走來並沒有發現不遠處的身影，仰頭看了眼月光，溼漉漉的衣服冰冷，莫問輕輕地嘆了口氣。
他衣服怎麼溼透了？神情有些沮喪，或者說有些孤獨，就好像現在的自己。
沈涵雪本以為自己會恨莫問很久很久，可是見到他低落孤單的身影，心中的委屈在這一刻全部煙消雲散，只剩下點點心痛，還有對莫問那濃厚的憐惜溫柔。
“小乞丐，你在想什麼？”沈涵雪笑著走過來。
莫問驚愕的回頭：“雪...雪兒，是你嗎？”
“除了我還有誰，今晚的月色真好。”沈涵雪故作平靜的站在莫問身邊，仰頭看向天空。
回眸的溫柔，月光映照的側臉，似乎一切在她的美麗下都黯然失色。
一個粗魯緊緊地擁抱，雖然貼身出一片溼冷，但沈涵雪卻舒心的笑了，心裡很暖。
“今晚，讓我做你的女人，好嗎？”
“你一直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