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4 如有來生,為卿梳妝
官少老公輕輕愛 九天玄元 石破天驚 重生之吸星大法 未來傳說 神鬼陰陽門 清淺一夢訴流年 雙面妖姬:認定你! 回到大宋當王爺 龍神戰歌
264 如有來生,為卿梳妝
長長的漆黑甬道,伸手不見五指,依晰有水聲自深處傳來,伴隨著無盡的咒罵,各種惡毒刁鑽,盡出於口,不絕於耳。
直到一抹纖細的人影背光而立,素白的衣衫,墨染的青絲,清靈的氣息讓人不由自主的心折。
青珞看不清來人,一時間愣住,這水牢,除了墨如冰,沒有別人來過,而這身形,明顯不是墨如冰的!
怔愣過後,便是鋪天蓋地的狂喜,青珞拼命的掙扎,拉動控制住她的鐵鏈嘩啦啦直作響,伴隨著水聲,透著刺骨的陰森:“救我,求求你,救我!不管你要什麼,我都答應你,我求求你!”
“十年水牢之苦,抵得上當初一二分嗎?”清淺漠然的聲音裡透著空靈,青絲飛舞,一抹詭異的光亮劃過她的臉,那光潔的額間,紅蓮妖嬈綻放!
“白杫——!”青珞震驚之下,半晌沒有言語,心中那燃起來的一點希望,如同被澆下一盆冰冷刺骨的涼水,讓她從希望,徹底到了絕望。
白杫是恨她的,她一直都知道,自她那日在雲橋之上,將白杫推入忘川,仇,就深種於心。
“想不到,清冷孤傲的青珞師姑,也有今天!”白杫的聲音淡淡的,穿越了紅塵的悲歡惆悵,不帶一絲感情,沒有憐,更沒有恨!
“我沒想到,你竟沒有死,你是來看我笑話的嗎?如今你也看到了,我被困水牢十年之久,算是我當初對不起你的報應,也算我識人不清,收了墨如冰這麼一個徒兒!”青珞的聲音裡帶著濃得化不開的恨意,她恨命運不公,恨白杫能得上天垂憐,恨墨如冰的心狠手辣。
“無所謂笑話不笑話,事隔十年,青珞師姑卻沒有放下半分,到是讓我沒有料到!”白杫輕拂雲袖,一如九重雲霄之巔的絕世神女,神色疏淡,一雙水眸如同寒霜素雪,沒有一絲感情。
“那你來做什麼……是來救我的嗎?”青珞突然振奮起來,拼命的想要靠近她,哪怕是隻能碰到她的腳也好。她想活著,哪怕如此卑微如塵埃。
“身為神女,本就應救贖天下蒼生!”疏淡的神色卻比山尖冰雪還要冷冽,無情無慾,不過如此。
“神女?”青珞的動作猛然僵住,卻在下一瞬間,掙扎得更加厲害:“你是緋煙?你是與仙人殊明修建鎖妖塔的緋煙?”
大聲的質問到後來,一切說不通的地方,通通恍然大悟,難怪她被關進鎖妖塔數次卻毫髮無傷,難怪她可以破了鎖妖塔,難怪她沒有被化妖水傷到……
“神女……呵呵……居然是神女!”青珞突然大笑起來,笑得迸出淚水來:“我竟然有眼不識泰山,將神女推入忘川。”
“不過下凡歷劫,卻不料這蜀山當真出乎我意料之外!不過……”白杫話鋒一轉:“若不是你推我入忘川,我也不會憶起前塵往事!”右手一拂,那困住青珞的粗重鐵鏈如同豆腐般碎如齏粉,雲袖翻飛,衣袂飄飄,白杫轉身往外走:“作為回報,我帶你去見墨如冰!”
青珞被泡在水牢裡十年之久,乍然上得平地來,頗為不習慣,整個人跌跌撞撞的跟在白杫身後,看著那纖細玲瓏的身影,青珞做夢也想不到,有朝一日帶離自己離開這個鬼地方的,居然是她!
白杫突然回過身,拿出一方白絹來,指尖微動,那白絹似有靈性般的貼著青珞的雙眼,系在腦後。
青珞原本只看得見白杫,但在蒙上白絹的那一瞬間,卻發現周圍細緻的甬道也能看得清了,一時間震驚無比,雙手顫抖的撫上雙眼。
那裡面的眼珠子,早已經被墨如冰掏出,留下兩個結了痂的血窟窿,方才能看見白杫,不過是她用了神識使她見得,如今能看清周圍,這怎能讓她不欣喜,不震驚。
“復明你雙眼已無望,這白絹上我施了法術,只要你不摘下來,也可代替雙眼,看到所有!”白杫轉身繼續往前走,踏出甬道的瞬間,月華傾撒而下,為她披上一層薄紗,彷彿從夢境中走來,雲手輕舒,玉袖生風。
美倫美奐,青珞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原來那個自己唾棄的白杫,卻是站在九重雲霄之巔,不可褻瀆的九霄神女,那月華生出的薄紗,似將她隔絕於塵世之外,纖塵不染。
天璣宮內,尖厲的咒罵,不絕於耳。
那聲音,是墨如冰的。
青珞想也不想的,就衝進前廳。
素手輕抬,將青珞攔住,青珞疑惑的看她,卻見她緩緩搖了搖頭,漠然的說道:“你不是她們的對手!”
心間莫名一顫,白杫朝著廊下陰影處望去,卻見洛辰逸那修長如玉的身影隱在其間,那雙漂亮的眸子,正望向自己。
“你去叫齊幾位長老,蜀山也是該清理門戶的時候了!”白杫半側嬌顏,對著青珞吩咐道。
青珞雖不甘心,但是卻還是依言離開了天璣宮。
待青珞走遠,白杫方看向那讓自己魂牽夢繞的容顏:“師父,這是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處理!”
“十年前,你騙我在先,如今,卻已將我當作外人嗎?”洛辰逸淡淡的看著她,緩步從廊下走來。
隨著距離的拉近,白杫有些狼狽的別開眼:“師父,我沒有這個意思!”
那清冽熟悉的味道越來越近,白杫側過頭去,不敢看他。
誰料洛辰逸卻是快速的雙手結印,一個堅實的結界瞬間形成,如同堅固的透明鐵牆,將她籠罩其中。
隨著氣息的變化,白杫很快便發現了不對,試探的用雙手去碰,隨之而來的便是拼命的拍打,不安的感覺在心中越演越烈,遍佈全身,讓她忍不住顫抖:“師父,你要做什麼,快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你身上有我的血咒牽引,破不了我的結界的,不必白費力氣了,而放眼蜀山沒有人的法力能夠高過我,你也不用想著讓誰來給你解開結界。”洛辰逸的聲音依舊淡淡的,低沉醇厚。
“師父,你要做什麼,你先放我出來,我們有話好好說好不好?”白杫看著他的眼,心中的不安幾乎要將她淹沒,控制不住的,雙手顫抖,拼命的拍打著結界:“師父,我不會任性的,你先放我出來!”
“杫兒一直都很乖,怎麼會任性!”洛辰逸突然清淺的笑了,薄脣微微勾起,帶著蠱惑:“我知道,自寒石回來那一刻開始,你就已經選擇了他,我亦說過,我尊重你的選擇,十年前你任性而為,我縱容,如今寒石修為不比我,他再也抵不住失去你的痛苦,所以,不要再任性了!”
“阿斐一直不想離開你,日後你便帶著他,與寒石一同生活,我相信寒石一定會像照看自己的孩子一樣,照看他的!”洛辰逸看著她驚恐的神色,走近她,隔著結界,輕撫她的臉:“杫兒,你可知道,沒遇上你之前,我不過是九重天上一株無心無慾的仙桃,既使修練成仙,也沒有凡人的七情六慾!”
“直到遇上你,你讓我明白,原來兩個人,可以比一個人快樂,你讓我知道什麼是情,什麼是傷,什麼是痛,什麼是悔!”洛辰逸寵溺的看著她,笑了笑:“杫兒,沒有你的日子,我一天也過不下去,那日裡你問我要一句‘成全’,如今我便回答你!我……成全你!”
“不要,師父,不要!你要做什麼……師父,不要這樣,有話好好說!”白杫咬住脣,拼命的搖頭,方才面對青珞時那股冷若冰霜,已然消失不見!
其實,她心中十分清楚,能夠對旁人冷若冰霜,不過是因為不在乎罷了,而在他面前,自己永遠是那個任性嬌蠻的緋煙,是他親手養了十多年的白杫,亙古不變。
“一日為師,終生為父,為師祝你與寒石……白頭到老!”洛辰逸緩緩收回手,目光一寸一寸的撫過她的臉,終是轉身離去。
“師父——!”白杫對著他的背影歇斯力底的大吼,淚水不受控制的,大滴大滴的垂落,仿若上好的珍珠,落在腳邊,濺起一朵朵小小的淚花:“你曾過說,待卿長髮及腰,為卿鋪十里紅妝,師父,如今我已長髮及腰,可師父你說好的要娶我呢!”
“如有來生,待卿長髮及腰,定為卿鋪十里紅妝!”說完,右手一拂,白杫連同那堅固的結界,被送向雲端,而他所去的地方,正是墨如冰召喚蘇煙的房間,清冷的背影堅挺如俊秀的山峰,不可逾越。
“不要……”白杫眼睜睜的看著洛辰逸的身影越來越小,直到消失不見。
度日如年是什麼感覺!?
生不如死是什麼感覺!?
白杫以為,這種感覺,她終此一生,也不會再體會到,如今,卻如此徹骨,清晰。
若不是不知洛辰逸生死,她又怎會在這雲端被困。
他知道她的選擇,知道她的無可奈何,他選擇成全,無法面對,所以去做最危險的事情!
可是,他知不知道,她寧可這一戰,死的是她,保全她的清白,成全他的愛戀,還了寒石的一條命!
往昔如煙,歷歷在目,恍如隔世。
她彷彿又回到了那年在天庭胡鬧,天真妄為的攀折他的原身,被抓個正著,卻還理直氣壯!
多麼溫暖的畫面,她不顧一切的想要回到從前!
雙手交握,絞著十指,只有墨如冰和蘇煙,不會有事的,臨淵已經被自己廢去了修為,構不成任何的威脅!
他一定不會有事的,一定不會!
他怎麼會捨得拋下自己,與小阿斐!
她是他的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