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北城奏和北城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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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9章 北城奏和北城真
《黃昏的序章》，曲如其名，悠悠揚揚，輾轉連綿，閉目沉入曲子中，會有一種身臨其境的感覺，好似站在了落日的餘暉下，回蘊天地最後一道溫熱的感覺。
聽過曲子，整個心似乎都被溫暖了。加上現在的外面正好是黃昏時分，聽著曲子有順應天時的感覺。每個人的心中，都為這個曲子的美妙加了幾分。
一曲結束，觀眾席的眾人紛紛鼓掌。
“那個女孩鋼琴彈得不錯呢！”
季清清前排一個坐的貴婦拍了拍她身邊一個女孩的手：“小秋你加油，等你考下九級，媽媽帶你去見北城大師，說不定人家也能讓你去臺上和北城大師一起表演。”
那邊叫小秋的是一個比滄瓊能大上幾歲的初中生，她一臉不情願的對那貴婦說：“媽，人傢什麼水平，我什麼水平啊，那女孩鋼琴彈成這樣十級都有了，鋼琴彈的那麼順，和北城大師配合的天衣無縫的……我現在才八級，一個十級的曲子都老出錯，怎麼比的過人家！上去和北城大師一站，直接成了綠草，丟人現眼啊……”
季清清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把這兩人說的話聽進了耳朵，她一直沒注意彈鋼琴的人，畢竟這次來她是要聽北城奏演奏的。不過，經這麼一說，她的確感覺臺上那鋼琴彈得不錯，而且總覺得那鋼琴彈的，給人那種音樂境界的感覺，有點莫名的熟悉……
季清清懷著好奇的心，將目光轉向了那位演出者。
這一看，季清清差點以為想滄瓊想的腦袋迷糊了。
那表演的人，怎麼、怎麼那麼像滄瓊？！
不對，那人，就是滄瓊吧！！
她的長相先不說，單就那身黑色蕾的低胸晚禮服和頭上戴著的純黑貴族小禮貌髮卡……
分明就是自己給她裝扮的沒錯！
滄瓊似乎沒有看到季清清，她和那邊的北城奏演奏完，謝過群眾之後，就去了後臺略作休息片刻。然後再過十分鐘，繼續下一曲。十分鐘休息期間，主持人會在前臺說點話，控住場面，保持會場的氣氛熱度。
“嗡——”就在這時，季清清口袋的手機忽然震動起來。
季清清看了眼簡訊，來信人不是別人，正是滄瓊！
她看了眼四周的人，從座位上站起，一路快走來到了會場外面的走廊，看了下資訊內容。
——看到我沒？
季清清差點吐血！這不是看沒看到的問題，是你這丫頭怎麼去彈琴的問題了吧！
她放下手機，一路小跑去了舞臺幕後，她得把事情搞清楚。
滄瓊坐在休息椅上喘了口氣，剛才記樂譜記到腦子疼，如果不是有異能的幫助，或許她還不能彈得如流水般順暢，最多也是跟得上的水準。
“你！”
滄瓊將手機放入口袋，看向忽然跑來自己身邊的人，這個人不是季清清，而是從另一邊舞臺繞過來的北城奏。
北城奏此刻一臉震驚，他腦子很亂，心中的問題很多。對於這個忽然出現在自己舞臺上和自己搭檔的神祕女孩，他表現出一副欲言又止的神色。
“你是……”
“誰”字沒有問出口，那邊又跑來一個男人，那個男人正擺著一副“天亡我也”的表情，滄瓊看到他，認得他是把自己搞錯、並拉來這裡的那個男人。
他看到滄瓊和北城奏站在一起，頓時內牛滿面，他跑到北城奏眼前就道歉：“大師大師，十分抱歉，我把人給搞錯了，你們這邊沒出什麼亂子吧？？”
這男人沒有聽這邊的音樂會，他在走廊那邊晃悠，誰知就是這麼晃悠晃悠的，他看到一個穿著華麗服飾的女孩在一臉迷茫的到處走。
就這麼一問，男人傻了，這女孩居然是和北城奏要同臺演出的人，出了廁所就一直在迷路，想著，來了一個關鍵的問題：那……之前那個女孩是誰？！
他似乎知道自己做了一件非常糟糕的事情，懷著“完蛋了，惹麻煩了，要被炒了”的想法，男人來找了北城奏，看到北城奏站在滄瓊面前，一副質問的樣子，其實是他太緊張以至於看錯，於是，他連忙上來就認錯。
北城奏自己也愣了一下，聽著對方解釋，心道事情原來是這個樣子。不過陰差陽錯的，北城奏覺得這錯，錯的好！不然，就沒有機會認識這個一身黑色晚裝打扮的女孩了，這個女孩給他的印象中，一個詞深深蓋在他的腦海，天才！
他這次演奏的曲譜，只有他和跟他一起表演的那個小徒弟知道，這麼想來，滄瓊能那麼熟練的演奏下來，還演奏出了“意境”！這不僅要憑著幾分鐘的時間掌握曲譜，還要在這幾分鐘之內，感受曲譜中的意境，才能把曲子完美的彈奏出來！
這哪裡是普通人能做到的，只有天才，唯有這二字才能解釋出她的一切舉動！
“我能問下你的名字嗎？還有，你怎麼會出現在這兒，你有家人帶你來嗎？”
北城奏生怕驚到滄瓊，以十分親切的語氣問道。
滄瓊站起身來，仰著頭看著他，彬彬有禮的微笑說道：“我叫滄瓊，是老師帶我來的，這次能夠和北城大師一起登臺演奏，我感到十分榮幸，大師果然像是傳聞中那麼厲害呢！”
只是一個十歲左右的孩子居然這麼懂禮貌，北城奏對滄瓊的好感頓時飆升。
“能帶我去和你那位老師談談嗎？”
北城奏剛說出來，就感覺自己有些魯莽了，這麼突然去見她的老師，讓她老師以為自己是想挖牆腳什麼的，就不太好了啊。雖然他的確有想挖牆腳的想法。
滄瓊斂起眸，眼底劃過一絲玩味，說道：“可以哦！我給老師發了短訊，她馬上就來了。”
季清清還沒找來，滄瓊不急，那邊北城奏似乎想和她打好關係，還讓自己那個躲在旁邊男人身後的小徒弟走了出來，讓她跟滄瓊打招呼。
“我、我叫北城、北城真。”
北城奏的小徒弟北雨真看起來只有七八歲的樣子，比滄瓊小一些，但模樣卻出奇的漂亮，長了一張乖巧可人的臉，那張臉上此刻正帶著紅暈，滄瓊發現她的視線一直在自己的脖頸掃來掃去，看樣子，她的性格也是小家碧玉的，面對陌生人十分害羞，看人只敢看脖子，不敢和人直視。
“她的性格比較內向，在陌生地方總會迷路。滄瓊，這次多謝你登臺了，不然真真就趕不上演出，我也只能一個人撐場了。”
看著自己小徒弟作為自我介紹，北城奏又繼續說道。
滄瓊頜首一笑，小小年紀頗有大家閨秀的風範。
更別說她原本就是千金，身上帶著貴族的氣質，她悠然的說著半恭維半開玩笑的場面話：“哪裡，大師就算一個人，也能把場子震起來的。”
滄瓊拉起了身旁北城真的手，看著她不安的想把手抽回，用另一手蓋上了她的手，笑道：“真真，等下就要第二首曲子了，你要好好加油啊，和北城老師來一首鎮場的曲子吧！”
聽著滄瓊用溫和的語氣說著鼓勵的話，北城真暈紅了臉，低著頭點了點頭，那樣子恨不得把腦袋插地裡面去不出來。
“滄瓊！”
就在那邊北城奏要回去繼續演出的時候，季清清終於找來了這裡。
滄瓊看著北城奏一副不捨得離開的表情，她笑了笑說道：“北城大師，我和老師暫時不會走的，你放心的去演出吧！”
聽了她的話，北城奏哈哈一笑，看了那邊走來季清清一眼，忽然眼前一亮，緊接著快速轉身離開了。
“滄瓊啊滄瓊，”季清清來到滄瓊跟前就忍不住的說，“你怎麼可以跑到人家大師的舞臺上去啊，你說你要是彈奏一旦出錯了怎麼辦？不給人家大師惹亂子嘛……”
季清清是關心則亂。沒注意到自己的語氣有點超標。這邊滄瓊也不生氣，給她說了事情的始末之後，季清清才穩了下來，對滄瓊說了句sorry，心道她原來是被人認錯來替演來了。
“你的鋼琴我聽了，真是不錯呢！如沐晚風的又輕輕迴盪的感覺，妙極了！”
“不過真虧你彈得順。”
“你們配合的很好呢！明明之前應該沒有在一起合奏過……”
“話說和北城奏一起演出的感覺怎麼樣？”
季清清一臉激動的看著滄瓊，滄瓊被她說的臉紅，糯糯的回道：“感覺……像是遇到音樂上的知音了，畢竟人家是大師嘛，他水平很不錯的。”
季清清看著滄瓊說話，越說她總覺得哪裡似乎冒出了點危險的味道……
“滄瓊！”
滄瓊聽到季清清語氣忽然變得嚴肅，怔了怔，問道：“什麼，老師？”
季清清忽然撲倒在滄瓊的身上，“滄瓊，你不會棄老師而去吧？！人家是大師，如果你能攀上也是好事……可老師不願意放手怎麼辦？！”
“清清老師……”滄瓊沉默下來，頓了頓後，又笑著說道：“那便不放手就好。”
季清清抬起頭看向她，“什麼意思？”
“就是說，”滄瓊笑眯眯的側起小臉看著她：“我也不想離開老師呢，老師，滄瓊不是喜新厭舊的人，更不是見一個攀一個的人，是你把我引上這條路，我希望你能用你的目光，看著我，一步步的邁向音樂巔峰，成為大師、成為名家。”
季清清不知道該說什麼了，是大家族的千金就能有這幅讓人省心的樣子？
還是說，只有滄瓊才會這個樣子？
不管怎麼說，這個孩子都……太懂事，太讓人感動了。
“瓊瓊，”季清清說道，“我可以這麼叫你嗎？”
滄瓊點點頭：“我以後叫老師，也叫清清老師。”
季清清感動得一塌糊塗，是天才，就有驕傲的資本，原本她可以去拜更有名氣的導師，可她最終卻選擇了自己，不論怎樣，既然成為她的導師，就應該盡最大的努力，把她送到成功彼岸。
“瓊瓊，清清老師說到做到，一定會先讓你超越他！”季清清指著正在演出的北城奏，定定的說道。
滄瓊苦笑，似乎把季清清的熱情給擊出來了，不過，這樣也好……
很快，一首曲子又結束了。
“我是季清清。”季清清看著北城奏走了過來，已經沒有之前看待大師的激動和崇拜，有的只是對待情敵的冷目，好吧，情敵，情感上的敵人都叫情敵。跟她搶滄瓊，他就是敵人！
北城奏還想跟季清清親近一下，沒想到卻剛接近就被季清清給冰封了。實在是季清清身上的排斥感太強烈了，就算遲鈍點的人都能發現她身上的敵意。
北城奏苦笑。
“那個，季清清老師。”
“叫我季清清就好！”
“……”這簡直沒法溝通了。
“那個，季清清。”
“……還是叫我季清清老師吧！”
“……”能不能溝通了！
北城奏苦笑加深，一張臉都成了苦瓜色。
“清清老師，”這時滄瓊忽然說道，“之前休息的時候我家裡來電話了，今天讓我早些回去……”
“哦，是嗎，那得快些回去了。”季清清早就想早退了，原本想聽到最後也沒了興致，聽“情敵”演奏，別開玩笑了。於是她拉起了滄瓊，連招呼都不打，就拖著滄瓊往外走。
這回輪到滄瓊苦笑，怎麼說禮貌方面不可少，北城奏給她的感覺不錯，音樂方面十分有天賦，倒是沒事可以跟他來切磋下音樂，她回手快速的將聯絡方式留給了北城奏，想著下次好好道個歉好了，還沒說上一句話就被季清清拉了出去。
北城奏看了手中的一張寫著數字的紙條愣愣發神……
音樂會很快結束了。
而在北城奏的音樂會後，滄瓊這個只出現在北城奏，第一首曲子上神祕的小鋼琴手，也在悄悄走紅，原因是音樂會上有人用專門的錄音機錄下來了他們合奏的曲子，一秒不差的完美合奏，成了流行一時的話題。
“那個女孩是誰”的問題，卻沒有一個人能回答的上來。至於北城奏，他完全不提這件事，不是他想把滄瓊的光輝壓下去，而是他不知道滄瓊想不想自己說出來，說出來，她會不會嫌棄自己嘴快而生氣？
滄瓊在快到家的時候換好了校服、告別了季清清，走上回家的路上。
她之所以說家中有事，其實原因有兩點，一是她覺得季清清沒有再看北城奏音樂會的想法，自己也沒什麼聽音樂的心思，不如離開；二是，家裡，她還有個許久不見的雲在等著……
雲，好大一朵雲……
滄瓊看著天空，蹦蹦跳跳的朝著回家的路走著，只是走著走著，忽然一陣鳴笛聲響起，緊接著她驚愕的看到，一輛失控的車閃著耀眼的照明燈朝著自己撞過來……
“轟隆——！”
“啊——！！！”路人看到發出驚叫聲。
“天吶，撞人了，快打110！”一些人反應過來，紛紛掏出手機來。
“這是……”溫涵從一邊走出來，他剛剛，似乎看到一輛車撞倒了一個女孩？那女孩是滄瓊？！
他一臉震驚的分開人群，跑到了事故中心，愕然的看到，躺倒在地上，流了一地血液，已經昏迷了的女孩，赫然就是滄瓊！
“喂！喂！”溫涵想把人抱起來，可他又怕一旦抱起來觸碰到她的傷口，一旦搞的更傷那可就麻煩了。她會不會死啊？一個想法劃過，他猛然搖搖頭，她可是異能者，怎麼那麼容易死，可這……這麼多的血……
溫涵又對著滄瓊吼了幾聲，發現她一點反應沒有，更加著急了。
“120怎麼還沒來！！”溫涵心急的低吼。
“就是，120也太慢了吧……”
“是啊，慢死了！”溫涵道。
對話剛完，溫涵呆滯了。
驀然低下頭，剛才……滄瓊是不是說話了？？
滄瓊偷偷睜開一隻眼，對溫涵眨眨眼，嘴皮不動的說道：“別震驚哦，你敢震驚我就踹掉你那個什麼青峰會的，異能者沒那麼簡單就掛掉的，安心吧！”
溫涵忍不住說：“那你流這麼多血？！看著就不是沒事的樣子好不好？”
“你說血？”滄瓊閉上眼睛，繼續嘴皮不動的說：“不知道流一流更健康嗎？我是異能者，就算沒血了，也死不了，你就當我是不死怪物就行了，話說120怎麼還沒來，再不來真的要死了啊！累死的！不知道裝死很累嗎？”
溫涵看看四周，把滄瓊的嘴角用手擋著，省的有心人發現什麼，低聲說話倒是不怕，因為周圍的聲音實在太亂了，沒人會注意他小聲的在說什麼。
“滄瓊，你裝死有目的吧？”
滄瓊微微點頭，動作很輕：“剛才那撞我的人分明是真的想撞死我，而不是事故。能想撞死我的人都是大人物，不然誰會和滄家做對？跟滄家做對那純屬找死。我想，我要是被撞到，那想讓我死的人肯定會安心一下，不會再關注我，這樣我……我可以給他來個大驚喜啊，大變活人是不是很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