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8：像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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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8：像死人
輪椅上的人渾身發顫，大滴大滴的淚水弄花了她的臉，她一邊擦著淚水一邊不停的和笑藍天說對不起，笑藍天看著她這副摸樣輕輕的搖了搖頭，“為什麼和我說對不起？你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了嗎？”
“我……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要抓我來這裡，我想你抓我來一定是有原因的。如果是因為我做了對不起你的事的，那麼我向你道歉，對不起，我對不起，很對不起。我不知道說一句對不起管不管用，但是我還是要說，儘管我也不知道我到底做了什麼對不起你的事，但是我……”
笑藍天伸手去捂上了她的嘴，“還想不想繼續聽我的故事？”
“我……”
“你知道嗎？其實我對於我人生裡面的很多事情都忘記了！很多人都說失憶是一件很好的事情，但是我偏偏又不是全部忘掉，甚至每當午夜夢迴的時候我都會覺得自己還停留在那個世界裡，我還可以清晰的感覺到那時流在我身上的血液的溫度，我似乎也可以聽到他那越來越弱的呼吸，但是不管我怎麼喊，不管我怎麼叫，永遠都沒有人迴應我……”笑藍天在她身邊坐了下來，下意識的不停用力搓著自己的手，“如果我沒有記錯這應該是我人生中第二次經歷的最慘最慘的事情，我最愛的親人，同時也是最愛我的親人他為了救我死在我的懷裡！我的手上，我的身上，我身上所有的地方都留著從他身上留下來的溫熱的血液，而他在死去前還在不停的對我說，別怕，別怕，我這裡，我就在這裡，我會永遠保護我家的寶貝的……”
“別哭！”坐在輪椅上的女子突然間側過身把笑藍天緊緊的摟入了懷裡，“都過去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笑藍天在她的身上聞到熟悉的味道，但是那也是她所厭惡的味道。
“怎麼了？這麼快就不怕我了嗎？”她輕輕的推開她站了起來。臉上又恢復了原來那種冷漠。
“我……”女子抬眸望向她，但是當看到她那雙眼睛的時候又開始忐忑不安的顫抖了起來。
“呵呵……怎麼這才剛剛說完不怕我又怕我了呢？難道我就長得那麼可怕嗎？”
“不……不是……”
“那是因為什麼？”笑藍天輕輕的抬起她的下巴，逼著她和自己的對視，但是她卻渾身哆嗦著別過臉去。
“你……你別這樣，我……我怕……”
笑藍天默默的審視著她。當看到她顫抖得特別厲害的時候只好把手拿開了，“說吧，如果你告訴我你怕我什麼我就幫你把你的病治好。”
“你……”
“別這樣看著我，我說話一直都算數。”笑藍天點燃了一根菸。但是還沒有吸上兩口就劇烈的咳嗽了起來，真把剛剛收回去的眼淚咳了出來都沒有停下來。
“你……你還好吧？”女子心驚擔顫的推著輪椅去到她身邊，把自己身後輪椅上的一個保溫瓶的水擰開蓋子拿過來遞給她。但是笑藍天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就用一句淡漠的“我不習慣用別人用過的東西”給擋了回去。
“對不起，我不知道……”
“你沒有錯，不用和我說對不起。”笑藍天看著她那一副逆來順受的樣子就覺得煩躁，於是把香菸扔到地板上用力踩滅了。
“吸菸不好，如果你還不會抽菸還是不要學了。會傷害身體的。”
她在笑藍天面前第一次把一句話完整說完，不僅僅是她自己覺得意外，就連笑藍天都覺得意外。
“呵呵，你好像又不怕我了？”
“不……不是……”
“怎麼不是了？如果不是那你怎麼有膽量和我說完一句話？”
“我……我只是……我只是想關心你……”
“呵呵……”笑藍天輕蔑的冷笑了聲音，低頭不停的把玩著手裡的打火機。
“其實。其實我還是怕你，很怕。很怕……”
“怕我什麼了？我這張面具嗎？”笑藍天輕輕的摸了摸自己臉上那張猙獰的面具，“好像，的確也挺嚇人的……”
“不……不是。”女子顫巍巍的抬頭望向笑藍天，當發現笑藍天又向她望過來的時候又急急的別過臉去了，“我……我……如果我說了你不要生氣哦。”
呵呵，不錯，有進步，居然敢和她談條件了。
“說吧！”笑藍天把披散的頭髮綁起來，瞬間就把那張面具一覽無餘的全部裸lu了出來，而她那雙明亮深邃的大眼睛更是炯炯有神的望著輪椅上的人。
“啊，不要，你的眼睛不要這樣看著我！”女子驚恐不安的尖叫了一聲，然後就用手緊緊的捂住自己那雙已經緊緊閉起來的眼睛。
“我的眼睛？”笑藍天狐疑的摸上自己的眼睛，“你……怕我的眼睛？”
“嗯。”那女子不停的點頭，卻始終不敢再睜開眼來看她一眼。
“為什麼怕我的眼睛？我的眼睛不就是和別人的一樣嗎？為什麼你偏偏就怕我的眼睛了？”笑藍天伸手要拿下她的雙手，但是她卻死死的捂著自己的眼不肯鬆開，“求求你，不要，不要逼我，不要……我好怕，我好怕你的眼睛，你的眼睛好恐怖，像，像……”
“像什麼？”笑藍天一把握緊她的手腕，“告訴我，我的眼睛像什麼了？為什麼你偏偏要怕我的眼睛？”
“像……像……像死人的眼睛！我在醫院裡見……見過很多，我每一次進入死神的世界裡都能看到過好多好多，全部都是這樣的，好恐怖，好恐怖……”
一抹苦笑瞬間躍然蒼白的臉上，笑藍天悲涼的失笑出聲，“呵呵，好一個像死人的眼睛啊！”
“你……你生氣了嗎？”
“怎麼了？你聽著我的聲音像生氣了嗎？”
“我……我不知道。”
“呵呵……來吧，在你恢復健康之前再來來擁抱一下死神吧！”笑藍天來到女子神情，伸手過去把那個渾身發顫的女子輕輕的擁入懷裡，“現在你感覺到了嗎？其實我的身體是有溫度的，我的鼻子可以撥出炙熱的氣息的，如果你還想看一下我的鮮血是什麼顏色的我也可以給你看一看的，你要看嗎？要不要看看……”
“不，不要！”
笑藍天把一根銀針插入她頭頂上方的百會穴，然後在她耳邊輕聲說道：“其實你說得一點都沒有錯，我這雙眼睛的確是一個死人的眼睛，而我這個靈魂也是一個死人的靈魂……”
“你……你這是什麼意思？”女子不安的掙扎著，她想要從笑藍天的懷裡掙扎出來，但是笑藍天卻按著她讓她動彈不得。
“沒有什麼意思，就是字面上的意思。”笑藍天迅速在她的天柱穴上插入了銀針，“我可以讓你像正常人一樣生活，不過當你醒過來後你將會忘記你生命裡所有人，包括你最愛的親人和愛人。說不定，呵呵，說不定有一天你們還會變成仇人呢……”
“你……你要對我做什麼？”
“別亂動，我在救你呢！”笑藍天用力按住懷裡不安掙扎的人，冷冽的輕笑出聲，“很快，你就會變成第二個我了……”
“不要，我不要，你放開我，放開我……”
嚓的一聲，倉庫外面的門被人打開了。
“什麼事？”笑藍天沒有回頭，但是聽著她的氣息就知道進來的人是誰了。輕輕的安撫著懷裡不安分的人，淡淡的問身後的人，“他們來了嗎？”
“他……”小夢看著哭得梨花帶雨的女子不忍心的別過頭去，“沒有。”
“呵呵……他真捨得啊！”笑藍天的手不知不覺的來到女子的脖子上，“這裡，這要我輕輕一按，就什麼都沒有了！”
“夫人……夫人回來了。”
“那我哥呢？”笑藍天聞言回頭凌厲的望著小夢。
“已經見著了。似乎，好得也差不多了。雖然看上去沒有正常時好，但是總的來說還是比不久之前好多了。”
“那我爸媽呢？”
“都很好！”
“呵，怎麼了？難道他現在又開始學做大好人了？”聞言後笑藍天冷漠的輕笑了聲，略帶著悲涼的口吻在女子耳邊低低的嘆息了聲，“當我已經下地獄為魔為鬼的時候這個世界上所有人都已經披上了天使的面紗準備進入天堂，當我已經淪為一個嗜血成性的冷血殺手的時候這個世界上所有人都開始金盆洗手吃齋唸佛了，呵呵，呵呵，真好笑啊……”
女子雖然聽不清楚她們在說什麼，但是看到小夢那不忍心看著她的眼神她就知道她應該還有救的，於是就拼命的向小夢呼喊救命，“救我，救我，求求你，救救我……”
小夢望著她無奈的嘆息了一聲，“唉，不是我不想救你，只是……”要救你的人已經來了。呵呵，真的是很好笑呢！明明是她們苦心準備了這麼久的計劃，可是最後卻變成了別人的計劃……
“還有事？”看著已經把話帶到但仍然還沒有出去的小夢笑藍天頓時就十分警惕的眯起了眼。
“他……在外面。”(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援，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