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146章

第1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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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章

第146章

常靖玉不知為何心虛的很,想提醒陸飲霜趕緊起來,這樣子見付青霄成何體統,陸飲霜拎著阿花把它扔給常靖玉,突然想起來他拎常靖玉時好像也差不多,忍不住露出一抹笑來,身影閃動,旋身施術在一片銀白流光中穿戴妥帖,從容坐到桌前端起茶杯。

還在扣腰帶的常靖玉:“……”作弊啊。

付青霄提著個食盒進來等在正廳裡,衣袖上還沾著點麵粉,常靖玉出去時愣了愣,忙接過食盒讓付青霄坐。

“聽說你今天就要走了,正好為師上次和月閒交流廚藝,就趁此機會給你展露一手。”付青霄抖了抖袖子,乾咳一聲故作嚴肅,“盒裡放了長生草,可保一個月不腐,就算難吃你也要吃完。”

“怎麼會,師父諸事繁忙,居然還親自下廚,徒兒定會好好珍惜,不浪費師父心意。”常靖玉驚訝混著感動,拿手帕給付青霄的衣袖清理乾淨了,又覺得心中酸楚,他的師父不知是忙到了幾時才做完這些,堂堂一門之主為他這個撿來的徒弟紆尊降貴,他到底是何其有幸,若是這樣還繼續自輕自賤,如何對得起師父的良苦用心。

“好啦,別這麼認真,就是盒糕點而已,給你路上消遣。”付青霄神情柔和下來,笑了笑,“你也要收拾東西吧,為師先先回昊穹殿,你在外保重自己,也別太麻煩陸道友,早點回家。”

陸飲霜靠在內室門邊,從屏風的縫隙裡看見付青霄忙著要走,就也出去和常靖玉送他一段,常靖玉回去時陸飲霜落後了幾步,轉頭盯著付青霄,見他沒有御劍,抬起手擋住了半張臉,步履匆忙,那隻手放下時,有一滴明顯的鮮紅落到了地上。

“前輩?”常靖玉回頭喊陸飲霜。

“沒事。”陸飲霜搖搖頭跟上,付青霄有什麼傷自己知道,既然選擇隱瞞,那他也沒必要替付青霄抖出去。

北海,臨淵宮據點內。

沈萍風給二樓正廳換了全套傢俱,把昏睡了一天的謝橋連人帶床搬到樓下,夜忱傳來訊息,彙報他和凌旭輝凌虹霓已經到了極北鴻蒙島,正轉航線等船去流天境。

被裹得嚴嚴實實的謝橋突然翻了個身,掙扎著從被子裡探出一條胳膊,時隔數甲子再次見到本該已死的、不共戴天的仇人,極端的恐懼和憎恨讓他在睡夢中也不得安寧。

“殺……殺了他,沈護衛!萍風!”

謝橋眉頭緊蹙嘶聲喊著,沈萍風握住他的手,溫聲道:“我在。”

“萍風……”謝橋反手扣住沈萍風的手腕,一頭冷汗的坐起來,恍惚地問,“我的刀呢?”

“在這。”沈萍風從床頭枕下抽出柄漆黑的利刃,遞到謝橋手中,“我去幫你倒杯水,你說要剮誰,我都為你擒回來。”

謝橋一放鬆,握著刀靠在床頭:“你為何從不打探我的過去?”

沈萍風把溫水送到他脣畔,理所當然地道:“你也沒仔細問過我啊,憑你的溯影迴夢,如果認真,只怕我幼時尿過幾次床都瞞不過你……咳咳,真是有辱斯文,謝尊主還是忘了吧。”

“哈,你自毀形象的目的達到了。”謝橋笑了起來,瞟了眼沈萍風腰帶以下,看見他捏著摺扇的手用力的泛起青白,就知道他方才的承諾並非玩笑。

“剛入臨淵宮時我十六歲,參加了外門弟子考核,我文試滿分,層層篩選最後一項是御劍去外門主事殿,只要到了那裡,就能被收為外門弟子。”謝橋捧著水杯緩緩道,他的眼中翻湧著強烈的不甘,“但我不能御劍,也無法駕馭飛行法器,飛露那時還小,抵抗不了山谷間的罡風,這道考核足以抹煞我所有豁出性命的努力,是讓我無法反駁的譏諷……天下間哪有碰不到雲的修者。”

沈萍風只覺得心臟像被狠狠砸了一記,沉聲道:“但你還是入了臨淵宮。”

“是啊,幸好我的腦子不算正常。”謝橋勾出一個陰森的笑,“我在山崖邊劫持了最後一個劍修,威脅他帶我過去,但規則並不允許他人協助,所以我打算在上岸時就殺他滅口,把屍體扔進萬丈深谷……這恐怕不太符合你老東家的門規祖訓。”

“仙門弟子若是人人遵守門規,我又怎會來到沉淪境。”沈萍風笑容微涼,他失望過,也就無所謂正邪善惡,“你成功了嗎?”

“當然沒有,人生從來不會一帆風順。”謝橋看向窗外,“是陸飲霜救了那小子,那時的陸飲霜已是內門弟子,說是天之驕子也不為過,只是奉命來外門監督,但他本人並無一絲傲慢驕橫。”

“我以為他要判我違規,結果他送我到了山上,說我挺有想法,清理現場還蠻幹淨,現在眾人都是臨淵宮的弟子,日後就不準再打同門主意,等我考進內門可以住他隔壁,這份人情就用打掃房間來還……說句實話,我很長一段時間一直在想怎麼殺他,怎麼往上爬,怎麼把權力握在手裡。”

作者有話要說:

陸飲霜:給你權力,我選擇三年不出門,出門玩三年,家就靠你了

謝橋:我後悔啊!

☆、長林派02

沈萍風莞爾, 臨淵殿的燈總是最後才熄,他們玉簡裡的訊息彙報一刻不停,謝橋將權力握在手裡的願望也算達成了。

“三年後, 我終於進入內門, 接觸到不少機密資料, 我找了很久才找到殺我父母兄姐的凶手線索。”謝橋攥緊了拳,眼中亮起血紅, 杯裡溫水危險地翻騰起來, 沈萍風握住他的手, 讓他慢慢冷靜。

懸崖峭壁上聳立的枯枝在繩索牽動下發出令人牙酸的咯吱聲, 謝橋拼命掙扎, 稚嫩的嗓音聲嘶力竭,這時有人把他眼前的布條抽開, 他頓時像被塞住了嘴巴一樣,渾身僵直的看著腳下晦暗的無盡空間。

懸崖對面跪著四個男女,謝橋眼力很好,清楚的看見那是他的家人, 他不敢再哭喊,生怕扭斷了繩子,跌進深淵萬劫不復。

帶著面具的男人威脅他的父母交出光陰遺恨,就放他們滾出沉淪境, 男人將刀架在謝晴頸上,可他的姐姐即使面臨死關,也面露不屑閉口不言。

男人問一句, 就在謝晴身上割下一刀,謝晴咬緊了牙關,齒縫都滲出了血,末了放聲大笑起來,笑聲震響山林,她至死都未曾求饒一句,露出森森白骨的屍體被男人踢落山崖,接著是他的母親,他的兄長,他的父親,但他們視尊嚴和驕傲勝過性命,永遠不會屈服。

謝橋被冷汗晃花了眼,耳膜嗡嗡作響,已經聽不見對面到底說了什麼,但他還記得父母的告誡,只有斬下首級才能使他低頭。

他咬破了舌頭讓自己別昏過去,目光恨不能穿透面具把凶手的面容烙在腦海,他要記住他的家人被怎樣殘忍的折磨殺害,再千萬倍的一一回報。

男人沒能得到任何想要的東西,就指使屬下去拷問謝橋,謝橋盯著御劍過來的人,屬下並不言語,一刀刺向謝橋肩膀,謝橋憑著滿腔恨怒硬是偏頭咬住了那人的胳膊,護手的繩子斷開,露出手腕上清晰的痣。

屬下吃痛鬆開手,謝橋腳尖一挑踢飛了刀,雪芒閃過,刀刃斬斷枯枝,他從半空落下時掙開手上束縛,耗盡靈力掐了個訣,將自己連續橫移數丈,消失在下屬的視野當中。

懸崖之下毒瘴遍佈魔獸橫行,面具男人不敢追下,便只當他死無葬身之地,血洗了謝家滿門,極星閣自此在沉淪境惡名遠揚。

“光陰遺恨就在我身上,但我們都不會受人威脅。”謝橋翻手化出一張弓來,精巧華麗,弓弦是無聲燃燒的闇火,“我本是憑著一時意氣放任自己掉下懸崖,但快要墜落崖底時卻被一隻幼鶴所救,它自己也飛不高,帶著我摔進一堆枯藤,索性沒死。”

“原來是飛露救了你。”沈萍風嘆了一聲,和謝橋比起來,他在修真境所受種種挫折也都不過如此。

“我在崖底待了快一年,殺了無數魔獸,也從峭壁上摔下無數回,等飛露終於帶我上去時,我甚至不敢再在空中睜開眼睛……我會驚慌,會怕,會詰問自己為何如此無能懦弱,我根本比不上我的父母兄姐。”

謝橋自嘲地扯動嘴角:“但我還是進了內門找到答案,我的仇人已經是極星閣的堂主,我用光陰遺恨釣他出來,用這把淬毒的刀暗算了他,把他和他的下屬清成骨架。”

“如果這不是巧合,如今你在魂主腕上看見同樣的痣,只能說明當初那名下屬沒死。”沈萍風也不禁質疑,“都被你剁成肉餡,還可能活嗎?”

“我當時畢竟年少,見識不多。”謝橋半真半假的謙虛,面上是深沉的冷,“除非他被人復生,或者當初那名屬下根本就不是他,而是某種術法偽裝的替死鬼。”

“徹底還原軀殼與魂魄的復生之法只存於傳說當中,各個境界的術法名門也從未有過切實可信的記錄。”沈萍風喃喃道,“我更傾向於術法偽裝,不如從極星閣當時的人員變動查起,此人修為不差,後續還會蒔花門神羿峰有所接觸,在焚星谷戰後全身而退或就此失蹤。”

“極星閣是四處搶掠起家,到了三百年前才走上正軌,極星閣舊部已經不剩多少,要查頗有難度,但有了框架總比盲目下手要好。”謝橋長吁口氣,翻身下床振作起來,“聯絡臨淵殿,按要求查人,再讓藏書庫把連鎖陣法相關的術陣古籍都傳過來,我今天之內就能找出北海陣法的位置。”

“是。”沈萍風點了點頭,謝橋不需要安慰,他只需一如既往的跟在他身後,但謝橋站在門前遠眺天穹時,他還是心頭一緊,伸手攬住了謝橋的肩,“不敢睜眼也沒關係,這片安平河山仍在我眼內,同你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