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肉身重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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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肉身重創

蛇妖見受傷的小妖都被緋月的葫蘆給收走，心中甚懼，眼珠一轉現出妖身衝向包拯，展昭大驚，本能的擋在他身前。緋月見狀提前一步擋在展昭身前，蛇妖之尾竟把緋月的身體貫穿，蛇妖大笑，碩大的蛇頭泛起猙獰，她猛的甩尾，緋月的身軀被甩飛，展昭不顧身體的刺痛縱身躍起接住緋月。

緋月咳出一口鮮血，掙扎著站穩，他一把推開展昭提著噬魂勾月飛身過去，地面上灑下點點猩紅。展昭急忙追過去，半途卻被小妖纏住。他此刻猶如一頭髮怒的狂獅，招招凌厲，出手便是一條命，一襲青衫已被染紅了大半。

緋月心中憤怒，自己妖不妖，人不人的，不會法術也不會武功，全憑自身蠻力，罷了，能除掉此妖，死又何妨？大不了去雲池裡泡著。心中打定主意便用了不要命的招數，任憑蛇妖再次貫穿身軀，身子猶如閃電一般掠過，反手撩起一道凌厲的刀光，劈向蛇妖的身體。刀光所到之處，蛇妖的身影頓時碎裂成數塊，停頓片刻，一陣細碎的沙霧騰起，定睛看去，一條黑色帶子飄然落地。

蛇妖死後竟縮水成三尺長通體烏黑頭帶紅冠的烏蛇，包拯跑過來抱住搖搖欲墜的緋月，顫聲問道：“月兒，你怎麼樣？”

公孫策拿出萬靈丹塞入緋月口中，緋月搖頭說道：“我連續使用離魂丹，出來時間長了怕是肉身難保……咳咳咳……”

公孫策大叫：“展大人，快來送月兒回去…………”

緋月阻止他道：“不行，一定要等八王爺來……”

展昭殺掉兩隻小妖躍出戰圈，來到緋月身邊說道：“我用輕功送你回去。”

緋月搖頭說道：“不可，我的血咒現在只有數十仗範圍，你若帶我離開義父必會身陷險境。等……咳咳咳……等等……”她的話越來越弱，三人急的團團轉。、

這時山下衝上來許多士兵，領頭的是位劍眉虎目的英俊男子，他一身銀甲指揮從容，面對這些妖魔竟未露出一絲驚訝。而他帶來計程車兵也全無懼色，行動自如，彷彿早已司空見慣了。八王爺從男子身後快步走出，他來到緋月面前見到她的慘狀一皺眉頭說道：“怎麼傷成這樣？”

三人無語，每個人心中都充滿自責。緋月舉起紫金葫蘆，小妖的魂魄一一收回，那英俊男子走過來拿起葫蘆說道：“紫金葫蘆，你究竟是什麼人，怎會有這上古神物？”

緋月已經累的無法說話，包拯問道：“八王爺，這位小將是？”

八王爺說道：“這位是雲翳，雲將軍，稍後再做解釋吧。”

雲翳淡淡的掃了眾人一眼說道：“可惜，還差一隻，咦？樹上還有隻狐狸精啊，正好，收了他便可練出一粒金丹，你死不了了。”

緋月一聽他要收小狐狸用力拉住雲翳的衣服下襬說道：“不要，他乃玄狐，並未做傷天害理之事，他的靈魂是乾淨的，不要殺他。”

雲翳歪著頭看著緋月：“有了金丹你的傷就不怕了，你不想？”

緋月看了一眼玄狐笑道：“我只是不想濫殺無辜，況且他也是被脅迫的。希望他以後能多做善事，一直保持……乾淨……放他……走……”

雲翳望了一眼玄狐說道：“聽到沒有，如果你做了，我雲翳必會讓你魂飛魄散，你走吧。”說完，一擺手，玄狐便從樹上掉下來。他衝著緋月跪地拜了三拜，然後化作一隻火紅的狐狸鑽入樹林。

雲翳彎腰去抱緋月，卻被展昭攔住，雲翳怒道：“如果不想讓她死，你就閃開。”

展昭一怔，雖然不捨但還是讓開，雲翳抱起緋月說道：“我先帶她回開封府，晚了怕肉身不保。”

包拯點頭說道：“有勞將軍了。”

雲翳也不客套，身形一晃便在眾人眼前消失。展昭驚訝的瞪大雙眼，好俊的輕功，自己怕是再練十年也做不到，由衷的讚歎起來。

八王爺帶著包拯等人下山，然後直接進了宮，皇上對此事甚為震驚，於是問八王爺：“八皇叔，先祖真的有這樣一支隊伍？”

八王爺說道：“先祖建立大宋基業之時便設立伏妖營，每代都會選一個王爺來接管，接管伏妖營的王爺不得即位。現在伏妖營有我來執掌，不到萬不得已不得調遣。這是先皇遺訓，請皇上恕罪。”

皇上對這八王爺敬重有加，自然不會怪罪，他擺擺手說道：“既然南山妖患已除，朕即刻下旨稱阮妃暴斃，諸位愛卿受累了，回去歇息吧。”

皇上下了逐客令，眾人謝恩離開，八王爺也掛念緋月的傷勢，便跟著回了開封府。進入房內便看見雲翳揹負雙手站在窗前，他見到眾人也不行禮，神態甚為傲慢，包拯知他是奇人便也不在意，率先拱手道：“雲將軍，月兒如何了？”

雲翳見包拯向自己拱手，有些不好意思的回禮道：“看她造化了，誰叫她不肯收了那隻狐狸呢，不然此刻已經醒來了。”

公孫策坐到床邊，執起緋月的手把脈，面色異常凝重。這時緋月嚶嚀一聲醒來，首先看見公孫策一臉凝重的給自己把脈，然後是包拯與展昭關切的臉，他們身後還有八王爺等人，不由得想笑，結果胸中一痛哇的吐出一大口鮮血，然後又接著吐出幾口。

雲翳皺眉，上前在緋月身上點了幾下說道：“真是胡鬧，連續使用兩次離魂丹，你差點毀了這肉身。”

緋月被點，胸中舒暢了些，翻了一個白眼說道：“不就是死嗎？又不是沒死過。”

雲翳氣的轉身不理她，展昭上前坐到床頭，讓緋月靠在自己懷裡痛心的說道：“月兒，你怎可這樣不愛惜自己，你知道，如果你有事，我、包大人、還有公孫先生該有多麼傷心？”

緋月望著展昭，多麼英俊的臉啊，可惜他將來的妻子是丁月華而不是她緋月，不由傷心的說道：“我在你生命中只不過是一個路人，何必介懷呢。”

展昭聞言渾身一顫，用異樣的眼光望著緋月說道：“你還在恨著我？”

緋月好笑的的搖頭說道：“恨你什麼？沒什麼好恨的，是我自己要來的，是我自己放不下。我要睡了，你們走吧。”

展昭無奈只好替緋月掖好被子與眾人出去，外面天已經黑了，門上點起了燈籠，雲翳見展昭望著天空發呆，便過去說道：“天煞孤星，一顆孤獨的星。從遠古走來，神祕而詭奇。沒有人知道它來自哪裡，據說天地還是一片洪荒、尚且混沌的時候，天煞孤星就已在深不可測的夜空中飄行。幾千萬年來，孤獨是它最親密無間的伴侶，它唯一的樂趣就是傾聽天上緣沙沙的風聲。可又有誰知道，這千萬年淒厲的風聲其實與它的心一樣寂寥。天煞孤星是孤獨的，任何星體都與它遠遠保持距離是一個永不可觸及的絕對空間。孤獨，是天煞孤星一生的宿命！”頓了頓又說道：“劫孤二煞怕同辰，隔角雙來便見坉，醜合見寅辰見巳，戌人逢亥未逢申，初年必主家豪富，中主賣田刑及身，喪子喪妻還克父，日時雙湊不由人。

看，北斗七星第四顆與第七顆連心的中垂線上，有一顆忽明忽暗的星，那就是‘天煞孤星’，也就是你。”

展昭抬頭看天，果然見到那顆星，但那顆星的旁邊還有一顆忽隱忽現的紅色星星，於是問道：“你說我是‘天煞孤星’，那它旁邊的那顆紅星叫什麼？”

雲翳嗤笑一聲：“怎麼可能有其他的星……啊！怎麼可能？那顆紅星從何而來？我要回去問問師傅。”他說完化作一陣風飛走。

展昭嘆了口氣，回房換好衣服來到花廳，包拯與公孫策陪著八王爺聊天，見展昭進來，便問道：“雲將軍呢？”

展昭抱拳回道：“雲將軍有事去找他師父了。”說完轉向公孫策問道：“公孫先生，月兒的身體如何了？”

公孫策嘆道：“元氣大傷，內臟受損，怕是活不過一年了。”

包拯聞言驚的摔掉了茶杯，展昭更是連巨闕都沒能拿穩，身形晃了晃噗的口吐鮮血倒地。公孫策見狀趕緊上前診脈，輕嘆一聲讓王朝馬漢送他回房。

八王爺驚訝的問道：“那女孩就是月兒？”

包拯點點頭說道：“王爺可知借屍還魂？”見八王爺點頭便接著說：“月兒是借王小月的屍體還魂的，我們見到的紅眸少女便是她的元神。”

八王爺嘆道：“真是個奇女子，可惜啊可惜……”

開封府內，全體失眠。

南山降妖一事就這樣壓下，開封府恢復了平淡而繁忙的日子。年關將至，大地一片銀光素裹，百姓們都歡天喜地的籌備年貨，開封府內卻仍是一片愁雲慘淡，因為緋月至今未醒。大家沒有心情過年，如果不是那微弱的呼吸，大家都以為她是具美麗的雕像。緋月的身體越來越弱，臉色白的幾近透明，其間李大叔一家來探望過她，他們很傷心，卻也沒辦法，李剛更是吵鬧著不走，只好留在開封府做了一名衙役。這點李大叔和李大嬸很開心，因為是在青天大老爺身邊任職啊，是求之不來的。

這日李剛打來清水，想給緋月洗臉，展昭攔住他說：“我來，你下去吧。”

李剛心中不滿，卻無法說什麼，人家是御前四品帶刀侍衛，皇上欽封的御貓展昭啊。他卻不知展昭不喜歡他，因為辦案回來就發現緋月身邊多了一個人，心中不喜，卻也無奈，畢竟公務繁多，在開封府的日子不多。所以他每次回來都是親自照顧緋月的，這時李剛就會期盼趕快來任務把他打發走。

展昭輕柔的擦著緋月的手，口中柔聲說道：“月兒，今天是小年了，你還要睡到什麼時候？起來吧，不要那麼貪睡，貓哥哥帶你去看梅花，好不好？”

“好……”一個微弱的聲音飄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