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親赴災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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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 ：親赴災區
勇退洪水經過數日的奔波到了災區緋月匆匆吃過飯，就問了韓飛所在的位置，匆匆往那趕去。詹熊斐自然是跟在後頭的。
緋月不願意他跟，因為他得好好休息啊！這段時間，可把他累壞了！幾乎是不分晝夜的趕車，是人都堅持不住。他應該好好休息的！可是，他偏要跟著她。因為災區亂，他不放心。這樣的他，讓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只能想著以後一定要好好報答他！
緋月二人來的有些不是時候，門口的一個守衛告訴她，韓飛去看塌陷口處了！好在等了一會兒，他們就回來了。
遠遠地看見那個熟悉的身影，緋月一個激動自地上爬起，有些侷促地站在原地看著他，兩手不停地搓著，不知道該怎麼辦？！第一次以女裝見他總感覺怪怪的！
韓飛正在跟旁人說著些什麼，也沒注意到遠處的她。
直到——走近！
身子猛得震住了！
驚愕、狂喜、酸楚……種種情緒在他的眼裡交織……她嚥了咽口水，艱澀地開口：“韓哥！”千言萬語都融在了這一聲沙啞的稱呼中！
他張了張嘴，幾個跨步上前，將她狠狠地抱在了懷裡。詹熊斐閃了閃眼神，而展昭則是暗下了臉！
在周圍一片髒亂廢墟中，二人緊緊相擁，良久……良久……緋月不好意思地離開了他的懷抱，擦了擦掛在臉上的那兩串淚珠，邊擦邊笑：“呵呵……太高興了……”
她的小手胡亂地在臉上擦著，心裡也不知道是種什麼感覺……以前在家鄉的種種，浮上心頭——剪不斷，理還亂！
他低下了頭，輕輕地伸出大手，低嘆：“我來吧！”
愣緋月愣地看著他為她擦拭淚痕，入目是那瘦削晒黑的身影，“韓哥，你瘦多了呢，還變黑了……這裡……很苦吧！”
他愣了一下，笑笑，“不累的！能為百姓們做事，我很高興！”
她暗歎：韓哥真的有當官樣了呀，開始為老百姓著想了！
“好了！”他笑笑的開口，“我都不明白你了，見個面都能哭成這樣！以前從未見你掉過一滴眼淚。”
她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頭，“人家這不是激動的嘛！我都這麼久沒見到你了，你都不知道，聽說皇上……反正，擔心死我！”現在韓飛應該是沒事了，她可以放心了！
他靜靜地凝視她——她比起以前瘦多了，臉上也是佈滿憔悴。記憶中的粉嫩的紅脣，如今卻是發乾發裂！嫩白的面板，也是蒙上了一層黑影！再也不是那個意氣風發的少年神捕了。
心，自知道她要來那天起，就一直緊緊揪著的！現在，朝思暮想的人兒就在眼前，一身的風霜，心，更是痛的無法自已！
“怎麼不多休息一會兒？”他輕輕問，知道她在昨日到達的，心想在她好好休息後，再去找她！沒想到，她先找上門來了！
她嘿嘿一笑，“這……不是想早點見到你嘛！”她轉而聳了聳鼻子，“喂！你不會不高興看到我吧？！”她作勢生氣的看著他！
他微微有些慌了，連忙急急說道：“不……不是的，我怎麼可能不高興見到你呢！”這份欣喜若狂，她可能體會？！
看到一向鎮靜的他竟然也會出現慌亂的神采，她咯咯大笑，清脆的笑聲在不停吹送地潮溼的大風中傳遞，給人帶來一種乾燥的溫暖！
“跟你開玩笑啦！”難得糊弄他一次！
他鬆了一口氣，微微上揚了嘴角。
緋月得意無比的笑著，順帶瞅了瞅他的身後，“啊？！展昭！你也變得這麼黑了啊！”
展昭激動地看著她，緊緊地拽住了拳頭，防止控制不住將她拽入懷中！
她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嘖嘖搖頭！
“怎麼了？”他微微挪了挪身子，感覺有些不自在，是不是自己身上有什麼東西啊？！見不得人？！
緋月捶了一下他的胸口，“幾個月不見，你這傢伙有沒有好好保護大人？”
“展昭”嘆了口氣道：“大人以為你死了，大病一場，不過現在好了。我就知道，你絕不會那麼容易就死了。”
“不知道，這位是？”韓飛問緋月。對於這位一直跟在她身後的白髮男子，自見到他的第一眼起，他就有一種說不出的熟悉感！
“哦？”緋月高興地拉過了詹熊斐。“詹熊斐，我的保鏢！”
“保鏢？詹熊斐……”他喃喃念道。
緋月嘿嘿笑了一下，“這個說來話長嘍，哪天我再跟你好好說說！我叫他‘大叔’，我告訴你，大叔老能耐了，他幾乎什麼都會呦……”她滔滔不絕地介紹起詹熊斐，喜悅之色不言而喻！
他仔細地看了他一眼，暗暗心驚。此人乍一看給人弱不禁風的感覺，但是細看他的眼神，堅韌、強悍、精明、敏銳，這樣的人，怎麼會做月兒的保鏢呢？而月兒對他的態度似乎——異常的親暱！
兩個男人默默的對視，留著緋月一人在那誇誇其談。
談到一半，她也覺得不對勁了，“你倆幹什麼呢？”大眼瞪小眼的！怪了！
詹熊斐靜靜地垂下了眼。
韓飛定了定神，“沒什麼！”
緋月瞅了瞅這兩個人，還是覺得有什麼不對勁。
“啊，對了，韓哥，你現在沒事了嗎？”她比了比自己的脖子。
雖然覺得他應該沒有性命之憂了，可是沒有聽到他的親口承諾，她還是覺得不能完全放心！
他微微搖了搖頭，臉上帶上了那麼一絲愉悅，“多虧了一些人的善舉，災區的狀況現在很穩定，災民的溫飽問題是得到了解決了！據多名司水使觀測、商議，今晚到明天應該是最後一場洪水的高峰了。過了今明兩天，應該可以好點。所以，現在我們正打算要商議加固堤壩的事！月兒，我們這邊還有事要商量，你……在一邊等著可好？！”實在是不想再讓她在他的視線中消失，他才這樣說，儘管她可能會很無聊！
緋月毫無疑義地點了點頭，“你們談你們的，我在一旁聽著。”看韓哥他們剛才一路相談著過來，應該還是為了水災之事！他笑笑，引著她進了帳篷，詹熊斐自然是跟在了她的後面。
“展昭”瞅著那滿頭白髮的身影，眼中閃過異色！怎麼他沒死……這一晚，緋月正坐在營帳中，聽韓飛他們商議阻攔洪水一事，今晚就是司水使們所說的洪峰期了！這兩日，各地已建立了大大小小的臨時堤壩，阻擋這個大洪水的來臨，各處都是駐紮人防守著。現在大家正齊齊坐在營帳中，嚴陣以待！
外面狂風呼嘯，大雨傾盆，裡面人心惶惶！都默默祈禱能成功度過此劫！突然，一個人在漂泊大雨中急速跑來。韓飛立馬站起，“怎麼了？”
那人氣喘吁吁地站定，“報……呼呼……報告，西面那塊……那塊被……被衝了！”
他站在那大口大口地喘著氣，簌簌地雨水滴答滴答地滑落下來，轉眼，地面已經聚了一灘的水！
“怎麼會這樣？”韓飛立在了當場，按他們的預計，那塊應該不會出事的啊！
“說下具體情況！”
那人猛吸了幾口氣，急速說道：“大水已經沖垮了堤壩，偏離河道現在朝著那一帶的災民迫近！”
“可惡！”韓飛狠狠地捶了下桌子。“當務之急，我們應該趕緊去堵住缺口！下游可是有許多災民在那囤積！”
“嗯。只能這麼辦了！”他點了點頭，衝著展昭說：“展大人，你趕緊帶著三十人往那邊趕去！”因為早早就將人給調到了各地，所以，他現在身邊也就五十人人，這是為了以防萬一！
展昭領命，領著三十人奔了出去。
緋月偷偷地瞧了坐在那愁眉苦臉的韓飛，悄悄地走了出去，跟在了展昭的後頭。
怎麼說也是經歷過98洪災的，可能會幫上忙。
打著這樣的小算盤，她成功地尾隨著展昭他們到了河邊！
一到那，哭聲震天！
“該死！”展昭低咒，這情況，比想象的還嚴重嘛！
本來應該順流而下的大洪水愣是交匯處拐了彎，沖垮了堤壩之後，它更是肆虐的狂奔而下。
洶湧的洪水宛如要吃人般，張牙舞爪的狂嘯而下。狂烈的風呼嘯著，伴著呼嘯而下的洶湧水流，和著豆般大的砸人的雨珠——捲走了樹枝，颳倒了房屋，‘轟隆’！一間房屋又倒塌了！
“啊！”……四野尖叫，災民們哭喊著四散逃散，個個神色慌張！狂風、驟雨、巨浪，幾人能躲過！水流中已有橫屍漂浮！屍體在水流中橫陳著，飄動著，看的人膽戰心驚！四處都是尖叫聲……水流此時已經沒過腰際！災民有往高出爬的，有淌水的，有浮水的，什麼都有……有些則是放棄般地抱著木柱子立在原地，那些不便行走的老嫗、孩子更是無措……看破一切的老臉跟無辜的嫩臉，深深地刺進緋月的心臟。
“你們還站在這幹什麼？”她驀然大喊起來，狂肆的雨水猛地扎進她的口中。她呸地吐出！“趕緊把水流給堵住啊！”
“你怎麼來了？”展昭猛地轉身，死死地瞪著她，“你找死啊！”
“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趕緊把缺口堵住啊，你沒看見那些老人孩子嗎？！”
他大喊，“現在已經不行了！水流那麼大，缺口根本就堵不住！當務之急，就是救人，能救幾個就幾個！”說著，就吩咐下去！
“不行！”緋月急急開口，“就這些人，能救多少人？！下面那麼多人，我們肯定救不過來！缺口——必須堵住！”只有堵住了缺口，災民們才有更大的生存空間。
“你開什麼玩笑？現在這個風向，我們去堵，那就是逆流而上！我們放一帶泥袋，洪水就會沖垮一袋！”他衝著她大喊，“你趕緊給我回去！”
“不行！”緋月急急招呼他急欲離去的身影，雨水撲哧拍打在她的眼，她不得不眯眼。
“讓……讓我想想！想想！”一定有法子的。
他大吼，“來不急了！”
手下都已經蠢蠢欲動了，就等他一聲令下。
狠狠地抹了一把臉，她喊叫，“展昭，你信不信我？！”
他紅著眼死死地瞪著她，雙脣緊緊地抿著！
大雨狂風中，兩人猶如木樁，定死在原地！“你這是在讓我為難！”他狂吼！
可是，他——還是信，信她！沒有理由……！
緋月連連深呼吸，拼命告訴自己放輕鬆，放輕鬆。好好想想那年抗洪救災的情景，這樣的情況，她肯定是看過的！
當時，那些軍人們是怎麼救助的？！快想起啦，快想起來！快！該死！該死！……對了，人牆！人牆！
“人牆！人牆！”她大叫而出。
“我們到缺口處，大家手挽手，肩並肩，連成一個人牆，阻擋住洪水！這樣就能擋住洪水，我們就可以在人牆後埋下泥袋，沙袋！”
展昭一震，猛地喊道：“你們都聽到了吧！大家都給我快速往缺口處趕去！”
眾人領命，紛紛往缺口處逆風而行，好在這些人水性都是不錯的。
到達的眾人，開始在展昭的指揮下手挽手，好在這缺口不太大，花去了一半多的人挽成了人牆，果然水勢緩了下來！只是，苦了這些做人牆的人，洶湧的水勢不停拍打他們的胸膛、臉龐！
剩下的人，一些負責撈起水中的泥袋子，重新堆積！另一些則拿著一直拎著的鐵鍬去掘土，放進隨身帶著的稻草袋子裡……水勢洶湧奔騰，不停地衝擊著前方的人牆！人牆晃晃悠悠，幾次快被沖垮了，又挺了過來！
突然，一個大浪夾雜著泥石流過來，猛地砸向了隊伍！
“我……我不行了！”一人哀聲高叫，滿臉痛苦之色！似乎是胳膊受傷了！挽著的地方，隱隱有鬆動的跡象！
眼看好不容易堆了一些高度的泥袋子就要被沖垮了，而遠處幾丈外的人正在緊張作業著！
緋月一急，一咬牙，就要上去……“你讓開，我來！”詹大叔的聲音！他猛地拽開了她，他的臉色非常不好，狂暴的驟雨掩蓋不了他一臉的激怒。“你給我在一旁好好待著，你要是出了什麼事，我永遠都不會原諒你！”他發狠地衝她大吼。“走！”
詹大叔！……她紅了眼，匆匆地抹了抹眼，淌著水往下游走！
“該死的，你幹嘛往那邊去！”展昭衝著回到下游的她狂吼，他只不過帶人去挖了趟土，她就給他找死？！
“你給我在一邊好好站著！別忘了你是個孕婦！”他命令著，扔下了一袋泥土，匆匆往回返！
皺眉看著那已經推起來的泥袋子，可是高度根本就不能擋住洪流的！
緋月咬了咬牙，這樣不行！自己經歷一回，知道了迎面抗擊洪水的恐怖。可以得知，那些人牆，不會堅持長久的！
必須儘快將堤壩給建立起來！望了望遠處那些還在逃命的災民，她皺眉！拼命地淌水往下，不顧展昭的再次呼喊。她衝著那些逃散的人大喊著，使勁吃奶的力氣：“別逃了！你們都別逃了！”
大喊聲在大雨中緩緩盪開，人們根本就沒有注意，依舊面色慌亂，行色匆匆！
她又往下淌了好長一段距離，來到了居民區那塊，大力的高喊：“逃跑的人，你們往堤壩決口那看看！看看啊！……看看啊！……”
她不停地在雨中嘶喊，聲嘶力竭，終於吸引了一些人的注意力。
他們不解地看著高喊的她，這樣一個大肚子的女子，在這樣的洪水過境中，到底想幹什麼？！
緊緊地盯著眾人，胳膊直直地指著堤壩缺口那塊，“他們在幹什麼，你們知道不？啊？你們在一門心思地往別的地方逃，他們在幹什麼？玩嗎？”
她氣憤的高喊著，“他們是在玩命！玩命！你們知道嗎？那滾滾洪水，咆哮而來，隨時都有可能將他給沖走！他們怎麼這麼傻，在那玩命！為的什麼，為的還不是能堵住缺口，保住你們的性命！
有能力逃的，你們拼命地逃！可是，你們可想到了那些孤兒寡母，那些老弱病殘，他們可有能力逃？他們沒有，他們只能等死！等死！你們知道嗎？！
睜大你們的眼，看看那屋簷上的那個老婆婆，再看看那個拖著好幾個孩子的孃親，”她用手指了指，人們的眼光往那瞥了瞥，她繼續高喊著：“還有好多的好多，她們曾經是你們的鄉鄰，可能曾經也幫助過你們，可能有些是看著你長大的，你們怎麼忍心拋棄他們自顧自地逃跑？！啊？！再看看那些士兵們，他們為了你們性命都不顧了，你們怎麼能一點表示都沒有呢？請你們幫幫忙，幫幫忙，停停你們的腳步，幫忙把缺口給堵住！”
她猛地跪倒在水中，洪水立刻淹到了她的脖子處，她哭喊著，“我求求你們，你們行行好，發發善心，幫忙把缺口給堵住了！我們計程車兵用性命在阻止洪流，我們不能讓他們白冒險，我們得加緊堆高堤壩，只有大家眾志成城，把堤壩給堆起來，才能把洪水給堵住，老人婦孺才不用逃跑！我們的家園也能保住啊！求求你們了！求你們快點去幫忙吧！想想你們的親人，你們的朋友，請幫忙吧！大家一起努力，一定可以阻擋住洪水的！”
她不停的乞求著那些在水中站立的人們，眾人面面相覷，未幾，齊齊轉身走人！
緋月的心一下子冷了下來！人心——怎能如此冷漠？！全身一陣虛脫，差點被洪水給沖走！起身，擦了擦眼淚，就見零零散散的人扛著大鋤頭、大鐵鍬紛紛朝她奔來——不對，應該是往堤壩處奔去。輕輕地勾起了脣角，她甜甜地笑了——患難可見真情！
大家一起動手，速度就是快！一些婦女們也拿著些小鋤頭過來幫忙，緋月也參與其中！以防萬一，她又建議拿些鐵棍或者木樁子之類的東西來固定土堆，畢竟，土堆還是容易被洪水給沖垮的！
密密麻麻的鐵棍、木樁子、木杆子打了下去，一袋一袋的土袋子堆了起來，前方的人牆不時的有人下去，又會有人上來補上去！後方的堤壩在緊鑼密鼓中快速地堆砌……就這樣，持續了大概有兩個多時辰，在天大亮的時候，終於，洪流慢慢的緩了下來……瓢潑大雨也是休止了……狂風悄無聲息的消失了……慢慢的……洪水的流速也變慢了……直至，堤壩處，僅翻動些小浪花……又過了大約半個時辰，洪流一直都很平靜，宛如歇斯底里的瘋人乍的停止了發作，一下子安靜了了下來，沉入睡眠！
天際的烏雲有些散去，天上的一角，露出了久違的藍色……“勝利了！我們勝利了！”
在異常的安靜與窒悶中，不知道是誰，發出了這樣高喊，霎時，歡呼聲猶如打雷般，響徹雲際！
她撇頭望向了展昭，無聲的詢問！
他對她露出放鬆的一笑！
她那久懸的心，才終於可以慢慢地歸位！
狂虐的洪水，被戰勝了！
望著現在平靜地猶如處子般的洪流，她淡淡一笑：人定勝天！
上天總會不時地用各種各樣的天災來考驗地上的人，而人們，總是可以堅強的一次又一次戰勝這些災害！
災害，只能使人更加地堅強，使人更加地友愛，更加地團結……眾人雖然個個面帶疲倦，但是，眼中都有欣喜之色！
劫後餘生的人們，紛紛慶賀著。有些前來向士兵們致謝，有些人還衝著緋月豎起了大拇指，稱讚她“好樣的！”，整得她怪不好意思的！
展昭看洪水應該不會再作怪了，就留了幾人在這駐守著，其它的人則先回總營歇息，他也該回去彙報一下情況！
緋月小眼轉了幾圈，終於在堤壩旁搜到了詹熊斐，他正面色蒼白地坐在那呢！他的臉上分明有著痛苦，可是卻微微勾著的脣角，對她搖頭。
“你怎麼了？”她擔憂地望著她，心裡有些發慌。
他還是微微搖了搖頭。
她咬了咬脣，心裡有些不樂意，因為他什麼也不說。
“走！”心頭突然冒上來一股無名火，她狠狠地拽著他，往前跨步！
“咳——噗……”
她猛地回頭，只見他一隻手捂著嘴角，表情十分地痛苦地劇烈咳嗽著！
“詹大叔？”她慌亂地看著他，不知所措，不解他這到底是怎麼了？！
突然，一縷血絲在他捂著嘴的手指間冒出！
她猛地拉開了他的手！滿手的血！心驀的揪緊！
“嗚嗚……詹大叔，你不要嚇我！”她無助地低泣，緊緊拽著那染血的大手。
“咳……沒……咳……事……咳……”說話間，不停地有血從他的口中冒出！
“你趕緊帶他去看看大夫吧！這都咳了半天的血了！”旁邊一個人瞅見了，趕緊過來告訴緋月。
緋月混亂的腦中這才清出一條明道來，身邊的這具身體，散發著異常的高熱！才走出一小段距離，他的臉上已經佈滿了豆大的汗珠！脣瓣被他死死地咬著，只是，從脖間的震動，可以看出他是強忍著不咳嗽！
她看的是心驚膽戰的！“展昭，展昭！”她著急地高聲呼喚！
帶著哭音的叫喊聲令展昭的心猛地一提，以為她遭到了不測！快速地順著聲音找了過去，只見她正撫著她的那個白髮保鏢。只是，那個保鏢似乎是不對勁！
他快步淌了過去，“怎麼了？”他急急問道。
“大叔吐血了！很嚴重的……”她焦急地看著他，“你幫我扶他回去好嗎？”
她祈求般地看著他，眼中閃動著無助的淚光！
他的眼中閃過異色，看了看詹熊斐，又看了看緋月，點了點頭。“我揹他回去，這樣能快點！”
回到營帳，緋月檢查了一下詹熊斐的身體，迅速抓了藥，煮好，給他服下，不過半刻，他沉沉地睡去。
她趴在床邊，靜靜地守著他。一隻手握著他的一隻手，便於他醒來的時候，她能馬上知道。
“他怎麼樣了？”
“展昭，是你啊！”緋月回頭，看到了展昭。
他把詹熊斐送到營帳後，就向韓飛報告災情去了！
“他現在沒事了，歇個幾天，以後好好養著就行！”
他微微點頭，沉吟半刻。
他低眉，低語：“皇上曾派人搜尋捨身崖底，卻未發現死屍，甚至是白骨也未曾找到一根，他……應該沒有死。”
她的心驀的一緊！不知道他為什麼要提他！“為什麼要跟我說這些？”她奇怪地問。
他頓了頓，臉上也是有些迷茫，“不知道，覺得……應該告訴你！既然你活著，那麼他也應該活著。”
她低下了頭，心中也不知道是何種滋味！心酸、苦澀、困惑、不解、期盼……“既然他沒事，那我就先出去了！”
緋月習慣性地點了點頭。
“他……很護著你！”留下莫名其妙的一句話，展昭就出去了！
緋月是徹底被他給繞暈了，“他”，哪個“他”，是昭？還是……詹大叔？
抬眼望著靜靜躺著那的詹熊斐，一頭白髮安靜地纏繞在脖間。
腦中突然閃過展昭的話：“他也應該活著！”
腦子猛地抽了一下！鬼使神差般，她緩緩伸手，執起那一頭白髮！純潔的白色，很徹底的白，摸起來柔柔的，而不是老人那種乾枯的白！執著那一手白髮，望著他的睡臉，她有一刻的呆愣……如果詹大叔是昭，那該有多好！
眼角有些發酸，暗笑自己的白日做夢！昭不是詹大叔，詹大叔也不可能是昭的！
昭，如果你活著，為何不來找我？你以為我死了嗎？心裡有些憋，鼻子酸酸的……輕輕地彎身，將頭靠在**，捂著胸口，安靜地閉眼，一行淚無聲地滑落……好不容易忙完了防洪的事宜，韓飛急匆匆地趕到了緋月這，一進帳篷，就看到了緋月握著詹熊斐的手，靜靜地趴在床邊睡著。那互動纏繞的手，不知怎麼的，讓他覺得有些礙眼。
他上前，輕輕地推搡她，“月兒，月兒……”他在她耳旁低低呼喚。
緋月慢慢地張開了眼，瞅見了他，還有點反應不過來。過了一會兒，她才有些清醒過來。
“韓哥？”
他笑笑地點了點頭：“怎麼趴這呢，回去睡多好！”
她轉頭看了看依舊沉睡的詹熊斐，搖了搖頭，“我得在這看著詹大叔！”
忽然，緋月緊皺眉頭，緊緊咬著下脣不讓自己痛撥出聲。韓飛發覺她不對勁兒，趕緊把她打橫抱起來來到隔壁的營帳放到**，並大喊：“快找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