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子沒法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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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子沒法過了
這日子沒法過了
馬博吃過一次虧以後,很識相地學了乖,雲斌又來探視他的時候(當然這人不會如他所願不來探視的),他就把東西吃完了再說話。
“哎,老七,我聽說這回你可威風了。整個風雲門誰也沒有你炫,單槍匹馬,衝鋒陷陣啊。”
“那你聽沒聽過一句名言——謠言止於智者。”
雲斌喂完病號,仰躺在一邊的椅子上,一面來回晃悠,一面咔嚓咔嚓地啃蘋果,明顯是故意在饞旁邊那個。
“老七,你說師父是不是有點偏向老四啊。”馬博很八卦的跟雲斌探討著。
雲斌又咔嚓了兩口,這才漫不經心地應了句,“怎麼呢?”
“你說哈,上次你們三私自跑出去,就師父讓他們抽你那次,他就沒捱打,老三也沒挨。再說這次,你說他有師父的令麼他就往回跑,然後他又跑回去了,師父最後不也什麼都沒說麼。”
這次的行動韓冬已經向鍾毓彙報過了,關於蕭鳳染的私自參與,韓冬打算如果鍾毓怪罪的話就把責任攬到自己頭上,不想鍾毓只輕描淡寫地說了兩個字,“很好。”
雲斌把最後一口蘋果嚥下去,才說道,“是凡家裡有兩個以上孩子的,父母就逃不了偏心二字,哪那麼多一碗水端平的事兒。”
“不是啊,斌斌,”馬博艱難地挪動了一下自己僵直的身體,“我覺得吧,師父他對老四就是不太一樣。從小到大多少件事了。”
“你覺得?”雲斌又拎起個蘋果,咔嚓一口,咬下個月牙,嚼了兩口後,含混不清地問“你覺得自己什麼時候能起來。”
一石激起千層浪,馬博鬼哭狼嗥地向雲斌訴苦,“斌斌,你說我是不是殘廢了,我下半身一點知覺都沒有,這是不是叫那個高位,高位,高位截癱啊。”
噗——這次換雲斌中招,又嗆又咳的蘋果噴了滿地。
雖說當時雲斌恨不得給他捶死,但最後還是叫來了醫生問道,他說他下半身一點知覺都沒有是怎麼回事?
“麻藥都用了那麼久,當然沒知覺,”醫生木著一張臉道:“你多給他按摩按摩就好了。”
“謝謝大夫啊。”送走醫生,雲斌活動活動手腕,獰笑兩聲,“按摩是吧,你的死期到了。”
啊——不要啊。馬博的慘叫響徹醫院上空。
“你又把老五怎麼了,”高峰簡直無語了,“老五再次請求你別去探視他了。”
“我是不想去。”雲斌從鼻子裡哼了一聲。“宋嫣一個大姑娘守不了夜,我不去你和老大累死?”
“那你也輕點調理他啊,”高峰不由笑了,“明知道他一根筋,還偏愛逗他。”
“我那是好心提點他。”雲斌再哼一聲,問道:“三哥,你餓不餓,給你弄點吃的?”
“嘖嘖,這麼好的孩子怎麼就有主了呢,”高峰難得也有心情調笑,壓低聲音說了句,“給三哥多好啊。”
“給你有用麼?”雲斌面不改色接了句,“男男受受不親。”
高峰:......老七你會不會太有文化了。
雲斌表面如常,其實內心極度焦灼。
度假村在歐陽明月的管理下蒸蒸日上,日進斗金。完全可以擴大再生產了。可自己簡直被拴死在了家裡,哪也不能去,擦啊,雲斌痛苦地翻了個身,這日子沒法過了。
猶豫半晌,雲斌摸出手機給蕭鳳染髮簡訊,寫下“四哥”兩個字,看著閃閃發光的螢幕突然不知道再寫什麼,四哥,四哥,雲斌拿著手機默唸著這兩個字,不知道發呆多久,還是決定合上手機不發了。
剛剛合上手機,彩燈閃爍,蕭鳳染來電。
雲斌接起電話,感覺很驚悚。不是吧,莫非這人會什麼讀心術,千里之外能攝魂取念?
“你幹嗎呢?”蕭鳳染很不自然地咳了一聲,問道。
“沒幹嗎。”雲斌笨笨接了句,心底狂汗,雲斌你還敢更沒情調點麼,那麼多話要對他講就說句沒幹嗎。
“我給你背首詩。”蕭鳳染接著道。
啊?雲斌被雷傻了。背詩,蕭鳳染大老遠地打電話要給自己背首詩?
相見時難別亦難,東風無力百花殘。
春蠶到死絲方盡,蠟炬成灰淚始幹。
曉鏡但愁雲鬢改,夜吟應覺月光寒。
蓬山此去無多路,青鳥殷勤為探看。
蕭鳳染語音朗朗,將詩吟詠完畢,不說話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雲斌抓狂了,你要不要這麼悶騷啊。
“四哥,你什麼意思,啊?”雲斌問道。沒招,人家不說話,自己就說唄。
“這首詩裡有你的名字,”電話那端蕭鳳染低低笑了。
雲斌啪地合上電話,拉過枕巾蓋住了自己的臉。
一直到第二天去醫院,雲斌還耷拉著腦袋,太丟人了,這麼大人讓人一句話給哄哭了。
“老七,你想不想吃糖炒栗子。”馬博一臉興奮地問雲斌。
“想一出是一出,得,我給你買去。”雲斌伸個懶腰站了起來。
“不是,你不用去。”馬博嘿嘿樂著,用已經得到解放的手從床邊端過個小盆,裡面赫然是黑乎乎的糖炒栗子。
“你師姐給我買的,我剝給你吃。”馬博伸出他僵直的雙手,開始剝栗子。
雲斌看著他傻了會兒,才想起來奪過小盆,“要吃我給你剝,看你那手跟筷子似的。”
“醫生說就因為這樣才讓我多練練呢。”馬博費勁地剝開一個栗子,送到雲斌面前,“來,斌斌,你吃。”
我擦,你到底是有多二才能搞出這麼曖昧的動作。雲斌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