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三十七章

第三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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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正文 第三十七章

?江少儒送走客戶,急切地回到辦公室的時候,偌大的房間裡已經空無一人。?

電腦仍然開著,還未進入屏保模式,顯然人剛剛才離開。?

剛才從會客室出來的時候,陳彬就已經告訴他了,江月在他辦公室裡上網,聞聽此言時江少儒的眉不自覺地抽了一下,問陳彬,“上網?他要你教他的?”?

陳彬點了下頭,江少儒的心,突然就沉了下來。?

他並沒有問陳彬這個時候明明應該在學校的江月為什麼會突然跑到他的公司來,那是個多餘的問題。?

蹙著眉開啟剛才的瀏覽記錄,通篇關於自己的資料搜尋讓江少儒扶著額頭默然地閉上了眼,果然,一切都在自己的預料之中啊。?

只是,雖然順利掌控著這一切,他卻並不能感到高興滿足,因為,與以往不同,這場戲的主角,是他至愛的寶貝,而他自己,也在這一步一步的觀察和導演中,早已深陷其中無法自拔了,儘管到現在這一刻,身為劇中人的他已無法再判定事情的走向,但他絕不會允許劇情的發展偏離自己的軌道,哪怕是歪了,他也要再扳回來。?

小月,你走不掉的,你逃不過我的手掌心,我說過,無論如何我都不會讓你離開我,哪怕你會恨我。?

此時,正茫然地坐在“天晟”旁邊一個小廣場的長椅上的江月,看著手上那不停閃爍的訊號燈,聽著那不停唱著的專屬於江少儒一個人的來電鈴聲,彷彿看著一個燙手的山芋,他不想接這個電話,但也不敢直接掛掉,他怕江少儒要是找到他問起來,他會不知道怎麼回答。?

兩分鐘以前,他剛剛往蘭苑打了一個電話,是張媽接的。?

張媽張伯在江家做了有幾十年了,江少儒可以說是這老兩口看著長大的,從平日的相處當中,他看得出來,這無兒無女的老兩口,很關心江少儒,平時看他的眼神,除了恭敬,更多的時候,就跟看著自己的兒子似的,而江少儒的母親在他很小時就過世了,要不然也不會被江家老父接回江家撫養,對於這兩個從小就對他照顧有加的老僕,他一直很尊敬,所以江月覺得,張伯張媽應該知道點什麼。?

“張媽!”?

“啊,是少爺?有什麼事嗎?”?

“張媽,我想問一下您,江少儒以前有沒有去過棗湖漁村的?”?

“怎麼突然問起這個?”張媽有些奇怪。?

“哦,今天我第一天去學校報到,晚上想做點家鄉的小菜給他吃,一來謝謝他,二來慶祝我開學嘛!但我怕他以前去過我們那兒,要是吃過那些東西,怕做給他,他會不稀罕。”?

“這個,你怎麼不去問先生,卻來問我這個老婆子?”?

“就是不想讓他知道才問您的啊,想給他點驚喜,免得他老笑話我不會做菜,我就做點他沒吃過的讓他瞧瞧,嘿!”?

張媽笑起來,“哎喲,那恐怕你要失望了,先生不但去過那兒,還在那兒住了一個多月呢,該吃的他怕都吃遍了!”?

江月心裡“咯噔”一下,嘴裡繼續問道,“啊?去過?什麼時候?”?

“很早以前囉,都快二十年了,不過,都那麼久了,估計他也快忘了那些菜的味道了,你要是想做,試試看也無妨,只要是你做的,我看先生什麼都會吃得高興。”?

“快二十年?那不是還是像我這麼大的時候去的?”?

“嗯——,差不多吧,我還記得,先生那時候啊,是偷偷跑去的,招呼也沒打,可把我和你張伯擔心死了,回來之後啊,變得又黑又瘦,問他去了哪裡,他還死不肯說,要不是在給他洗衣服的時候從他衣兜裡洗出幾片魚鱗來,我還不知道他跑到漁村去了。”?

“啊?就憑這個您就斷定他去棗湖漁村去了?”?

“哎!怎麼不能斷定?衣服上都快染上魚腥味和海水的味道了,不是去了漁村,難道是去菜市場賣魚去了?離C城稍微近一點的,也就一個棗湖漁村,況且——”說到這裡,張媽卻忽然打住了。?

“況且什麼?”江月連忙追問。?

“沒什麼,老頭子在叫我,少爺啊,你要是真想做,就直接做好了,先生不會在意是不是吃過,是不是好吃,最重要的是心意嘛,對不對?不說了,我老婆子該去忙了。”張媽找了個藉口急急將電話掛了,她覺得自己說得太多了,江少儒當年去棗湖漁村的事,整個江家上下,也就她夫妻倆知道,她還記得當初江少儒回來,無名指上忽然多了枚戒指,那幾天,他時常摩挲著戒指發呆,去美國的前一天晚上,在她和丈夫居住的那間小屋裡,他趴在自己腿上,頭一次像個孩子一樣的哭了,說自己現在有了想要照顧的人,有了必須要承擔的責任,他說自己一定要強大起來,他要爭,他不會再讓別人來主宰他,從此以後,要換他去主宰別人,只要自己頭上還壓著那座山,他就永遠不可能得到幸福。?

當江少儒從美國回來,看到那個變得意氣風發,眼角眉梢都帶著飛揚的自信,同時也變是更為俊秀儒雅的青年,她就知道,這個三少爺,已經不再是當初那個斯文謙和的三少爺了,他的謙和,更像是成了他身上那幅最好的偽裝和武器,尤其,當他得知自己剛到美國,棗湖漁村就發了大水,整個村莊全被淹沒之時,摘下戴了五年的戒指的同時,他的武器,就變得更為鋒利了,然而它的鋒芒,卻也同時被更好的隱進了骨子裡。?

江月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合上電話的,張媽的話很顯然沒有說完,他知道,後面她沒有說出來的,一定是她不能說的。但是說不說都已經沒關係了,答案已經很明顯了不是嗎??

人就是這麼矛盾,明明找到江少儒的公司去,就是為了向他問清整件事的真相,可是最後江月還是退縮了,他怕從他嘴裡聽到自己不想聽到的結果,他怕這一個多月以來彷彿是撿來的那些甜蜜和幸福,會從此化為泡影。可是疑惑的毒瘡已經形成,如果不割掉,又會讓人越來越難受,越來越痛苦,所以他忍不住給張媽打了電話,去套她的話,事實證明,真相是把刀子,摘掉毒瘡的同時,也會將人刺得鮮血橫流。?

呵,江少儒,怪不得最近你越來越奇怪,尤其是今天,你怕是早就知道,紙包不住火,所以早上送我去學校時才會用那種眼神看我吧?既然當初不告訴我,那為什麼不乾脆瞞我一輩子?既然要讓我愛上你,那為什麼又要給我留下那麼多蛛絲馬跡和暗示?雖然沒有主動坦白,卻也更不屑遮掩,陳家女婿的身份並不能說明什麼,你若是一早編個故事來欺騙我,我會信的,我一定會信!想到這裡,江月忽然覺得又是受傷又是委屈,夾雜著一絲隱隱的絕望,眼淚叭嗒叭嗒就掉了下來。?

“江月應該還在附近,要不要把他找回來?”陳彬問,雖然他不知道老闆和那個男孩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但他知道,老闆今天這步棋,走得格外掙扎和痛心。?

江少儒躺進椅子裡,將電話丟到桌上,背過身去,望向落地窗外明亮澄淨的天空,沉聲道,“不用,派人跟著他就行。”?

江月,我給你時間整理,給你時間適應,但是,有時限的,我等你乖乖回來。?

江月重新又回了學校,不是去找羅明偉,是找今天剛認識的那個新同學,汪紀。?

汪紀一邊將箱子裡的衣服拿出來掛衣櫃裡掛,一邊扭頭看了看旁邊正在幫他鋪床的江月,咂咂嘴道,“你這樣子,明明一看就是個嬌生慣養的公子哥兒,沒想到鋪起床來,手腳還挺麻利的。”?

江月笑了笑,開始把被子往被套裡裝,沒說話。?

“不過——”汪紀掛衣服的動作頓了頓,有點猶豫地看著他,“你真決定申請個床位在宿舍裡住啊?明明住家裡不是很好嗎?”?

“我想過了,還是住宿舍好一點,上課方便。”江月淡淡地回了一句,手上動作一點也不停。?

“方便是方便,但是條件沒有家裡好啊,我家要在C城,我才不住宿舍呢。”汪紀有點莫名地看他,嘟嚷道,“上午報道的時候,你還一臉高興地說要跟家人一起住呢,哎,我說你該不會是在跟家裡吵架了,鬧離家出走吧?”?

江月轉身瞪了他一眼,“我發現你這人特別囉嗦還特別八卦,不就是麻煩你一個晚上而已嘛,等我的宿舍和床位下來了,我明天就回去拿東西。”?

“沒沒沒,你千萬別誤會。”汪紀趕緊放下手裡的東西,走過來拍了江月的肩膀一下,“我沒嫌你麻煩,上午遇到你那會兒,我就想跟你交朋友了,你剛才忽然來找我,說今晚沒地方住,想在我**擠一下,我還有點受寵若驚呢。”?

江月這才笑起來,也一巴掌拍在他的肩上,“那我是你來C城的第一個朋友羅?”?

汪紀點點頭,江月又笑,“其實你也是我在C城的第一個朋友。”?

汪紀聽罷有點詫異,不明白江月這話什麼意思,想問個清楚,江月卻抿了下脣,將話題轉至別處去了。?

T大的宿舍都是一間房住四個人,此時宿舍裡除了汪紀外,剩下三人都只將行李擺在**還沒收拾,出去吃飯去了。而汪紀和江月也還餓著肚子,收拾得差不多了,汪紀看看錶,都一點多了,抬頭對江月道,“餓了吧?咱們出去吃點東西,順便買點生活用品回來,C城你比我熟,你帶我去吧!”?

江月想說其實C城我也不熟,不過他要真說了,依汪紀這好奇心重又話多的個性,還不定要怎麼跟他解釋呢,想想還是算了。C城他再不熟,好歹T大附近那幾條街他還是認識的,畢竟剛和江少儒搬來這邊時,他也探了幾天的路了。?

想到江少儒,心裡不由又黯然起來,自從中午那會他給自己打了幾個電話,自己沒接,他就沒有再打,連簡訊也沒有發一條過來,都不問問他在幹什麼,吃飯沒有,餓不餓,為什麼去他公司了沒見他又偷偷走了,江月覺得很委屈,還很失落,這麼久以來,江少儒還從來沒有這麼冷落過他,他那麼霸道的人,怎麼會對自己今天這麼奇怪的舉動不問緣由呢?想到這裡,江月心裡除了受傷和失落,還多出幾分憤怒來。?

江少儒,你這個不折不扣的混蛋,騙子,還有變態!我討厭你!江月咬牙切齒地想著,心裡一陣絞痛,眼淚幾乎又要掉下來。?

汪紀見他臉色不對勁,神色突然就變得哀傷痛苦起來,不免擔心,小心問道,“你怎麼了?”?

江月吸了下鼻子,拿起揹包背上,一挺胸,“沒事,走,出去吃東西。”不想了不想了!暫時將這事拋到一邊去吧,總要習慣,總要習慣的!他在心裡對自己說。?

汪紀跟在他後面,看著他佯裝瀟灑的背影,雖然好奇,很想知道他怎麼了,卻也不敢多問,他們現在雖然是朋友,但畢竟也剛認識,有些話,也不好隨便問出口。他撇了下嘴,將自己那頭本就亂得像雞窩的頭髮,抓得更加像雞窩了。?

而此時此刻,正坐在辦公室裡籤檔案的江少儒,得知江月現在正跟一個剛認識的同學坐在T大外面某家小吃店裡一邊吃東西一邊說笑,狀似非常親密時,簽字的手不自覺地一抖,筆下的檔案被狠狠地劃破了,當他得知江月剛剛申請了床位,打算以後住學校,而今天晚上還打算跟那個剛認識的新同學睡同一張床時,眉頭一皺,手上的力量不由再次加重,隨著“喀嚓”一聲脆響,那支可憐的簽字筆很不幸地夭折了。?

他“倏”地一下站起來,扔掉斷筆,拿起手機和車鑰匙就往外走,江月,我本打算多給你點時間的,但是你實在是太不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