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507章 收剿餘孽

第507章 收剿餘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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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7章 收剿餘孽

但皇帝自來忌諱皇子們結交當權重臣,安陽侯和長平王並沒走得多近,這次在得到訊息後肯調兵協助京兆府靜街,也可說是職責所在,即便事後追究起來他也沒有責任。兵馬司有維護京城治安之職,宮裡亂了,他派人安撫百姓,任誰都挑不出毛病去。

然而若是讓下頭人一邊靜街一邊喊太子謀反,那可就是明明白白的站隊了。宮廷之亂在外人看來尚未清晰,一切都還沒有可靠證據,這個時候貿然站隊,那是將身家性命都押上了。

安陽侯肯答應嗎?

世代簪纓的勳貴之家,若不是前途堪憂或利慾薰心,一般都不會自動捲進皇子之爭。乖乖做良臣,哪個皇子上臺都不會苛待,若站了隊,以後可就難說了。唐允顧慮得沒錯,安陽侯恐怕不肯為長平王擔這個風險。

如瑾聞言淡淡笑了笑,“唐領隊忘了自己是幹什麼的了?我和祝姑娘每天看的冊子都先經過你手,那安陽侯有什麼毛病你比我更清楚。動之以情,曉之以理,若最終他還是不肯……情勢不等人,說不得咱們也只能做一回小人了。事後再想法子與他賠罪彌補吧。”

唐允眼睛一亮。

自長平王看上如瑾,一次次給如瑾旁人難及的待遇,又是調人看護,又是叫他們認主,還將名下產業和祕事全都告知。雖說自來聽命慣了,他們這些人都對長平王的決定沒有任何異議,但是人就有自己的想法,唐允就曾經私下想過,這位藍主子到底有什麼好,能讓王爺這樣看重呢?

看她掌管王府後院,井井有條沒出過錯,但一來王府本就有舊規矩舊章程,二來管事們也不敢扎刺,這算不得她本事。

看她對付底下不安分的姬妾,雖都管住了沒出大差錯,但手段未免不夠狠厲,太過綿和,跟王爺自來的行事風格相差太多。

看她自己收拾產業開鋪子,的確是有些討巧可取之處,但許多善於賺錢的主母都可以做到這點,也不算是她出色過人。

看她未出閣時做過的事嗎?有些心計的內宅女子大多也能做得出來。不說遠的,就是現在府裡的正室王妃,肯定就能做到。

所以,她好在哪裡呢?

哪裡值得王爺看重呢?

疑惑幾回之後,唐允將原因歸結於“看對眼”。

就像有的人誰看了都不覺得好,但情人眼裡出西施,另一半就是欣賞他,誰也沒辦法。唐允覺得可能如瑾就是運氣好,被他家王爺看對眼了。

直到今夜。

如瑾帶區區幾人就敢闖宮的勇敢,面對危急情勢的當機立斷,以及一個又一個層出不窮的主意盤算,讓他這個做慣了此類事情的人都深感讚歎。

一個明明剛及笄不久的小姑娘,怎麼就有這樣的能耐?

王爺真是慧眼識珠!

“屬下明白,這就著人去辦!”唐允微一沉吟,立刻下去安排了。

他步履堅定,且比之前沉著了幾分。情勢依然不甚樂觀,和長平王還沒聯絡上,但他有了主心骨似的,感到一絲踏實。

他是長平王手下要緊的能人,平日總攬著所有產業和訊息渠道,自有一套過人本事。但聽命日久的人不知不覺會形成一種習慣,就是一旦那下命令的人不在,自己獨當一面的時候,即便決定正確也會感到不太踏實,總想有個人來給予肯定。

今夜的如瑾,恰好彌補了長平王不在的缺陷。她未必有長平王做得好,但她足夠鎮定,足夠理智,也足夠有膽。

唐允和關亭的所有行動,都在她的建議之下施行。

醜末,宮城起火。

火光沖天,幾里外都能看見。如瑾站在院中的石碾之上,看的心驚肉跳。

右驍營勤王之師,是絕對不會在宮裡胡亂放火的,那麼十有**是太子的人乾的。到底出了什麼事?長平王要不要緊?

此時此刻,太子已經不在金霖殿了,右驍營攻破西門衝進來的第一刻,他就在手下的護送之下退避進了內廷。東宮自然是不能回的,他在西北角冷宮附近的荒林子裡暫時藏身,命人去吩咐禁衛前營護他出宮。

林子裡沒有光亮,黑漆漆的,被挾持而來的皇帝正躺在地上昏睡。太子焦躁地來回踱步,等待後衛營的訊息。看到遠處金霖殿方向越來越亮的火光,他陰沉的臉上閃過解氣的神情。

臨走時,他命人將長平王藏身的配殿點著了。

之前之所以對隔板束手無策,不用火攻,為的是怕驚動宮外之人。此刻京營都衝進來了,還有什麼可顧忌的?除掉今夜處處搗亂的長平王,是太子最想做的事。

大桶大桶的燈油潑在門窗上,火箭一射,立刻起了熊熊火光。轉瞬間,那火勢大得就不能靠近了。

“七弟,現在你已經走上黃泉路了吧?”太子的狐狸眼高高挑起,望著火光微笑,“即便我今夜功敗垂成,也要先送你上路。”

他轉身踢了一腳地上的皇帝,“如果你命大,今天不必跟他地下相會。看運氣了,其實父子團聚於九泉也沒什麼不好。他長得那麼像你,真是你的親兒子呢!”

皇帝昏昏沉沉,睡夢中完全不知自己受到了什麼對待。

“殿下!不好了!”

去後衛營傳話的人渾身是血跑回來,“殿下,後衛營正被京營和前衛營聯合剿殺,分不出人來護您出宮了!咱們怎麼辦?”

太子眼睛一眯,“前衛營?他們正副營官呢?”

幾個營官都被他捏了把柄在手,即便不直接參與今夜之事,絕對不敢對他不利的,要不怎麼會始終睜眼閉眼任後衛營動作?可現在,他們卻敢剿殺後衛營!太子手裡的把柄掀翻出來,那些違法的禁忌事,足夠讓他們死上百次。

“殿下,前衛幾個營官都被下頭千戶、百戶殺了!”

太子一口氣憋在胸膛。

“怎會……”

那些千戶百戶不過底層小吏,什麼時候能如此機敏地察覺形勢了?京營突然帶火炮闖宮,禁衛的第一反應不應該是拼死護駕麼,怎麼會迅速倒戈?

“殿下!我們接下來怎麼辦……”

一群屬下圍上來焦急詢問。

太子冷冷掃視眾人。只怪他動手太倉促,來不及說服慣用的幾個智囊,匆忙間為了不走漏訊息,將他們全都殺了。此時此刻跟在自己身邊的,竟然都是一群只會問為什麼的飯桶。

“能怎麼辦?去找宮人的衣服來,先混進內廷去暫避!”

太子的如意算盤並沒有成功。

在手下跑到暫時混亂的外宮偷了幾套衣衫之後,太子領著幾個貼身護衛換下衣服裝扮成內侍,剛準備混進內廷暫避,就發現右驍營的人馬將內廷各個入口都封死了。

冷宮附近屬於內廷,但地處偏僻,距離最西端的宮殿也還有一段距離,右驍營的人直接將之算成外宮,派人駐守在小道上,將太子要混進去的希望堵死。

無奈太子只得帶人回返。

他身邊總共十五個人,還帶著昏迷的皇帝,往東是內廷封死的道路,往西的被京營官兵圍住的宮牆,前後退路都被截斷。宮城到處都是喊殺聲,是右驍營在追殺潰散的後衛禁軍。唯有冷宮附近還算消停,但可以預計不久之後,很快就會有人搜捕到這裡。

“殿下,咱們怎麼辦……”

又是問怎麼辦的。太子厭惡地盯了一眼發問者,狐狸眼睛轉了一轉,手按劍柄,視死如歸:“兵分兩路,你們幾個跟孤衝內廷,剩下的往宮外衝。”

“殿下,還是一起去宮外吧!內廷是死路,就算暫時衝進去也躲不了多久。”

“不,孤就是死,也要死在宮裡!”

太子不容人勸說,點出四個人跟著他,和剩下的人做最後的告別,“多謝你們跟隨一場,此番生死難料,孤若有一線生機,定當重整旗鼓召回你們,若遭不測,你們便隱姓埋名浪跡去吧。京郊元寶山下趙家村古井裡埋著十萬銀子,你們拿去分了便是。”

觀察著下屬們的神色,太子話鋒一轉,“如若你們另有主意,想將孤交出去邀功贖罪,儘管自便。”

還真有一兩個意動的,神色微有變化。太子眼神一冷,幾個貼身護衛凶悍盯住那幾人。那幾個略略掙扎一番,審時度勢,覺得邀功也不一定會免了死罪,遂作罷,做感激狀接受了十萬銀子的好意。

太子暗自冷笑,帶了四個死士,搬上皇帝,飛快朝內廷方向奔去。

餘下十多個人互相看看,一人動,所有人都跟上,飛速朝著相反的宮牆方向掠去。右驍營重點看守宮門,不可能將諾大的宮城全部圍得嚴實,必定有些地方是防守薄弱的,十幾個身手不錯的人一起衝擊普通士兵,生機還是有的。若僥倖得脫,十萬銀子大家一分,總能找地方安家落戶。

一眾人打著小算盤在夜色中飛身而去,那邊太子領著四個最為可靠的死士,卻在半途反身折了回來。

原本的藏身處已經空無一人,太子望著手下遠去的方向冷笑。

“孤的身邊,只留最值得信任的人。其餘人再多,也都是一群廢物。”

“殿下,咱們這是要去哪?”死士之一發問。

太子遙指冷宮:“去那裡!”

衝擊內廷防守,那是必死無疑的事情,他才不會那麼傻。

寅正,東方天際隱現一縷微光。

喧鬧的一夜的宮城終於漸漸安靜下去。喊殺聲已停,幾處起火的宮院也已經消滅了火光,只餘黑煙嫋嫋騰空。到了上早朝的時候,宮門外卻並沒有任何朝臣的車轎停駐,宮城方圓一里之內不允許任何人走動,右驍營的人馬完全封死了各處道路。

外宮的局勢已經穩定,太子餘孽盡被誅殺,連棄械投降的都沒能免掉一死,手裡刀劍剛丟下,頭顱就被人砍了去。右驍營的指揮使陳剛在這次勤王之中表現出了平日裡難得一見的狠厲果決,讓他手下幾個營官吃驚不已。

夜裡在御前值守的禁衛全被就地格殺,其餘後衛營的禁衛則視情況而定,敢反抗的就是自尋死路,繳械的則被統一圈禁看管,上下各級營官全都被分隔看守,等待事後處理。

先前睜眼閉眼的前衛營,因為後來協助京營平亂有功,右驍營倒是沒有對其如何,任由他們按部就班地照平日章程做起了各處值守。

內廷所有出路全都被封死,右驍營謹守外男不得進內宮的規矩,他們自己不進去,也不讓別人進出。裡頭肯定是有太子餘孽的,而且數量不會少,但指揮使陳剛只命人鎮守,就是不下令入內擒賊。

如瑾聽到這個訊息的時候,不由讚了一聲,“是個聰明又懂分寸的人。”

“王爺找到了嗎?”

“還沒聯絡上。”

唐允低了低頭,沒有將話說完。從金霖殿內侍口中聽到的訊息,長平王是獨身躲入了後頭配殿,然而後來配殿被大火焚成灰燼,樑柱成灰,磚石為礫,實在是難以找尋屍首。

唐允覺得王爺肯定不會死,但生不見人死不見屍,這訊息著實沒有辦法講給如瑾聽。

“怎麼還沒聯絡上?”如瑾霍然站起,“五十好手進了宮,又有密道溝通訊息,連片衣角也找不到嗎?備車,我要進宮!”

唐允很快準備好了車馬,派了幾十護衛拱衛,如瑾即刻帶了人朝宮城而去。

天已破曉,東方層雲被晨曦鍍了金邊,霞光萬丈。如瑾卻無心欣賞,只催著車伕快些再快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