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十四章 :溫暖記憶

第十四章 :溫暖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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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溫暖記憶

李嬸的一張老臉,瞬間通紅,“小鬱啊,以前是李嬸對不起你,真的對不起你,這幾年我才知道這個世界上真的有因果報應的。”

她擦了擦眼角,似乎這時才看到站在溫鬱身後的陸希南,看著他問溫鬱,“小鬱,他是……”

溫鬱轉頭也朝陸希南看去,“他是……”正當她在思量著怎麼介紹陸希南時,陸希南已經笑著接上話,“我是她的未婚夫。”

李嬸愣了下,隨即連連點頭,“真好,時間過的真快,轉眼小鬱離開這裡已經七年了,二十二歲的大姑娘是可以嫁人了。”

聽李嬸這麼一說,溫鬱才知道這具身體和她死之前同歲,同樣的二十二歲,同樣的命運多舛。

在來的路上,她原本還想著要不要幫原本的溫鬱一洗雪恥,看到李嬸這麼蒼老,言辭間的懊惱,她承認,她心軟了,事情的真相或許並不是她想的那樣。

李嬸是出來扔垃圾的,把垃圾朝地上一放,看著溫鬱的眼睛,有些侷促地搓著手說:“去家裡坐會兒吧。”

她的聲音帶著江南人特有的懦懦軟音,還帶著點哀求,溫鬱猶豫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想起了什麼,跟著李嬸走出去幾步後,她停下腳步,回頭朝身後人看去,“你要一起去坐坐嗎?”

陸希南搖頭,聲音隨著江南的晚風吹到耳邊,有點飄渺,有點不真實,“不了,我在這裡等你。”

他不想,溫鬱自然不會強求,事實上,溫鬱還怕他跟進去,他這麼一搖頭,算是隨了溫鬱的意。

溫鬱跟著李嬸朝屋子裡走去,在即將跨進門框時,她忍不住回頭看去。

暮色更濃了,江南的三月,空氣裡隱隱飄蕩這一股霧氣,他就站在哪裡,指尖點燃了一支菸,點點紅星,忽明忽暗,映襯的他整個人越發深邃,難以琢磨。

……

屋子裡很暗,也很潮溼,這是溫鬱以同一個身份,卻是不同靈魂走進這棟私房的第一感受。

李嬸摸了下牆壁,開啟屋裡的唯一一盞燈,暗黃色的燈光,稀薄到根本照不亮整間屋子。

溫鬱努力搜尋了下記憶,殘存的記憶告訴她,這個家雖然一直不富裕,但也不至於窮困潦倒到這個地步。

李嬸看到溫鬱眼睛裡閃過的不可置信,遞來水杯的手,拘謹地僵在半空,“小鬱,不要嫌棄,來喝口水。”

溫鬱沒坐,也沒接過她手裡的水杯,把屋子打量了一番,最後把目光落在一個陳舊櫃子上,“我記得這裡原本是有電視機的。”

彷彿被戳到心底最難過的地方,李嬸深深凹下去的雙眼,流出了兩行濁淚,“小鬱,這都是報應啊,那些年我怎麼對你的,老天這是要加倍報應給我。”

在李嬸帶著痛哭的懊惱絮叨中,溫鬱也算把這個家庭,這七年來的遭遇弄了個清楚,不,應該說在她的半逼問半誘導下,李嬸把她知道的事都告訴了她。

原來,這個所謂溫家的遠方江南水鄉親戚,根本就是溫家杜撰出來的。

事情過去二十多年,李嬸至今回想起來,彷彿都是昨天才發生的事,只因為那天,當她收攤時,遇到了一大筆飛來橫財。

隨著一大筆錢財的還有一個尚在襁褓中的粉嫩嬰兒。

這個嬰兒,哪怕是用腳趾頭也能想的出是誰,溫鬱看著李嬸蜷縮在皺紋裡的眼睛,聲音抑制不住地顫抖起來,“你還記得當時給你嬰兒的人嗎?”

李嬸抬頭看了看天花板,年久失修的房子,說是天花板,其實牆面早起了泡,髒兮兮的牆面上隨處可見黑漆漆的蜘蛛網。

“小鬱,送你來的是個男人,那時候差不多二十幾歲的樣子,無論是說話還是打扮都是非常氣派的。”

溫鬱淡淡哦了聲就沒再說話,這則訊息,對她來說,其實並重要,溫鬱朝屋子裡面看去,這具身體的殘存記憶告訴她,這個家應該還有另外一個人的存在。

收回目光時,她又問李嬸,“強子哥呢?”

記憶是不會錯的,正是前十五年,有了一個名叫徐強的人的照顧,溫鬱的日子才過得不那麼的難過。

腦海裡閃過那樣的畫面,打著一盞手電筒,在那簇微弱到幾乎可以忽略的燈光下,一個比“她”大不了多少的男孩正在教“她”識字做題目。

“她”似乎又做錯了,那個小男孩輕輕的嘆了口氣,年紀看著也小,做出的表情卻像個小大人似的,“鬱郁,你又做錯了。”

“她”難為情地低下頭,“對不起。”

小孩子哈哈大笑了起來,攤開手心,“喏,這是給你的。”

“她”驚訝,畢竟是個小孩子,眼睛裡閃過驚喜,“棒棒糖,強子哥這是給我的嗎?”

比她大不了多少的手掌在她頭頂摸了摸,說出來的話依然小大人似的,“唉,本來不想給你的,看在你叫我一聲哥的面子上,算了,還是勉為其難地給你吧。”

李嬸帶著哭腔的聲音又傳到耳邊,“真的是報應啊,在你被溫家人接走後不久,強子他……”

溫鬱甩了甩頭,把那些湧進腦海裡的東西暫時都停住,看她只是哭,不再說下去,不由沒了耐性,“強子哥到底怎麼了?”

雖然那個她並非真正的自己,但是,那種人在幼年,尤其是那樣不堪的幼年時,被人給予的關懷,在孤兒院長大的她,切身體會著,同時也感動著。

既然溫鬱讓她重生在了這具身軀裡,她的恩,她要報,同樣的,她的仇,她也不會輕易放過。

李嬸被眼前這年輕女子眼底閃過的鋒芒給嚇到了,愣了一會兒,才又開口,“這就是報應啊,報應我沒人養老送終,強子他在你被接走後沒多久,也被他的父母接走了。”

“什麼?”溫鬱瞪大眼,“你說他的父母?”

李嬸低下頭,聲音也跟著小了小去,“強子其實是我丈夫病重時,花錢買來的……”

看著眼前這個年紀也不過五十幾,卻蒼老到彷彿七八十的老女人,溫鬱真的不知道說什麼好。

淡淡看了她一眼,就轉身朝門外走去,這樣和朽木沒什麼兩樣的人,她已經不屑去報什麼仇。

李嬸追了出來,“溫鬱,你不要怪李嬸,如果不是送你來的那個人叮囑我那樣對你,怎麼樣我都會讓你上學的,嗚嗚……我也不會打你罵你的……”

說到底,還是貪婪讓她迷失了善良的本性。

“你知道強子哥去哪了嗎?”聽到她嘶啞的聲音,溫鬱頓下了腳步,卻依然沒回頭。

她已經站到門檻出,霧色似乎更濃了,不用抬頭,不用眯起,只要一個看的動作,就能看到不遠處倚在車身邊抽菸的男人,心頭莫名的一陣踏實。

心頭又掠過一陣痛,溫鬱抬起手輕輕拍了拍,在心裡暗暗道,你放心,用不了多久,我將讓你不再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