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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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八章
第四八章
夜色如墨。
京中酒樓茶肆因著宵禁的緣故勒令關張三日,卻有一頂藏藍色軟轎悄無聲息從群芳樓的後門出去,由一個小廝領了,直接往城中一座府邸而去。轎子進了院中,裡面那人才邁了出來——並不是群芳樓裡的姑娘,卻是林闇。只見他一身白衣,頭髮結成一束用墨色繩子綁了,身上並無裝飾,卻是儀態天成,氣度自華。
晉侯司馬昭屏退了左右,將他領到書房,端詳了半晌,終於有些動容道:“你果然很像她。”
林闇淡淡道:“晉侯大人,我並沒有存著讓您因為我這張臉而對我另眼相看的意思。”
司馬昭額頭的紋路似乎又深了些,道:“那你又為何故意讓我的人發現行藏,還來此處與我相見?”
林闇道:“我有個朋友和晉侯大人家的大公子有些誤會,惹了些麻煩,如今被司馬大公子扣在府裡。所以,我想請晉侯大人行個方便,讓我進去見見他。”
“哦?”司馬昭捋了捋鬍子,道:“你為何不求我直接讓炎兒放人,讓他不去找你那個朋友的麻煩?”
林闇道:“既然是誤會,總是要解決的,如果是單純一個強制命令,我想司馬大公子心中終究會有不平。而且這是我們之間的糾葛,本不應該麻煩到晉侯大人,但是司馬大公子是官,我只是個升斗小民,想要見他一面詳談一番,也是難的。”
“你倒是挺清楚炎兒的脾氣。”司馬昭道,“不過你雖然知道他的脾氣,但來之前難道不知道我以前不過問他們的私事嗎?”
“晉侯大人今日留了司馬大公子,自己卻帶了攸公子去他府上,難道是為了公事?”林闇狀似不解。
司馬昭眼神一凜,道:“你膽子倒是不小。”
縱然司馬昭氣勢駭人,林闇卻絲毫沒有懼色,只是道:“晉侯大人,我並非有意打探您的行蹤,只是我一直記掛我朋友的安危,所以在司馬大公子府外留了人手。但我那朋友實在無辜得很,只不過因為司馬大公子一時執念,就扯上這麼多事情,所以,我想請晉侯大人高抬貴手,放我那朋友一條生路。”
司馬昭道:“我還沒有殺他。”
林闇苦笑道:“今日不殺不代表您日後不殺。”
司馬昭冷冷道:“他這樣的人,我自然留不得。”
林闇道:“晉侯大人,我今日應當早已觸了您的逆鱗,您是不是也打算要殺我呢?”
司馬昭容色稍緩,道:“你既然能找上我,不就是算準了我不會對你怎樣?”
林闇嘆了一口氣,道:“可惜我並非晉侯大人心中所想的那人。”
司馬昭道:“雪姬當年便是在修武附近絕了蹤跡,而在這二十年間,你雖然下山不多,但好歹也留下了些許蛛絲馬跡,難道你想說都是我手下的探子謊報了訊息?”
林闇道:“探子的訊息是沒有錯,但是他卻不知雪姬在與晉侯大人相識之前,便有了一子,那便是我。而當年雪姬出走後,生下的孩子另有其人。”
司馬昭吃了一驚,道:“你說你不是那個的孩子?那雪姬腹中的孩子去了哪兒?”
林闇道:“他便是您口中所說的留不得的那個人。他幼年因著胎毒九死一生,好容易撿回一條命,結果又因為司馬大公子的緣故摔下了山,失了記憶,而後又被牽連,叫人滅了門,如今輾轉到了京城,卻還是逃不過乖蹇的命數,非但被司馬大公子這個兄長糾纏不休,自己的親生父親還盤算著要他的性命。——晉侯大人,您倒是說說,他是不是運氣很背?”
司馬昭臉色一變,道:“你說的可是實情?”
林闇正色道:“我沒必要在這種事情上說謊,而且晉侯大人耳目遍天下,只需再費上些許時日,仔仔細細盤查修武劉家滅門之前,被遣出去的老傭人,自然就能明白我說的是不是實話。”
司馬昭畢竟是司馬昭,拋卻最初的驚疑,他立馬恢復梟雄本色,冷冷道:“這事我查了二十年都沒有查明,你又是如何知道的?”
林闇道:“不知晉侯大人可知道軒轅門?”
“略有耳聞。”
“軒轅門雖然不是什麼大家,但訊息還算靈通。更何況修武劉家的主母便是軒轅門下的朱姬,雪姬當年便是去投靠她。只可惜劉家前些日子慘遭滅門,雪姬當年的遺物,也是付之一炬。”
司馬昭沉默了半晌,終於嘆道:“雪姬當年被我對手派來的女子下毒,失意之中離我而去,今日,我雖然替她報了仇,卻連她的埋骨之所都找不到。雪姬啊雪姬,你最終連半點念想都不留給我麼?”
林闇輕聲道:“你今日想殺的人,不就是她留給您的麼?難道您就忍心看著雪姬為你生的兒子被親兄所挾,被親父所忌?”
話語雖輕,卻叫司馬昭動容,他從腰上解下一道玉符,交給林闇道:“攸兒雖然在那,但炎兒只怕現在已經回府,攸兒事事都求穩妥,不擅爭執,想來炎兒定然是不會放人的。你拿著這樣東西隨我的護衛一同過去,把他帶回我府上。記住,剛剛你我說過的話,不可再讓第三人知道。”
“我並沒有讓他走的意思。”司馬銘彥輕笑一聲,道,“而且這是我和他之間的事情,攸,你就不要操這份心了。”
司馬攸知道自己兄長越是笑就越是不可揣測,但他只是鬆了林朗的手上前一步,也笑道:“大哥,有些事情勉強不得,劉伶哥哥分明是想回去,你留他在這裡又有什麼意思。”
司馬銘彥只不過看了林朗一眼,淡淡道:“我說了這是我和他之間的事情,與你無關。”
林朗手中不由一緊,那細鏈勒得腳踝生疼,他此時依然對司馬銘彥再無半分遐想,只求速離。他道:“既是我和你之間的事情,那就由我來說:請你讓開,讓我和攸過去。”
司馬銘彥皺眉,道:“攸?你和他何時這麼親近了?阿朗,看來還不知道他存的什麼心思,或者你根本就是知道……”
“大哥,劉伶哥哥都這麼說了,還請你行個方便。”司馬攸急急打斷他的話,道,“大家站在這裡僵持,實在有失體面。”
司馬銘彥頗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道:“看來他還不知道。攸,你既然知道有失體面,那就自己先走,阿朗與我的事情,好像還輪不到你插手。或者你要我把那天的事情說出來……”
司馬攸面上一紅,急道:“大哥,劉伶哥哥分明就不喜歡你,你這樣強人所難和那些欺男霸女的紈絝子弟有什麼不同?”
司馬銘彥諷然一笑,道:“那也比有些人動不動打出冠冕堂皇的幌子,心裡敢想卻不敢做的好。”
“你……”司馬攸顯然是動了怒,此番連“大哥”的稱呼都沒有說。
林朗雖然有些不明所以,但此時見視為弟弟的司馬攸因為自己的緣故被逼入窘境,再加上對司馬銘彥怨懟頗深,便搶上前去,擋在司馬攸身前,怒道:“攸他並沒有做錯什麼,你若是對我不滿,儘可以對著我來。他那麼敬重你,你怎麼可以這樣對他!呃……”
司馬銘彥手腕一翻,林朗便已經被他困在懷中動彈不得。
“劉伶哥哥!”
司馬銘彥目露寒光,冷冷道:“攸,天色已晚,我這裡不便留客,好走不送。”語畢他半拖半抱著林朗,就要往院內走。
“大公子且慢。”
司馬銘彥回過頭來,卻見晉侯的貼身親衛手持玉符,道:“大人有請劉伶公子過府一敘,還請大公子行個方便。”
“父親還有何事?”司馬銘彥並未鬆開林朗,只是問道,“至於他,父親不是已經見過?”
護衛道:“大人只吩咐屬下帶劉伶公子過府,所為何事屬下不知。”
司馬銘彥在林朗腰間某處一按,林朗頓時失了力道軟在他懷中,只聽他道:“他身體有些不適,只怕不便獨行,不如這樣,我和他一同隨你過去。”
林朗虛弱道:“銘彥,你不要太過分……”
司馬銘彥湊到他耳邊,聲音幾不可聞道:“阿朗,我可不想你死在侯府。”
“……”林朗想起司馬攸和司馬昭所說的那番奇怪對白,這才明白之前是僥倖逃過一劫,如今重又召喚,只怕是那位重權在握之人反悔了,他皺了眉,輕嘆道,“銘彥,你可知道我現在寧可去侯府,也不想留在這裡。”
司馬銘彥臉色一黯。
“我也去。”那邊司馬攸低垂了眼簾斂住眸中神色,一語未完便已舉步,走在了最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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