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74 不離不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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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74 不離不棄
一片鬱鬱蔥蔥的小樹林中，車子行駛在平坦的道路上，驚飛一群鳥兒，叫聲略微尖銳。在這個當口，聽在耳裡，隱隱覺得難受。如語覺得氣氛有點凝重，不知道是不是為了應景，人們臉上都寫滿了憂傷，就連情緒不外露的譚老大，眼裡都露出些許的憂傷。
今天雖然沒有下起綿延的雨，但是陰沉的感覺，讓人覺得特別悶。想要下雨，卻又不下的感覺，讓人感覺更悶。
在T市和W市交界的地方，有一片荒地，現已被開墾為安放死者的地方，那裡錯落著大大小小的墳頭，都安放著亡靈。不管死者生前地位有多顯赫，有多少錢財，入土為安後，什麼都沒有了。其實上天還是平等的，生老病死，每個活在世上的人都必須經歷。
譚老大緊緊牽著如語的手，不疾不徐，可是如語能夠感覺到他牽著她的手，稍稍有點緊。如語能夠理解，那種感覺。
她柔軟的手，反握住譚老大的手，透過無聲的安慰，傳遞給譚老大溫暖。譚夜頓下腳步，問：“累嗎？”
“不累。”她一路上的焦點都放在譚老大身上，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究竟走了多遠的路程。
“恩。”譚老大盯著如語好一會兒，終於露出今天的第一個笑容，“累的話，就不要勉強。”
“還有多遠？”如語擦了下她額頭上的汗水。
“快啦。”譚夜看著遠處，突然從口袋裡掏出一條素色的手絹，擦拭了下如語鼻端的汗水，“今天可能累點，明天就不會讓你那麼累了。”
來到墓碑前，如語才知道譚老大要祭拜的人，墓碑上有一張相片，一個長得特別靚麗的女人，樣貌輪廓跟他的媽媽有點相似。
譚老大把百合花放下，蹲下身子，與墓碑上的照片平視，“小姨，我來看你啦。我過得挺好的，一切都跟我當初對你說的一樣，順順當當的進行著。還有，今天我還帶了一個人來看你，之前我有跟你提過。”
如語在譚夜叫小姨的時候，淚花已在眼裡翻湧，這麼年輕靚麗的生命，卻已隕落，怎麼不讓人感到憂傷呢？
“語語，你過來一下。”譚老大見如語發呆，出聲叫道。
如語也跟譚老大一樣，蹲下來，撫摸著照片中的人，笑道：“你放心，我會跟譚夜好好的。你在地下若有知，可以安息了。”
譚夜緊握住如語的手，跟她對視一眼，他眼裡的神色，如語讀懂了，是感動和溫暖。不一會兒，他就從地上站起身，也把她拉起來。
風吹過，鼻端能聞到空氣中淡淡的清香，沁人心脾。譚老大默默地注視著墓碑，良久，才開口說：“小姨，我們走了，改天再來看你。”
“走吧！”譚老大最後看了墓碑一眼，就拉起如語的手，打道回府。
這一路，走得比來時輕鬆多了，一路上會看到三三兩兩的人過來祭拜，手裡提著大包小包的，也有人和他們一樣，只是送一束花。
下到山腳下，譚老大開啟車門，讓如語坐進副駕駛座，他才繞著車頭，坐進駕駛座的位置。如語想問，等一下他們要去哪裡。話還沒有說完，就被譚老大堵住，如語仰起頭承接著譚老大急切地吻。
當裡面的空氣越來越少，就快要呼吸困難的時候，譚老大放開了如語，撫摸著她紅腫的脣，好一會兒，才將她抱進懷裡。
如語察覺到抱著她的懷抱有點顫抖，不禁心疼的回抱著他，拍撫著他的背。這是如語從未接觸過的譚老大，讓人心疼的脆弱。
“我小姨發生車禍那年，她才28歲，那時候我還在國外，趕回來的時候，已經連她最後一面都見不到了。”譚老大提及車禍的時候，讓如語的手頓了下，心被一種尖銳的東西觸動。
“因為我們兩人相差不到八歲，所以從小她就很疼我，哪怕只是隨口說說的東西，她也會想方設法為我買到……”如語靜靜地聽著他敘述，譚老大很少跟她聊家裡的事，第一次如語覺得她離他的世界是如此地近，近到可以觸手可摸。
那個疼愛譚夜的小姨，如語打從心裡感激她，這麼多年來，對譚夜的關心和呵護。其實，生命的逝去，誰都無能為力。
“我想，她最大的心願就是希望你幸福吧。”如語聽完了譚老大長長一段話後面，發自內心地說道。
“恩！”譚老大不置可否道。
“譚夜
，你這樣是在暗示我，要好好對你，不管發生什麼事情，都要對你不離不棄，讓你幸福美滿嗎？”如語眼睫毛撲扇了幾下，開玩笑地說。
“不離不棄，我喜歡。”譚老大放開如語，勾脣，愉悅地笑了。
“餓了嗎？”譚夜問。
“有一點。”如語摸了下肚子，不好意思地笑道。
“你開啟你前面的抽屜，那裡還有一個麵包，你先填一下肚子。”譚老大邊開車，邊說道。
“吃飯的地方離這邊有點遠？”如語問。
“恩，最快半個小時。”譚夜透過車鏡，看了如語一眼。
還真的是最快半個小時，最遲一個多小時，要不是有面包墊底，她還真的快要餓死了。譚夜知道如語餓壞了，一來到這裡，就招來服務員點餐，讓她們即刻下單。
“先喝點茶，等一下吃飯不會太乾。”譚夜為如語倒了一杯茶。
如語打量了下餐廳的佈局，整體感覺雅緻，處處透露著家的舒適感，如語好奇地說：“你以前經常來這兒吃飯嗎？”’
“之前小姨特別喜歡來這裡吃東西，每一次她都會叫上我。有時候我忙，她就會自己一個人跑去吃。”譚夜低沉地說。
“看得出來，你小姨對生活有追求。”如語停了一下，才說。
“恩，她曾經跟我說過，生活有追求，活著才有意義。所以只要是她想的，她都會去追求，不計較結果。”譚夜笑著說，之後話鋒一轉，“但是，外公說過，她這種性格，如果遇到感情，很容易受挫。”
“有人說嚴師出高徒，可卻有人說，嚴師會把孩子逼上絕路。一個人的性格，沒有好壞之分，我覺得。就像善良的人讓人感動，同樣容易受人欺負和欺騙。”如語想了想說。
“所以一般找朋友和找戀人，都是找互補的。”如語也不知道為什麼要加上這一句話。
“互補？我們文理互補。”如語最怕譚老大用琥珀色的眸子直直盯著她，讓她緊張得大氣都不敢出。
“恩。”如語輕應道，幸好服務員過來上菜，不然她一定會臉紅。如語微微懊惱，為什麼害羞的總是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