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四章 情之往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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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七四章 情之往事（一）
第一七四章情之往事（一）
望著司恆驚愕的神情，顧啟峰又道：“你想不到吧，原來世界真的很小，小到我們彼此都無法逃避現實。”
這句話說得很有感觸，顧啟峰緊皺雙眉，仰頭靠在了沙發上，嘆了口氣。
過了好久，顧旗峰似乎才緩過神來，又點上一根香菸，繼續道：“但是，你母親卻對莊毅生並無同學之情以外的感情。”
司恆下意識的點了點頭，將眼神望向母親，心中不由想到：原來老媽年輕的時候居然這麼受歡迎啊。
似乎讀懂了自己兒子眼神中掩藏的含義，龔秋娥自己都不知道今晚第幾次臉紅了。
顧啟峰顯然沒有注意到這對母子相互之間的眼神交流，只是自顧自的回憶著往事。
“後來，莊毅生實在忍不住了，便向你母親表白了心意，但卻被你母親拒絕了。
莊毅生卻沒有因此而氣餒，而是以為自己只要有耐心，繼續堅持下去，一定會感動你母親。他自認自己的家世比我和你父親都好，所以有極強的優越感，也就始終沒有放棄。
我和你父親看得很明白，知道你媽對他沒有那份心思，就商量後一起去找他談。畢竟我們三個都是好兄弟，雖然我們倆也愛著你母親，卻沒有絲毫私心，只不過是對這件事情看得很透，出於關心，這才想著好好勸勸他。但是，莊毅生卻認為我們倆是為了減少競爭壓力，暫時統一戰線，把他擠兌走才去找他談話的，所以不管我們怎麼解釋，他卻執拗的認為我們是想將他排擠出去。那一次，我與你父親和莊毅生終於談僵了，他也和我們徹底斷了兄弟情誼。”
說到這裡，顧旗峰嘆了口氣，似乎對此依然有些惋惜，又像是特別懷念那段兄弟情深的歲月。
“我怎麼始終都不知道我老媽和您，還有莊毅生是同學的事情呢？”司恆的話雖然是對著顧啟峰說的，但眼神卻瞟向了母親。
顧啟峰聽了他的話，立刻介面道：“等我把這些事情都告訴你，你就明白了。”
看司恆點了點頭，不再繼續追問，他便繼續道：“從那以後，莊毅生追你媽更緊了，似乎生怕被我和你爸把她搶了去，對此，我們也毫無辦法。
本來事情就夠亂的了，可那位對我有好感的女生，卻在這個時候對我表白了。那女生的名字，叫邱婷婷。”
司恆心中一動，似乎覺得這個名字也很耳熟，但又一時想不起來在哪裡聽到過。不過轉念一想，這名字也普普通通，中國人多，重名很正常，也許是自己看到過重名的人，才覺似曾相識，也就沒深想，而是繼續盯著顧啟峰，聽他的後文。
“我那時和你爸爸競爭的很厲害，而你媽經過了莊毅生的事情之後，更加擔心我們倆兄弟感情出現裂痕，便更拿不定主意了。我心中焦急，沒有其他心思想別的事情，很決絕的回絕了邱婷婷的表白，而且說了好多過分的話，沒想到，這些話卻害了她一生，也讓我痛苦了大半輩子，可惜老天還是不饒我，非要讓我承受更大的痛苦……”
說到這裡，顧啟峰的眼眶也溼潤了起來，似乎回想起了什麼傷心的事情。而龔秋娥也忍不住流下淚來。
司恆默默地從紙抽盒裡取出好幾張紙巾，分別遞給兩人。
擦了擦淚水，顧啟峰帶著些許悔意道：“沒想到，莊毅生看到我拒絕了邱婷婷，便生了個主意，故意接近邱婷婷。那時候，婷婷正因為被我拒絕而傷心欲絕，卻被莊毅生鑽了空子，一番甜言蜜語，騙得了她的信任。婷婷在懷著報復心理和感激的複雜心情下，稀裡糊塗的被莊毅生騙到了手，將自己給了他。”
司恆一聽，忍不住想到：原來莊季飛的母親也是我爸爸的老同學啊，這事兒還真得挺亂的。
但顧啟峰顯然看出了他心中所想，搖頭道：“小恆，你想錯了。如果事情那麼解決，倒也就沒有了後面的事情了。”
司恆一愣，問道：“那後來怎麼了？”
“唉……”顧啟峰再次嘆了口氣，道：“沒過多久，邱婷婷發現自己懷孕了，便找到莊毅生，問他怎麼辦。因為她的家教很嚴，父母知道了一定會很生氣，所以她也很害怕，既擔心父母罵她，也恨自己的一時衝動，可事到如今，自己什麼都給了莊毅生，也只好認命了。她找莊毅生，問他對兩個人的事情拿什麼主意。在她看來，既然如此，不如兩個人就結婚了吧，這樣總算對父母有了個交待。可誰知，莊毅生聽到了這個訊息之後，不但沒有答應，反而心生毒計，一邊用花言巧語安撫了婷婷，一邊跑去找到你爸，說邱婷婷肚子裡的孩子是我和她兩個人的。
你爸爸聽了之後，異常憤怒，認為我既然已經和邱婷婷兩情相悅，卻又同時追求你媽，純粹是玩弄你媽的感情，搞什麼一腳踏兩船的把戲，這是對我倆之間兄弟情誼的踐踏，也是對你媽人格的極為不尊重，差點和我玩兒命。”
司恆聽到這裡，大吃一驚，扭頭看向母親，卻看到母親又已是面色悽悽，想要出言勸慰，卻被母親用眼神制止了，示意讓他繼續聽顧啟峰說下去。
顧啟峰看著母子二人的神色，緊跟著開口道：“可這個時候，莊毅生卻又跑去找你媽，把這件事告訴了她，但卻說成是說你爸和我爭起了邱婷婷，對你媽都不是真心的。那時候你媽本來就因為我和你爸的事兒搞得心神不寧的，本也沒有信，可莊毅生卻拉著你媽跑到我和你爸爭吵的地方，也沒靠近，就遠遠的看著。你媽當時半信半疑，心思一時間也沒有那麼清楚，更加沒有細想這件事其中的蹊蹺，只是看到我和你爸爭得臉紅脖子粗的，就信了，當時心裡對我倆特別失望。”
“什麼？那怎麼辦啊！”司恆已經不由自主地入了戲，聞言急忙追問道。
顧啟峰看了他一眼，知他心急，也不敢停頓，繼續道：“當時我們也不知道你媽和莊毅生在遠處看著，還在爭吵，而且話語中隱隱約約提到了邱婷婷的名字。你媽站在遠處，聽得也不是很清楚，只是以為莊毅生說的都是真的，心一下子就涼了半截。
本來她打算就這麼離去，從此再也不見我和你爸，可以說，當時對我倆已經是徹底失望了。可這時候，婷婷卻忽然來了。原來她發現莊毅生的表現太不正常，便心存疑慮，偷偷跟了過來，看到了莊毅生左右欺騙的所有陰謀手段，心中對他也是心灰意冷，想想他這麼處心積慮的算計我和你爸，又玩弄自己的感情，讓自己精神上和**上都受到了摧殘，悲憤交集中，便毅然衝了出來，打了莊毅生一個耳光。”
“啊？！”司恆聽了吃了一驚。
“遠處的動靜驚動了我和你爸，看到你媽和莊毅生還有邱婷婷都在遠處，也顧不得爭吵，跑了過來。婷婷憤怒的把莊毅生設計算計我們的事情全都抖摟了出來，這才讓我們恍然大悟，明白了他的險惡用心。”
司恆聽到這裡，終於長出了一口氣。
他這才放下了心，卻聽到顧啟峰又道：“莊毅生惱羞成怒，當場打了婷婷一記耳光，將她打倒在地，憤然離去。可憐婷婷，一下子動了胎氣，差點流產。”
“啊？！”司恆聽了，剛放下的心又懸了起來。
“我們趕忙把她送到了醫院裡，幸虧及時，這才避免了意外的發生。不過，當時學生懷孕是一件很丟人的事情，婷婷的父母聽到這個訊息，憤怒的讓她說出孩子的父親是誰，可婷婷始終沒有說出來，最後被逼得急了，萬念俱灰下，就要自殺，也不肯聽從父母的意思拿掉孩子。要不是我發現的及時，也許真的就留下了悲劇。”
司恆憤怒得道：“莊毅生太狠了，你們沒有找他去麼？他要還有點兒人性，就應該負責。”
顧啟峰苦笑著搖頭道：“他父母當時也都是政府官員，雖然出了這件事也埋怨了他，但卻還是託關係保住了他，一口咬定婷婷肚子裡的孩子不是他兒子的，還讓學校責令婷婷退學，以避免事件擴大化。”
“那可怎麼辦哪？！”司恆焦急地問道。
“唉，我們當時也都是學生，哪裡有什麼主見啊。可你媽聽了學校要開除婷婷，就去理論，結果學校不肯，你媽也憤怒的退學了。你爸看到你媽退學了，便也毅然退學了。”
顧啟峰道：“本來我也要一起退學，卻被我父母拉著死活不讓去，最後以死相要挾，我只能作罷。”
司恆聽到這裡，這才明白為什麼顧啟峰說自己父母和他都是學習尖子，可卻只是高中學歷，當了一輩子工人，而顧啟峰卻擁有這麼高的學歷。
顧啟峰歉然的看著龔秋娥，道：“在這一點上，我沒有你父親勇敢。”
龔秋娥立刻道：“其實也不能怪你，衛海父母早逝，爺爺奶奶管不了他，我的父母當時又不在北京，自然容易些，你的父母都在身邊，他們的話，你怎能不聽啊。”
顧啟峰感激地看了她一眼，又對司恆道：“婷婷的父母看到她的決心，也不敢過分逼她，但想起女兒和她肚子裡的孩子，心中苦悶，竟是積鬱成疾，沒過多久就先後過世了。”
“婷婷孤苦伶仃，沒有錢，又懷著孕，父母過世，讓她飽受打擊，喪失了生活勇氣。我想來想去，這件事總是因我而起，要不是我當初拒絕她，又說了那些傷人的話，也不會讓她倍感失落，給莊毅生鑽了空子，最後鬧出這麼多事兒來。最後，我思前想後，終於下了一個決定。”
顧啟峰望著龔秋娥，臉上流露出痛苦的神色：“我決定退出和你爸公平競爭你媽的約定，娶婷婷為妻。”
“什麼？！”
司恆又吃了一驚，這……這……這麼說，若惜難道是莊毅生的女兒麼？那……那她不就和莊季飛是兄妹了麼？！
天哪！那他們倆在一起就是……
司恆徹底嚇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