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雨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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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雨夜
雨還在下，而且有點兒大了。
“喂！”肖仁鋒叫住了她，他現在需要一個聽眾，而眼前的這個，不正好有一個嗎？
“什麼事？”程佳止住腳步，
“陪我坐一會兒吧！”肖仁鋒用眼睛瞥了一下身邊的椅子，示意她坐下。
“為什麼？”程佳還在氣頭上。
“當我求求你好不好！”肖仁鋒一臉可憐的樣子。
“好吧，”看你誠意十足的份兒上。程佳坐了下來，看著他問：“怎麼？失戀啦？是不是你女朋友知道了你的病，怕你拖累她，就和你分手了？”程佳大膽猜測。
肖仁鋒沒有反應，只是低下了頭。程佳見他不說話，以為自己猜對了，便安慰他：“如果是這樣就沒有什麼好傷心的了，從這一點就足以說明她根本就不愛你，為了一個不愛你的人傷心，多不值得。男子漢，拿得起放得下嘛，忘了她吧。要不我給你當個替補？呵呵——”
肖仁鋒被逗笑，心中的陰霾頓時消失大半。他拍著程佳的肩說：“不要亂猜了，跟她沒有關係的。”
“既然不是失戀那還有什麼事能讓你失魂落魄的？”程佳皺著眉頭。
“是因為我的另一個女朋友！”肖仁鋒緩緩的說出隱藏在心裡很久的祕密。
“啊——？！”程佳不僅驚訝的張開了嘴巴，那樣子足可以塞下兩個雞蛋。“你腳踏兩條船！”
肖仁鋒想狠狠地揍她一頓，怎麼我像那麼花心的人嗎？“你少胡扯了，我是說我的前女友。大概半年多前，我們就已經分了手。”肖仁鋒本來很傷心的，可是遇到這個丫頭，那朵愁雲不知道飄到哪裡去了。
“哦，”她鬆了一口氣。轉瞬就恢復了常態。“是她啊，都分手了你還想什麼，舊情難忘？”對於芬雅的事程佳是知道一點的，不過並不詳細。
肖仁鋒臉上掛著淒涼的笑意。“算是吧，她現在出了車禍，住在醫院裡，可能會和我以後一樣，成為植物人。”
“天啊！”程佳捂住了嘴巴。“對不起，我不知道——”程佳一臉的歉意。
肖仁鋒搖搖頭，“沒事，最痛苦的時候都過去了，現在的事我挺得住。”
“可是——”程佳無語了，她也不明白，為什麼讓人難以接受的事總是會發生在同一個人身上，而且每一個都是最致命的打擊。
肖仁鋒不理會程佳同情的目光，只是緩緩的解釋，他從未和別人談起，今天，她將是知道他最多的人。
“……芬雅是我的第一個女朋友，我們是在朋友的婚宴上認識的。相處了一年多，自認為我們的感情很好。那是我自己開了一家髮廊，在我們那裡曾經風靡一時。芬雅為了幫我分擔，辭掉了原來的工作，從此兩個人一起管理這家店，生意倒是不錯。當時我以為自己真的是很幸福了，有一個能幹又漂亮的女朋友，還有自己喜歡的事業，真的就別無他求了，兩個人開開心心的生活下去，真的就知足了。不過好景不長，她竟然揹著我和一個店裡的設計師合夥捲了我的錢跑了。當時我很氣憤，更多的是傷心。只是沒想到我的真心換來的竟是她真心的背叛——”說到這兒，
看書[* 網，玄幻耐煩的道：“你們女人是不是都有通病，喜歡問這些無聊的問題？”
“這你不要管，老實回答就行了！”程佳嘟著嘴。
“我和王凡只是普通朋友，談不上愛與不愛！”肖仁鋒的語氣變得嚴厲起來，沒有了剛剛悲傷與落寞。
程佳明顯的不信，要是普通朋友幹嘛要搞那麼多花樣去接近人家啊，不僅鄙夷的看著他。
“人總是自私的，我只是想在臨死前認識個紅顏知己，免得死掉之後還有那麼多遺憾。”肖仁鋒不僅站起身解釋道。
程佳也站起，“好牽強！異性之間是不可能出現你說的那種知己的，因為她總是會結婚會嫁人的，等到那一天，你不可能再和她勾肩搭背述說人生，也不可能和她一起漫漫長夜傾談心事，畢竟她有自己的家庭，她的老公就算再大度，也不會高興你和他老婆這樣接觸，說不定哪一天醋意大發，就會提著塊兒磚頭砸向你的腦袋。”
“或許你說得對！”肖仁鋒無語反駁，只得同意她的觀點。
“現在你是不是該承認你喜歡她了？”看到肖仁鋒認輸，程佳急忙追問。
“是不是每一件事都需要有一個結果呢？”肖仁鋒不回答卻只是看著她反問。
“別的不需要，這個必須卻要有一個結果！”
肖仁鋒沉默了。
雨更大了。豆粒大的雨滴噼裡啪啦的砸在公交車站亭那鐵製的亭頂上，然後如斷了線的珠子落到了地上，飛濺起的絲絲水霧籠罩在空氣中，帶著一絲冰冷侵襲著程佳**在外面的面板。
下雨的夜很涼，況且程佳穿的也很少。
坐了那麼久，程佳粉嫩的小臉凍得煞白，白的就像是沒有字跡的字一樣，肖仁鋒脫下外套，披在了她**的肩頭上。
衣服上還帶有肖仁鋒淡淡的體溫，不由得讓身處冰冷中的程佳感到了一絲溫暖，下意識的拉緊披在肩上的衣服，將自己裹嚴，防止那僅存的一絲溫暖在瞬間就悄悄的溜走。
“回家吧，很晚了。”迎著微涼的夜風，肖仁鋒對著程佳說道。
“雨這麼大，怎麼走啊？”望著外面連成線的雨滴，程佳一臉的愁容。“再說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這樣就想打發我，是不是太過分了一點兒？程佳不僅撅起小嘴。
看到她撅起的潤澤水嫩的小嘴，肖仁鋒真有一種衝過去嚐嚐她的小嘴是什麼問道的想法，不過想了一下還是忍住了，收回了那像狼一樣的目光，恢復平時那淡定的心態。
“我喜歡她這一點我不否認，但是這不代表我會和她發生某種關係，你知道我所剩的時間不多，所以我現在只是想盡量的保持我們之間的這種關係，並不奢望你說的那種天長地久！”
“為什麼？就因為你的病？”
“這個原因還不夠嗎？”肖仁鋒反問。
“當然不夠，你的病也不是絕症，還是有機會治好的，如果你肯主動接受治療，我相信——”
“你不要再說你那長篇大論的謊言了，我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也不想像芬雅那樣成為一個依靠電子儀器和營養也過日子的植物人，如果沒有百分百的把握，我不會冒那個險！”肖仁鋒打斷她。
“阿鋒，就這樣你就要放棄王凡嗎？”
“我沒既沒有開始，又何來放棄？”
“什麼叫沒開始啊，感情不是足球賽，需要時間限制，也不需要用哨聲提醒比賽什麼時候開始，在你不以為意的時候，說不定王凡心裡面已經有你的影子了呢，可是你在這個時候就想硬生生的想甩掉她，這對她很不公平，而你根本沒有任何權利去替別人決定她想要做的事。”
“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是就算我不放棄她，我又能做什麼，如果幾個月之後我還活著，也許她現在所承受的一切就不算是一種痛苦，可是一旦幾個月之後我死掉了，那她也許會承受更大的痛苦，現在我放棄她也許是不公平，可是以後讓她看著我死掉那就是一種殘忍，我不能那麼自私！”
“可是、可是——”程佳依舊想辯駁，可是一時間找不到可以反駁的理由，或許肖仁鋒說的對，正所謂長痛不如短痛，在兩個人之間還沒有發展到形影不離，根深蒂固的時候就及時制止，對彼此來說可能會更好，只是這樣就結束了，讓人的心不是個滋味。程佳的鼻子一酸，淚水就和外面的雨一樣落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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