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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文在街上買了一份貴重的禮品帶到了舅舅家。這個時候,舅媽正在做午飯,聽見向文親切地叫她“舅媽”後,趕緊停下手中的活兒跑出廚房,高興地說:“向文,你陪舅舅坐一會兒,我去多炒兩個菜。”她一邊炒菜一邊不停地誇獎向文有出息,說他與舅舅一樣,腦袋瓜聰明,將來準是個當大官的料檔。
舅媽果然像變了個人似的,向文和舅舅都樂了。舅舅開門見山地說:“向文,我今天上午幫你聯絡了幾個單位,大都人滿為患。梅子是跨地域跨行業調動,沒有你從本系統調動容易。不過,行署文化局最終還是答應接受了。文化系統的福利待遇比較差,你和梅子商量好後再跟我回個話。”
“真是太感謝舅舅了!”向文激動得跳了起來,“能進城就不錯了,我們沒有選擇的餘地。我下午就跟梅姐聯絡。”
“向文,梅子進城了,你就把她帶到我家裡來玩啊!”舅媽端著炒好的菜從廚房裡出來了。
“當然要來看望舅媽的。我們在城裡就只有舅舅和舅媽最親了。”向文連忙站了起來。
午飯後,向文就與舅舅和舅媽告辭了。他現在迫不及待地想把這個喜訊告訴葉梅。回到辦公室後,他立馬撥通了肖石衝鄉政府的電話。
這個時候,桂枝正在院子裡面洗小孩子的尿布,聽見電話鈴響後,心一驚:誰會正午打電話到鄉政府啊?她猜測是向大哥打回的。果不其然,袁國棟又在辦公室裡挺著肚子喊起來了:“桂枝——你向大哥打電話回啦!”
桂枝將一雙**的手在衣服上隨便擦了擦,趕緊跑過去拿起了話筒:“向大哥,好唄?”
“好哇桂枝。梅姐和孩子都好吧?”向文說。
“都好。梅姐正在**陪孩子睡覺。”桂枝說。
“啊——那我告訴你是一樣的,你再轉告她。”於是,向文便一五一十地將梅姐調動的事告訴了桂枝。
桂枝聽後,喜出望外。她知道,自己也即將進城見到向武了。
桂枝放下話筒後,迅速跑進房間將喜訊原原本本地告訴了梅姐。梅姐聽後,流下了激動的淚水。她說:“正所謂,好人有好報。真沒想到,你向大哥有如此能耐,算我沒看走眼。他這一路走來,真是不容易啊!”
就在向文的工作關係正式轉到行署財政局三個月後,葉梅的工作調動也落實了。向文便回家將他們接進了城,葉梅最終還是被安排到了行署文化局工作。兒子的名字也由當初的向虎改成了向城。向文說:“這個名字是我當初隨口說的,不算數。我們不能忘記虎山,但不一定要讓兒子打上虎山的烙印,我們要幫他掀開人生的新篇章。”
葉梅和兒子進城後,向文就搬出了單身宿舍樓。老林把他家安排在財政局大院附近的一幢老宿舍樓內,住的一套房子是一位老幹部剛退出來的,面積只有七十多個平方。儘管面積不大,但全家人依然樂不可支。
就在向文全家進城後不久,小陳便離開了財政局,進了行署辦公大樓二樓的財貿辦公室工作。臨別前,小陳單獨找向文談過一次話。她說:“我倆都是有身份的國家幹部,過去的事我們不要再提了。為了你的前途,我必須離開這裡。我在財辦工作,我們還是一條戰線上的,往後還經常有機會見面。”
向文無可奈何地點了點了頭。他知道,小陳是替他著想,離開財政局是最好的選擇。但要讓他很快地忘掉她那動人的笑臉,他是辦不到的。每當他上班走進辦公室後,他就下意識地用眼睛盯著對面的空座位上發一會兒呆。章主任見他失魂落魄的樣子,便開玩笑說:“小向,你放心,到年底材料多,我會再幫你從下面借調一個好幫手,說不定也是個女孩子。往後你可要好好珍惜羅!”他知道,向文是個老實巴交的農村孩子,只顧埋頭做事,守規矩,所以故意這麼說。他根本不曾想到向文與小陳有過肌膚之親。
向文苦笑道:“章主任,我不需要幫手。”
章主任立馬道:“向文,我相信你的能力,沒有幫手也一樣做好文字工作,但小陳走後,辦公室總得找個人管理檔案材料。年紀大的眼睛花了不行,只有找年輕的。李局長已經囑咐過我了,再借人就在城區借,免得拆散人家小夫妻。”
向文這才輕輕地吁了一口氣。他知道,行署財政局也不可能無休止地把借用的人員都調進來,選擇在城區借人是解決人手緊缺的最好辦法。
眨眼間,時間就到了年底。桂山城也一下子熱鬧了起來。葉梅也抽空帶著桂枝上街了,桂枝抱著向城,葉梅則提了個手包,她想替兒子買點奶粉。二人邊走邊聊。葉梅說:“桂枝,我想與你商量一件事。”
“梅姐,我聽你的。”桂枝說。
“我和你向大哥已經商量好了,打算讓向武把你帶回老家虎山過日子,不知你意下如何?”葉梅說。
“向武同意嗎?”桂枝說。
“他巴不得早點與你成親哩!你好好考慮一下,我和向大哥以你的意見為準。”葉梅說。
“那我沒有任何意見。”桂枝立馬露出了笑臉。
“那我就讓向大哥通知向武,讓他早點辭工。”葉梅說。
“梅姐,你和向大哥過年時回家吧?”桂枝突然問。
“當然要回去吃團圓飯。過年時機關單位都要放假。你們先回去把家裡打掃乾淨,我們回來就將就住幾天。明年我們兄弟妯娌再合夥做一棟新房子,等新房子落成後,你就和向武舉行婚禮。你看怎麼樣?”葉梅說。
“我太幸福了!”桂枝動情地說。
“看你美的!向武可不比向大哥,他脾氣有點倔犟。回虎山後,你要像我這樣把男人管緊一點,把家持好。”葉梅笑道。
不幾天,向文便找了一輛便車,將向武和桂枝送回了虎山老家。他倆剛好都到了法定結婚年齡,二人高高興興地從袁國棟手中領取了結婚證書。
袁國棟的嘴巴不饒人,衝著向武大笑道:“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
“我男人比你強百倍!”桂枝毫不客氣地回敬了他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