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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文放下話筒後,高高興興地與小陳一道出門了。

小陳跑到大院門旁的車棚裡推出了一輛輕便腳踏車,說:“拿東西走路不方便,還是放在我的車架上吧!”

向文連忙將一大袋東西放在了小陳的車架上。

張祕書見向文提著一大袋東西跟在小陳身後進門了,便笑眯眯地說:“小向,新年好!我家裡又沒有老人,還帶什麼禮物啊!”

“一點小意思,都是老家的特產,拿不出手。”向文說。

“快坐吧!”張祕書連忙轉身倒茶,“我還以為你要明天來上班哩!我正準備等小陳回家再跟她商量幫你找車的事。”

“我今天是搭老婆同學的便車趕來的。要是明天來,恐怕就趕不上局裡的收心會了。”向文連忙道。

小陳在一旁抿著嘴偷偷地笑了,這個向文真有心竅,說是謊話又像是真話。

張祕書果然沒有想到自己老婆頭上,他也舒展了笑臉,再不用找麻煩了。

這當兒,他們的兒子從房間裡跑出來,一下子撲在了小陳的懷裡,撅著小嘴說:“媽媽,你怎麼不理我了呀?你怎麼現在才回來呀?”

“我回鄉下老家看姑奶奶去了。在家聽話唄?你看,媽媽從老家給你帶好吃的東西了。”小陳連忙從手提包裡拿出了兩盒板粟糕點。

“小軍,快過來看電視,媽媽剛回,讓媽媽好好休息一會兒。”張祕書說。

小軍一聽,趕緊乖溜溜地看電視去了。

向文說:“兒子真可愛。”

“小向,你老婆什麼時候生產呀?”張祕書說。

“還早著哩!”向文笑了。

“小張,如果有可能的話,你在邵專員面前幫忙說句話,爭取早點把小向的老婆調進城吧!免得小向心掛兩頭。”小陳說。

張祕書聽罷,略思了片刻,說:“我們當祕書的,不能在領導面前替任何人說情,這是一條最起碼的規矩。不過,我會透過其他途徑託人想辦法。”

“張祕書,暫時就不為難你們了。還是等我正式辦理了調動手續再說吧!”向文說。他知道,鄒局長既然親自點名要他來,日後也一定會出面幫他解決後顧之憂。

“那也行。等你的問題解決了,你老婆進城的事也是水到渠成。到時,如果沒人出面幫忙,我一定找人幫忙。”張祕書說。

這時,小陳站了起來,說:“小張,你和小向聊一會兒,我去炒幾個菜,今天中午你們兩個好好喝幾杯,喝醉了我也沒意見。”

張祕書一聽,樂呵呵地說:“小向今天第一次來我家,我當然要陪他好好喝幾杯。反正今天下午我也沒什麼事,我就和小向來個一醉方休!”

向文想,我今天能和你比高低嗎?你喝醉了有小陳照顧,我喝醉了等於自找苦吃。

不一會兒,小陳就將炒好的幾盤菜全部端到了餐桌上,張祕書也拿來了兩瓶本地產的桂山大麴。

張祕書說:“行署的幾位老領導都喜歡喝這個酒,說就像抽菸一樣,已經習慣了這個酒的口味。”

向文接過酒瓶一看,上面的生產地址居然是北部山區的富家寨。他一驚:“張祕書,你到過富家寨吧?”

“他經常陪行署領導去這個酒廠參加視察,這酒也是他從廠裡帶回來的。”小陳站到了他的面前,“小向,我來倒酒吧!”

“啊——”向文將酒瓶遞給了小陳,驀然間,眼前的小陳似乎變成了天真活潑的桂枝妹,正一個勁地衝著他笑哩!

向文連忙下意思地摘下了眼鏡,抽了張餐巾紙,將鏡片輕輕地擦拭了一番,然後才小心翼翼地戴上。他想,是該抽時間去看望一下桂枝妹了。不然,自己就成了言而無信的人。

小陳以為向文怕了,於是邊倒酒邊說:“小向,你別怕,今天多喝點沒事,反正下午又不上班,可以好好休息一下。”

向文感覺這酒的味道與當初他在富家寨燒窯時老馬買回的那壺散裝酒的味道差不多,那天夜裡,他大概喝了一斤多,雖然醉了但睡一覺後也沒事。但他今天還是不能放開量喝,喝醉了怎麼回財政局大院呀?萬一酒精中毒了呢?想到此,他連忙道:“我回財政局大院還要過馬路,不能喝太多了。”

“那你倆就慢慢喝吧!喝多少算多少,喝高興為止。”小陳又發話了。

“行!我們慢慢喝。”張祕書立馬舉起了酒杯。

誰知,兩個筆桿子在一起喝老實酒比其他冒衝哥們厲害得多。雙方你來我往,不出半個時辰,兩瓶白酒居然見底了。

小陳大吃一驚。她根本就不曾想到,向文喝酒也不輸任何人。看來,這個向文頭頭是道,將來肯定是個不一般的人物。

收拾碗筷後,向文就要起身告辭了。張祕書說:“還是讓小陳送你過馬路吧!我頭有點暈,我去躺一會兒。”

小陳見老公進房休息了,便對向文說:“你先坐一會兒,我打個電話跟媽媽說一聲,順便叫媽媽來我家照看一下孩子,我送你回財政局大院。”

向文感覺身體有點飄飄然,連忙坐下來逗兒子玩。

小陳迅速撥通了媽媽家的電話。稍許,媽媽就上樓了。媽媽說:“你去忙吧!路上小心點。我還是把孩子帶到我那兒去,你和小張晚上就到我家吃飯。”

“嗯。”小陳點了點頭,然後扶著向文下樓了。

小陳見向文走路不太穩當,便徑直將他送上了單身宿舍樓。這會兒,樓上樓下空無一人。她知道,年輕人都喜歡熱鬧,都到街上尋樂子去了。

小陳幫向文開啟房門後,他就一頭倒在**不動了。

向文喝酒與一般人有所不同,即使喝得爛醉如泥也不反胃吐酒。小陳有點不放心,連忙走到床邊把他扶了起來,說:“你還是主動嘔了吧?”

向文靠在小陳的懷裡醉眼蒙朧地說:“沒事的,你快回去吧!”

“那不行!你說沒事就是有事。”小陳急了,“要不,我來幫你嘔?”

誰知,小陳的話音剛落,從來不反胃吐酒的向文突然嘔吐了。小陳並沒有放手,一直讓他吐完為止。向文說:“真不好意思,把你的衣服都弄髒了。”

小陳說:“已經弄髒了,再說也沒有用。誰叫你這麼急著倒在**。”

向文嘔吐一陣子後,感覺清醒多了。於是,他下床坐在了書桌前的椅子上。這當兒,小陳趕緊脫下了弄髒的紅暱子上裝,然後拿起拖把替他清理房間。

小陳身材窈窕,穿著貼身的淺黃色絨毛衣,胸前的兩隻兔子跳來跳去,向文看得兩眼發光,禁不住心頭一熱,嚥了一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