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你是溫暖的存在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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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你是溫暖的存在著
第二十一章 你是溫暖的存在著
上午最後一節語文課改上自習。
林妍放下筆，從開著的窗戶望出去，有大片大片黑色的雲從操場的上空翻滾著朝教學樓這邊湧過來。要下雨了吧。
同桌的夏茹拉開筆袋從裡面換了一隻筆尖更細一些的圓珠筆，然後接著抄化學筆記，在回頭借筆記本的時候，習慣性的望了一眼李小斯。他像平常一樣低著臉，做著不知道是哪個科目的練習題。
走廊靠近水房的那扇窗戶大部分的時候都是開著的，每次經過這裡，林妍都會從這個視窗望過去，雖然只能望見籃球場三分之一的區域。
林妍在窗前站了一會，然後彎下腰，重新系好快要鬆開的鞋帶，抬起頭的時候，看見距離自己五米遠站著的女生的粉紅色的帆布鞋。
“她就是高二一班的林妍。”帶著黑色眼鏡框的女生和站在她旁邊的女生小聲說。
走廊裡的光線很暗，林妍站著的地方剛好逆著光。雖然看不太清她的五官，卻也覺得她眼角眉梢透著一般女孩沒有的清秀。
林妍微微的皺了一下眉毛，卻望見那個女生和旁邊帶著黑色眼鏡框的女生小聲的說著什麼，然後不時笑眯眯的望向自己。
林妍並不認識站在面前的兩個女生，其實也不想知道她們說得是不是自己。於是轉身朝教室走過去。
江哲秀從後勤處出來，抱著剛剛發的新校服朝樓下的教室走過去。
這會兒教室裡的光線也越來越暗，靠近門邊的同學起身按了下牆壁上的開關，教室一下子亮堂起來。
李小斯的眼睛沒有離開過練習冊，所以並沒有注意到剛剛回到教室的江哲秀。
肩膀被人用力的按了一下。他回過頭，看到江哲秀眯起來的眼睛。
“看我的新服校，帥嘛？”江哲秀一邊說一邊換著上衣，動作大的差點碰到旁邊的同學。
李小斯沒有回答，朝他翻了一下白眼，便轉過頭去，重新做起練習題。想了想，又轉過頭，望著一臉說不清楚是什麼表情的江哲秀說了句“你是十足的衣架子，穿什麼都好看。”
江哲秀抬起頭，望著李小斯被白熾燈照得發白的臉，對於他將自己比喻成衣架子，不知是應該高興還是應該難過，只好露出牙齒笑了笑。
食堂裡
林妍從收銀員的手裡接過剛充了30元錢的飯卡，然後朝打飯的視窗走過去。
高大挺拔的身體裹在嶄新的制服裡，顯得江哲秀更加挺拔帥氣。他十指交叉雙臂舉過頭頂，前後左右伸了伸，旁邊是穿著同樣制服的李小斯，這樣的兩個少年走到哪裡無疑都是格外的引人注目。
連續熬夜複習化學，上課的時候都有些打不起精神，想起下個星期一的化學測驗，林妍還是不開心的皺起眉毛來。眼睛盯著碗裡炒得有些焦的青菜發呆，所以並沒有注意到身邊有人坐了下來。
“想什麼呢？怎麼不吃？”李小斯夾了一塊牛肉放到嘴邊說。
林妍望著李小斯有點疑惑的臉搖了搖頭。
“對了，上次我去書店買了一本化學輔導書，我看了一個晚上，下次測試的重點都用紅線畫下來了，你好好看看吧。看不懂的地方，我給你講。”李小斯沒有抬頭，輕描淡寫的說著，然後用筷子將不愛吃的胡蘿蔔一塊一塊的挑出來，堆到旁邊。
“恩，那我看完就還你。”
“不急，你看吧。”李小斯朝著林妍笑了笑，然後大口的吃著米飯和牛肉塊。
“這是牛肉燉胡蘿蔔，還是胡蘿蔔燉牛肉？”一旁的江哲秀皺緊眉毛從盤子裡挑出一塊一塊燉得發爛的胡蘿蔔。
林妍望著坐在自己對面的江哲秀，他低著頭挑胡蘿蔔的表情像是一個可愛的小孩子，清澈的眼睛彷彿是一扇開著的窗。
空氣一天一天的升溫，風吹在面板上總是熱呼呼的。
放學後，教室裡的同學走得差不多了，林妍才合上鋼筆的筆冒，然後往書包裡裝筆袋。背上書包，關好門，剛走出教學樓，整個天空便被細密的雨線遮得灰濛濛。林妍撐開雨傘，穿過操場，朝校門口走過去。
剛走到校門口的時候，便看到從門衛室裡朝自己跑過來的李小斯。
“你怎麼沒走？”林妍一邊說，一邊將傘舉高更多的移向他的頭頂。
“還以為你走了呢。發簡訊給你，沒看到啊？”李小斯大口的喘著氣，邊說邊從書包裡翻出那本包好書皮的化學輔導書來。
“我以為你忘記了。”林妍抬起頭，望著李小斯被雨水打到的臉龐，黑黑的眉毛，長長的眼睫毛上都是細密的水珠。“不是說要借輔導書給你嘛，下午校學生會開會來著，所以才耽誤了。我就怕趕回教室你已經走了，所以才早早在這等呀。”
“那，擦擦吧。”林妍從書包裡翻出一包紙巾遞給面前的李小斯。
“恩，不要緊。”沒等林妍說話，李小斯就將書包推到她的胸前，試意她先幫著拿一下。接著快速的脫掉校服上衣，三兩下便披在林妍的身上，動作快得林妍想拒絕都來不及。
“你別淋到雨就好，以前你一淋到雨第二天就會感冒。”然後又從林妍的手裡接過書包，背好後又接過林妍手裡的雨傘“走吧，先送你回家。”
李小斯撐著傘，雖然雨下得並不大，但因為雨傘小的原姑，所以還是有半邊的身子露在外面，明顯感覺到後背的襯衫被雨水淋溼了。但他還是儘量將雨傘移到林妍的頭頂去。
躲在他的傘下，裹在有他氣味的校服裡，林妍感覺到從來沒有過的暈炫感，心跳也一陣兵荒馬亂。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吸進了冷空氣，林妍覺得鼻子一陣陣的發酸，眼睛也紅紅的，臉上流下來的透明的**分不清是淚水，還是雨水了。
有幾秒的時間裡，林妍背過李小斯，偷偷的抹掉臉上的水珠。這才感覺到是有溫度的，那就應該是淚水吧。
林妍抬起頭眼睛在微熱透明的**中望見李小斯模糊起來的臉，即使是一瞬間的美好，也足以刻骨銘心吧。
林妍覺得那些從天空中落下來的雨水像是全部流進自己的血管裡一樣，在全身緩慢的流趟起來。每次經過心臟的時候，都像是被加熱了溫度，曾經那些遊浮在血管裡的稻草早已被融化的沒有痕跡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