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重疊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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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 重疊的臉

第139章 重疊的臉

李小斯駕駛著寶馬車在漆黑的馬路上飛快的行駛著，他開得有點快，卻始終將車速控制在限速的範圍內，林妍看著他完美的側臉和微微皺緊的眉毛，她知道他還在生氣。

“我們去哪？”她小聲的問他。

“先送你回家，然後我回醫院。”他轉過頭看了她一眼，然後重新看向路面。

“你……還在生我氣嘛？”

他沒有馬上回答，而是皺了皺眉毛想了一會，然後一臉陰鬱的望向她“我沒有生你的氣，事實上，我是在生自己的氣。”

“你為什麼這樣說？”她用虛弱的聲音問。

“早知道你去了美國，我一定會不顧一切的去美國留學，也許這樣…。。就可以早一點和你相遇了。”他說著眼睛突然變得紅紅的。

“對不起，如果可以選擇，我哪裡都不會去的，我多麼希望可以和你們一起高考，你，哲秀，夏茹，張浩還有舒月，雖然她不太喜歡我，我也不太喜歡她，可是能夠在一起，我還是覺得那會是一件很幸運的事啊，可以念同一所大學，畢業了一起考研或者是在同一個城市同一家公司工作，一起下班，週末可以聚在一起煮東西吃，那畫面真是太美好了，美得我都不敢去想了。”她看著前方筆直的路面輕聲低語的說著，臉上沒有太多的表情，多麼像一個學生在課堂回答老師題出的關於未來的夢想呢，用再多的顏料去描繪那個未來也覺得不夠炫爛呢。

他望著她變得明亮的眼睛，有那麼一瞬間突然覺得她天真的就像是一個孩子，一個永遠也長不大的孩子，永遠乾淨，透明的存在著。

“是啊，那畫面一定很美好。”他有點沮喪的回答說，卻不忍心嘲諷那是一個永遠也不可能實現的夢想。

“你會一直生他的氣嘛？”她低垂著頭，雙手用力的按壓著自己的膝蓋。

他本來已經緩和的情緒，被她這樣一問，眼睛裡剛剛熄滅的火焰，瞬間被她點燃了。

“難道我不應該生他的氣嘛？他總是那麼隨心所欲玩弄感情，你難道沒聽見他母親說的話嘛？”他的聲音突然變得激動起來。

她一臉無所謂的樣子看著他說“我聽不到啊，因為我已經把耳朵關起來了。”然後微微的揚起一邊的嘴角望向車窗外飛速向後退過去的建築物。

“隨你便吧。”他看著她故意裝作輕鬆的樣子，心裡感覺悶悶的，之後他望回前方的路面，沉默起來。

寶馬車在公寓門口緩慢的停了下來，林妍把手從膝蓋上移開，才發現手心出了很多的汗，她吸了口氣，想讓自己放鬆。

李小斯轉過頭，把雙手從方向盤上移開，然後拉住她的雙手靠向自己。

“他是認真的對嘛？”他一臉擔心的望著她說。

她難過的看著他沒有說話。

“如果，他真的是我瞭解的那個江哲秀，我想，他不會輕易放棄的。”

“我會和他說清楚的”。

“你難道沒有和他說清楚過嘛？”他抬起頭用充滿憤怒的目光凝視著她的眼睛，帶著壓抑的逼迫感。

聽到他這樣說，她突然驚訝的睜大了眼睛，面前是李小斯精緻得英氣逼人的臉，可江哲秀站在大門口伸在半空中想要抓住什麼東西的手，都對映在他那雙充滿憂鬱而悲傷的目光中，帶著強烈的氣息在李小斯的臉上不斷的重疊起來，她閉起眼睛，努力的讓自己不再去想他，可眼淚還是無聲無息的從眼眶裡流出來。

他沉默的望著她，一種前所未有的壓抑感像一片巨大的陰影從頭頂籠罩下來。

她下了車，目送李小斯離開後，她拿出公寓大門的鑰匙朝裡面走進去。

淋浴的聲音很大，大到足到讓李小斯聽不見隔間年輕的實習醫生們嘻笑的談話，他低垂著頭，熱水順著頭髮流向臉頰，讓他覺得眼皮發漲，他閉上眼睛黑暗中她望向江哲秀的飽含期待的目光，像是一把鋒利的手術刀將他的胸口劃開了。

公寓走廊裡陸續傳來吵雜的關門聲和腳步聲，林妍躺在沙發上看著電視機裡早間劇場正在演的臺灣偶像劇，她盯著電視劇裡女主角以薰青春可愛的臉蛋，她記得第一次看是小學升初中的時候，那個時候的薰衣草很美，以薰也很美，leo的冷酷也很帥，薰衣草瓶也很浪漫，就連主題曲都那麼的好聽，可是現在卻再也感覺不到曾經那種細膩的畫面和那份遺失的心動感了。

她關掉了電視機，望了會兒天花板，走廊裡很快又恢復了平靜，她翻過身望向窗外的時候長長的吸了口氣，空氣裡的凝固感讓她感到格外壓抑，窗外陰沉的天氣飄著幾朵灰色的雲，她眨了眨眼睛感覺眼皮重的已經抬不起來了，然後慢慢的蜷縮起身體，閉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