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千金小姐的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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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千金小姐的無奈
一天過得很快，上午歷史課時，我不出意外，被歷史老師點名批評，此前凌音將自己的作業答案遞了過來，不過我沒抄，反倒是讓李旭撿了個便宜，整節課都樂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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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草吃完晚飯，我趕到農貿市場，買了一整袋木炭，還有一些酒精和食用油，為晚上出去賣燒烤做準備。
之前家裡那些木炭和酒精，都在焚燒屍體時用的差不多了，雖然從那殺手錢包里弄到幾百元，但採購完畢後，又沒剩下多少，我仍需出去擺攤。
擺攤地點是固定的，都是在長興路的美食一條街上，這也是當初養父母擺燒烤攤子的地方。
天漸漸黑下來，已經七點半，是到營業時間了，我推著燒烤車，小心翼翼向長興路走去，生怕車子撞到過往路人和車輛。
夜晚的江海熱鬧非凡，作為遠負盛名的美食街，更是青年男女和遊客的必來之處，隨處可聽到各種叫賣聲
。
說是美食一條街，實際上也就是各色各樣小吃，多以燒烤麻辣燙為主，我的攤位不大，剛好能放下燒烤車。
“小凡，又來賣燒烤啊。”
旁邊賣炸豆腐的阿姨打了聲招呼，早些年養父母還在時，我就經常來幫忙做生意，與周邊的叔叔阿姨都熟絡得很。
“是呀周阿姨，有些日子沒見您了，這些天生意還不錯吧。”
與這些小商販一起，我沒有什麼心理壓力，更覺得親切，可以輕鬆說笑打招呼，無需顧忌說錯什麼話，惹什麼麻煩。
話語間，肉串佐料都擺放整齊，可以正式開始做生意。
我的燒烤技術嫻熟，將一條條肉串放在烤架上，快速轉動著，讓肉串能夠受熱均勻，還不時往上撒著佐料，很快就有肉香飄逸，讓人聞之食指大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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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食街商鋪攤子不少，但無需擔心沒生意，幾乎每個攤子前都圍滿人，因為前來逛街遊玩的人實在太多。
“小弟，給我來兩串羊肉串！”
“老闆，我要一份鐵板燒！”
不多時，在我的燒烤車前，也堆滿了食客，都是被飄香四溢的烤肉串吸引過來，原先烤好的肉串很快就銷售一空，不得不加快燒烤速度，讓他不禁手忙腳亂。
“大家先等等，很快就好，很快就好！”我一邊應著，一邊雙手還在快速轉動肉串，防止出現燒焦。
這個時段正適合做生意，是一天中長興路人流量最大時，一個人既要弄燒烤，還要收錢找零，的確忙不過來，不過也無他法，就這點微薄小利，總不可能再花錢請個幫手。
“也給我來一串烤牛肉。”
正當我埋頭燒烤時，一個長相秀美的女生擠到前面說道，聲音非常甜美
。
“嗯？好熟悉的聲音。”
我馬上抬頭一看，沒想到居然是高一時的同學穆婷婷。
我倆原本同班，後來文理分科，我選了文科，而這位穆大美女選了理科，我們不再同班，不過每次見面都會互相打招呼，還算是比較熟。
“柳凡，看你手藝不錯啊，趕緊來一串給我嚐嚐！”穆婷婷對我的情況也知曉一二，語氣中並無任何貶低之意，是出自真心讚歎。
“今天不是週四嗎，應該有上晚自習的，你怎麼有空跑這兒來逛街？”
我隨口問道，順勢將一串剛烤好的牛肉串遞過去。
“今天我生日，和老師請了假，家裡舉辦宴會，來的卻大都是陌生人，我覺得無聊，就偷溜出來咯。”
穆婷婷一邊津津有味吃著肉串一邊回答，看那模樣，似乎這肉串比宴會上的山珍海味還可口。
聽到今天是穆婷婷生日，我略感羞愧道：“真是不好意思，沒什麼生日禮物送你，這樣吧，想吃什麼燒烤自己說，今晚讓你吃個夠！”
我自己也清楚，穆婷婷這種富家千金小姐，怎麼可能會將兩三塊錢的肉串放在眼裡，自己也只是表表心意罷了。
不過接下來的一個小時，卻讓我大跌眼鏡，穆婷婷竟然真的坐在一旁的石階上，連續吃了七八條烤肉串！
“我的大小姐，你今晚該不會沒吃飯吧！”
我一陣詫異道，眼睛睜得老大，倒不是心疼那些肉串，只是擔心會吃壞肚子。
“是啊，我自己的生日宴會，來的朋友沒幾個，倒是來了一堆根本不認識的，玩的也不開心，更別談吃飯了，現在還餓著呢！”
穆婷婷撇著嘴抱怨，對自己的生日宴會很不滿意，又伸手將一根肉串塞進嘴裡。
其實這也不難理解，像她們這種富貴家庭，必要的應酬是絕不可少的，而應酬的場合，往往都是選在這種生日宴會，或者什麼家庭聚會上，與其說是生日宴會，倒不如說是一場商業聚會，來的也都是有頭有臉的商界巨頭
。
“哎！沒吃飯光吃這些怎麼行。”我搖搖頭，到對面的攤子上買來一碗混沌面。
我現在突然覺得，出生在這種富貴家庭，也未必就能事事順心，就如眼前的穆婷婷一般，連開開心心地過個生日都難。
“呵呵，就衝這碗麵，你這朋友我交了，以後遇到麻煩就和我說，能幫的一定不推脫！”穆婷婷雖然長得一副俊俏模樣，但說起話，卻是“豪氣沖天”，這種大咧咧的性格，與凌音簡直形成鮮明對比。
燒烤車前還圍了不少人，我可沒空閒在這裡聊天，馬上又開始忙碌，大熱天的，對著一爐子炭火，身上早就汗如雨下。
生意的火爆一直持續到十點多，隨著人流量逐漸減少，食客也在減少，我倒是沒那麼忙了，帶來的肉串也差不多快要賣完。
這期間，穆婷婷就一直坐在一旁看著，女生食量本來就不大，吃完那碗混沌面後，也不再叫餓了。
“賣的差不多，我快要回去了，你呢？”收拾著攤子，我對穆婷婷問道。
“嘻嘻，我也飽了，爸媽可能早就等急，正派人找我呢！”
穆婷婷站起來，拍了拍翹臀，那動作頓時吸引周邊無數“狼眼”，她自己倒是毫不在意，還有些幸災樂禍。
我一陣無語，推著燒烤車，兩人就要準備離開。
“小子，有些面生啊，在這兒擺攤問過哥幾個沒有？”
就在這時，幾個二十來歲的青年圍過來，一副很拽的模樣，開口的是一個剃著板寸頭的男子，是這一帶很有名氣混混，外號板寸哥。
“板寸哥，這是柳老叔家的孩子，您……”
“哥說話你插什麼嘴，老老實實做你的生意！”
旁邊賣炸豆腐的周阿姨還想幫我說兩句，不過話沒說完就被狠狠呵斥
。
其實不用她介紹，板寸哥也認得人，他在長興路混了好多年，與我的養父母也打過交道，見過我幾次，不可能沒一點印象，之所以這麼說，只是為了找個理由收保護費。
“幾位大哥，小弟借寶地做生意，沒向各位問候，是我的過失，下次保證不會！”我趕忙賠禮道歉，語氣放得很低，知道這些混混不好惹，更何況身邊還有個穆婷婷在。
“呦！你還想有下次！算啦，看你年紀也不大，就不為難你了，先交個一百塊，以後在長興路做生意，哥幾個罩著你！”板寸哥很是囂張，口氣很大。
我還想說些什麼，一旁的穆婷婷早就氣炸了，對著板寸哥大聲質問道：“你們就是地痞無賴，憑什麼我們辛辛苦苦賺的錢，要交給你們？！”
她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自小在父母呵護下長大，惹了麻煩也有人幫她解決，無需為任何事情苦惱，也不知人性的險惡。
不過她倒是很仗義，將我當成自己人，直接說成“我們”，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這燒烤攤是我倆一起開的呢。
“小子，這妞是你女朋友？長得倒是挺水靈的啊，不過這嘴巴可得管管。”
板寸哥面色不善，說著還將手伸了過去，要去摸穆婷婷的臉蛋，不過被我搶先一步，擋在前面。
“板寸哥，您看我這也只是小生意，賺不了多少，這些錢您先買些飲料喝，等以後賺多了，一定孝敬您。”
我有些心慌，從口袋抓出幾張皺巴巴的十元紙幣，塞到板寸哥手裡，滿臉賠笑。
我心裡是極不情願的，更不想如此低聲下氣，但形勢比人強，自己被打一頓倒不要緊，但卻不希望連累穆婷婷。
板寸哥數了數手裡的錢，約摸有五六十，微微點點頭，道：“看你小子挺上道兒，今天就算了。”說著，帶著手底下一幫人浩浩蕩蕩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