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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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第九章
然似乎沒有察覺我的不自然，依舊自顧自地湊近過來，我慌不擇路，直接退到了牆角，待到背貼著牆面的時候，才發現已經退無可退了。
面前的人的呼吸直直地撲向我的面門，那種熱騰騰的氣息，像是雲霧一般包繞著我，讓我一陣恍惚。
然伸出兩個胳膊撐在牆面上，整個人虛空的環著我。
兩個人的距離近的甚至可以數清楚彼此的眼睫毛的根數。
“你，你。”
“皓皓。”
然的眼神就那麼直直的撞了過來，像是暴風驟雨一般，強勢而不容拒絕。
我的心狠狠地被撞了一下。
避開他的眼神，低下頭去。
這個場面讓我不安，讓我害怕，卻隱約地有些期待。
脣上被輕輕地撫了一下，那是然的手指。
他迅速的收回，乾乾地道：“額，髒了。”
我默不作聲地點點頭，心還是控制不了的狂跳著。
兩個人在房間裡面又鬧了一會兒，卻總是彆彆扭扭的，那種緊張而略帶著興奮的氣氛一直環繞著我，或許然也是。
目光時不時地撞在一起，又同時迅速地收回。
我頭一次知道，原來自己還會這麼的不自然。
完全就不像自己了。
顯然再待下去，我會越來越表現失常，只好倉惶的告辭。
然沒說什麼。
可是我知道，他一定在看我，那麼熾熱的目光，讓我想忽略也難。
他硬是塞給我基本讀者，說什麼借我看看。
借？
那不就是要還的？
真小氣，不就是幾本書麼，送給我不行麼？
雖然心裡有些惱怒然的小氣，但還是默默地收下了。
下樓的時候，腦海中忽然跳出來錢鍾書先生圍城裡面的一段話：“男人肯買糖、衣料。化妝品，送給女人，而對於書只肯借給她，不買了送給她，女人也不要他送。這是什麼道理？借了要還的，一借一還，一本書可以做兩次接觸的藉口，而且不著痕跡，這也是男女戀愛的必然步驟的初步，－－借書，問題就大了。”
我的臉刷的一下就紅了。
借書——問題就大了。這句話我不曉得到底有幾分可信，只是我和然就這樣幾借幾還，關係也開始熟絡起來。
這天我和往常一般還書過去，見然的書桌上擺了一副泳鏡，隨口問他是不是會游泳。
“這不廢話麼，現在哪個純爺們不會游泳的。”
會游泳跟純爺們有什麼必然的聯絡麼？
我把臉別過去。
實在不敢苟同他的奇怪邏輯。
然忽然一下跳到我的面前，托起我的下巴，故作情深地問道：“小皓皓不會麼？”
他的眼睛本就漂亮，認真看著的你時候，總覺得好像化成了一張無形的網，將你整個人狠狠地兜住，怎麼也逃不開去。
我被他看的有些面紅，微微逃開視線：“你才不會。”
聲音有些顫有些小，讓我想到了三個字——小媳婦。
“要不咱們什麼時候一起去？”
我聳聳肩，繞開他，抽出書架上的一本書，隨手翻著：“隨你。”
然顯然是個急性子，立馬提議明天。
明天？
想想倒是沒什麼事，我沒有多想，直接點點頭。
於是，開始了外出約會！
呸，是兩個男人一起外出游泳。
我抓抓頭，看著拿出來的泳衣，總覺得有什麼不對勁，卻也想不明白。
天氣有些陰沉，太后說天氣預報會下雨，讓我出門前一定要帶上傘。
我舉頭看了看天，烏雲壓的很低，像是一大塊黑色的又厚又重的棉被，的確是個要下雨的天，可轉念一想夏天嘛，多半是雷陣雨，就是下了，也很快就會停的，原本就覺得帶把傘是等於帶了個累贅，所以還是沒有奉太后她老人家的懿旨，沒有帶傘。
來到游泳館，一條大紅橫幅當空掛著，上書“歡迎各位小朋友來到XX游泳館學習游泳”，我吐了吐舌頭，小朋友？這個詞有點雷啊。
四下一看，大概是天太熱的緣故，來游泳的人相當多。
來到換衣間，眼前一亮，閃亮亮的一排裸男。
場面何其壯觀！
“小皓皓，你可別偷看我**啊。”
“上回去紹興，你那四兩肉我都看遍了。”我一邊說，一邊瞟了瞟然，話說他的身材確實很不錯，長身玉立，魅力非凡。
“哎喲，小皓皓，這麼親密的事情，幹什麼在大庭廣眾之下說出來啊，人家會不好意思的。”然說著，還故意扭扭腰。
我用看白痴的眼神，看了看他，確定沒有吃錯藥。
“噗，小皓皓，你好白啊，像只白斬雞！”剛脫掉上衣，一旁的然又開始調笑起來。
我飛了他一眼：“彼此彼此。”
然指了指自己的胸膛：“沒看到有肌肉麼？”
我故意湊近一些，眯著眼使勁瞅啊瞅的，最後搖了搖頭，用手指戳了戳然的胸：“哎喲喂，肌肉有沒有我不知，但是這個是雞胸吧。”
然騰的一下跳腳，大聲爭辯道：“喂，你看清楚，哪是雞胸！”
周圍視線全部射過來，看然的樣子恨不得鑽櫥櫃裡去了。我忍不住微微一笑，哼，玩我！做夢！
快速換上泳褲，一旁的然又撲騰起來，大叫道：“小皓，你泳褲好可愛。“
“什麼？”我瞧了瞧，很簡單的圖案，不就是印著幾隻小熊麼？
“小皓皓穿小熊熊，啦啦啦。”
“你，你抽什麼瘋！”本來不覺得有什麼，被然這麼一鬧騰，我忽然覺得有些彆扭了。
“其實，挺可愛的。”然忽然靠近，低頭在我耳邊道。
我臉一紅，腳一跺：“我先進去！”
池子裡的人不比外面的少，淺水區七八個丁點大的小孩趴在池邊上做蹬腿動作，池水裡，花花綠綠的泳衣時飄時沉，像是開的花兒一樣。
“愣著幹什麼，看哪個美女啊。”然說著從我身邊走過，溼漉漉的手朝我背上一拍。
挺涼！
我聳聳肩，追上：“是啊，一眼望去就好多。”
“為毛我眼裡全是光屁股的小東西。”
“你眼有毛病吧，誰光著屁股游泳。”
“俺透視不行啊。”
我偏過頭，還沒有下水，我的腦子就浸水了，居然跟這傢伙貧。
全身放鬆浸到水中，好清涼的感覺，誰柔柔地拍打著身體，舒服地我都不想出去了。展平身子，在水裡遊了幾下，活動筋骨後，全身上下都很舒服。
“喂，看不出，小胳膊小腿的挺會遊啊。”
“我六歲就會遊了。”
“哦，還是高手啊，要不比比啊？”
“怎麼比？”
“比誰先游到對岸。”
“人太多了。”
“那就豎著遊，深水區反正人少。”
我看了看確實人要少一些，點點頭應戰。
“怎麼樣，直接從池邊跳？”
“傻不傻。”
不過確實挺好玩的，最後還是同意了。
“1,3！”
“噗通！”我笑了笑，然就等著輸吧。
卯著勁遊！
“哈哈！”我向四周一看，笑容僵住，“你，這麼快！”
“是啊。”
我吐血！這傢伙什麼速度啊！
“怎麼樣？作弊都遊不過我吧。”
“哼！”
“其實我是跑過來的。”
“啊？”
“我沒有遊，直接從池邊繞過來的！”
“你！”
“哈哈，你作弊，我作弊，打平！”
去！我一個猛子紮下去，腿狂甩一下，濺起水花無數。
“啊呀呀！”然叫起來。
我們遊了一會兒，深水區人也多了，遊兩下就要轉個彎，蹬兩下就可能碰到人，遊也遊不開，兩人索性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