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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奇怪的幻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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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奇怪的幻象

她驚愕的眼睛,看著前方,前方是那張平淡時溫雅的俊臉。

整顆心,慌亂得又驚又喜。一時木訥得如雕像一般,而李淮是閉著眼睛的,他的脣柔軟,像兒時她偷吃的一種糖果那樣甜美,讓她嚮往又留念。

這樣很快,她也情不自禁的閉上眼,融入這脣齒相觸的親密瞬間。

這一刻,世界彷彿都繪成了彩色,而這個世界,就只有李淮

李淮抱著她,吻她,她能感覺到,他也喜歡自己吧?

不然也不會親自為她擦洗傷口。守著她入睡,還因她去翻牆弄髒了他包的傷口而生氣!

當初,她被迫送進宮裡選胥王妃的時候,她曾思考過,來京城,去追紅衣女鬼是不是錯了!沒有那些因,就不會造就後來的果。

而現在,她比任何時候都肯定,來京城,去追女鬼是無比正確的事。

如果沒有這些,她又怎會認識眼前的人兒呢?還變成他的妻子呢?她從前的世界與李淮,比十萬八千里都還要遠。

所以說。緣分真是奇妙的東西。

這時,李淮突然放開她,身子也鬆開了,她驚然的望著對方。

“怎麼了王爺?是錦畫做得不夠好嗎?”

李淮不想她突然會冒出這一句,頓時笑意浮起。

“沒有,你做得很好!”李淮手放在脣邊,輕咳了一聲。

她低下頭,嬌羞一片:“那王爺為何……”

為何要停下呢,她才剛剛漸入佳境呢!

“還未大婚。本王不會動你。”所以他才保不準這樣吻下去,還會發生何事。

龍奚蘭嘴脣動了動,她可沒那些三綱四德呢,不過李淮作為王爺,有這種考慮是對的。

她略微整理了儀容,聽見李淮清淡的問:“你偷跑進那裡去是為了什麼?”

自她入府院來,行事其實不算衝動,且跟大多數女子相比,她的睿智令人深刻。

這也是李淮對她好感的原因之一,簡而言之,龍奚蘭扮演的季錦畫對於這位聰明內斂的王爺來說,是充滿驚喜的。

在這門婚事還沒有確定前,皇帝將他招進宮。把季二小姐的畫像拿給他看

畫中的女子很漂亮,可是宮裡從來不缺漂亮,他並無特別心思,只是一遍遍聽著別人描述這位將軍家的小姐如何擅琴棋書畫、歌舞學識,又如何賢能淑德、體貌雙全。

但凡是有門第身份的侯門小姐,哪個不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呢?

所以除了臉長得不同外,真沒有什麼可特別關注的。

那天,春陽殿外,他應了皇帝的要求,要在一眾女子裡,選出將軍府的二小姐。

先前,他是見過季二小姐的畫像的,但他卻未認出來,那個坐在眾小姐當中耀眼的女子,就是季二小姐。

他喚來楊麼麼。指著龍奚蘭問:“那是哪家的小姐?”

“回王爺,那正是鎮南大將軍之女,季錦畫。”

他挑眉:“是嗎?”

馬上喚劉瑾將畫像拿來,拉開一看,眉眼對眉眼,確實是那個人。

沒想到,人與畫像比,有藝術加工的畫像卻落了下風,這真人的氣韻,更不是死板的畫筆可以描摹的。

“錦畫有東西落在那邊了,所以過去尋。”耳邊響起那清鈴般的聲音將李淮思緒拉回。

他斜睨著對方:“哦?”

顯然是不信的。

龍奚蘭趕緊撇過頭去,發現自己騙不了他,忙改口說:“其實,錦畫沒有落東西在那裡……是因為我左思右想,都覺得這個龍公子有問題,所以想去西院查查,有沒有其他線索。”

李淮面容稍稍平穩,這才是他想聽到的回答。

“那你可有尋到什麼線索?”

她頓了一下,雖發現了一些蛛絲馬跡,但不夠多,她心裡還沒有譜,於是就覺得先不說。

“暫時沒有

。”

“哦,本王忘了告訴你,廚娘春蘭的驗屍結果出來了!”李淮想起這茬,身子往外廂的紫檀木椅上輕緩坐下。

再回頭去看時,察覺到她並不是特別的好奇,故而問:“你知道廚娘的死因?”

龍奚蘭點頭。“廚娘是被嚇死的吧?”

她雖沒有在眾人面前,去檢視春蘭的屍體,不過也趁人都離開了,悄悄的看過一眼。

屍體表面沒有明顯痕跡,唯有瞳孔裡有一枚鬼影子,證明她死時,親眼見到了那隻惡鬼,就在前一天春蘭未死時,這廚娘就已經嚇得神志不清了,這樣的人,根本不需要惡鬼行凶,直接就給嚇死了!

被她猜中了,李淮微有驚訝。“廚娘的膽碎了!確實是嚇死的,可你如何知道的?”

“那位龍公子說的。”她隨口回答,其實,是謊話。

李淮如此不屑,絕不會去找假冒者求證,她也就放心了!

“這麼說來,那位龍公子還真有點本事?”李淮面不由心的說。

“王爺是否會派人去查這位龍公子的底細?”

他沉默了片刻,回答:“如果有必要的話。”

龍奚蘭就不再說其他,畢竟季錦江已經派人去查了,相信不日就會有訊息。

到了要用晚膳的時辰,李淮邀她一起用餐,用餐的地方是他住的院子前廳,兩人一前一後的在花園的小徑上走著,龍奚蘭畏畏縮縮想主動去拉對方的手,就把手朝前伸去。

李淮風姿翩翩的走在前面,雙手隨意垂著,前後搖晃。她的手剛伸過去,就聽見李淮說:“本王已經通知了你長兄,明日他會來別院接你回府團聚,你會回家住三日,待到大婚。”

她趕緊將手收了回來,雙手握著,假裝左右看周圍的景色,回答著:“好啊,錦畫已好久沒有見到爹孃了,甚是想念。”

前面的人繼續走,小橋下面,嚴寒裡結起的寒冰已逐漸融化

可以聽到一小股溪水流動的聲音,萬春中,柳樹最早發芽。

龍奚蘭咬了咬脣瓣,再一次朝前伸手去。她其實並沒有真的想去牽住,畢竟這太不符合季小姐的矜持了!

現在的她,好像再也不是傳聞中的龍公子了,而是個實實在在的小女人。不論是誰,在喜歡的人面前,都像個小孩子吧?

突然,前面那隻手,穩穩當當的握著她翹在半空中的手,她身子一僵,自己的舉動早被那人發現了嗎?

就聽見李淮說:“走路也不好好走!”

她抿嘴一笑,低聲喃暱:“如果這樣,我寧願一輩子都不好好走!”

李淮眉眼含笑的搖了搖頭,拉著她繼續往前走。

她的手很涼,涼到骨頭裡。

而他的手很暖和,所以他捏得很緊,毫不吝嗇用溫度來感染她。

前面有片空地,傳來侍衛們起鬨打鬧的小聲。

龍奚蘭好奇的抬頭看去,發現沒有執勤的兩隊王府軍在趁著空閒聚集在東前院。而其中有一個正脫了上衣,單穿著棉褲軍靴,背上揹著一個厚實的大木桶,圍著院子蹲跳前行。

所以才引得侍衛們分相取笑。

“三百八十八,三百八十九,繼續跳啊,還有一千六百一十一下……”

冬日的傍晚,不穿衣服蹲跳前行,算不算酷刑?

龍奚蘭覺得算,她好奇的偏著頭問:“王爺,那位侍衛犯了什麼錯啊?”

李淮偏著頭看她,嘴角一抹溫淡笑意。“違抗王令,本王罰他圍著遠牆跳兩千下。”

她聽了吐了吐舌頭,真是狠吶,兩千下……不對啊,違抗王令,違抗了什麼王令,她趕緊抬頭去看,那個光著膀子的人,不是嚴明嗎?

“呀,是嚴侍衛

!王爺,其實不怪他的……”她為難的想給嚴明求情。

向來溫潤的李淮卻說:“本王下的令就必須執行,絕不因為其他原因,就姑息他。”

好吧,她識趣的閉了口,李淮明裡是懲罰嚴明,其實也是懲罰給她看的,不然也不會剛好讓她看到這一幕。

下一次她再想讓嚴明做其他事時,難免會顧及對方被主子體罰的時候。

“王爺一共有多少王府衛啊?”她見在這裡空閒的都有二十幾個,其他還在執勤的,就更多了,於是就有此一問。

“入編王府衛八十四人,分天、地、人、水、風、冰、火七隊,每隊十二名侍衛,這是本王十二歲封王時,父皇送我的生日禮物。”

天下間最酷的生日禮物差不多就這樣了吧!

龍奚蘭又好奇問:“我第一夜住進西院,保護我的是哪個隊的王府衛?”

那夜因為廚娘在桂花糕裡下藥,害得那一隊侍衛悶頭大睡,她在屋裡跟惡鬼決鬥,也沒吵醒一個來。

“是‘人’字隊吧!”李淮回答。

她點頭:“哪天得空,我可以賞他們酒喝吧?”

“若不誤事,自然可以,你賞什麼都行!”

她開心笑道:“謝謝王爺!”

……

晚上用了晚膳,她趕著回去繡她的荷包。

李淮見她走得匆匆忙忙,就問她:“你有急事?”

“不算太急,王爺不必送我!”

不過對方還是將她送到了住的院落外面才回去,她杵在院門口,一直望著李淮與劉瑾消失在晚霞盡頭。

“小姐,王爺沒影兒了

!”

她目光未收,脣角的笑意漸漸收攏,清淺說:“我長這麼大,從來沒起過貪念,這次卻想要得到更多!”

青蓮聽不懂她所指的是什麼,擰著眉頭問:“小姐,這話是什麼意思呢?小姐得到的,都是小姐應該得到的。”

“是嗎?”如果爹爹知道她此刻留戀在這胥王府中,留戀在這根本與她無關的皇親聯姻中,會如何發怒呢?

她望著北方,朦朧閃著亮光的北斗星。

爹,就讓蘭兒貪心的要一次,自己想要的東西吧?

回去之後,她用藥水洗了手上的傷口,天已經黑盡了,她就坐在燭光下,繡荷包。

青蓮給她端了一碗蓮子羹來,囑咐道:“小姐,趁熱喝了吧?”

“明天哥哥要來接我回府,我今天晚上一定要將這個荷包繡好,明兒一早送給王爺。”她頭也沒抬,十分認真的繡著花樣。

青蓮並未放棄,她笑著勸道:“喝個羹要不了多少時間,夜裡天寒,喝完可以暖身,讓奴婢幫你繡一些,別累著了!”

她依舊沒抬眼,只說:“我不餓,你喝吧!我答應了王爺,這次要親自繡。”

青蓮無法,就任由著她。

天要亮時,她終於制好了荷包。

幾乎整晚上都在低頭拿針,弄好了,她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青蓮早趴在一旁的桌子上,睡著了,聽到有動靜,抬起頭來問:“小姐,繡好了嗎?”

“嗯。”她珍惜的摸著那上面笨戳的繡蘭花,心中無底的問:“青蓮,你說我繡得如此難看,王爺會喜歡嗎?”

青蓮點頭:“小姐莫要妄自菲薄了,這對於第一次刺繡的人來說,已經很不錯了!”

她開心的笑了笑,“那你給我打盆熱水來,你為我梳妝。”

“可是小姐你一夜未睡呢,現在天還未亮,還是休息一會兒吧,青蓮一個時辰後叫你

。”

她怕一睡,又錯過了時間,就拒絕了!

梳妝好了之後,她拿著荷包,就出門去了!

青蓮朝她吶喊:“小姐,喝些粥再出去吧,此刻王爺也許還未起來呢!”

龍奚蘭說不出的心頭高興,一邊快步往外走著,一邊回答:“不了,我回來再喝!”

青蓮無奈,只得跟著她。

“青蓮,你有沒有聽到洞簫的聲音?”那簫聲悽美如歌,好些個早晨,她都從睡夢中被那簫聲喚醒。

“聽到了,不知道是誰在吹。”

“王爺會吹簫嗎?”她好奇的問,倒是從來沒見過李淮奏過任何樂器。

“小姐,去王爺的院子,不往這邊走。”

龍奚蘭當然知道不往這邊走,此刻還早,李淮也許真未起床。她現在去的,是那簫聲的所在。

終於尋到了那最大的假山群,竹林邊緣,簫聲就從裡面傳出來,離得近了,聽得清楚,更加徹人心旋。

在她走近時,簫聲已經止了!

龍奚蘭回頭看了看東邊欲破曉而出的晨光,踩著假山壁,就往上面爬。

青蓮在下面委屈的喊:“小姐,你慢些,這麼高,青蓮爬不上去啊!”

“那你就在下面等著!”

龍奚蘭身體輕巧,攀爬敏捷,一隻手,也能爬上這假山上面。她喘了口氣,看到那假山頂上,已經坐了個人,米白色的長袍衫,手裡握著洞簫,看著她爬上來。

她拍了拍手嘆道:“都說西陽閣是最佳觀看日出的地方,看來薛大夫更會尋地方!”

她望著薛平安手裡的洞簫,才想起,小時候的沈蘇白確實擅簫,那時候她也不懂欣賞,只覺得好聽

“季小姐是被平安的簫聲吵醒了晨夢嗎?”薛平安站起來,略帶歉意的問。

“怎麼可能,薛大夫的簫聲優美動聽,猶如天籟,錦畫只是好奇,這別院裡的這位音律高手是誰。”

薛平安謙虛的笑了笑:“既然小姐來了,就不要錯過日出。”

他將最好的位置讓給龍奚蘭,她也不客氣,望著東邊的天,看見紅日破雲而出那一剎那的美妙,淺淺的咧開了嘴。

這麼美的日出,能賞到的有幾人呢?

“季小姐見過最美的日出,是在哪裡?”在她嚮往的欣賞著眼前的美景時,身旁的薛平安突然輕聲問。

龍奚蘭想了想,回答:“這一生也見過無數日出了,各有各美,倒不記得哪一次的最美。”

“不過平安不一樣,平安此生見過最美的那次日出,平安一直都記得!”他說話時不用力,與李淮的平淡想必,要淡薄一些。

龍奚蘭沒有應聲。

薛平安繼續說:“我活了十四年,連一棵樹都未爬過,才八歲的她,竟然帶著我爬上了屋頂,我們坐在我老家的大宅房頂上,看了當天的日出,那天的初陽特別紅,特別亮,我永遠都記得那場景,也永遠它的樣子……後來的數年,一共是三千三百零八天,除去下雨陰天的一千二百十二天,有日出的二千零九十六天,我總會找到觀看日出的地方,只為了再看到像那天一樣漂亮的日出,可是,再也沒有比那天更美的了!”

她有好一會兒,都沒有從這話裡回過神來。

半響,晨陽已在盡情的揮灑著它的光輝,她才收回視線來。

“人的記憶是個奇妙的東西!”她感嘆道。

薛平安點頭,“是啊!”

龍奚蘭深吸一口氣:“好了,我走了!”

也許是聽了對方的那一席話,讓她有所神傷,又也許,不知道要對他講寫什麼,離開,是此刻最好的選擇

薛平安回過頭來,看到她匆忙的步伐,眸中閃過幾絲失意,只問:“聽說小姐今天要回府?”

“嗯。”她頭也未回。

薛平安任然囑咐道:“那小姐一定要好好照顧手上的傷口,莫要再讓它復發了!”

“好!”她爽快的答應完,就按照原來上來的那裡爬了下去。

“小姐,誰在那上面?”青蓮在下面聽到了她在和誰說話,但看不見人。

她搖搖頭回答:“沒人!”

“可是我……”

“我說了沒人,就是沒人!”

“哦!”

不多久,她就到了李淮住的寢臥外面,心情已經從剛才開日出的心境中出來了些,不過薛平安的蕭聲,卻在腦子裡不斷迴盪著。

龍奚蘭看見侍女端著銀盆從李淮的寢臥裡出來,她知道李淮已起床洗漱完畢,就大膽的走過去。

“小姐過來了!”陳娘也在,她帶了兩個侍婢,每人手裡都端著王爺要用的早餐。

她看向侍婢對方手裡端的早餐,兩個碗,兩雙筷子,心頭一樂。

陳娘還真是想得周到,將她的早餐也一併準備了!

但是當她推門進去的時候,卻發現事情,並非她想的那樣。

那多的一副餐具,並非是為她準備的,而是玉媚人!

這麼早,這個女人怎麼在這裡?

而且她就坐在外廂的圓桌旁邊,一臉的巧笑。

李淮呢?龍奚蘭趕緊往裡間的珠簾看去,李淮似乎還在裡面穿戴外衣

見此,龍奚蘭的心涼了大半截。

難道昨天晚上,這個舞姬,在王爺房裡睡的?

李淮不是說,他對這女人沒有意思嗎?

“季小姐……”看見她進來,玉媚人有些吃驚的站起來。不過轉眼,她馬上笑道:“季小姐來找王爺吧?王爺還在裡間穿戴,小姐請稍等。”

她怎會有種自己是客人,而對方是主人的感覺?她面無表情的回答:“玉媚人真是極好的傳話筒!”

陳娘跟著她進來,看見這個場面,臉上也有些尷尬。趕緊命令侍婢將餐具放下,又吩咐道:“再去添一副碗筷來!”

“不必了!我已經用過了!”龍奚蘭才不想三人這樣用早餐呢,實在影響食慾。

李淮這時出了來,看見她,又看了一眼旁邊的玉媚人,問:“錦畫,有事嗎?”

龍奚蘭嚥了咽口水回答說:“一會兒哥哥會來接我回府,錦畫來給王爺說一聲。”

“季都尉應該沒那麼早過來吧?”李淮笑了笑,說:“一起坐下用早餐吧!”

她面色未變,心想,剛才都要面子說吃過了,現在又坐下,不被那女人看了笑話。

於是她說:“王爺用早餐吧,錦畫過來給王爺說一聲就走。”

清高,誰沒有,更何況是龍公子呢!

但李淮畢竟是王爺,話都說成這樣了,也就只能看著她走。

龍奚蘭走出廂房,站在院裡頭,青蓮跟出來說:“小姐,你怎麼就這樣走了呢,你瞧瞧那賤奴多得意!”

“我不走還能幹嘛?爭寵啊?”龍奚蘭也有氣,但是怎麼想,都想不出一個合理的解釋來證明這玉媚人,何以一大早在李淮的房間裡。

曾經的五年,她不知道李淮是什麼樣的,想這玉媚人是李淮的救命恩人,跟在李淮身邊五年,不是戀人,也算半個知己了吧

!要不然怎麼敢跟未來的準王妃叫板?

“但也不能走啊!青蓮在將軍府那麼多年,見多了那些姨太太爭寵,越是剛才那種情況,就越不能走,王爺都讓你留下用膳了,小姐你怎麼還逞能就這麼走了呢,還有你熬了一夜才繡的荷包……”青蓮說得那個痛心疾首啊!

龍奚蘭聽得煩,不過她還沒有因為這件事亂了陣腳。“你傻啊,我是準王妃,我需要跟那舞姬爭寵嗎?如果她跟王爺真有什麼,我剛要是真坐下了,尷尬的是王爺好嗎?”

“那你這也太沉得住氣了吧!”

她吐出一口氣,摸了摸肚子說:“算了,餓了,回去吃早膳!”

青蓮嘟著嘴,驚訝嘆道:“這樣了小姐還吃得下啊?”

“怎麼吃不下,肚子是我的,我為何要委屈我的肚子!”

“小姐說的是!”

兩人很快回到自己的院子,淺默早就擺好了早餐等她回來。

看到兩人臉色都不好,趕忙問:“小姐怎麼了?”

“別提了,那個低賤的舞姬……”

“別一口一口低賤的舞姬,這讓別人聽見了怎麼想?”龍奚蘭筷子一放,把青蓮還嚇了一跳,趕緊埋頭下去承認錯誤。

淺默也不笨,聽見這麼說,好像知道怎麼回事兒了,就安慰道:“小姐別生氣,那位玉媚人雖然跟在王爺身邊多年,但王爺一直都對她以禮相待的!”

龍奚蘭眼睛移上去,都快忘了身邊還有個王府裡的舊人啦!

她問:“淺默,你都知道些什麼?”

“主子的事兒,做奴婢的也不敢多問,不過那位玉媚人奴婢倒是知道一些的,以前我在陳娘手下做事兒的時候,伺候的就是王爺,王爺幾年前去洛陽的路上遇見的刺客,當時受過玉媚人一次幫助,得知玉媚人孤苦無依,便承諾帶她回京城為其找一個好的歸屬,甚至還幫她介紹過一些世家子弟,有很多公子哥都對玉媚人傾慕,不過她似乎從未動過心

。”

龍奚蘭心想,當然了,在她救下李淮的那時起,就已經動過心了!

“你繼續說!”

淺默就繼續講述道:“長樂公主曾引薦她進宮到樂司屬坐宮舞師,也被她拒絕了!”

難怪上次長樂提起這事,略帶不平,原來是辦了好事,人家不領情。

“不過----”淺默說到這裡,似有猶豫。

但凡有人噼裡啪啦說了一大堆,只要她說一個‘不過’前面的那一大堆,通常都可以忽略不計!龍奚蘭就是這樣認為的。“不過什麼?”

“不過有一次在王府的賓宴上,刑部的李大人喝醉了,無禮與玉媚人,惹怒了王爺,王爺當眾從李大人懷裡,將玉媚人給拖出來帶走了!後來沒多久,那位李大人丟了管帽,現在還因為受賄的罪名,關在地牢裡呢,那之後很多人都傳說,李大人的案子,是王爺做的!”

不是王爺做的,也跟那件事有點關係吧!

龍奚蘭聽完之後什麼也沒說,端起面前的豆漿來喝了一大口。

“饅頭!”她指了指放在最嘴上的黃金玉饅頭,青蓮立刻給她遞上來。

“小姐,您不說點兒什麼?”

她拿了最頂上的一個饅頭,那饅頭差不多有她的臉大!她們北方的饅頭,就是這個形狀,看起來真親切啊,狠狠地咬了一口。

青蓮小心翼翼提醒道:“小姐,您這樣吃早膳有些不雅……”べべ

“再不雅不也只有你們兩個看著嗎?”說完,又狠狠的啃了兩口,兩個丫頭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明白她把氣都撒在那饅頭上了!

“可小……”

“嘎----”地一聲,臥房門被推開了!李淮過來了,身後跟著劉瑾

這可嚇壞了屋子裡的三人,特別是龍奚蘭,她抱著那個咬得坑坑窪窪的大饅頭,嘴裡還有一大塊,不敢吐出來,只能硬吞下去。

吞下去又太哽,青蓮看見她臉哽得通紅,忙端著旁邊的溫茶遞給她。“小姐喝水!”

她大口喝完了,頓時輕鬆了!

李淮看見她的囧樣,臉上帶著隱藏的笑意,大步走進來,命令道:“給本王添一副碗筷!”

淺默腿腳快,很快就拿了一副來。

“你們都出去候著吧!”

“是!”

龍奚蘭看見突然來的李淮,眨了眨眼睛,終於捨得開口問道:“王爺不是在自己院裡用膳嗎?”

李淮給自己盛了一碗豌豆粥,用相同的語調反問:“王妃不是還說自己用過早膳了嗎?”

她撇了撇嘴巴,無力反駁,但也不知道要說什麼。

“媚娘是一大早過來的!”李淮沒看她,不過傻子都聽得出來,這是有意提醒她不要亂想嘛。

可是她已經亂想了,為了表現出自己沒亂想,她保持著鎮定。“是嗎?”

“她是過來跟本王告辭的!”

“告辭?”這是龍奚蘭萬萬沒想到的,那個女人前一天還氣急敗壞的讓她等著呢,現在竟然來告辭?

李淮點頭,沒說其他什麼,只埋頭專心喝粥。

龍奚蘭放下那手裡外觀可怕的饅頭,清了清嗓子,說:“所以王爺是專程過來,告訴錦畫這些的嗎?”

“你覺得呢?”李淮對於她那想藏起自己心花怒放,而表現的假正經實在想笑。

她沒說話,伸手進袖囊裡,去摸她熬夜做的荷包。

卻也在同時,李淮摸了一個荷包出來,放在桌面上,淺黃色底,上面用繡著玉白色蘭花

龍奚蘭一愣,“這是什麼?”

“媚人說離開前,送給本王的禮物!”李淮淡淡的說,繼續埋頭喝粥。

龍奚蘭聽了這句話,在心裡默默的罵了兩個字:賤人!

昨天明明看見她在繡荷包,今天就趕著給李淮繡了一個,而且還繡得那麼精緻,一比之下,她熬了整晚上製出來的那個荷包簡直就是個酒袋子嘛!

這下,她便不願拿出來贈人了!太丟臉!

看她臉色往下面一沉,李淮淺淡說:“喜歡嗎,喜歡送給你。”

龍奚蘭靈動的眸子,小幅度掃了他一眼,為避免太明顯,還是假意說了句:“別人贈給王爺的禮物,錦畫怎好要呢?”

“本王不喜歡!”李淮乾脆的說,也沒有多餘的表情。

不過這對於龍奚蘭已足夠,王爺這是讓她處理這荷包呢!

“玉姑娘怎麼突然要告辭呢,她要去何處?”還是先問問那女人要去哪吧,萬一她只是到城北去趕個集呢。

“聽聞要去洛陽尋訪一位好友。”

“哦!”她點點頭,心裡卻隱隱覺得什麼事要發生了,她的直覺很準的。

兩人吃得差不多了!收拾了一下,不久,季錦江來接,李淮親自將她送到了大門口,只有青蓮跟著她回將軍府。

梨院門外,石階下,將軍府氣派的馬車停著,季錦江一身常服,像標杆一樣站在下面。

龍奚蘭其實不想回去,將軍府裡她就像個犯人,在這邊,至少還能隨意走動走動,還可以看到李淮。

可還有三日便是大婚,她必須回去。

她邁著蓮步走下階梯

。李淮在身後喚她:“錦畫!”

“嗯,王爺怎麼了?”她回眸看去。

以為他還有什麼忘了交代,結果李淮只是淡笑著說:“等著本王來迎娶你!”

她抿嘴一笑,開心的轉過頭去,便撞見季錦江那張堅毅俊朗的臉,就像個冰冷的石雕一樣,直讓人心堵。

看到她和李淮相處得這麼好,這廝不是應該更高興嗎?

她先上了馬車,隨即季錦江也上了來,他們一左一右的坐著。

季錦江嚴肅並且冷酷的說:“你不應該將自己的心,放在他身上。”

這不像建議,更像是一種命令。

龍奚蘭眉毛一挑:“這是我的事!”

“我是為了你好!”女休廳弟。

為了她好?她嘴角掛著冷冷的笑,嘲諷了一句:“你真為我好!真好!”

好得素不相識就給她下套,還好得拿她母親的性命來威脅。

“我要謝謝你。”她收起那抹嘲意,十分鄭重的說:“我已經幫你做到這一步了,其他的事,請----哥哥您別插手!”

季錦江目光看著她,真的好像對她有所擔心,但不多,就是那麼一瞬。他又一次肯定的對她說:“這個男人,不會是你的!”

龍奚蘭聽後,咧嘴大笑。“什麼時候,季都尉也學會算命了?”

對方對她的嘲諷無動於衷,她也沒打算繼續就這個話題,與此人繼續下去。

車子行了一段時間,才到了大將軍府。

按理說小姐回府,家中的人應該出門迎接的,不過她不是真的季小姐,自然也沒有人迎接。

季錦江帶她進去,說是去見季大將軍,也就是她現在名義上的爹

她本以為名震四海的大將軍季常乾,應該是魁梧高大猛漢,但真人卻是留著一撮山羊鬍,鼻翼旁邊有顆粉色肉痣,身材中等,不算壯碩的中年男子。

說是武將,看起來更像個文官,而且,他有一雙異常雪亮的眼睛。

龍奚蘭看到此人,不免去細細研究他的面相,此人是臥睡的猛虎,看似沒有殺傷力,實則是心狠手辣之人。

“龍公子看老夫面相如何?”季常乾悠悠的問,嘴角上一抹長久的笑意,像藏了一把尖利的刀。

她立刻底下頭去,臉上生出一絲惶恐和疑慮。

此人,她一定曾經見過。

是在哪裡見過呢?她腦海裡飛快的尋找記憶,然後就真的想起來了!

龍父在九歲那年給她講相面,拿出的畫像,與季常乾起碼有八分相似,而且右鼻翼正好有一顆肉痣。

龍父當時的原話是:“我們龍家雖然名揚四海,但再威的獅子也有天敵,蘭兒,記住這面相,以後遇見這樣面相的人,能躲就躲,越遠越好!”

她當即心就提到了嗓子口,龍父這一生,可以說不懼任何妖魔鬼怪,卻唯獨讓她遠離這種面相。

莫非,龍父認識季常乾?

“龍公子說不出來嗎?”

此刻,龍奚蘭聽到前面的聲音,緩緩抬起頭來,輕聲回答:“大將軍面相是難得一見的猛虎之相。”

對方聽了‘哈哈’大笑,她抬眼去看,卻看到另外一些奇怪的場景。

龍奚蘭竟然看到她自己,和季常乾抱在一起,而她在十分傷心的哭!

一時驚住,她怎麼可能跟這老頭子抱在一起,還埋在他懷裡哭呢?

不可能,永遠都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