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9 零落鴛鴦十九年前夢一場
不良千金,男色欺上身 修仙小農民 四爺的甜心戀人 煙雨傾城 紅脣 潛龍武帥 網遊之以劍為生 皇商嫡女醫動天下 勘古奇緣 重生之再度為皇
129 零落鴛鴦十九年前夢一場
129、零落鴛鴦 十九年前夢一場
傅以銜冰涼的手指覆在崇奕的手背上,琉璃佩刀的光華映在他眼中,異常美麗,這一剎那太快了,等崇奕要抽出手時,血已經順著刀刃,滴滴答答落在地上,崇奕像被火燒了一樣,把刀扔出老遠。U C小 說網:傅以銜支不住身子,軟軟的倒在地上,眼睛還戀戀不捨的盯著崇奕。
什麼惱怒,什麼仇恨,戛然而止,崇奕腦子裡一片空白,撲過去把渾身是血的傅以銜摟在懷裡,不敢置信的晃了晃,血還在不停的流出來,崇奕慌忙用手按著他的脖子,衝著目瞪口呆的王遠臣喊,
“叫御醫!叫龔海!快去叫龔海來!”
屋子裡的人都傻眼了,不知該退出去,還是站在原地,王遠臣也嚇壞了,不過他是宮裡的老人,終究穩重很多,可崇奕已經兩眼通紅,像瘋了一樣,緊緊抱著傅以銜,眼睛四下看著,也不知在找什麼,王遠臣知道這樣要出大事,忙上前,
“皇上,翠微山離天京城還有段路程,如果龔海這會趕過來,怕來不及,不如讓人先快馬加鞭去找他,咱們趕緊送傅大人回城。”
崇奕瞪著他,鼻孔一張一合,猛烈的喘著氣,突然又像是明白過來一樣,使勁點頭,抓著王遠臣的袖子,無助的央告,
“遠臣,快點安排,快點!”
傅以銜因失血有些恍惚,迷迷糊糊間覺得被抬上了馬車,身邊開始暖和起來,他費力的睜開眼,發現自己還躺在崇奕懷裡。崇奕一身一臉都是血,正目不轉睛的看著自己。傅以銜掙扎著伸出一隻手,心疼的摸了摸崇奕的額角,崇奕猛的抓住他的手,話未出口,淚先落了下來,一肚子的恐懼埋怨,偏偏半個字都說不出來,只能把懷抱緊了又緊,傅以銜強扯著嘴角笑了一下,覺得有些犯困,他心裡也怕這一閉眼,就再看不見眼前這張英武非凡的面容,他摸索到崇奕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輕聲說,
“皇上,世上只有一個傅小山,他從來沒有變過。”
只說了一句,便牽動了傷口,痛的不能繼續。
因為天京禁城更遠,所以傅以銜還是被送回了大將軍府,龔海等太醫署的人早都在候駕了,人送到便開始救治,崇奕死活都要守著,
“救不過來,朕要你們都賠著他死!”
一群人忙活到天光大亮,龔海才擦了擦頭上的汗,
“回皇上話,傅大人已無大礙,只是傷口有些深,需要靜養。”
崇奕木木的嗯了一聲,良久才膽戰心驚的問,
“真的沒事了。”
“請皇上放心,臣以性命擔保,絕無掛礙。”
“好,你們退下吧。”
人便稀稀拉拉的散去,王遠臣扶著崇奕走到床邊,傅以銜臉色蠟黃,雙目緊閉,仍舊人事不省。崇奕伸手,在他臉上輕輕摸了摸,心裡突然生出一股恨來,
“你猜中了朕的心思,朕果然還是捨不得你。你滿意了吧?不要再逼朕,朕已經無路可退了。”
王遠臣背轉身,忍不住長長一嘆,兩個人折磨來,折磨去,究竟什麼時候才有個了結?
傅以銜在睡夢中很不安穩,微微的側開頭,崇奕抬起手,凝視了半晌,喃喃的問,
“朕剛才打的重嗎?”
只是不知道,這句話在問誰。
“皇上,你也熬了一整天,回宮歇著吧。奴才派人守著,傅大人要是醒了,就立即入宮稟告。”
崇奕搖頭,
“不,朕要自己守著他醒過來,朕還有很多話要問他。”
說這些話時,崇奕一直看著自己的右手,神情恍惚,王遠臣心裡擔憂,剛想再勸幾句,就覺得門外有燈火閃動,崇奕扭過臉說,
“叫他們都退下去,不要擾了小山。”
王遠臣稱是,剛走了兩步,就聽見‘哇’的一聲。驚了他一跳,回頭一看,差點把他的魂嚇掉。崇奕扶在床邊,彎著腰,一口血剛剛吐乾淨,濺了半尺床幃,那隻右手還舉在胸前,人卻直挺挺的栽倒下去。
“皇上!皇上!”
天京禁城 永寧宮
馮坤急急忙忙的進了庭院,繞過迴廊,便是內殿,一入門還沒來得及跪下,太后的聲音便從屏風後傳出來,
“回來了?”
“是。”
“怎麼樣了?”
“傅以銜在皇上跟前自盡。”
裡面輕哼了一聲,
“他果然說到做到。”
“可是似乎沒死成。”
“為什麼?”
“太醫署的人都去了大將軍府,剛剛才出來,說是救過來了。”
安靜了片刻,太后緩緩走了出來,她也是整夜未眠,在等訊息,此時也乏到極點,
“皇上呢?”
馮坤跺了跺腳,
“皇上嘔出一口血,昏過去了。”
太后立時變了臉色,
“啊?那現在人在何處?”
馮坤立即從架子上取下海龍皮的大敞,裹在太后肩上,
“皇上人在洪鳴殿,龔海他們都在。”
“哀家……這是造的什麼孽?”
隆正二十七年 春三月
天京禁城 御花園
灕水橋下,探出一個小腦袋,緊張的四下張望,遠遠有人過來,便‘嗖’的躲起來,過一陣才又露出一雙大眼睛,忽閃忽閃到處看。終於灕水橋上響起腳步,一個七八歲的少年,穿著明黃色的軟緞袍子急匆匆的跑了過來,邊跑邊喚,
“小山,小山。”
小腦袋果然冒了出來,奶聲奶氣的叫,
“皇哥哥,我在這兒。”
少年扶著欄杆,探□瞧,笑著說,
“怎麼躲到這兒來了?”
小腦袋仰起來,也嘿嘿笑,
“老太傅抓不到。”
少年下了橋,順著木棧走到小腦袋身旁,兩人肩並肩坐下,小腦袋比少年矮下半拉身子,便撲到懷裡翻騰起來,嘴裡唸叨著,
“青梅餅,青梅餅,我的青梅餅。”
少年把他抱在腿上放好,假裝呵斥道,
“別亂動,掉到河裡淹死了!”
小腦袋咯咯笑了半天,白乎乎的小胖手攤在少年眼前,
“我的青梅餅。”
少年繃著臉,
“就知道青梅餅!叫一聲皇哥哥來聽。”
小腦袋撅撅嘴巴,討好的叫了一聲,
“皇哥哥。”
少年滿意的點點頭,從懷裡掏出了帕子,裡面放著兩塊奶黃色的點心,小腦袋猴急的接了過來,拿起一個大大的咬了一口,滿足的嚼了起來。少年定定看了他半天,突然在額頭上親了一口,小腦袋愣了一下,擦擦腦門,繼續吃起來。
少年戳了戳他胖嘟嘟的臉蛋,有些不悅,
“是什麼難得的貨色?酸的要死,偏你這麼喜歡。”
小腦袋吃的起勁,轉瞬已經幹掉一個,伸手要拿另一個,被少年擋下了,
“不要吃這麼多,當心肚子痛。”
小腦袋遲疑了一下,還是想吃,便委屈兮兮瞧著少年,一雙眼睛要膩出水來。少年抗了片刻,便繳械投降,掰了一小半遞過去,
“吃吧,吃吧,就知道吃!你可知道青梅餅是什麼意思?”
小腦袋嚥了一大口,噎的直翻白眼,搖著頭,
“不知道。”
少年把他摟在懷裡,揉著他的胃,沒好氣的說,
“青梅竹馬,你聽過嗎?”
小腦袋還是搖頭,少年無奈,
“太傅教的東西,都記到狗肚子裡去了。‘郎騎竹馬來,繞床弄青梅’,青梅竹馬,兩小無猜,懂了嗎?”
“太傅沒教過這句詩。”
少年看了他一陣,突然溫柔下來,
“太傅沒教,皇哥哥教你,來,跟著說一句。”
“郎騎竹馬來,繞床弄青梅。”小腦袋一邊說,一邊伸手拿起最後半拉青梅餅,啊嗚咬了一大口,然後學著少年的口吻說,自己誇自己,
“小山最聰明瞭,等我做了皇帝,就封小山做最大的官!”
少年噗嗤笑了出來,笑過後,想了很久,
“小山,你一直留在宮裡,等我做了皇帝,就封你做官。”
“做官就可以一直吃青梅餅嗎?”
“可以,你要什麼,皇哥哥都給你。”
“好,那我就看皇哥哥做皇帝,然後就可以有好多好多的青梅餅了。”
少年捲了袖子,擦擦他嘴邊的渣子,
“皇哥哥對你好不好?”
“好!”
“那你要不要對皇哥哥好?”
“要!”
少年露出笑容,
“那你答應我,真的要一直都留在我身邊哦。”
小腦袋認真點了點頭,便迫不及待的爬到少年背上,安心的眯起眼睛,嘟囔著說,
“趕緊回去吧,一會兒要被打屁股了。”
毓承三年 夏六月
洪鳴偏殿
崇奕迷迷糊糊睜開眼,伸手在旁邊摸了摸,不滿的坐起身,
“小山!”
王遠臣隔著帳子回話,
“皇上,傅大人在院子裡看書呢。”
崇奕下了地,也不洗漱,披了件單衣徑直到了院子裡。傅以銜果然在牆邊站著,手裡拿著一卷不知什麼,正看的出神,崇奕躡手躡腳走過去,傅以銜卻忽然扭過身來,辦了個鬼臉,倒把崇奕嚇得退了幾步,
“哼哼,我當你真用心讀書,原來是想著算計朕。”
傅以銜得意笑了笑,退開幾步,
“皇上怎的如此貪睡,雖說今兒個不必上朝……”
崇奕沒等他說完,就辯解開了,
“朕起的這麼晚,還不都是因為你。”
傅以銜臉上一紅,窘迫的轉過身,崇奕怕他真惱,一把拽到懷裡,咬著耳朵悄聲說,
“你羞什麼?朕想說,還不是因為你拉著朕說洪如錦的事,說到那麼晚。”
傅以銜掙開懷抱,咳了兩聲,也不答話,只乾站著,崇奕抱著胳膊看了一陣,看的心猿意馬,又要來糾纏,傅以銜戒備的看了他一眼,崇奕僵在遠處,嘿嘿笑,
“朕的小山,朕越看越愛。”
王遠臣剛巧從內殿出來,聽到崇奕如此說,便大著膽子過來湊趣,
“皇上,不如把傅大人這個樣子畫下來,就可以日看夜看,想怎麼看就怎麼看了。”
崇奕撫掌,
“好主意。”
一幅畫從晌午畫到日落,崇奕看三眼,才畫一筆,苦了傅以銜站的腰疼,沒一會兒就嚷著不畫了,崇奕便過來連哄帶騙,說是畫畫,其實兩人打鬧了一天。好容易畫完了,傅以銜揉著肩膀過來看了看,紙面上只一個自己,負手而立,眉目含笑,衣帶有風。
“好是好的,只覺得空落了一點。”
崇奕抓起筆,興致勃勃的說,
“那再添一個朕!”
傅以銜趕緊攔住他,
“那恐怕晚膳都沒的吃了。”
說著接過筆,想了一會兒,便刷刷點點畫起來,崇奕摟著他的腰,在身後探著頭瞧,傅以銜畫了一棵樹,枝葉纖細,迎風搖擺,又不似柳樹,枝頭開著花,花蕊蹁躚。
“這是什麼?”
傅以銜頓了一下,小聲說,
“回皇上話,這是合歡樹。”
崇奕心裡一動,瞬間就甜絲絲的,對著傅以銜的側臉親了一口,
“世上只有一個傅小山,就是朕的傅小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