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102 滿眼嬌春景低眉恨秋意

102 滿眼嬌春景低眉恨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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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 滿眼嬌春景低眉恨秋意

102、滿眼嬌春景 低眉恨秋意

董琳來的匆匆忙忙,站在院子裡不住的抖楞朝服,小沛子拿著拂塵出來,一邊幫忙撣灰,一邊笑著說,

“將軍是巡城去了?看這一身的土喲。

董琳扎著膀子,搖頭苦笑,

“沒辦法,每次面見聖駕都這麼狼狽。”

小沛子轉到董琳背後,一抬頭,正看見董琳頂上的東珠,心思便被引了過去,夜裡嗣音手持如意結的樣子又浮現出來。董琳覺出異樣,回頭一看,小沛子舉著拂塵正愣愣的發呆,直到董琳問到第三遍,小沛子才回過神來,

“啊?爺剛問什麼,奴才沒聽仔細。”

“我問小公公,皇上早上突然退朝,可是出了什麼事?”

“突然退朝?奴才沒見到什麼有什麼事。”

董琳還想問,小沛子把拂塵往懷裡一抱,

“將軍趕緊進去吧,別讓皇上等久咯。”

崇奕已經從內殿出來,斜靠在黃花梨書案後,見董琳磕頭請安,便抬手說,

“式繁別拘禮了,起來回話。”

賜了座,董琳端著茶水,偷偷看了皇帝一眼。崇奕撐著身子,也正在看他,

“事情都辦妥了?”

“回皇上的話,邸報已送達京城各部,聖旨及降書由翰林院抄寫了六份,分掛在外五門各處,另有張懸在燈市口。”

崇奕點點頭,指著董琳一身的灰塵問

“外五門你親自去的?”

董琳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臣剛從校尉營過來,還沒來得及換……”

“和裴安諒都交代清楚了?”

“是,一切都按照皇上吩咐做的。”

崇奕想了一下,扭過臉問

“你覺得裴安諒靠得住嗎?”

“臣同裴安諒原也有些交情的,裴安諒這個人機智聰敏,素有口辯之才,且作戰英勇,不拘小節,在軍中人緣極好,特別是和程顯遊,簡直就是孟良焦贊。”

“這個朕知道,朕還聽人說,他同仲有勳不合。”

董琳心想,

“我也是才聽裴安諒講起,皇上居然早就知道,難道是誠親王說的?”

嘴上回話,

“皇上說的極是,臣四下了解過,仲有勳原先在林俞近手下聽差,土木吉大捷的時候,轉到撫遠大將軍駕前,後一直投靠崇待。張文廣死之前不久,他又回到天鎖關任守備。叛軍造反時,被封為副帥也是出乎意料。”

“朕對這個人沒什麼印象。”

“臣聽裴安諒講,仲有勳貌似憨實,心懷叵測,陰沉世故。處處防著程顯遊,也是他極力說服崇待,讓程顯遊押運糧草,生怕被搶了頭功。”

崇奕哼了一聲,

“裴安諒覺得這是仲有勳的主意?”

董琳聽了這話,愣住了,崇奕看他疑惑,便搖頭說,

“崇待謀劃多年,調兵遣將,排軍佈陣,怎麼可能事到臨頭,才聽取別人的遊說。程顯遊和裴安諒在軍中若俱有威望,私交又深,是絕不可以放在一處共任要職的。”

董琳心裡一動,若有所思,崇奕索性說個通透,

“程、裴二人雖然有能力,但勢力很大,聯在一處,對崇待會有威脅。若分隔開,便能為其驅馳。”

董琳恍然,

“對啊,崇待治軍極嚴,這樣千里征戰,副帥不過是閒職,遠沒有押運糧草重要。可惜仲有勳利令智昏,想把程顯遊隔出去,崇待也就順水推舟應了,外人只知仲有勳從中作梗,妄作惡人。”

“你啊,在西山安逸久了,現在才看出來。”

董琳紅了臉,站起身

“微臣慚愧。”

“行了,你明白就好。你和裴安諒處了這幾日,他可是對仲有勳很不滿。”

“何止不滿,裴安諒怨恨仲有勳,特別是程顯遊死在太行一事,裴安諒勸歸咎於仲有勳。”

崇奕勾著嘴角,似笑非笑的點點頭,

“他知道崇待投降有什麼反應。”

“對天長泣,不發一言。”

“哦?認了?”

“既是主帥的決斷,他焉有不認的道理。”

崇奕像是想到了什麼,眯起眼睛,忽然站了起來,董琳嚇了一跳,也跟著站起來,崇奕側著身,初秋的暖陽從洪鳴殿的門檻跨進來,在董琳腳下停住,殿堂深處顯得陰沉沉的,崇奕站了一會兒,才慢慢的說,

“式繁,你說崇待怎麼突然就降了?”

董琳不知怎麼對答,偏頭看見王遠臣在廊柱下站著,便用眼神示意,王遠臣輕輕搖頭,

董琳參不出他的意思,可皇上問了話還在等,又不能不答,只好硬著頭皮說,

“這個……微臣不知。”

崇奕扭臉看他,忽而笑的陰森,

“你覺得奇怪嗎?怎麼一夜就降了。”

董琳抿著嘴,正在想怎麼回答,崇奕已經走下臺階,往西配殿去,邊走邊說,

“式繁不必想了,朕其實一點也不想知道。”

一盞茶的功夫,董琳從殿裡退了出來。崇奕一個人歪在涼玉上,閉著眼養神。王遠臣走到跟前,小聲說,

“皇上道內殿歇息吧,天兒涼了,這玉榻睡著傷身。”

崇奕搖頭,

“朕燥的很,想清靜清靜。”

“皇上在為傅大人的事勞心?”

崇奕搖頭,

“昨晚,朕碰他的時候,那身子還是一樣。”

禁城內苑 鳳祈宮

漣青服侍霖秀半仰在軟榻上,又端了茶水,昭妃捧著茶碗看了看,

“這是永宣青花?”

霖秀屏退了侍候的宮人,連漣青也攆了出去,這才有氣無力的說,

“妹妹來這兒,難道是為看這套永宣青花的?”

昭妃也不惱,只拿著茶碗把玩,慢條斯理的說,

“這是皇后的陪嫁?還是皇上、太后的賞賜?”

霖秀懶得理他,衝著外間喊,

“漣青,送昭妃娘娘。”

昭妃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放下茶盞,

“姐姐何必呢,總讓我把話講完再送客吧。”

“你有話快講!講完就走吧,本宮乏的厲害。”

“好,那我也就直說了。剛剛姐姐注意到那塊琉璃了嗎?”

“看了,上好的琉璃,有什麼來頭?”

“姐姐沒認出來?”

霖秀閉起眼,緩緩搖頭,昭妃嘆了一口氣,

“好,就算沒認出來,那姐姐總該知道,按照祖宗的規矩,皇帝大婚是要有聘禮的。”

昭妃說著,看霖秀的手在絲繡鴛鴦褥子上抖了一下,

“大婚時,自然有聘禮。”

“聘禮和聘禮不同,皇家的聘禮應該是一塊琉璃。”

“這個本宮當然知道,太后同本宮講過,那塊琉璃原在孝昭仁皇后手中,後來就尋不著了,連太后也沒有見過。”

昭妃撇撇嘴,

“那姐姐見過三色祥瑞的圖樣嗎?”

霖秀有些心虛的說,

“自然在圖鑑上見過。”

“啪”昭妃把茶碗在案几上一頓,

“既然見過,剛剛怎麼認不出來!”

霖秀一下睜開眼,

“認出來什麼!剛剛那個不過是普通的琉璃!”

“那一塊便是三色祥瑞!姐姐也認出來了,不是嗎?”

“胡說!那根本不是!三色祥瑞已經丟了!”

“沒有丟!只不過皇上把它給了別人,連太后都跟著編謊來騙姐姐。”

霖秀一下直起身,

“夠了!你走吧,本宮不想聽你在這胡言亂語。”

昭妃冷笑,送懷裡掏出兩樣東西,遞了其中的絹帕,

“這是從內宮圖鑑上翻印的樣子,姐姐再仔細瞅瞅。”

霖秀一把抽了過來,扔在地上,

“你到底什麼打算?剛剛在洪鳴殿的帳,本宮還沒找你算,你這會兒又玩什麼把戲。”

昭妃不慌不忙的拾起絹帕,鋪在案几上,

“姐姐是不想看?還是不敢看?”

霖秀閉了眼躺了回去,不理她。昭妃嘆了一口氣,

“姐姐一直恨我受寵,你我姐妹這幾年纏鬥不休,現在想想,其實都是可憐人。”

“不過是個貴人罷了,昭妃連本宮都不放在眼裡,更何懼一個佟貴人。”

“呵呵,姐姐不會真以為,留宿內殿的是什麼佟貴人吧。”

“王遠臣不都說了嘛,翊坤宮的佟貴人,我見過她,有幾分姿色。”

“唉,我出了洪鳴殿就去了翊坤宮,佟貴人已經死了。”

霖秀吃了一驚,

“死了?”

昭妃無奈的點頭,

“是,說是早上投井死的。”

霖秀張著嘴,喃喃的說,

“怎麼會,怎麼會死呢?莫不是我們嚇著她了?”

昭妃橫了她一眼,

“姐姐不會真以為留宿的是她吧。”

霖秀瞪著她,問道

“那還有誰?”

“佟貴人不過是替罪羊,留宿的當然另有其人。姐姐想想,若是為一個佟貴人,王遠臣至於那麼緊張嗎?若那塊琉璃不是三色祥瑞,皇上又何至對姐姐動手?”

一句話戳到了霖秀的痛處,霖秀舉起手,輕輕撫著臉頰,

“不會的,不會的,三色祥瑞已經丟了,剛剛那塊,不過是樣子像罷了。”

昭妃攤開手掌,伸到霖秀面前,

“姐姐看這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