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時間是最終的見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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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時間是最終的見證
曲流蘇有點迷醉的看著冷凌風的眼睛和下頜。曾經在六年前的無數個夜晚，冷凌風都將她禁錮在自己的下巴下面。鼻尖嗅著她的髮香。曲流蘇抬頭，能夠看到他線條分明的臉龐和堅定的眼神。
那是愛的神色。
“風，如果有一天，我不得不站在了你的對立面，你會怎麼辦？”曲流蘇突然開口問道。她知道總有一天，她必須傷害某些人。而這些人，對於冷凌風來說也是不能割捨的啊！比如冷凌風的父母！
如果有一天，她真的為了曲家報仇，肯定是要懲治冷凌風的父母的。不管是讓法律來懲治還是她自己。冷凌風都要為難。幫自己，不要爹孃了嗎？幫父母，不要夫人和孩子了麼？
曲流蘇越想越頭大。嗅著冷凌風身上的淡淡的龍涎香的氣味，她將頭埋到了冷凌風的懷抱裡。再也沒有抬起頭來。感受著曲流蘇回國後突如其來的溫柔，冷凌風沒有說話，將她攬在自己的懷裡。
病房裡的氣氛一時間變得很是靜謐。曲原寶寶醒來的時候，看到爸媽很是安靜的樣子，他微微笑了笑，和方為一起上學去了。這個下午的時間就像是沙漏中無聲的細沙，慢慢的落下消失。
不管將來會發生什麼，時間都是最好的武器。也是最好的見證。
曲流蘇額頭上的傷痕需要住院大概五天的時間。這五天之中，冷凌風無時無刻都陪在她的身邊。將她照顧的妥妥帖帖的。雖然醫院裡有自己的高階護工，但是冷凌風堅持不要。他的霸道讓曲流蘇微笑著同意了。
“冷總，曲二小姐還是想要見您。”第三天的時候，李默看著正在那裡收拾房間的冷凌風，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曲二小姐，就是當年曲家的小女兒，曲玖婷。六年前讓冷凌風給救了下來。
“她見我幹什麼？難道這個月的生活費你沒有打給她嗎？”冷凌風正在洗刷曲流蘇吃完的飯碗。以前這些他感覺很是瑣碎的活，甚至不願碰觸的髒活，現在他都願意為了曲流蘇去做。
在冷凌風看來，這就是所謂的互相照顧了。儘管他是一個高高在上的男子，可是妻子需要照顧的時候，他怎麼能夠退卻？冷凌風固執的不讓李默等人代替自己做活。原因很簡單，曲流蘇是他的妻子。
“資金已經打到曲二小姐的卡上了。但是不知道她從哪裡聽到的訊息，堅持要見您求證一下。好像她已經發現曲流蘇是曲暖意了。”李默吞吞吐吐的說道。曲玖婷知道這個訊息，可不是什麼好事。
曲玖婷雖然是曲家的小女兒，但是所有和曲家有點關聯的人都知道，曲家的人並不喜歡這個小女兒。在他們看來，這個小女兒是一個不應該存在的人。不過，還是容忍她活了下來。
六年前發生那些事情的時候，曲玖婷恰好不在家中。冷凌風得到火海的訊息回到曲家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那熊熊的烈焰。他開著車子去警察局的路上，遇到了被黑衣人追殺的曲玖婷。並將她救了下來。
可是遺憾的是，曲玖婷雖然活了下來，可是受到了很大的驚嚇。所以她對當時的記憶變得模糊不清。不能靠著這些記憶來找到當年的犯罪人。並且曲玖婷固執的不要離開冷凌風的身邊。
冷凌風沒有辦法，只好將她留在了自己的身邊。讓她做了自己的小尾巴。後來冷凌風因為確認了曲流蘇的死亡而變得相當頹廢，不由得沒有了照顧曲玖婷的心思。便是將她安排在了郊區的別墅。每個月給她一筆數目可觀的生活費。
“打上了錢，她還找我幹什麼？難道是錢不夠花銷麼？你再給她打上一點。讓她能夠照顧好自己。這個妹妹還活著的訊息，等等再告訴曲流蘇吧。她的身體並不好。不能就這麼直接的告訴她。”冷凌風沉吟了一下，說道。
“風，是什麼事情？”曲流蘇在屋子內聽到了聲音，不由得掙扎起來問道。這幾天身體虛弱，容易頭昏，加上並沒有任何護工在這裡，曲流蘇本能的依賴了起來冷凌風。對於這種現象，冷凌風和曲原都是樂見其成。
“哦，沒事。我在處理我公司的事情呢。”冷凌風聽到她的呼喚，立刻停下了手中的事情，回覆道。他知道這個曲流蘇現在早已不是當年的樣子了。她喜歡胡思亂想。冷凌風可不認為這是一個好訊息。
曲流蘇沒有聲音。這個時候正是她容易犯困的時候。懶懶的和冷凌風打了招呼，曲流蘇就趴在枕頭上，彷彿一個犯困的小貓咪一樣打起了呼嚕。那可愛的樣子，讓冷凌風看的忍俊不禁。
“爸爸，我的媽咪是不是很可愛呢？”曲原寶寶悄悄的從背後繞了出來。那鬼精靈的樣子，逗得冷凌風不由得微笑。那種撕裂朝陽般溫暖燦爛的微笑，讓曲原寶寶不由得睜大了自己的眼睛。
那是他從來沒有在媽咪臉上看到過的笑容。
“怎麼了？看你的口水都要落下來了。”冷凌風寵溺的掐了掐自己小寶貝的臉蛋。那種彷彿初生小羊般絨毛的柔軟觸感，讓他感到記憶分明。這是孩子的臉頰。也是他最近感到特別關心的人。那種關心程度，已經要超越了曲流蘇。
“沒事，爸爸，如果有一天，媽咪做了讓你特別不能接受的事情。你會怎麼辦？”曲原寶寶突然問道。最近暗心給他的訊息，讓曲原感到很是不安。因為暗心猜測，當年消失的曲家，很有可能就是冷家所為。
這可實在不是什麼好訊息。
如果到時候爸爸和媽咪真的對上了……曲原寶寶不能想象，那是什麼場景。
“嗯？”冷凌風看著兒子，彷彿猜測到了什麼。他並沒有說話，只是一直沉默。那沉重的壓迫讓曲原不由得有點發抖。稍後，冷凌風彷彿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微微收斂了自己的氣勢。
“爸爸，你告訴我答案嗎。”看著爸爸那稜條分明的臉龐，曲原寶寶雖然明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依舊搖著冷凌風的胳膊撒嬌到。最近他已經摸清楚了冷凌風對自己的容忍程度—只要不是特別過分的，不超過冷凌風底線的，他的爸爸都能夠接受。
但是底線是什麼……曲原寶寶自己也不知道。
“如果真的有那一天，傷害了我。我不會離開她，因為她對我來說實在是太過重要了。爸爸這一輩子就認定了你媽咪一個女人。但是我也不會接受她。我會留在她的身邊。讓時間來癒合那不能磨平的傷口。然後，和你媽咪白頭偕老。”冷凌風思索片刻，說道。
曲原寶寶愣住了。身後的李默也愣住了。水管裡流水的聲音突然變得那麼明細，彷彿放大了無數倍一樣。李默不可思議的看著冷凌風這霸道的國王，說出那近乎柔軟的誓言，不知所措。
“爸爸，最後媽咪一定會同意嫁給你的。我支援你！”曲原寶寶握緊了自己的小拳頭，說道。看著自己寶貝那可愛的樣子，冷凌風不由得微笑，自己的寶貝真的可愛到了極點。只是，曲流蘇……
落日的餘暉灑在了潔白的窗簾上。那彷彿救世一樣的金色，讓人不能忽視它的美麗和聖潔。但是誰能夠注意到，那同樣的金色灑在了人的眼眶中，給眸子染上了一層落日的紅，彷彿野獸的傷口，冒著鮮紅的熱氣。
表面上看起來彷彿平淡至極的事情，實際上已經充滿了裂痕。傷痕，就出現在那最容易被忽視掉的裡層。
落日的餘暉灑落到房間中的時候，曲玖婷獨自一個人站立在玫瑰色的輕紗窗簾面前，輕輕的嘆了口氣。
冷凌風是不會來看望自己了吧？
六年前的那個晚上，曲玖婷在外面逛街，並沒有回到家中。反而因此逃過了家裡的劫難。當她得到訊息趕回家裡的路上，意外的遭遇了那些黑衣人。就在曲玖婷絕望的時候，是冷凌風開著車子，帶著護衛將她給救了下來。
之後，就是一連串彷彿噩夢一樣的日子。由於大火實在是燒灼的太過厲害了，房子中的屍體模糊不清，根本不能分辨出來到底是誰的屍體。於是警方在經過了三天的無奈查證之下，確認曲家除了自己無一人生還。
曲玖婷後來在冷凌風的陪同下，是去打算接受曲家剩餘的財產的。尤其是父親留下來的公司和股份。不過由於父親在臨終前有過遺囑，說曲家的一切由姐姐曲暖意繼承，她根本就沒有條件來認領。
那些公司的小頭目也並不打算聽從她曲玖婷的話。只是固執的認為，警方沒有找到曲暖意的屍體，就這麼籠統的判斷她也死在了火海中是不正確的。但是曲暖意就好像人間蒸發了一樣，再也沒有出現過。曲家的公司也就彷彿烏合之眾一樣的散落了開來。化作一盤散沙，讓冷家和林家就這麼的慢慢蠶食。
到現在，仍然有那些曲家的忠心老僕人一樣的小公司，在艱難的支撐著自己，想要等待曲暖意的歸來。
曲家就這麼消失在了一片火海之中，曲玖婷根本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她本來就是一個大小姐一樣的人物，金尊玉貴的女兒，怎麼知道如何來工作養活自己？這下身無分文的扔在了大街上，她甚至覺得自己會餓死在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