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罷醉痴腰_第四十四章 頓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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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罷醉痴腰_第四十四章 頓悟
林琳沒有做忘恩負義的人,她將自己知道的最後一件事告訴給了薛城北。薛城北也一直把這件事當做王牌一樣。只是聽到之後不免有些哭笑不得。
“安赫陽的親生爸爸是蔣嚴,安貞國孤兒出身沒有依靠,蔣嚴把丁琴介紹給安貞國的時候不知道丁琴已經做了節育手術。生下安赫陽之後,丁琴又騙他做了接扎手術。為得就是以防安赫陽的身份暴露,兩個人以為安貞國對安赫陽有了感情之後自然不會動別的念頭。但沒想到蔣嚴是真得很喜歡丁琴。在安赫陽一歲的時候,安貞國就知道了。那時候他和蔣嚴之間的利益牽扯就像雪球越滾越密。他沒有辦法不得不聽從蔣嚴的,沒想到一拖拖了這麼久,竟然一直沒能再懷上。”
林琳說這些話的時候很平靜。越是離自己近的故事,講起來就越值得斟酌。不能妄加非議。因為對這故事裡的人都還有感情。薛城北想,她一定是想起自己為安貞國懷上的那個孩子。老來得子,安貞國一定非常開心。
安貞國與丁琴結婚的時候也不過十九歲。還是個愣頭青年。後來薛城北對王理安講起的時候,她覺得納悶不能理解。怎麼會不知道這不是自己的孩子。“肯定會這樣……比如喝醉了。”薛城北沉默了片刻,說道。
小嚴顯然對這個訊息也很失望。依然認為林琳是魚目混珠。“這個我們三百年前就知道了。還用得著她說。”他最近氣頭很盛,有時候連韓橋都看不順眼——從前是多麼敬重他——時常找到一件小事就和他拌嘴。也會拿楊奇說事兒。王理安覺得是他疑心病太重。怪他不帶楊奇來薛家玩兒。小嚴總會狠狠地瞪她一眼:“你懂什麼,管好你自己就行了。”
王理安聽著更像是責罵,沒作聲。
楊俊梅一直沒有給她打過電話。聽說程言在機場看見了她,報告給了楊俊梅。似乎是個訊息。他們也就放心了。薛城北很忙。他在調查一件事情,每晚都看很多材料。像是個研究歷史的老學究。一臉嚴肅。
人說認真的男人是最有魅力的。但在王理安看來,這種魅力絕不是可以擁進懷裡狠狠吻一口的那種。
凱特給她發來一條簡訊。說她要結婚了。農曆六月初六。看著就是個好日子。她沒有回覆。倒不是見不得她好,事實上也在心裡默默地覺得她有出息——家裡的“內部人員”去世的去世,退休的退休,還能尋得這麼好的大樹。難能可貴。最後還是把大老闆的外甥搞定了。調到了收費處做辦公室工作。上兩天休兩天。
像她們這樣的內部子女,這就是最好的結局。王建朝肯定也是這樣為她打算的。
從來,他們的生活中就圍繞著一個做官的親戚在進行。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官”這件外衣就像碩偉的紅牆黃瓦。堅實穩固又單薄脆弱。有些官二代踩著輝煌的巨人的肩膀飛黃騰達,有的官二代則在茂密的樹蔭下安逸度日。王理安屬於後者,沒有自己的本事。不能做閃光燈前面的人,只能盡最大可能隱藏在人群中。
但現在她失敗了。她好像一隻白兔,因為身上染上了眼色被獵鷹一口叼起。她沒有能力保護自己,她的家族沒有能力保護她。
有時候王理安聽到紛紛議論,也會皺著眉頭一笑:她這算得哪門子官二代。她爸爸不過是個副縣級。遙遙望著那些真正地官還有一個赤道那麼遠。可她還是頂著官二代的帽子被人民聲討了。群眾一向戴上墨鏡之後眼睛還是雪亮的。
“你認不認識周娜的媽媽?”一日,薛城北在飯桌上問她。王理安點點頭,回憶著,說道:“有些模糊了,已經很久沒有看見她了。怎麼了?”“沒事兒。”他沒有告訴她,林琳還告訴了他另外一件事,蔣嚴還有兩個或兩個以上的孩子。“怎麼會這麼肯定?”林琳停頓了片刻:“有次聽見安貞國和人通電話,拿蔣嚴的家產開玩笑。說,四個孩子分一分也有不少。”薛城北心中一動。除去已知的蔣悅營和安赫陽,還有兩個。
查證的事情便是薛城北的工作了。掛掉電話前薛城北問她現在怎麼樣了。林琳笑了笑:“你不給我打電話我就會過得很好。”
薛城北好像對周娜的媽媽很感興趣。王理安心裡怯怯的。她簡直對周娜有種恐怕的感覺。王理安迴避著。翻而又想到自己住在人家家裡,不能隨便任性,便含糊地打岔,走開了。薛城北看出她臉上不自然的表情,也有點兒納悶。若不是韓橋點破,他還不能消化。
如果不知道,她就擺在那裡,頂多會彆扭,大不了踢開。現在知道了,心裡倒是會自動地將它放大。踢也不是不踢也不是。
韓橋說:“她是在害怕你也會和周娜在一起。”“我當然不會。”“為什麼不會?”薛城北一下子被問住了。王理安自然不知道他接近她是因為她是王理安,是安赫陽的特別的好朋友。就連這個王理安都是不知道的——如果她真得不記得的話。忽然之間豁然開朗。薛城北明白了。在王理安的世界裡,他只是一個普通又不普通的男人。自然的靠近自然的熟悉自然的好感自然的親暱。就像幼兒園裡的小朋友那麼單純,不會因為她的胸大性感或是他富有豪氣而被吸引。她單純地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去牽手一起過馬路。她的稚氣在告訴薛城北,她是個被保護的很好的小朋友。薛城北覺得有些愧疚。沒有物件的。平白有一種歉意。
甚至想到如果不是他,王理安不會吃這麼多苦。
他並沒有把王理安當做一個普通女人來看。她和王理安幾乎是分離的。王理安如果掛在另外一個人身上,他也不會有和她認識的可能。如果不是安赫陽。他突然想到,如果不是安赫陽,不是蔣嚴,他不會認識王理安。不會認識現在心中的一陣刺痛。有一個聲音猛然在腦海中響起:如果她不是王理安,你會想要認識她嗎?
薛城北騙不了自己。他沉默了。
“安安,你回家吧。”薛城北突然說道。王理安背對著他正在倒牛奶。手一晃,牛奶灑了一手。她不好意思地轉過身,低聲說道:“對不起啊,我馬上擦乾淨。”“算了,你放那兒吧。”薛城北走過去,沒想到王理安突然慌張起來,嘴裡不停地碎念:“沒關係沒關係,我能做好,我能做好。”薛城北想從她手裡拿過杯子,沒想到她竟然抓緊不放手。都像是下意識做的事情,王理安和薛城北又同時放手。杯子摔碎了。碎片扎進王理安的腳面上。血冒了出來。她心裡竟然有些慶幸:這樣薛城北就不會趕她走了。
薛城北始終沒有看她,喊小護士替她包紮。王理安看著薛城北突然冷漠的臉,一顫一顫走上二樓。
韓橋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最後還是無奈地笑了笑:“我昨天怎麼跟你說的,你這是幹什麼啊?”
“你別管了。”
“你這樣很有可能會刺激到她,你知不知道。如果她真得在你家出了什麼事,你以為還會像上一次那麼簡單就過去了?”
薛城北有些不耐煩地皺了皺眉頭。“她既然這麼脆弱,說個話就會被刺激到,那送她回去那不是正好。我為什麼要負責她的問題,我自己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呢。”
韓橋緩了緩心情,嘆了口氣:“是不是我昨天跟你說得話太重了。你有點兒接受不了?”
薛城北一如往常逞強地否認:“沒有。她住在我這裡本來就是養傷的,現在她傷也治好了幹嘛還賴在我這裡不走啊。我又不是她男朋友。”
“你也看到了,她和她男朋友,也等於分手了。”韓橋緩和著語氣。他知道薛城北一定是嚇到了。在程諾之後,薛城北從來沒有正兒八經交過一個女朋友。他似乎已經把半生的感情全都託付給了已經在天堂的程諾。一份厚重的感情,已經讓薛城北遍體鱗傷。他不能再讓自己再傷一次。為此,他寧願傷害別人。“好歹,你也要等她和家裡人緩和好了之後,再送她回去吧。她這一去,可不知道會怎麼樣啊。”
薛城北沒說話。韓橋正開口時,小嚴進門了。滿臉喜氣,好像是有什麼天大的喜訊正好砸到他的頭上似的。
“什麼事兒這麼開心?”薛城北問道。
“我查到蔣嚴另外一個女兒是誰了。”
“誰?”
小嚴正要開口,卻突然避諱地看了韓橋一眼。薛城北實在不明白這兩個人為什麼在較勁。問他們兩個,甚至楊奇。沒有一個人願意開口。他簡直要被他們搞瘋了。不禁納悶,為什麼男人小心眼起來會這麼小心眼。他本來就帶著怒氣,正好發洩。“想不想說,想說快點兒說。”小嚴白了韓橋一眼。還是難掩心中的喜悅,說道:“這個人我以前就認識,就是那個周娜。”
薛城北騰地一下站了起來。“你確定?”
“確定。”
三個人相視一望,薛城北笑道:“果然這個姜琦是條大魚”。這時突然聽到一位護士在樓梯間說道:“安安,你站在這兒幹什麼啊,怎麼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