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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夜風凌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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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夜風凌回京

“你找我何事?”在屋內聽夠了兩人吵擾聲後,夏思雪朝夏蒙月問道。

夏蒙月這才從迎風處收回目光,嘲諷的看向夏思雪道,“我的好妹妹,姐姐我給你貼榜尋夫,不成想,居然真有一個男子尋來了,哎呀,姐姐我現在可是特特來通知與你的,明日啊,二姐就打算讓你和那男子成親。我在這可要恭喜你了!”

說話間,夏蒙月死死盯著夏思雪的面容,希望能看到她憤怒或悲傷的表情,然而對方卻冷靜的讓她反而驚住了。

“謝謝三姐姐和二姐費心了,既然我已經得知此事,還望你從哪來的滾回哪去吧!”

“你!”夏蒙月如同一記重拳打在了棉花上,讓她好生不爽。

“我好的很,三姐姐別費心了!”夏思雪看著夏蒙月怒目相瞪的模樣,冷冷嘲諷。

她們想看她笑話,那麼她偏要讓她們成為笑話!

“哈哈哈……”迎風聞言,倒是笑了起來。他越來越欣賞這個夏思雪了。一句話便將前來奚落她的夏蒙月給奚落了!妙極妙極啊!

聽到迎風的笑聲,夏蒙月恨恨的瞪了他一眼,隨即,強忍怒氣道,“夏思雪你死到臨頭,還不知數!哼,明日我就等著看你痛哭求饒的模樣!”

說話間,不再理會夏思雪,而是往明義軒方向走去,也不進去,只站在門外朝聞聲走到門口張望,吊著胳膊的蓮嬤嬤道,“明天還請二嬸準備好足夠的嫁妝,迎接新姑爺的到來!否則,新姑爺一個不高興,不娶四妹的話,到時候可真就得將四妹沉塘了,相信二嬸也不忍看到四妹一屍兩命吧?!”

“咳咳……足夠多的嫁妝……怎麼才算足夠?”屋內傳來周素雲虛弱的聲音。

夏蒙月聞言,嘴角一扯,詭異的笑道,“您就這麼一個女兒,她出嫁,你自己掂量吧!不過,我猜測怎麼滴二嬸都會將所有財物拿來裝點嫁妝的吧!據說,那個新姑爺可是個心氣高的,嫁妝少了,肯定會惹怒他!”

“三小姐,你們這是在逼人嗎?”蓮嬤嬤聞言,氣的紅了眼。

她們都不是笨的,這明明是大房一手策劃的呃,就是為了將二夫人的財產全部交出來,好讓他們大房收走,什麼新姑爺,分明是他們自己找的!

“老賤奴,本小姐今日高興,便不罰你出言不遜之罪!但是有句話叫做秋後算賬,咱們就等著瞧吧!”夏蒙月白了眼蓮嬤嬤後,又走到觀雪閣門口,看著朝她冷冷投過來憎惡目光的夏思雪道,“四妹妹,姐姐祝你幸福!哈哈哈哈!”

話末,整了整披風,夏蒙月便得意的走出了二房的院落。

夏思雪見狀,袖內的手緊緊攢拳,氣的心口一陣憋悶。

迎風在夏蒙月走到他身邊時,也跟著笑道,“哈哈哈,有句話叫做樂極生悲,夏蒙月,你可要當心了!”

聞言,夏蒙月收了笑,鼻哼一聲,不屑的掃了一眼迎風,就領著兩個婢女離開了。

她走後,迎風也跟著離開了。

小院裡又恢復了寂靜,雪花簌簌而下的聲音都聽的仔細。

夏思雪本準備回屋,可聽到周素雲輕咳的聲音,有些擔憂的朝明義軒方向大聲道,“娘,女兒會安然的,你一定要保重身體!”

她話音一出,明義軒方向的咳嗽聲便頓時止住,片刻,傳來了蓮嬤嬤大聲的話語,“四小姐,二夫人說,你也要保重身子!”

夏思雪聞言,淚水瞬間滑出眼眶,她做出這等事情,連累了二夫人的名聲掃地,她居然毫不怪罪她之意,反而還關心她,果真是母女情深。

這時,她又想到自己的親生母親夜氏,如果這次她能逃過一劫,她定要好好孝順這兩個母親!

回到屋,夏思雪拿出了袖間的匕首,臉上一閃而過的是視死如歸的神色,“我絕不會任人宰割!”

是夜,養和殿內,孤獨雍正看著龍榻上夏思雪枕過的軟枕出神,魏石的聲音便在他身後響起,“微臣叩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怎麼樣了?”雍帝等他行完禮,也不回頭,只冷冷問道。

“回皇上,夜風凌還是不肯回京!”魏石為難道。

雍帝聞言,俊美的臉上劃過一絲瞭然道,“晴雨說他就是頭犟驢,果真一點不假。他還在氣朕對不對?”

“回皇上,他只是聽聞皇后暴斃,丞相夫人又被夏昀浸豬籠沉塘,悲傷氣憤,一時間難以平復心情……”魏石想替自己前主子解釋,卻被雍帝打斷了。

“算了吧,不要替他開脫了。他就是在怨恨朕,他認為朕是個薄情寡義的負心漢!”

孤獨雍這句話說的毫無感情,魏石一時之間不知他的喜怒,自是不敢搭話,沉默不語。

孤獨雍見狀,轉過頭,卻是一臉失落的道,“其實朕不怪他,朕有時也這麼認為自己的。朕沒好好保護晴雨,朕竟蠢笨的誤會她……

至於她的母親,朕當時並非無暇顧及,其實就是有意不救她,得知她被夏昀沉塘後,朕矛盾之極。一個聲音對朕說她必須死,朕做的對。可另一個聲音又對朕說,你,孤獨雍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混蛋!竟對曾捨命相救的恩人不管不顧!……”

“皇上……”魏石見雍帝越說臉上的落寞之色越濃,打算安慰,可張開嘴卻又不知如何相勸。

孤獨雍看出他的窘迫,伸手揮了揮,示意不必勸他。

步伐沉重的走到桌邊坐下,孤獨雍面色恢復冷峻,言歸正傳吩咐道,“你再去勸勸他,就說,朕懇請他回京!”

魏石為難的看著雍帝,張開口想說什麼,卻又終是沒開口。

其實,他想提醒皇上,這句話,他已經向夜風凌說過了,可他卻依舊不打算回京。

雍帝何等的睿智,沒聽到魏石領命,他便目光移向他,見他一臉猶豫之色,不禁苦澀一笑道,“難道,你已經這麼說了,他仍舊不同意回京?”

魏石聞言,再次驚詫與雍帝的精明。忙點點頭,更加欽佩的看著雍帝。

雍帝深嘆一口氣,從腰間玉石束帶上抽出一根白玉笛子,不捨的伸手撫了撫玉笛上的瓔珞流蘇,許久後,才一咬牙將玉笛遞給魏石吩咐道,“將這個玉笛交給他,就說……就說朕從未忘記過晴雨,更未忘記過夜氏協助朕登上帝位的大恩!”

魏石小心接過略帶雍帝體溫的玉笛,臉上隱隱泛上不忍之色,“皇上,這可是您的貼身之物!”

“不,它本是夜風凌的。是晴雨淘氣,非要央求夜風凌給她,她親自打上瓔珞轉贈給朕的……”說到夏晴雨,孤獨雍的臉色蒼白了許多。眸中也浮上悲傷之色。

那一年,她才十四歲,他記得,她贈給他玉笛時,含羞帶澀的可人模樣,真是擾的他心酥麻難耐。

她說,“我表哥是個粗人,這世間唯一的白玉笛給他簡直是浪費,還不如給你,我們今後好一起合奏樂曲!”

他一開始接近她確實為了她背後的夜氏兵權,可在那一刻,他徹徹底底的愛上了她。

那時,他覺得就算沒有至高的權利,只和她一輩子合奏曲目,也是極好的一件事……

可如今,伊人不在,徒留他回憶過往,獨自神傷。

“皇上,微臣斗膽問一句,為何您不救丞相夫人?”魏石終於忍不住心中的疑惑,朝看著他手中玉笛發呆的雍帝問道。

聞言,孤獨雍俊美的容顏上,頓時浮上警惕的神色,剜向魏石。

只一個凌厲的眼神投來,魏石自知失言,忙拿著玉笛,跪地道,“微臣知罪,再不會多問!”

雍帝冷哼一聲,便揮手遣他出去。

魏石倉皇退出後,只深深吐了口氣。看來,他真的一時昏了頭,居然敢冒犯皇上!小心將手中的玉笛放入懷中,他便大步離開了。

殿內又只剩下孤獨雍一人,他很喜歡安靜,卻又懼怕孤獨。

這種感覺只是在夏晴雨死後,才出現的。因為,一孤獨下來他就會不自覺的想起晴雨。

就在他又要陷入回憶之中時,龍椅靠背上的夜明珠微微轉動了幾下,一向警覺的他,立馬回過神,忙按了龍椅上的開關,打開了密道的門,走了進去。

進去後,他果然見到兩個黑衣暗影。

他們見皇上進來後,忙行完禮,稟報道,“主上,找到了!”

孤獨雍聞言,不點而朱的薄脣微揚,“在哪?”

“在夏府!”

“夏府?”

“是的。他被夏蒙月帶進了夏府,所以,奴等特來稟報,請示主上您,是不是該在夏府動手殺了他?”

孤獨雍聞言,面色一詫,隨即眼前一亮,嘴角上的笑意更大了些,“被夏蒙月帶進夏府的?他什麼模樣?”

“邋遢模樣,根本看不出原貌,如果不是他在漁家酒樓鬧出的動靜太大,聽出他的嗓音,奴等絕不會相信那邋遢的醉漢是他!”暗影想到發現他時的模樣,到現在都感到不可思議。

“有趣!”孤獨雍丹鳳俊眸眯了眯,臉上浮上嘲諷的笑意。

“主上,那麼奴等需要在夏府動手解決他嗎?”

“先不必動手,他現在是朕的一顆好棋子了!哈哈!”雍帝想到利用他而能達到的目的,舒心不已的大笑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