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18

18


網緣 與皇上同居:特工皇后 乖乖嬌妻,別鬧了 耽美厚臉皮的愛情史 醫妃萬萬歲:冷麵夜王欺上癮 絕色小王爺 一代宗師 末世之形變者 蟲族 史上最牛輪迴

18

18

轉過假山,方又走了三十來步,蕭玄芝這才頓住腳步,手臂顫抖地扶著身旁的一棵樹幹,隻手扶額,在那裡發狠地甩著頭。

蕭玄芝一臉痛苦地緊閉著眼睛,悶聲道:“老天爺!我剛才……我剛才那是想作甚?!……我竟然……我竟然……”

想要親吻於她!

“我……我竟是那般妄動綺唸的輕薄之人麼?!……我……我實在該死啊!……”

如此想著,蕭玄芝背倚著樹幹,脫力般地在那裡委頓坐下。

她雙肩顫抖、壓抑哭聲,雙手狠命地捶打著自己的頭顱。直在那裡咬牙切齒,恨不就死。

忽然,一個略顯涼薄的手掌,輕輕地搭上了她的手腕。

她當即渾身一凜,就此停手。

不及抬眼,一個眼熟的手帕便被遞到了她的眼前。

她顫抖著指尖,惶惶然地將那手帕接住,然而,卻只是緊緊地將它握在掌心,卻不去用它拭淚。

良久,她始終不敢抬眼看那來人,只低垂著頭,兀自在那裡悶聲說道:“秋雨姐姐竟是偷窺有癮麼?悄沒聲兒地跑來跟著我作甚……”

秋雨語聲柔柔,緩緩說道:“王爺這是所為哪般?這堂堂八尺的威武男兒,怎地竟是哭了?”

蕭玄芝垂眸斂目,緊攥著那方手帕,氣鼓鼓地哼聲道:“鹹吃蘿蔔淡操心,要你管那麼多?!……

我、我這便是剛才讓你給砸的疼了!——你從那麼老高的地方砸將下來,就跟個夯錘似的!只差要把本王給夯平了!

不知道男兒有淚不輕彈麼?!我這是怕教你當面兒看見,數落我弱不禁風,這才躲在這裡哭的!”

秋雨似鬆了一口氣,面色舒展,沉聲說道:“原是這般……那奴婢便當作是甚麼都沒看見罷,告辭。”

“你等等!——這、這手帕……”蕭玄芝喃喃道。

“若是王爺不嫌,那便留著罷。”秋雨淡然道。

“我、我怎麼不嫌?!……你、你個卑賤奴才使的破爛玩意兒,本王哪裡稀罕麼?!”蕭玄芝依然垂眸斂目,不去看她,只咬牙說著,“這種破東西,本王想要還不有的是?!……”

秋雨抿脣一笑,向她伸手道:“那便還來罷。”

蕭玄芝鼻孔一撐,重重地哼了一聲,將握著手帕的那一隻手向懷中縮了一縮,低垂著頭,悶聲說道,“明、明日……洗乾淨了還你……”

秋雨微微一笑,直伸著手,搖頭道:“破爛玩意兒,不值當王爺費心去洗。這便還給奴婢罷。”

蕭玄芝咬牙道:“本王願意!你、你管不著!……本王命令你,明日……明日巳午交更之時,來剛才那棵銀杏樹下取你的東西!若、若是晚了片刻,本王便殺去坤和宮將你給拎出來,著人打你的板子!”

秋雨掩脣一笑,將雙手交疊在身側,一本正經地福了一福,曼聲道:“是,奴婢遵命。”

蕭玄芝依然低垂著頭,擺了擺手,故作厲色地哼聲道:“遵命還不快滾!……去一邊兒去!別在本王面前晃悠,看著硌眼!……”

秋雨掩脣一笑,福了一福,柔聲道:“是。”

說罷,她便婉轉回身。

翩然遠去,終已不顧。

蕭玄芝小心翼翼地偏了偏頭,極力地壓低眉眼,向秋雨遠去的方向看去。

在確定了秋雨終於不會去而復返了以後,蕭玄芝這才漸漸鬆懈下來。

沉默片刻,她倏然仰頭,將後腦勺狠狠地磕在樹幹上,旋即右手蓋住雙眼,使修長的指尖狠狠地摳著兩側的太陽穴。

她一臉痛苦地將牙齒咬得緊緊地,直咬得咯咯作響,其聲森然。

良久,她才將手掌抹下,脫力般地垂在身側。

然後,直仰面向天,眼神放空地苦笑著喃喃說道:“枉我如此苦心孤詣地藏匿心思……結果……結果還是……呵……”

說著,蕭玄芝垂下頭去,認命似的輕哼道:“也罷!……那便不藏了……反正藏也藏不住了,如此……明日便與她坦白了罷……”

當天晚上。

見山殿。

蕭玄芝的寢殿之中,邀月、憐星與蕭玄芝三人圍坐。

蕭玄芝有些侷促地握著茶碗,低眉看著裡面的茶湯,卻不敢去迎向邀月或是憐星其中一人探詢的目光。

邀月坐了一會兒,抿了一口茶,方才柔聲說道:“蕭蕭,你不是說要找我們來說事的麼?怎地卻坐在這裡不說話?如何?莫非是想要就此打坐,直到明日清晨麼?”

憐星想了想,抿脣一笑,婉聲打趣道:“蕭蕭今日卻是難得,竟然乖乖地吃飯了呢。我原還想照往常那般,給她把著嘴往裡灌呢。”

“邀月姐姐,憐星姐姐……實不相瞞,我……我如今……如今已是對人……託付了心思了……”

蕭玄芝低垂著眸,語聲似虛無縹緲般地幽幽說道。

邀月、憐星兩人俱是渾身一凜。

蕭玄芝低垂著眸,繼續顫聲說道:“我……我如今想必是瘋魔了……這滿心滿眼地,全部都是那人的模樣……”

邀月強忍心痛,微蹙著眉、沉聲說道:“哦?卻不知是哪家的好公子,竟能入得了我們家蕭蕭的法眼呢?~~”

蕭玄芝只作不覺,兀自說道:“那人可實在是聰明極了,甚至可以說是蕙質蘭心;而且,她還那麼伶俐機巧,總說些有意思的話與我逗趣……

她雖不美豔動人,但那一顰一笑,卻總能使我牽心動魄……除了她以外,我的眼裡和心裡,竟是再也著落不下任何一個人了……

我只想與她親近、向她討好……我甚至……甚至還想要與她去那錦繡帳帷之中恣意歡好……我想疼惜她、愛護她……我、我甚至想把我所有的一切……都託付給她……”

如此聽著,邀月和憐星的臉上,不禁驚愕更甚。

蕭玄芝不禁落下淚來:“想不到……我竟如此輕浪浮薄,如此不知羞恥……我實在是……實在是何其不堪啊!……”

憐星指尖一顫,不慎打翻了面前的茶碗。

邀月慌忙將它扶住,推到一旁放著。

良久,憐星方才垂眸斂目,語聲幽幽地說道:“蕭蕭……你之前不是說過,與女子裸裎相對,行**,會讓你……心中生厭的麼?……”

這些話雖是蕭玄芝同邀月在屋子裡說的,但是卻被憐星在門口給聽見了。

那天,她是在外面聽了好一會兒、方才進屋去的。

蕭玄芝對此卻不追究,亦或是、早已將這碼事給忘了。

她只神色黯然地搖了搖頭,低聲道:“那是……違心之言……當不得真的……我只是……我只是嫌我這副身軀太過醜陋,傷疤遍佈、觸目驚心罷了……

我只是不願、也不忍教女兒家看著硌眼……可是她……她卻是不在意的,她還說身上有傷疤才方能顯得威武之姿……嘿嘿……她說她喜歡呢……”

如此說著,蕭玄芝又是痴痴地笑了出來。

憐星直聽得渾身顫抖,在那裡嘶聲說道:“蕭蕭!莫說是身軀了,你的這張臉便算是全毀了——”

邀月心中一驚,慌忙將憐星的手臂按住了。片刻過後,她方才微蹙著眉頭,神色悽然地深深與她對望。

接著,又緩緩地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再說下去了。

只因她不想、也不忍讓蕭玄芝知道憐星的這份心思以後,心生愧疚。

既然無望,那麼、從一開始,便不要讓那人知道了罷……

邀月心知,憐星的整一句話必是如此——“莫說是身軀了,你的這張臉便算是全毀了,我也還是會對你矢志不渝的。”

只因她與憐星的心思是相同的。

憐星與她對視片刻,悽然苦笑,旋即垂眸斂目,語聲輕輕地呢喃道:“呵……原來,傷心的竟不只是我一人啊……罷了……也許……她本不該是我的呢……”

蕭玄芝緩緩抬頭,皺眉不解道:“如何?”

邀月流目顧盼地微微一笑,柔聲道:“星兒的意思是說啊,莫說是身軀了,你的這張臉便算是全毀了,想必那位姑娘也是不會介意的,只因她看中的是你的心——星兒,姐姐說得可對呀?”

如此說著,邀月神色淡然地向憐星遞過去了一個眼色。

憐星旋即展顏笑道,忙不迭地點著頭:“便是如此了,可不是麼~~正如邀月姐姐所說的。”

蕭玄芝粉面含羞地痴痴一笑,又低下頭去,滿是羞赧地說道:“嗯……是呢……她可不正是這樣的人麼~~——而且,她還與我同病相憐。

卻只是,她是外在的樣貌生得難看了些。也正是因為如此,我才對她心生憐惜,想要對她好生疼惜、愛護的……

如今,我已決定與她坦白心思了。我是這樣想的,到時候,我便去同兄長陛下言說,讓我這‘蕭貴人’急病而終,然後,我即刻便將她帶走,到我的封地上去,把我所能給她的最好的生活、和最真摯的愛護,全部都給她……往後,我一定好生地護著她,再不教她受人欺負了……”

說著,蕭玄芝又抬起頭來,看了看邀月,又看了看憐星,微笑道:“邀月姐姐,憐星姐姐,到時候,你們也與我兩人同去封地上,如何?

反正現在女兒家也可以出仕為官了,你們兩個文韜武略、滿腹詩書的,便來我的封地上給我當謀士和將軍,可好?”

邀月、憐星兩人對望一眼,微笑著點了點頭。心說便是不能相守,能夠如此在她身邊常伴著,也是極好的。

蕭玄芝微微一笑,點頭道:“如此,便多謝你們了呢。~~”

忽然,似想到了甚麼似的,邀月神色惶然地將手按在桌子上:“蕭蕭!……你、你是否已經與她坦白,你是女子的事情了?……”

蕭玄芝頭皮一炸,方才覺得不好。

適才光顧著打算了,竟是忘了如此重要的一環。

若是她的秋雨姐姐對此等顛倒陰陽之事心中生厭,那麼,先前的打算,從根兒便就都是廢言了。

小心翼翼地嘆息了一聲,蕭玄芝抿了一口茶水,沉沉地搖了搖頭,眼神有些呆滯、放空地痴痴說道:“我……我尚且沒跟她說……我……我是想要明日與她坦白的……”

說到此處,蕭玄芝忽又凝聚了眉頭,扶額嘆息一聲,神色惶然驚怕地狠狠搖頭:“不行!我不能與她坦白!……我……不行……我不能與她坦白……萬一她不答應……

哈哈!……對了!這便是了!到時候,我只以逍遙王爺的身份向她提親,若是她能夠答應於我,那便……”

邀月氣結,狠狠地一掌落在了那桌子之上。

掌帶勁風,竟是將那桌上的三隻茶碗俱都拍得一跳,當即東倒西歪,使那碗中的茶水橫流傾瀉,不多時,便在錦繡桌布之上洇開了一大片。

蕭玄芝唬得一跳,當即坐正身體,難抑顫抖地望向邀月。

她從認識邀月至今,還從未見她生過這般大的氣。

只見邀月目露凶光地盯著蕭玄芝,橫眉怒目地憤然說道:“蕭蕭!你……你怎生如此糊塗?!你莫非……你莫非竟是真的瘋魔了麼?!”

蕭玄芝神色侷促地微微斂眸,緊咬著下脣悶聲道:“我……我……我只是怕她……”

邀月重重地哼了一聲,繼續憤然說道:“你難道要騙她,迫使她在與‘逍遙王爺’的洞房花燭之夜認命麼?!

如此這般,你與那些個強搶民女、逼良為娼的江湖敗類,難道還有甚麼兩樣麼?!——”

憐星嘆息一聲,似有苦笑地頷首附和道:“邀月姐姐說得對。蕭蕭,你素日裡不總是憐惜女子,不忍見她們行那些個違心之事的麼?如今,怎地落到你自己的身上,卻不作數了呢?”

她自然是知道的,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如今,她們家蕭蕭,終於是當了一把迷亂不清的“當局者”了。

蕭玄芝嘆息一聲,將手肘撐在桌子上,扶額苦笑道:“對啊……我怎生如此糊塗呢……差點兒便要晚節不保了……呵呵……”

憐星想了想,輕輕地握住了蕭玄芝的手掌,柔聲說道:“蕭蕭,等明日,你且放心地與她坦白了罷。”

邀月也是收斂了適才的怒色,滿是溫柔地點了點頭,徐徐補充道:“就是。若然她是真正與你心意相通,那麼,又何關乎於你的這副皮囊是男是女,是醜是俊呢?”

蕭玄芝微微垂眸,沉吟片刻,方才展顏,一臉鬆快地撫掌笑道:“是了,便是如此了。我還是與她說了罷。何況,若我身為男子,我還不忍心讓她去承受十月懷胎的那般痛楚呢!~~

便算是我身為男子,我也不捨得讓她為我生衍孩兒,如今身為女子,自然更是不會與她生出孩兒來了。

就是的嘛,這便不礙得了~~到時候,我只管與她言說,若她答應,便是再好不過的了~~”

邀月與憐星相視一笑,轉過頭去,對蕭玄芝一臉讚許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