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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溽暑,溼熱。
這天,難得地天朗氣清、惠風和暢。
蕭玄芝和邀月兩人,趁著如此這般的上好天氣,從早至今,便一直都在這偌大、空曠的院子裡頭張牙舞爪、虎虎生風地對練著武術套路,見招拆招,直打得揮汗如雨、面紅耳赤。
而憐星,則是在那門口的暗處把風,以提防元昊皇帝的突然而至。
“來啦!!來啦!!大耗子來啦!!——”
蕭玄芝跟邀月正在那裡拆招拆得正歡,忽然卻見憐星火急火燎地飛奔而至,壓低聲音疾速說道。
蕭玄芝渾身一凜,怔然道:“甚?!大耗子來啦?!”
憐星慌忙點頭:“是啊是啊,快收拾!——邀月姐姐,你快去沖涼換衣服,把藥端來。蕭蕭,你去涼屋的藤椅躺下,不用換衣服,按計劃行事。”
蕭玄芝慌忙點頭,連臉上的汗都不抹一把,就飛身往涼屋裡跑了過去。
這“大耗子”,便是蕭玄芝等人對元昊皇帝的戲稱。
只因蕭玄芝覺得那元昊皇帝賊眉鼠眼、一肚子壞水兒,不似個好人,是以便在私底下捨棄了對他“陛下”的尊稱,轉而將他諷刺為了“大耗子”。
反正他又聽不見。
既然聽不見,便不算是欺君犯上了。
蕭玄芝三人的裝病計劃便是如此這般——
每天一早,就在爐子上燉上太醫院送來的滋補藥品。這些藥品,俱是從蕭玄芝進宮的第二日開始,便一直燉到今日的“陳年老湯”。
為了保持湯藥的成色,她們還隔三差五地往裡抓些子枯草、爛葉子。
是以、這些“補藥”,蕭玄芝她從來便是不喝的。
然而,太醫院的滋補藥品,還是雷打不動地每旬都來送的。
那麼,這些好藥都給了誰呢?
自然便是連帶著皇后娘娘送來的雪蓮、人参、鹿茸等滋補佳品一起,都打包塞給了胡清芳她們。
只是,萬一元昊皇帝來了,這藥、也還是得在他的面前喝的。
至於喝什麼呢?
喝得,自然便是那顏色厚重、一看就苦得使人下不去嘴的“湯水”了。
這個“湯水”罷,便是她憐星配製的。
其中的料子有甘草、紅糖以及分量逐日遞減的苦瓜汁、黃連汁。
這些料子俱是用來調味的。
為的是,萬一那元昊皇帝要來假惺惺地嘗藥,便可以用這些子東西將他苦得齜牙咧嘴,不敢再染指湯藥了。
此外,還有為那“湯水”上色用的鍋底灰。
於是,濃濃的一碗苦了吧唧卻藥不死人的“湯藥”,便就此橫空出世了。
——事實上,蕭玄芝入宮的第三天,這點陣圖謀藉助獻殷勤來使蕭玄芝感恩戴德,從而託付心思的大耗子皇帝、便著過這“湯水”的道兒,變得再也不敢碰她的湯藥了。
於是,從第四天開始,蕭玄芝的“湯藥”裡便沒有了苦瓜汁及黃連汁,和那些子上色用的鍋底灰了。
到如今,她的“湯水”裡便只剩下紅糖了。
且還是那烏黑醇厚、甜得發齁的紅糖水。
於是,每每喝完“湯藥”,蕭玄芝面上那齜牙咧嘴、痛苦萬狀的模樣,卻也的確不是裝的。
雖不是苦出來的,卻也實在是齁出來的。
每每至此,那大耗子皇帝看著,也是忍不住地跟著她一起面目猙獰地齜牙咧嘴著。
只因他曾嘗試過這湯藥的苦澀,深知它的恐怖。
言歸正傳。
為了防止驚擾到蕭玄芝,不利於她的休養,元昊皇帝便示意隨行的兩名宦官在殿外的宮牆旁邊等候,只自己一人、進了那見山殿中。
來到涼屋裡時,蕭玄芝正動也不動、大汗淋漓地躺在藤椅那裡躲避日頭,且還有氣無力地在那裡“哎呀哼哼哼”著,以示痛苦萬狀、痛不欲生。
見元昊皇帝進了屋子,蕭玄芝這方才朦朧著眼色向他看了一看,旋即虛虛地抬起手臂,微蹙著眉,有氣無力地說道:“臣妾……給陛下……請安……萬歲……萬歲……”
元昊皇帝連忙擺手,柔聲道:“蕭卿免禮,你不必說了,快歇著罷。”
忽然,元昊皇帝觸上了蕭玄芝的胳膊,慌忙道:“蕭卿!你……你怎地出了這般多的虛汗?!……”
蕭玄芝沉重地喘息著,目光迷離地訥然道:“近日……日頭方盛……臣妾……臣妾想是……想是有些中暑……不勞……陛下……記掛……”
一句話說完,元昊皇帝竟是覺得自己聽她說話的這個人,比她說話的當事人還累。
天熱時,人的呼吸本身便特別壓抑,再加上她蕭玄芝說話說得有氣無力,是以、那元昊皇帝竟是覺得自己快要給一口氣憋死了似的。
於是,他下意識地大喘了一口氣。
兩人又不鹹不淡地敘了一回話,見蕭玄芝的病仍舊不好,且還似有加重的趨勢,暫時仍舊不能承恩,是以、這元昊皇帝便興致缺缺地敗興而歸了。
“恭送皇上——哎呀哼哼哼……臣妾這一大聲說話……便覺得……便覺得這渾身腦仁兒疼呢……哎呀哼哼哼……哎呀哼哼哼……皇上……您慢走……路上……小心啊……”
蕭玄芝哼哼唧唧,煞有介事。
於是,憐星便強忍著內心狂亂的笑意,面上神色不動,淡然地把元昊皇帝送出了宮殿院門。
“走了。”
片刻過後,憐星面帶笑意地回來了。
蕭玄芝一個漂亮的鯉魚打挺翻身坐起,旋即款步悠悠、花枝招展地擰著腰身向憐星頷首走去。
“呔!——接~~招!”
蕭玄芝突起發難,倏然一拳擊出,向憐星狠狠出手。
憐星哼哼一笑,道:“我擋!——”說著,雙手一抄,拿住了蕭玄芝腕上的關節,接著向相反的方向一推。
“擋不住!——”蕭玄芝抬腿踢向憐星的下盤,直勾向她的腿窩,想要將之絆倒。
憐星腳踏七星步、婉轉騰挪,向後靈巧地退了兩步,旋即抄起蕭玄芝的腳腕往旁邊一扳。
“哇?!——”蕭玄芝底盤不穩,就此便被憐星扯著腿兒給摔了出去。
站定以後,蕭玄芝叉腰瞪眼,指著憐星的鼻子,中氣十足地罵道:“該死行瘟的!憐星姐姐,你難道就不知道稍微地讓我一下麼?!
我跟邀月姐姐拆了一上午的招兒了,早累個半死了,你這該死行瘟的竟然還使全力跟我動手?!你使六分力、不對!你使八分力能死啊?!
怎地?!作甚你還瞪我?!——有本事便待我睡一覺起來吃飽了飯,咱倆再幹上一仗!我非將你打得滿地——”
“蕭卿。”
“噫?!——”
倏然,蕭玄芝倒吸了一口涼氣,哆哆嗦嗦、渾身顫抖地閉上了嘴,將那“找牙”二字、狠狠地嚥到了肚子裡。
那聲“蕭卿”,便是元昊皇帝說的了。
蕭玄芝在那裡對憐星好是一通擠眉弄眼,只見憐星卻似是無奈地嘆息了一聲,低眉順眼地向後退了兩步。
蕭玄芝慌忙回頭,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強忍著顫抖、口稱敬辭道:“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只聞元昊皇帝卻是在那裡不急不緩地說道:“朕的扇墜兒,好似是落在你的涼屋裡頭了。”
蕭玄芝硬著頭皮說道:“憐星!快、快幫陛下去找找!”
憐星惶恐道:“陛下……請隨奴婢來。”
於是,憐星便引著元昊皇帝去了涼屋,並在那乘涼用的藤椅邊兒上,找到了元昊皇帝的扇墜。
蕭玄芝如芒在背,暗叫不好。
進屋以後,她便噗通一聲跪到了那元昊皇帝的面前,惶恐說道:“陛下恕罪……陛下恕罪……”
元昊皇帝哼聲道:“果不其然!你果然是在裝病!”
他的扇墜便是故意撂在這裡的,為的正是要看看她蕭玄芝的葫蘆裡、到底賣得是什麼好藥。
蕭玄芝俯首帖耳、低眉順眼地疊聲說道:“陛下恕罪……陛下恕罪……”
元昊皇帝眉眼一橫,揮掌向身側的桌案狠狠一拍,怒喝道:“蕭玄芝!你好大的膽子!欺君之罪,該當何論?!——”
蕭玄芝竟是被嚇得渾身一凜,良久,才在那裡慌慌張張地囁嚅說道:“欺君罔上……其罪……當斬……”
元昊皇帝冷哼道:“你還有何辯駁?!”
忽然,蕭玄芝的聲音竟是變得飄飄渺渺,似是聽不太真切了:“皇上……當真是要斬了臣妾麼?……”
“你欺君罔上,裝病迴避!如今被朕看在了眼裡,坐實了罪名!如此、你還有甚可抵賴的?!”
元昊皇帝氣得渾身顫抖,吹鬍子瞪眼。
“皇上……當真是要斬了臣妾麼?……”蕭玄芝只作不覺,雙目噙淚、顫顫巍巍地抬起頭來,粉面嬌羞地凝眸覷著那元昊皇帝。
元昊皇帝不禁被她盯得心中一軟。
然而,他的面上卻還是冷冷一笑,滿是威壓地緩緩欺身,直眯縫著眼睛在那裡逼視著蕭玄芝:“哼!蕭卿、你說呢?!——”
當然,這元昊皇帝並不是真心想要殺了她蕭玄芝的。
她總歸還是一個美人坯子,要殺,也要等到自己玩兒膩了、蕭上將軍也沒用了的時候再殺。
不然、豈非太過可惜了麼?
元昊皇帝心說——“哼!朕卻倒是要看看、你這拂逆君恩的貴人,到底要怎麼來求朕!”
元昊皇帝正在那裡眯縫著眼睛、好整以暇著。
卻見那蕭玄芝突起發難,將一記鐵拳搗在了他元昊皇帝的肚腹之上。
旋即,那元昊皇帝便痛苦地躬伏下了身子。
在他尚沒有來得及去捂肚子的當口,她蕭玄芝又是一記手刀、狠狠地砸在了他元昊皇帝的後頸之上!
元昊皇帝當即便被她蕭大俠給砍得兩眼一抹黑、直欲就此昏厥過去了。
那邊廂、適才也是在旁邊低眉順眼地恭肅站著的憐星,方今同樣也是沒閒著,在自家好妹妹突起發難的當時,便一記虎虎生風的掃堂腿、狠狠地掃在了元昊皇帝的腿窩之上。
但聞“噗通”一聲,那元昊皇帝便身形狼狽地跪撲在了地上。
憐星當下斷不遲疑,抬腳便狠狠地踩在了元昊皇帝的一隻小腿之上,以防他死灰復燃、再次起身發難。接著,又自口中吹出了一串清脆的黃鸝叫聲。
不多時,邀月便飛速趕來救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