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過江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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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過江龍
第163章 過江龍
達尼的話好沒有說完，他繼續說道：“我每天在亞姆的樓下徘徊，很晚很晚才離開，甚至有一次，我坐在上坡上，望著這裡，呆了一個晚上，也就是那個晚上，亞姆的燈光暗了，我的心也暗了，因為紐布沒有出來。你知道嗎，看著這一切，我的心都碎了，碎成了齏粉，我都不知道我是怎麼回去的，我躺了整整兩天，水米不進，我不相信亞姆會背棄我，於是，第三天晚上，我去看她，而紐布卻繫著亞姆編織的腰帶，你說，付貴大哥，這是誤會嗎？”
達尼說的傷心欲絕，幾欲落淚，他再次站起來，面對著牆壁，一直沒有說話，我知道他是在拼命的壓抑自己，我不能說什麼，如果此時說幾句無關痛癢的安慰的話，可能更讓他傷心難過。
我拿起摘下來的圓簷兒帽子，戴在頭上，默默的站起身來，走到他的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輕輕開啟門，走了出去。
太陽已經出來了，照在這幢小木樓上，給這幢破敗的小木樓增添了一些溫暖，幾隻小獵狗環繞在我的腳邊，我大步走出了達尼的小院。
大叔不在家裡，坐在院子裡編竹簍的嬸子說，你大叔，去給紐布送醫藥費去了。
我徑直上了小樓，走進亞姆的房間，嚇了我一跳，亞姆穿戴整齊，坐在梳妝檯前，正愣愣的看著自己，兩根烏油油的大辮子搭在胸前。
見我進來，落寞的眼睛裡陡然落滿星星，一下子亮了起來，轉身問道：“付貴大哥！達尼好嗎？”
我很想說：“不好！一點也不好，他像你一樣 ，正在受著愛情的煎熬，他瘦了！”
可是，我看著亞姆眼中螢火蟲般的亮光，不忍心撲滅她心中的希望，說道：“達尼讓我轉告你，等你養好了身體，再見面。”
我怕謊言被亞姆戳穿，趕緊從屋子裡退了出去。
這時聽見嬸子跟大叔的說話的聲音：“亞姆的爸爸，你回來了，見到我們的恩人紐布了嗎，他可還好？”
聽不到大叔的回答，很快大叔上樓來了，見我站在陽臺上，說道：“紐布勒郭沒在家！”
說完此話，進了自己房間。
三個年輕人到底怎麼了？
我忽然看到亞仁挖回來的一枝蒿還擺在那裡，就對著屋子裡的大叔說道：“大叔！一枝蒿長期放著就失去了毒性，我把亞仁挖的這些拿去製毒吧。”
製毒是一件危險的工作，大叔不放心，把製毒程式一五一十教我一遍，千叮嚀萬囑咐，他說，選擇地形最重要，如果在外面，你要順風而坐，否則，萬一風向突變，磨製的藥粉吹到嘴巴里，就可能中毒，我猜測亞姆中毒，一定是有毒粉被風吹到空氣當中，她張著嘴巴大聲呼喊，吸到肺裡的原因。
大叔的叮囑一一記下。
大叔看了看亞仁的筐子裡挖來的一枝蒿，對我說道：“光這一樣東西是不行的，你要想學會製毒，你還需要到山上採摘下來的過江龍的果實。”
我們的談話驚動了屋子裡的亞姆，她喊了我一聲：“付貴大哥，你來！”
我站起身，拉直袍子，彎腰進了她的屋子，亞姆靠在**，問道：“大哥想學制毒？”
我點了點頭，亞姆說：”製毒需要過江龍的果實，我知道哪座山上的果實最好，你把我採摘的拿過來一些我指給你哪種樣子的最好。”
我從外面拿了一些遞給亞姆，過江龍果實是扁扁的橢圓形，表面呈暗棕色，亞姆拈起來一顆，說道：“你瞧，這顆種子飽滿明亮，皮兒最薄，磨出來的粉最多。”
我拿著這顆和其他比較，確實，其他的顯得灰暗，都不如這一粒，亞姆侃侃而談：“這些果實是我從最遠的峽谷中採來的。”
她一臉愛惜的看著自己的勞動果實：“我採摘的很多，本來想拿一部分送給達尼，可是——”
亞姆的臉上罩上一層烏雲：“我一定要好起來，我要向達尼解釋，他會原諒我的。”
我退了出去，準備製毒之物，第二天清晨，在大家還在沉睡的時候，我悄悄地揹著竹簍，提著兩隻雞離開了家門。
早晨的空氣涼氣襲人，我把腰帶緊了緊，壓了壓熊皮圓帽，嘴中呵出的白氣飄散進入空氣，我大步流星走在山路之上。
村落裡傳來的是雞鳴狗叫的聲音，山上雲霧繚繞，我好像走向雲端的深處，一邊走一邊尋找適宜製毒的地方，終於發現一個好去處。
我把手中的雞放下，兩隻雞好像知道了自己的命運到了盡頭，叫出的聲音格外淒涼。
竹簍放下，我首先進到山洞裡看了看，裡面石磨石桌一應俱全，這裡一定是有人在這裡製毒過，走了之後，收拾得很乾淨。
我彎腰走出山洞，從竹簍裡拿出嬸子為我準備的吃食，擺到山洞裡的石桌上，也學著他人的樣子，從身上抽出長刀，宰殺了一隻雞，做著這些，唸唸有詞：“山神，洞神，太陽神，樹神，草神，過路神，我來祭拜你們，感謝你們賜給我一切，我來製毒，希望你們能保佑我成功！”
說完這些，我跪下磕了三個響頭。
祈禱完畢，我把竹簍拿了進去，虔誠的把石磨擦了擦，首先把過江龍的種子放入石磨，輕輕的轉起來，正如亞姆所說，這些果實很飽滿，磨出的粉又細又多。
做這些工作我感覺萬分新奇，所以做起來並不感到疲累，一圈一圈，週而復始，就像四季年輪，看著不斷流出的細粉，心情愉悅！
洞口被我封閉的並不是很嚴，隨著太陽的升高，山洞裡變得比早晨明亮，給我的石磨鍍上了一層金邊。
過江龍果實被我磨成了粉末，我收集起來，把一枝蒿拿了過來，我知道他的毒性很大，為了安全起見，我再次檢查自己的手臂，看看上面有沒有傷口和裂痕，我的手臂光滑，我開始研磨一枝蒿。
日落西山，所有的一枝蒿變成了粉末，我把過江龍果實混合在一起，繼續研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