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071 車內呻吟和嬌喘

071 車內呻吟和嬌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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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1 車內呻吟和嬌喘

星期天,風和日麗,天高氣爽,正是凌語芊以賀家準兒媳的身份,首次正式拜訪賀家的好日子。

根據賀爺爺的安排,賀煜會九點鐘來接她,故她七點鐘就起床,然後好好打扮一番。

儘管只是薄施脂粉化個淡妝,可她仍然非常仔細和用心,投入了整整一個小時,不過,看著鏡子裡優雅美麗的自己,她為剛才的付出感到值得。

她今天穿的,是一件新買的裙子,由於是名牌,款式又很好看,價格自然也就不菲,可她還是毅然買了下來,因為,她想以最佳的狀態出現在賀家人的面前,給他們留下一個好印象,而女為悅己者容,她更希望能給賀煜一個驚豔,讓他看到自己最美好的一面。

至於禮物方面,那天拿著支票回辦公室後,她把情況告訴採藍,採藍放心之餘,還建議她索性花光這五萬塊,反正賀家做為城中首富,到時給的聘禮絕不會少,最低限度,都應該有個100萬的。回家後她也對母親談及此事,母親也贊同,說盡量做到體面,那她將來嫁過去日子會好過些,還說到時可以從聘禮中取出這筆錢一次性還給賀煜。她想了想,也覺得有道理,便採納了母親和採藍的建議,精心挑選禮物,結果,總共花費5萬2千。

“芊芊,禮物媽都檢查且收拾好,你要不要再看看?”凌母突然走進,她今天更是一大早就起床操勞了,但還是人逢喜事精神爽,看到女兒絕美脫俗的樣子,更是無限欣然和舒心,站在女兒面前,越瞧越滿意,越自豪。

迎著母親欣慰讚許的目光,凌語芊不自覺地翹起脣角,先讓母親一飽眼福,稍後才與母親一起步出臥室,到客廳來。

方形櫃子上,擺著一個個精美小禮袋,禮袋裡還各配一張紙條,寫著一個個名字。

買禮物之前,她曾向賀煜問過賀家的成員具體有哪些,他們分別是什麼年紀,有什麼特別喜好。賀煜當即不吭聲,害她還鬱悶著要不要找賀爺爺幫忙,誰知當她回到辦公室半個小時後,李祕書突然傳真了一份資料給她,上面寫的正是她想知道的資訊。她情不自禁地,當場落淚,然後不加思索地發簡訊給賀煜,一連竄的謝謝,還有“我愛你”。當然,結果他都沒有回覆,但她知道,他應該看到她的資訊,收到她的愛意。

美好的回憶,讓凌語芊心情頓時再現感動和喜悅,整個臉龐更如花般燦爛和迷人。

凌母不清楚女兒在想什麼,只知道女兒很高興,便也被這罕見的笑容給渲染,不由也欣喜滿懷。

屋內第三個人——凌語薇,同樣是眉開眼笑,急匆匆地奔了過來,輕輕搖晃著凌語芊的手,熱切地問,“姐姐,姐夫什麼時候到?姐夫是不是快要到了?”

凌語薇今天也精心裝扮過,一頭柔軟烏黑的長髮梳得整整齊齊,紮成一個馬尾,還帶了一個發花,身上是一襲粉紫色裙子,是她衣服中最漂亮也是最少穿的。雖然她今天的責任只是幫姐姐把東西搬下樓去,但她知道,這是自己第一次和姐夫見面,要給姐夫留個好印象,所以,外表是不能忽視的。

瞧著妹妹萬般渴慕和期待的模樣,凌語芊忍不住伸手過去,輕撫著她天真無邪的小臉兒,溫柔地回覆,“快了,就快了!”

正好,她手機響起,正是賀煜,他到了,叫她下去。

他竟然沒有上來幫她搬東西!

微微的失望和難過,即時湧上凌語芊的心頭,但很快,又被她壓下去,若無其事地通知一聲母親和妹妹,一行三人,提起幾大袋禮物,走下樓去。

名貴的銀色轎車,停在小區門口,車內的人,俊美絕倫。

“請問您是姐夫嗎,姐夫您好,我叫凌語薇,爸媽和姐姐都叫我薇薇,以後您也可以叫我薇薇的。”凌語薇已迫不及待地跑到副駕駛旁,藉著開啟的車門,與車內的人問候招呼。

賀煜俊臉倏然一怔,對這突然闖進視線的女孩,眸光閃過一絲別樣的精芒。她……就是凌語薇?那個……年紀十八歲卻只有八歲智商的凌家小女兒?美麗精緻的臉兒,雖不及姐姐的絕美嫵媚,卻也長得有幾分相似,不過,那天真無邪的氣質和神態倒是真實,不像姐姐,偽裝出來的。

想罷,他俊顏不自覺地沉了下來,下意識地看向那抹倩影。其實,他剛才就已經看到她,今天她穿了一件新裙子,比平時更美,更奪目,而且,更迷惑人心。他的視線,在她身上匆匆停留了片刻,隨即轉向第三個人,她的母親。

中年的婦女,儘管飽經風霜,飽受貧苦的折磨,可她面部輪廓還是能讓人看出她年輕時候的美麗,此時,她帶著靦腆的笑,他還發現,那笑容底下,似乎還有一絲……內疚和歉意。她為什麼對自己做出這樣的表情?難道……她也知道女兒對不起自己?

思及此,賀煜怒氣再起,連原本應該客氣的問候也省了,他甚至,帶著報復的心態,不讓凌語芊和家人拜別,刻意不耐煩地提醒了一句,“東西都擺齊了沒,趕緊上車吧。”

他這話一出,母女仨皆起了不同的反應。

凌語薇依依不捨,恨不得能跟著姐姐一起去。

凌語芊則滿腹委屈,嘟起了小嘴。母親的歉意,她看得出,但母親好歹是個長輩,儘管窮,骨氣還是有,故也不會怎麼巴結討好他。無論如何,他即將是自己的丈夫,是母親的女婿,不問好也就罷了,還故意這樣說,他這算什麼?又是玩報復和懲罰嗎?假如是李曉彤的母親,他一定不會這樣吧,是的,他絕不會這麼無禮和倨傲!

倒是凌母,清楚女兒心中的苦,帶著勸慰,慈愛地道,“芊芊,上去吧,今天是你頭一次見長輩,讓人家等不好,你努力了這麼多天,不就是為了給他們一個好印象,這都最後一步了,可不能前功盡廢啊。”

凌語芊瞬時更心潮澎湃,她使勁地,使勁地忍住那猛然冒上喉嚨的熱氣,仰頭,不讓淚水流出來,然後,衝母親頜首,又輕撫一下妹妹的小臉,這才上車,與她們最後招手道別,直到她們的影子越來越小,她才依依不捨地收起視線,但並沒有回到車內,而是繼續靜靜看著窗外,直到,車窗突然緩緩關上。

儘管如此,她還是繼續側著臉,隔著玻璃靜觀外面一閃而過的景物,反正,就是沒有看他,依然為他剛才的沒禮貌感到生氣和難過。

賀煜同樣不吭聲,但,內心還是被她給氣到了。俊顏宛如烏雲密佈,渾身散發出一股冷冷的寒氣,平時輕輕握著方向盤的手此刻可是用了很大的力,因為,那手,都已經露出青筋來了,而且,車速似乎快了很多,由於突然加速,凌語芊身體往前傾倒,不過,她及時扶住車門上的把柄,故很快能坐穩。

半個小時的車程,就這樣,在兩人的互不搭理中過去,車子再停下來時,賀煜沒有立刻動靜,只是穩穩地坐著。

凌語芊下意識地去開車門,可惜,開不了,結果,為了大局著想,她不得不向他求救。

他卻似乎存心報復似的,竟然不理不睬,彷彿沒有聽到她的話。

凌語芊咬了咬脣,最後,伸出手,白皙嬌嫩的小手,在他健壯的手臂上輕輕拉了一下,用懇請的眼神,仰望著他,還委屈地說出一句,“對不起。”

果然,他賀大總裁這才心情舒坦,凌語芊看不到他到底按了什麼地方,但聽到了那聲在寂靜環境裡顯得尚算清脆的卡擦聲響,於是再開車門,終於能走出去。

賀煜也已出來,招呼正等候著的保姆們幫忙搬東西,然後,朝凌語芊意味深長地瞥了一眼,帶上她,一起走向賀雲清居住的那棟房子。

大屋裡,人聲鼎沸,熱鬧非凡,老老少少坐滿了二十幾個人。

賀雲清依然一副和藹可親的樣子,“丫頭,你可來了,還買了很多東西哦。”

凌語芊連忙微微躬身,對他行了一個大禮,“都是一些小禮物,是給大家的見面禮。”

賀雲清其實早就猜到,於是回頭,善解人意地為她一一介紹。

凌語芊便迫不及待地取出禮物,逐一逐一地送給他們。

她打聽到大姑媽賀芸,喜歡玉器,於是買了一隻玉鐲;給大姑媽的兒子是一雙運動鞋。

大伯父賀一然是一瓶上等陳酒,大伯孃的是保健品,賀煒喜歡收集打火機,故她送了一款罕見的打火機;至於賀煒的妻子李妮娜,是一套歐萊雅化妝品;賀煒的妹妹賀熙,是一瓶古馳香水。

三叔賀一翔,是g市省委書記,凌語芊送了一支名牌鋼筆。他女兒賀芯,則是一件漂亮的裙子,也算是……報答上次借衣服給自己。

四叔賀一傑,即賀熠的父親,一家三口在北京,她便暫時沒準備他們的。

賀煜還有一個小姑姑賀婉,賀雲清最小的女兒,偏好水晶,凌語芊送的是一條水晶手鍊,至於小姑姑的女兒林雅彤,是一盒巧克力。

整個過程,她都巧笑倩兮,眉開眼笑,她從沒有試過連續這麼長時間地笑,面部肌肉幾乎都硬化了,但她毅然堅持著,特別是輪到賀煜父母的時候,更是小心謹慎,她先為賀一航呈上一副精美的西洋棋,“伯父,小小意思,請您笑納!”

賀一航儘管已經得知凌語芊的“底細”,但終究是個男人,又在生意場上打滾這麼多年,自是懂得如何偽裝,便也微微一笑,說了聲“客氣了”,接下禮物。

而季淑芬,板著臉,瞪著凌語芊明明很漂亮卻在她看來卻是魅惑人心的狐狸精臉,結果,是賀一航暗示,她才勉強收下凌語芊送給的名貴絲巾,連謝謝都沒有說。

倒是賀煜的弟弟,毫不猶豫地接過禮物,還伴隨著一聲,“謝謝大嫂!”

讓凌語芊的內心,大大的溫暖,這是她看到的最友好的一個人,相較於其他人的客套或冷漠或假惺惺甚至乎鄙夷,他是真誠的,讓人感動的,所以,她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

最後,輪到賀雲清。

他的禮物,是凌語芊最花心思的,也是最講究的,送上的,是一副字畫,凌語芊知道他喜歡收藏字畫,因此,跑了很多店才找到這副自認能配得上他的國畫。

賀雲清當場就拆開,而且,毫不吝言地稱讚。

“芊芊選的只是一份小禮物,與爺爺平時收藏的那些可能無法比,爺爺能收下,芊芊便已心滿意足。”凌語芊謙遜地說著,然後,定定看著他,眼裡盡是感激之色,對眼前這個親切慈祥的老人,她滿腹感激,不懂如何表達。

賀雲清也老懷欣慰,無限憐愛和欣賞地回望,自己的眼光果然沒錯,這孩子就是與眾不同,一般來說,這禮物的安排,也就是自己和阿煜的父母會特別點,其他的可能都是統一的,但她都投其所好,為每一個成員都精心挑選了。越想,他越是滿意,眼神自然也越溫柔了。

非常真切的一種對望,卻在不同的人看來,有著不同的涵義,那一雙雙眼睛,有羨慕的,有妒忌的,有敵意的,有忿恨的,有鄙夷的,有嘲弄的,而賀煜,則是憤怒的,當然,他沉住氣,沒絲毫的發作。

由於是第一次見面,大家都沒有多聊談,時間也剛好到午餐,大夥於是圍到那張巨大的長形飯桌前,正式開始享用美食。

席間,賀一航招呼凌語芊隨便夾菜吃,賀一翔則問了一下凌語芊的家庭情況,凌語芊順道如實解答,說自己的父親是白手起家,三年前因經營不善而生意失敗,自己輟學等大概經過。她覺得,這些事並非什麼難以啟齒的醜聞,無需隱瞞,既然自己要嫁進來,這些大概情況以後肯定會被他們知道的。而事實上,賀家的人也都早已經知曉,在婚事一宣佈,他們已經各自調查,各自打探。

然後,輪到賀雲清開口,用平平常常的語氣,叫凌語芊無需客氣,把大家當自己人,實則,他在暗示大家,以後都得把凌語芊當為賀家的一份子,儘管,她出身貧寒!

賀煜可是從頭到尾,沒有說過一句話。

幸虧有個陽光青年賀燿,不時地開口,總算讓氣氛活躍著,至於其他長輩,都是客套地寒暄了兩句。

一頓飯下來,便也安然平靜,和和氣氣,後來,大家紛紛散去,只有賀煜和他父母、凌語芊被賀雲清留下。

偌大的廳堂,安靜了下來,一會,由賀雲清開口,引出話題,他看著凌語芊,依然滿面親切慈祥,蒼勁有力的嗓音也格外溫柔,“芊芊丫頭,咱們準備給你爸媽100萬的聘禮,另外會安排一套新房子給他們住,房子在東山區,離你上班的地方正好不太遠,這是鑰匙,你回家跟父母談談,找個時間搬過去,需要幫忙的話,叫阿煜為你們安排。”

看著緩緩遞來的一竄鑰匙,凌語芊心頭一熱,櫻脣微顫著,不敢馬上接過來。

“你們現在的房子是租的,終究不安穩,今後搬到新房子,可以長期居住,也可省下那筆租金,你父母年紀慢慢變大,沒有負擔的話,會過得輕鬆些。”賀雲清又是遞了一下鑰匙。

終於,凌語芊遲疑地接過,由衷地感激。

賀雲清接著往下說,“聘禮過幾天會正式送過去,屆時,我們會順便和你父母談談酒席的事,你始終是大女兒,父母想請多少親戚都行,費用方面不用擔心的。”

“爸說得沒錯,你們儘管列好名單,其他的,我們會命人安排。”賀一航忽然也插了一句。

凌語芊又是頜首道謝,先後看著他們,繼而,目光還轉向季淑芬,最後,是賀煜。可惜,季淑芬依然充滿敵意,賀煜則,令人捉摸不透的樣子。

接下來,賀雲清沒有久留她,吩咐賀煜送她回去,連同一些禮物。

她為賀家的成員精心挑選禮物,賀家的人也禮尚往來,不過,他們的是否也都精心挑選,那就不想而知了。

但她已經很滿足,情況比她預期中要好,故她心情很愉快,連帶來時對賀煜的那份哀怨也消失了,其實,對他,她根本就怨不起來,恨不起來,因而,再次坐上車後,她開始打量周圍的情景,然後,目光停在他的臉上,痴迷地看著他那完美迷人的側臉,放任自己對他的眷戀之情。

她的舉動,賀煜自然留意到,目不斜視,卻已經心馳微漾,他突然加速,扭轉方向,車子賓士了大約十分鐘,停下,然後,解開她的安全帶,把她抱了過來。

突如其來的舉動,還有身下那出其不意抵住自己柔軟的炙熱,讓凌語芊俏臉刷得羞紅,下意識地伸手搭在他的肩上,準備起身。

他不允,牢牢按住她,還壞壞地,把她壓得更下,更緊貼他的那個地方,然後,靜靜凝望著她,幽邃漆黑的眸瞳,如火般熾熱,帶著肆意,帶著邪魅,似乎還帶著,一抹嘲弄的意味。

凌語芊不知所措,只能低頭,避開他炙人的注視,但她的臉才微微低下,便又馬上被他托起,緊接著,他吻了過來。

他狠狠地吻著她,用力地吸吮著她的小粉舌,大手也一如既往地在她身上摸索,凌語芊先是本能地陶醉,漸漸地想到某件事,心頭一凜,美目一慌,趕忙抗拒。

他倒也停下了,望著她,明知故問,“怕了?”

凌語芊咬脣,下意識地對他發出懇求的可憐目光。

賀煜不再吭聲,神色還是異常複雜,忽然,伸手到她後背,拉下她的裙子拉鍊,讓她上半身**出來,而後,在她的驚呼聲中,把頭埋到她的胸前。

凌語芊渾身一酥,頓覺一股火熱的激流從自己身體內飛速流過,而他的動作,更深入了。

漸漸地,她還發現,他的動作雖然也很急切,很狂野,卻並不再像前幾次那樣粗暴無人性,而自己,也沒有那種被撕裂啃咬的痛,反而……一**熟悉而久違的情潮,連綿不斷地朝自己包圍過來,讓自己禁不住地春心蕩漾,嬌喘連連,原本放在他腰側的兩腿不自覺地夾緊他精壯的腰腹,還本能地挺起身子向前,配合著他。

“嗯……唔……”魅人的嬌吟,自她殷紅的小嘴發出,連續不斷地。

偶爾,還伴隨著男人的粗噶和申吟。

不錯,這申吟,是賀煜發出來的,這撩人的小妖精,果然是男人的剋星!本來,自己應該像上幾次那樣,狠狠**她,懲罰她,可自己彷彿著了魔似的,竟一頭紮在這對形狀大小皆堪稱完美的美胸上,就這麼紮在這對極富彈性的美胸上!自己還甚至,恨不得……就此要了她!

要了她……要了她……不,自己不能,不能!

沉醉混亂的腦子,像是被一道閃電給劈到,給劈醒過來,賀煜即刻自她胸前抬頭,還不由分說地,一把推開了她。

凌語芊始料不及,就那樣被撞到方向盤上,背部,立即傳來一陣劇痛,她皺眉,苦臉,眼神迷離又哀怨,困惑不解地瞥著他。

美好旖旎的春光,依然毫無遮掩地呈現在眼前,明知自己不該再看,賀煜卻還是剋制不住,繼續盯著她胸前的那片雪白,那雙經由他吸吮過,變得愈加媚惑絕美的雪峰,該死,碰上這小妖精,他向來自詡甚高的自制力,就這麼給毀了!

帶著懲罰的意味,他孩子氣地,不甘心地在胸前用力捏了一把,然後才將裙子拉回原位,遮住那些美好的春光,放她回到旁邊的副駕駛座,自己則推開車門,走了出去。

凌語芊依然柳眉微皺,邊拉著裙子,邊低頭俯視著他剛才的傑作。

距離上次他用那非人的方式**自己將近十天,他沒再欺負過自己,自己高興之餘,還微微納悶,心想他是良心發現了呢,或是由於剛接替總裁之位公務繁忙而遐顧不了,可惜想來想去都想不出答案,她便作罷,總之,只要他別再傷害自己就行,管它是何原因。

直到剛才,見他突然半路停車,又對自己做出親密的舉動,她便禁不住心生恐懼,幸好,自己只是虛驚一場。這是否說明,他已徹底放過自己,不再那樣折磨自己了?

想罷,她心花怒放,呆看著他留下的一個個痕跡,似乎還殘留著他的味道,她情不自禁地,回想他剛才對自己做出的那些羞人的舉動,春心於是再起盪漾,整個臉龐,更是緋紅透底。

恰好,賀煜進來了,目光銳利的他,把她回味陶醉的模樣盡收眼底,先是一怔愣,隨即,薄脣一勾,勾出一抹邪魅的笑,似嘲弄、似輕視、似鄙夷,而又似是自豪和……喜悅。

凌語芊則羞赧無比,連忙拉好衣服,媚眼怯怯地掃著他,最後,低頭,不敢再看他。

車子重新前行,車內的兩人,沉默不語,各有所思,不過,那股似無若有的曖昧旖旎,一直在靜靜地瀰漫徘徊於彼此間……

回到家中,凌語芊把情況彙報給母親,母親得知一切平平安安,很是欣慰,而凌父正好也在,他依然喝得迷迷醉醉,突然啐了一句,“才100萬,我還以為有很多呢,想不到赫赫一首富之家,出手也就如此!”

凌語芊怔了怔,遲緩地走到父親面前,解釋出來,“賀煜有個堂哥,當時結婚給出的聘禮是100萬,賀爺爺便按照這個標準,往後的孫子娶媳婦都定在這個數目。爸,興許100萬不是什麼大錢,但做點小生意還是可以的,這筆錢,您拿著,看看有什麼可投資,好嗎?”

“芊芊說得沒錯,難得有資本,你好好想一下,可以用來做什麼。”凌母也趕忙過來,她早就希望丈夫能做點正經生意,好戒掉酗酒,苦於一直沒成本,如今總算等到了一個大好機會,但願一切都能好起來。

凌父不再吭聲,醉醺醺的眼,分別在凌母和凌語芊身上掃來掃去,然後,閉上眼,倒睡過去。

凌語芊和凌母不由得面面相覷,稍後,凌語芊拉起母親的手,到一旁坐下,又道,“媽,賀爺爺跟我說,賀家的每個成員每月都有固定的零花錢,數目不小,再加上我那份工資,所以您以後不用再接那些活兒幹了,您好好休息。”

“傻孩子,沒事,媽都習慣了,一下子叫媽什麼也不做,媽反而覺得渾身不自在呢。”凌母反握住女兒的手,眼波盪漾,女兒的孝順和懂事,真讓她無比欣慰。

凌語芊何嘗不是心潮澎湃的,想當年,父親沒破產時,母親除了偶爾煮愛心飯菜,別的活兒都是保姆代勞,如今母親這樣說,無非是想和自己分擔!所以,她也不執意堅持,只這樣道,“那行,可您答應我,別再像以前那樣熬夜了,我心會疼的。”

“好,媽聽你的話,媽就當做是打發日子,嗯?”凌母淡淡一笑。

凌語芊也粲齒,目光轉向正看著各色禮物的凌語薇,起身,走過去,也牽住薇薇的手,道,“薇薇,姐姐告訴你一個好訊息,我們可能很快就有錢為你找醫生治病了,你的病有可能會好起來的。”

凌語薇一聽,欣喜若狂,“姐姐,您說真的,薇薇的病真的就快好起來了?”

“嗯。是,是真的!還有,我們即將搬新屋子,到時候薇薇不用再睡隔板床,姐姐會為你佈置一間又大又舒適的公主房。”

“哇,公主房,我終於也有公主房了,太棒了,太棒了!謝謝姐姐!”凌語薇更是興奮不已,不過,很快又嘟起小嘴,“我們搬家了,那我以後就不能再和小敏玩了?”

“不會,我們可以把新地址告訴小敏,小敏搭車去找你,或者,遲點姐姐教你搭車,你也可以回來這邊找小敏,你們還是可以約在一起去孤兒院的。”凌語芊繼續耐心地解釋著。

凌語薇終於又是笑臉逐開,繼續歡呼吶喊,手舞足蹈的,整個屋子頓時生氣了不少。

凌語芊絕色的容顏也笑意滿盈,凌母在一旁靜靜看著,同樣心曠神怡,喜笑顏開,積壓心底多時的愁苦,漸漸地舒展開來……

接下來,她們首先籌備搬家,賀煜本人自是不會過來,但也安排了搬運公司,加上東西不是很多,故搬起來不算特別繁雜和辛苦。

賀家給的這套房子,屬於一個比較好的小區,周邊設施都很齊全,環境幽雅寧靜,屋內配套更是樣樣俱全,凌語芊當即就打了電話給賀雲清,聲音哽咽,不停地道謝,本來她還想過也給賀煜的母親打的,但猶豫一番還是忍住了。她不笨,當然感覺得到季淑芬的敵意和冷漠,這樣打電話過去,恐怕還沒說上兩句就會結束,所以,她寧願嫁過去後,再當面道謝,好好孝敬。

不過,她發了一個簡訊給賀煜,曾經,她試過給他打電話,但每次他都不接,於是她才換成發簡訊,反正她知道,他每次都會看到的,儘管,他每次都不會回覆。

搬家幾日後,便是下聘,說是下聘,但由於彼此提過一切從簡,結果是,賀煜帶了一些禮品過來,他依然沒有上門,而是叫凌語芊下來,把100萬支票遞給她。

凌語芊遲疑地拿過,看著他,不由請求道,“上去坐坐好嗎?就一會好了。”

他面無表情,眸色複雜地望著她,看著她美麗的靈眸中乞求之情逐漸加深,猛覺心房上,似被細微地牽動了一下,但很快,又被他給壓住,淡淡地道,“公司還有事,我走了,你們家宴請的賓客名單,到時拿回公司給我。”

話畢,他沒有再看她,高大的身軀繞過車頭,走到駕駛座那邊,鑽進內車,刻不容緩地啟動引擎,絕塵而去。

凌語芊咬脣,美目一直追隨著他,看著那漸漸消失的車子,眸間染上一層薄薄的悵然,手下意識揪住衣角,揪得甚緊,貝齒也愈加地深陷在嬌嫩脆弱的脣瓣上。

“語芊小姐,咱們上去吧。”一個年約五旬的大嬸,走近凌語芊,輕聲提醒著。

她是賀家派來專門負責今天下聘事宜的保姆,除此,還另有兩個年輕的保姆一起來幫忙。

凌語芊這才回神,對她們頜了頜首,再朝著賀煜消失的方向哀怨地瞟了一眼,提起東西,與保姆們一起上樓去。

下聘的事完畢後,離婚禮只剩半個月,賀家正式對外公開了這件大喜訊,當公關部的同事知道凌語芊即將嫁給賀煜,無不感到詫異和震驚,當然,接下來便是恭喜和祝福,幾個年輕的女同事甚至自告奮勇要當姐妹團。

她們的熱情,超乎凌語芊的想象,早前她們對李曉彤的崇拜和欣賞,她可是記得清清楚楚,本來她還想著會不會因此遭到敵意或仇視,如今看來,總算可以放心了,還欣然答允了她們的提議。

與凌語芊關係最好的同事張彩蝶,突然興致勃勃地問出一件事,“yolanda,那你和總裁拍過婚紗照了嗎?可不可以給我們看看?”

“總裁與yolanda是俊男美女,最帥最美的一對組合,拍出來的婚紗照一定特好看,絕對讓人移不開視線的。”

“yolanda,快給我們看看吧,讓我們都飽飽眼福。”一個男同事也來湊熱鬧。

對著她們一張張熱切期待的臉,凌語芊既感激,又傷感,最後,如實相告,“總裁……最近很忙,我們還沒有拍婚紗照。”

“還沒拍?離婚禮不到半個月了哦,怎麼還沒拍,到時趕得及嗎?”有人已經大嚷起來。

其他同事也紛紛點頭,露出惋惜焦急的神色。

凌語芊心中禁不住地感到一陣難過,其實,這些情況自己何嘗不明白,與心愛之人的婚紗照,算是一生當中最美好的回憶之一,自己無時無刻不期盼著,等待著,還不惜問了賀煜好幾次,可他總說沒空,一拖再拖。

大概是覺察到凌語芊的難過吧,張彩蝶利用工作來疏散大家,然後,在凌語芊肩上輕輕一按,用眼神給她一個安慰,自己也回座位去。

大家一鬨而散,凌語芊既失落,但也略微鬆了一口氣,進入自己的辦公室,她呆坐著,思忖著,最後,離開辦公室,直奔賀煜那兒。

儘管他已提升為總裁,不過由於原先辦公室足夠大,故他沒有搬遷,只稍作裝飾和修改,比之前的更氣派,更巨集偉。

看到她,他只是輕輕一怔,然後低首繼續辦公。

凌語芊緩緩走過去,還繞過辦公桌,一直走到他的身邊,訥訥地道,“拍婚紗照的日子,你騰出來了嗎?”

賀煜沒給反應!

於是,凌語芊像前幾次那樣,伸手輕輕扯了一下他的襯衣袖子。他似乎有個怪毛病,她喊他,他總是聽而不聞,直到她伸手觸碰他,他才給反應。

瞧,這會他不就抬頭了,俊美絕倫的面容,完完整整地落入她的視線,那麼的魅力十足,那麼的迷人心魄。

她一瞬不瞬地看著他,櫻脣微啟,“距離婚禮不到半個月,聽說拍完婚紗照後,相片出來要一定的程式,故我擔心時間方面……”

“多給點錢不就得了?”他驀然打斷,漫不經心的語氣,帶著一絲嘲弄。

只是,不知他這嘲弄的物件是誰!嘲笑自己的迫切嗎?還是,嘲弄婚紗攝影樓?繼續目不轉睛地迎著他那總會讓人感到渾身不自在的眼神,凌語芊往下央求,“其實真的不用很多時間,一天就夠了,或者,半天也行,你工作要是真的很忙,我可以幫你一起完成,我們還可以晚上加班將第二天的公事先處理好。”

她等著他,等著他的回答,等著他說好,可惜,結果她一個字也等不到,他已重新投入工作,再也沒有理他。

心裡頭,除了滿滿的失落,還有滿滿的委屈和悲酸,他沒再像以前那樣獸性地折磨她,但她還是感到無比的難受和痛楚,只因他的漠視與不在乎。

天佑,你到底要漠視到何時?為何就是不肯給我一點點關注?我除了沒有雄厚的家庭背景和高等的學歷質素,其他方面我都會努力,會學習的,會爭取成為你的賢內助的。事情已成定局,請別再氣了好不好?天佑,別不理我好不好?

是的,她還是習慣叫他天佑,因為這個名字,代表著一種刻骨銘心,代表著她曾經得到無盡的寵愛和憐惜,代表著,她心底那個永恆!

她再次懷著一顆失望的心,哽著眼淚,默默地離去,剛出門口,出其不意地碰到池振峰。

其實,池振峰早就站在這兒。他來找賀煜,正準備推開門時,忽然聽到裡面傳來一個熟悉的嗓音,他便及時打住,並非他想故意偷聽,而是,關係到她的事情,他忍不住多留意了一下。

剛開始聽到她要嫁給賀煜的訊息,他驚詫,震撼;而當他又知這段婚姻是賀煜能這麼快成為賀氏集團總裁的條件,更是難以置信;後來,看出賀煜對這份婚姻很排斥,他則憂心忡忡,滿腹隱患。

他在為她擔心,為她難過,他不清楚她為什麼能得到這樣的結果,可他清楚,她的未來絕對不好過。正如先前所說,她和賀煜,根本不是一對兒,那個顯赫的大家族,根本不是她能融合進去,不是她能久呆的。他一直想找她,但又不知道自己應該和她說什麼,勸她放棄嗎?那是不可能!她要是肯死心,就不會有這場婚姻交易。

不過,現在,他忍不住說出了這句話!

而凌語芊,先是一怔愣,隨即堅定不移地拒絕。

“yolanda……”池振峰繼續叫喚。

凌語芊卻伸手,把他的話堵住,自個往下說,“振峰,謝謝你的好意,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你覺得,我與賀煜不配,我沒本事沒能力當賀家的媳婦,但我可以很肯定地告訴你,配與不配,我比任何人都清楚,能否在賀家長久地呆下去,也只有我自己明白,所以,請別再浪費口舌了,如果你還把我當好朋友,請祝福我,祈禱我,祈禱我的未來能一帆風順,祈禱我能度過一切困難,祈禱我,能永久擁有這段幸福美滿的婚姻,好嗎?”

好嗎?當然好!只是……

“我還有事,先走了,再見!”凌語芊接著提出了道別,對他留下一如既往的友好注視,豁然離去。

池振峰黯然傷神,目送著她,那麼嬌小纖細的身子,卻蘊藏著超強的能力,那是堅定不移,那是勇往直前,那是永不言悔!

所以,他只能祝福她,但願她的未來能一帆風順,能度過一切困難,最後夢想成真,永久擁有這段幸福美滿的婚姻……

翌日的早晨,依然天氣晴朗,陽光明媚,魚鱗狀的白雲,在碧藍的天空中到處可見。

凌語芊卻眉頭深鎖,悶悶不樂地前往回公司的路上,剛出到小區大門,驀然接到賀煜的來電,他低沉的嗓音精簡短促地說了一句,“往左邊看。”

她納悶,但也依言,看到停在路旁的那輛銀色轎車,看到從開啟的副駕駛座視窗映現出來的人影,頓時目瞪口呆,然後,在他的一聲“過來”中,她不由自主地朝他走近。

他已結束通話手機,高深莫測的鷹眸緊盯著她,淡淡地道,“上車。”

她又是略略停頓片刻,拉開車門,坐到副駕駛座上,綁好安全帶。她還來不及開口,他就啟動引擎,一路馳騁,大約十五分鐘後才停下,看清楚車外的情景,她更是整個重重地震住。

“經典的愛”……

g市最出名的婚紗攝影樓。

他……他……竟然……竟然……

凌語芊心中瞬時彷彿湧過萬千潮水,澎湃起伏,激昂不已,見他已徑自下車,她也連忙走出去,追上他,軟軟的嗓音微微嗔道,“要拍婚紗照怎麼不預先跟我說一聲,起碼我有心理準備,至少,我能準備一下……”

“這兒什麼都有,人家會幫你準備!”他酷酷地打斷,語氣冷冷的,淡淡的,依然看不出有何作想。

凌語芊下意識地嘟起小嘴,瞟著他,但心裡,卻是甜蜜雀躍的。

隨著他們的進內,店員滿面笑容地迎上來,把他們帶到貴賓席。原來,他昨天就預約好了!

凌語芊心頭又是一陣幸福湧過,看著他的眼神,不覺更加嫵媚和深情。

“賀先生,淩小姐,你們好,這是我們公司最新推出的一系列主題,內景包括浪漫滿屋、我們的約定、傾城之戀、守護幸福……外景包括海風浪漫、小島之戀、初戀回味、東方明珠、香港尖沙咀夜景,澳門大三巴……”店員開始賣力推銷著,專業的講解配上各種精美樣本圖展現,足以令所有客人心動,凌語芊更是遐想連連。

看著身邊的男人,她情不自禁地憶起,當年某日,天佑帶自己到雪糕屋吃雪糕,這間影樓,就在雪糕屋的對面,天佑忽然指著這座豪華氣派的影樓,說等將來結婚,他要帶自己到這兒拍婚紗照,他決定預備一百萬,包影樓半個月,將所有的主題系列都拍完。當時自己表面上嗔他貧嘴和誇張,實則心中已經樂開花,還暗自幻想和憧憬,也一直把他這個承諾記在心上,希望真的有一天,這個美麗的承諾能實現。

如今,這算是實現了嗎?

實際上,沒有!

在店員小姐滔滔不絕說得口乾舌燥後,賀煜冷不丁地問了一句,“哪個主題可以在中午1點鐘之前搞定?”

以致店員,瞠目結舌,然後,急忙道,“婚紗照是人一生中最美好的回憶之一,這至少都要一天的,像你們這麼完美的搭配,最好能來個三五天,至於價格方面,我們可以給你打九折,到時還可以把你們的相片當模特放到我們的櫥窗上,所以,半天時間,是絕對絕對不夠。”

店員儘管已從賀煜和凌語芊的氣質穿著方面看出他們非富即貴,但還是好處給盡,畢竟,這也是一種重視的表現,而用來當模特樣本,代表著店裡的招牌,可不是每個人都有這樣的機會,她想他們應該會很高興,當然,她自己更高興,有此等天下無雙的俊男美女給他們店裡當招牌,那是多好的宣傳!

可惜,她的如意算盤打錯了,她遇見的,不是普通人,而是賀煜,他俊顏已經沉下,拉住凌語芊,站起身,準備朝外面走。

店員見狀,花容失色,又是趕忙勸道,“賀先生請別走,有話好好說,我們還可以再談的。”說罷,她目標轉向凌語芊,“淩小姐,麻煩您勸勸賀先生吧,他那麼愛你,必定都會聽你的,我猜您也希望有套精美的婚紗照的是不是,婚紗照的美好,代表著婚姻的永恆,所以淩小姐,您跟賀先生說一下,說一下吧,我是看到你們這麼絕配,才如此重視和著緊的。”

店員小姐一臉殷切的樣子,讓凌語芊既覺得為難,又感到傷痛,這樣的結果,她也是萬萬始料不及的!他今天突然出現,給她一個特大的意外驚喜,她尚未從驚喜中出來,就這麼夢想破滅!

1點鐘之前!現在9點多,等於只剩下3個小時。三個小時,能拍婚紗照嗎?能拍多少張的婚紗照?

那天,自己央求他的時候,曾說過半天也好,想不到,他真的就安排半天!他這算什麼,不是存心想讓自己難堪和難過嗎!心,好痛,好痛,那兒,像是被狠狠地插下一把刀。

凌語芊美麗的大眼睛再度蒙上了哀怨和傷痛,望著他,默默地乞求,見他毫無反應,她拉住他,走到一邊,小聲地道,“一天好嗎?求你,求求你!”

他則半眯著眼,睥睨著她,而後,冷哼了出來,“爺爺提出的交易,只說讓我娶你,並沒提到要拍婚紗照,所以,這半天,算是賞你的!”

聽到此,凌語芊臉上血色頃刻消失,慘白得如紙一般,單薄的身子猛地打了一個踉蹌。她從來……從來不知道,婚紗照會和賞賜搭配在一起!不爭氣的淚,已然衝上了眸眶。她使勁地,拼命地抬起頭,將淚水給逼回去,然後,繼續凝視著他。

“不要是嗎?那我收回來!”他又是一陣嗤哼,態度狂狷倨傲,彷彿他真的是個高高在上、可以任意妄為地賞賜與人的皇帝!

他為什麼如此陰晴不定,為什麼這般可惡,如魔鬼般邪惡!凌語芊真想,真想朝大門口衝出去,然而,結果她還是認命地吞掉眼淚,拉住他的手,重返店員小姐的面前。他決定好的事,沒人能改變,更別提是在他心中微不足道的自己!

“對不起,我們趕時間,只能拍幾個小時,所以,麻煩你幫我們安排。”她費了好大的勁力,不知是怎樣的一股勁力,總算能說出這番話,然後,不敢正視店員小姐,只因害怕被店員揭穿這個悲哀的謊言,害怕,接到店員小姐傳來的憐憫的眼神。

確實,這樣的解釋,讓店員小姐深深地震顫,她真的弄不懂,眼前這對非富即貴的新人,竟然忙到……連婚紗照也沒時間拍,她真想對他們吼過去,同志,錢是賺不完的!沒什麼比拍婚紗照更重要!她還想單獨朝這個帥得天下無敵、帥得一塌糊塗、帥得暴殄天物的男人怒吼過去,你tmd是不是男人!你tmd到底是不是真心想娶這位小姐!你tmd,我祝你性無能,無福消受這麼美好的女人!

但想歸想,怒歸怒,這些話只能永遠地埋在她肚裡生蟲,她對眼前這個美得不像是人類的女子同情一瞥,隨即訥訥地領命,“行,我為你們選一個主題,中午一點鐘之前,一定搞定!”

“不準將我們任何相片洩露出去!”賀煜做聲,黑眸發出銳利的光。

“好,我知道,不經您允許,我們絕對保密,絕對不外露!”店員又是頻頻點頭,客氣尊敬的語調中,是極力壓抑的憤怒,為眼前這個絕色女子而憤怒。

然後,把他們重新請到座位上。

凌語芊清楚很多對眼睛都在看著自己,都在同情好奇地看著自己,故內心即便痛得無法呼吸,可她還是堅強地支撐著,極力地裝出一副淡雅悠然的模樣,甚至乎,喜悅期待的模樣。

店員把她帶到更衣室,幫她換上婚紗,然後化妝。

婚紗很美,而她的人,更美,美得令人屏息,那些店員視線簡直都移不開了。而且,由於她一直若無其事地微笑著,她們心中的疑惑和納悶也隨之漸漸消失,沒有再把她和賀煜當成“奇葩”的一對!

凌語芊巧笑倩兮,但只有她自己才明白,這偽裝的底下,已經傷痕累累,已經痛得麻木。她儼如一個沒有靈魂的水晶娃娃,臉上明明掛著笑,內心,卻是毫無知覺。她抱怨,惆悵,失落,哀傷,悲憤,以至沒有看到,當她被店員帶回他的身邊時,他幽邃的深眸飛速而過的驚豔。她只知道,他連衣服也不換,連妝也不化,身上穿著還是他自己的西服,但依然非常的英俊完美。

攝相機在不停地卡擦作響,她遵照著攝影師的吩咐,不斷地笑,不斷地擺姿勢,由於不是發自真心的笑,以致笑得面部肌膚就快僵硬。

兩個佈景,兩套衣服,拍了60張相片。

然後,正式結束。

這大概是史上最特別也是最遺憾的婚紗照拍攝,恐怕是史無前例的,畢竟,沒有那對準新人會這樣草草了事的不是嗎?!

出到門口,只有自己和他,凌語芊總算髮洩出心中的憋屈。她沒有再跟著他的腳步走,而是在他走向車子的時候,自個二話不說地轉左,走過馬路,進入對面那間雪糕屋,把那抹刻在心靈底處的人影,狠狠地甩到身後。

雪糕屋裡,仍很熱鬧,很溫馨,很浪漫,到處可見成雙成對,或者成群結隊,唯獨她,孤身隻影。

不理會紛紛投來的各種目光,她到櫃檯點了一客雪糕,然後找到一個角落的位子坐下。

草莓雪糕球,是她最喜歡吃的,三年前,天佑每個週末都會帶她來一趟。不想她被擠到,他先是找到位置讓她坐好,然後自個去買雪糕。包廂座位的設計,分明是面對面,他卻喜歡和她擠在一塊,趁著她吃雪糕不小心脣角沾到,他馬上湊臉過來,用舌頭,舔掉她脣角的雪糕,還順勢在她嬌顏的櫻脣偷香一下,絲毫不顧有旁人在!

他低沉著嗓子,溫柔曖昧地說她的肌膚比雪糕還滑,比雪糕還甜,他還煽情地說,很喜歡看她吃雪糕的模樣,那粉嫩粉嫩的小舌尖,輕輕**著雪糕,讓他彷彿看到,她是在舔著他下面某個地方,格外的**,格外的蝕骨。

然後,她臉紅耳赤,羞紅了臉。

他則不甘休,繼續壞壞地說,今晚要她這樣舔,不然他不會放過她,要把她綁在**兩天兩夜,直到星期一再送她回學校上課。

於是乎,她更是羞得想找個地洞給鑽進去。

而當晚,在他的軟硬兼施、威逼利誘之下,她真的像舔雪糕那樣,幫他舔了那個地方,然後,她也被他狠狠地要了幾回。

小小的單人**,被愛慾旖旎包圍著,他一臉饜足,緊緊摟住她,邊繼續撫摸著她疲憊不堪的身子,邊溫柔地呢喃,小東西,我發現越來越愛你,越來越離不開你了,這輩子,我就這樣栽在你的手裡,栽在你那迷人的桃源地,再也離不開,永遠也出不來了!

小東西,我愛你,一輩子!

小東西,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

小東西,你為花,我為葉,花不老,葉不落,一生同心,世世合歡!

當年,他總喜歡叫自己小東西,覺得自己看起來很小,很清純,那水嫩嫩的、羞澀澀的身子儼如一朵含苞待放的小花兒,令他每次和自己**,都覺得是在拐騙未成年少女,幸好知道自己已滿十八歲。但然後,他又壞壞地說,就算自己未滿十八歲,他照樣會那樣做,因為他已經被自己勾了魂,奪了魄,他的身體需要自己去救贖,這輩子,自己必須對他負責,必須永遠呆在他的身邊,當他專屬的小寶貝,把他的**都承包下來。

曾經的甜言蜜語和海誓山盟,歷歷在耳,那麼的動聽,那麼的感人,奈何柳絮隨風舞,桃花逐水流,全都隨風飄散,大概,再也找不回來,永遠也找不回來,留下的,只有痛苦的回憶。

如今的他,已將這一切忘得一乾二淨,自己對他來說,只是一個陌路人,一個“拆散”了他和優秀女伴、把他捲入婚姻的墳墓的壞人,甚至是,一個讓他恨之入骨的人。

晶瑩剔透的**,自眼中滾落,正好打入眼前的雪糕上,加促了雪糕的融化,凌語芊於是把整個雪球拿起,一口塞進嘴裡,那絲滑的感覺,帶著一種咸和澀,卻更能麻痺了她的整個身心。------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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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預告:新婚之夜【大**,精彩片段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