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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9 狠狠地**【**

冷眸半眯著,道道寒芒凌厲而火熱地射在她**的嬌軀上。曾記得,第一次看到她光裸的身子,是在自己喝醉酒的情況;第二次看,是在自己意亂情迷之下;如今,第三次,自己非常冷靜,那是一種憤怒的冷靜。

這具身子,果然妙曼,既有著少女的嬌嫩和純真,又有著少婦的嫵媚和性感。美麗的鎖骨,豐滿的渾圓,白裡透紅的肌膚泛著粉粉蜜蜜的緋色,像雨後的葡萄,又像熟透的水蜜桃,嬌豔欲滴,讓人忍不住想咬一口,兩口,然後整個吞到肚子裡。而那最最柔軟的地帶,此刻正散發著一種撩人的魅惑,等待男人去採集,同時,他還忽然想到了罌粟,沾滿了毒卻又讓人無法剋制地想去嘗試的罌粟。

迎著賀煜火辣辣的注視,凌語芊禁不住地赧然和羞澀,儘管自己已經無數次這樣**地展現在他的眼前,就算他身份為賀煜後也有過兩次,可她還是感到渾身不自在,那如火般熾熱的眼神,似乎要把她給燒著,要把她給吞掉。

胸前,還隱隱作痛,但她並不責怪他剛才的粗暴舉動,只因,他是他,是她最愛的男人,這輩子唯一深愛且愛入骨髓的男人,曾經為了他,她受過更大的痛,所以,今天這點痛她不會放在心上,更何況,他今天這樣,一定事出有因的。

思及此,她才憶起重要的事,於是彎腰坐起身來,溫柔問出,“公司的事都處理好了嗎?上次那件急事,已經過去了吧?”

正在情迷意亂中的賀煜,像是被針蟄了一下,快速回過神來,看到她媚眼中的關切和擔憂,他先是怔了怔,緊接著,方才那混亂的思緒已被他極力甩開。

她問這個做什麼?難道爺爺沒有告訴她?也對,她只是一個情婦,爺爺最多是……給她金錢,給她榮華富貴,甚至乎……給她一段婚姻。

婚姻……

暫被鎮住的怒火頃刻破冰而出,再一次衝上賀煜的心頭,他俊臉恢復陰森和沉鬱,猛地脫去自個的衣服,矯健偉岸的身軀直直壓在她的身上,用自己的陽剛,壓住她的柔軟。

突如其來的舉動,讓凌語芊身子微微一抖,感受到他滾燙的地方壓擠著自己,她無法剋制地,嚶嚀出來。

他脣一揚,冷笑,俯視著她那“**dang”的模樣,他發出了嗜血陰森的冷笑。他總算明白,她為什麼對**的迎合那般熟練和自然,她根本就是個賤貨,清純只是個虛偽的外表,她早就懂得挑逗男人,那個男人,是肖逸凡?池振峰?還是……除了他們,還有誰?不管有誰,不管有多少個,都不包自己,絕對不包括自己!

冰冷的眸子,愈加的暗黑和陰鷙,他抓住她的手,分別固定在兩側,低首,像刀片一般薄涼而鋒利的脣迅猛覆在她妖豔柔軟的櫻脣上。

他不是吻她,而是直接咬在她的嘴脣上,用他鋒利的牙齒,狠狠地咬住那花瓣般嬌軟細嫩的脣,一股濃烈的血腥味即時撲鼻而來,屬於她的血液與他口中的氣息相融合起來,這間中,還有她悲慘的痛叫。

絕色的容顏驀然發生了扭曲,他卻視若無睹,滿腔怒火化成了瘋狂而粗暴的啃咬,他強健的身軀牢牢按住她欲抗拒掙扎的身子,用力吸吮著她脣上的破口,把那帶著鹹鹹的、腥腥的、還似乎有點甜甜的鮮紅**吸進嘴裡去,他的嘴脣瞬時也豔紅起來,血染般的妖嬈。

“嗚嗚——”凌語芊發出了痛苦的嗚叫,本能地掙扎和抗拒,不斷扭動的身子,於是不停地摩擦著他的。

以致,又是一陣迅猛的激流貫穿了賀煜全身各處。蒙在表層的冰,不由自主地融化,**總是伴隨血腥相約而至,興許這就是體內獸性基因的另一種體現,他停止對她嘴脣的折磨,張口狠狠咬住她胸前的豐盈,又是瘋狂且粗魯地吮吸著屬於她的芳香,也幾乎又是嚐到了血腥的味道。

他恣意狂猛地啃咬,還伴隨著用手去掐、捏,在她潔白無瑕的身子留下一個個印記,那些印記,或紅,或紫,儼如一朵朵小花長在她的身上,別樣的嬌美,別樣的絢爛,一直蔓延到肥沃妖嬈的桃源地。

狂野澎湃的**已經無法控制,宛若滔滔江水而來,又如火一般烈烈焚燒著,賀煜更加高亢、興奮,他跪在她的前方,熾熱的大手沿著她白嫩的腿下滑,來到她的兩邊膝蓋上,穩穩地扶著。

眼見劍張跋扈、蓄勢待發,他腦海卻突然閃出一些畫面,整個人彷彿墜入冰冷的深潭,**一下子被凍結,他伸直腰桿,改為用大手,一把捏住了她的柔軟,用力的,狠狠的,無情的。

“啊——啊——啊——”

一聲痛苦的慘叫,又是自凌語芊脣間逸出,嬌顏再一次扭曲,眼淚,也再一次噴灑。

她本能奮起掙扎,睜大淚眼懇求乞憐地看著他,看著他那怒不可遏的駭人模樣。他到底怎麼了?什麼會這樣?剛才,他一直在**自己,不錯,那根本就是**,先是自己的嘴脣,接著是胸,身體,最後,是正在傳來劇痛的……

這種撕心裂肺的痛,好比當年自己被逼墮胎不久又被逼去找他提出分手,然後被他憤怒地佔有。她不禁懷疑,他是不是已經恢復了記憶,甚至,他根本就沒失憶過,他一直記住自己,記恨自己,不然,他和當年的做法為何那般相似。

但,她又漸漸發現,當年的天佑,除了暴怒,還有愛;此刻,在他幽深漆黑的眼裡,她尋不到半點愛意,有的只是憎惡、痛恨、狂怒……甚至隱隱的鄙夷和蔑視。

“……好痛……好痛……”

她迷惑猜測的過程中,他繼續無情狠絕地**著她,她受不住,再一次哀叫連連。

“放開我,不要,不要再弄了,好痛,我好痛。”惘然的眸,含滿了淚,她苦苦哀求了出來。

可惜,他視若無睹,她越是痛苦,他就越是瘋狂,他認為,她越是難受,那就越代表著她是如何不知廉恥才引致他這般狂怒地懲罰。

哼,什麼一見鍾情,什麼喜歡什麼愛,根本是自己的優越感在作祟,她只是一個小賤娃,一個滿腹心機的小賤娃,為了榮華富貴,什麼都可以做!

這張精緻清純的小臉,多絕美,多迷人;這具妖嬈玲瓏的身子,多魅惑眾生,然,它是髒的,髒的!上天賜給她這麼好的皮囊,她卻不好好珍惜,不好好為他留著,就那麼讓人給糟蹋掉,所以,他絕不饒她,絕對不!

慾火已經全然轉成了怒火,凝聚到他的手上,他整個人變得更加嗜血無情,狠狠地做出了**。本來,這是一種透過痛感而獲取快感的舉動,可他感覺不到絲毫的痛快,他甚至痛恨自己,不就是一個女人嗎,不就是一個黃毛丫頭嗎,自己何必執著,何必生氣!他在不斷地自個安慰,奈何怒火只會越燒越旺,他要狠狠地給她教訓,看她以後還敢不敢借著這副好皮囊去自作踐!

賀煜理智全無地發洩,凌語芊則被折磨得幾乎崩潰,凌遲般的痛讓她苦不言堪,身體已經好幾次抽搐,她感覺自己像是身處一個大火盆中,全身都被烈火冶煉,整塊珍貴的地兒像是被撕開來,火辣辣的,灼痛無比。

起初,她還會掙扎反抗,還會哀叫求饒,可漸漸地,一切舉動越來越弱,她宛如支離破碎的玻璃娃娃,靈魂出竅了,剩下的,只有被折磨得傷痕累累的軀殼,她痛得幾經窒息,最後,終不堪負荷,昏死過去,緊閉的睫毛間,晶瑩剔透的眼淚還在淌淌而流著……

室內,安靜下來,非常的靜,靜得半點聲音也沒有。賀煜跌坐在**,暗黑的眼仍牢牢鎖定著眼下的人兒。

她昏過去了,頭髮凌亂,淚痕滿面,身上佈滿紅紅紫紫的於痕,是自己的傑作!他想笑,卻笑不出來,心底深處,似乎有股憐惜和後悔在竄動,所以,他馬上暗暗低咒了一聲,極力壓住這該死的想法,不想自己再被影響,他還迅速套上長褲,下床,走到窗邊,把窗戶拉開,讓那大量大量進來的晚風,把自己給吹醒。

他甚至點起了一根菸。他並不是一個煙癮子,平時除了應酬便極少吸菸,但他都經常準備一包煙在手,每當工作壓力大,心情紛亂不安的時候,會抽上一支,甚至兩支三支,來緩解心中的沉悶和混亂。

不過,今晚他連續抽了五支,他邊吹著煙霧,邊回想方才的情景,然後,那一縷縷細白的煙幻化成了她的樣子,梨花帶雨般可憐脆弱,觸動人心,揮之不去。

不知過了過久,手機突然響起,他看也沒看來電顯示,幾乎是迫不及待地接通,不管是誰,他都想借此來分散自己自己那該死的混亂思緒。然而出乎意料的,透過電波輸送過來的是一個再熟悉不過的聲音。

“煜,還沒睡吧?”

那柔柔細細的嗓音,如黃鶯般歌唱,屬於李曉彤。

賀煜眸光先是一晃,開口時,一如既往的平淡,“嗯,有事?”

那邊,靜默了一會,一絲苦澀的笑,在電波里縈繞瀰漫。什麼時候開始,她得有事才能打給他?不過,她今晚確實是有要事找他,一件很重要的事!

“筠筠剛才打電話給我,說你要結婚了,新娘……是凌語芊。你爺爺準備讓你坐上賀氏集團的總裁之位,但條件是,你得娶他的小情人凌語芊。”李曉彤再次做聲,說到小情人三個字時,還刻意強調。

賀煜尚未平復的怒氣,果斷地被挑起,不過,他是賀煜,在這世上,除了一個女人,再也沒人能牽動他的喜怒哀樂超過五秒鐘的賀煜,所以,他很快便壓住怒火,用沉默以對。

“你要結婚的事,是芯芯打電話告訴筠筠的,至於凌語芊是賀爺爺小情人的祕密,是筠筠在公司聽到的。”李曉彤解釋,嗓音逐漸拔高,似乎很激動,“煜,你答應嗎?你會答應嗎?你會把你的下半生交給一個不知廉恥、人盡可夫的女人嗎?”

賀煜緘默依舊,但那比夜空還深邃漆黑的眼眸,已經不自覺地染上了一抹不悅。

“我們都被騙了,枉我還以為她只是一個貪慕虛榮的小丫頭,想不到……她那麼噁心,那麼無恥,賀煜,如果你娶了這麼一個噁心的女人,如果你沾了這種萬人用過的骯女人,那你也將變髒,以後,你就徹底沒資格配上我李曉彤,永遠沒資格!”李曉彤不惜威脅了出來,她的口齒伶俐和能言善辯是無庸置疑的,卻不料,她的尖酸刻薄也如此之強大。

確實,她很不甘心,本就不甘心,如今更不甘心,一個骯髒的女人,竟能搶走她的男人!她覺得,她高貴的身份被降低,被玷汙了。

她滔滔不絕地控訴,帶著惡意和詆譭,可惜,結果得到的只是賀煜冷漠發出的兩個字:再見。

賀煜當真不受影響?不然!

收線後,他面色變得更駭人,怒火更賁張,回頭,凌厲的鷹眸射向**依然昏睡中那抹嬌小的影子,直想再給她懲罰,但結果,他沒這樣做,只是又點起一根菸,悶悶地抽著……

風暴籠罩的黑夜,在一點一點地流逝,好長好長時間過後,**的人兒輕輕動了一動,那扇被淚水幾乎凝結住的長睫毛,艱難地睜開。

尚未褪去的痛,讓凌語芊皺起了眉頭,美目茫然四掃,下意識地尋找那抹高大而熟悉的人影,最終,在窗邊尋到,她皺緊的眉宇不覺欣慰地舒開。

她先是審視著自己的身子,看著爬滿全身的又紅又紫的印痕,腦海隨之浮起了那些痛苦的畫面,不過,她沒有過於追憶和痛定思痛,而是小心翼翼地挪動著幾乎支離破碎了的身子,費了好大的勁頭,總算下了床。

她僅披著一張薄薄的絲被,邁步朝他靠近,可惜她才走出兩步,整個人便撲到在地,她齜牙咧齒,眉心緊皺,但並沒有哀叫出聲。一雙藕臂輕輕按著地毯,她支撐著爬起來,然後繼續往前邁進,不到十米遠的距離,卻幾乎耗掉她全身的力氣。

她喘了喘氣,忍住仍舊不斷傳來的痛,仰望著他,關切地問,“你沒什麼事吧?”

和他重逢這麼久,她從沒叫過他的名字,之前在工作上,她不得不喚他總經理,只有兩個人時,她不想再用這種公式化的稱呼,然而,她又無法叫他“煜”。其實,她內心裡,是希望能喚他一聲“天佑”,像以前那樣,嬌嬌的,柔柔的,帶著撒嬌的意味,他說很喜歡自己聽他的名字,那樣他彷彿吃了棉花糖,甜絲絲的,美滋滋的,很幸福。

她的身高只極他的肩膀,故她高高地仰著小臉,目不轉睛地仰望著他,久久都得不到他的迴應,她於是伸手,輕輕拉了一下他的褲管。

終於,他側目,與她四目相對,那幽邃的眸瞳,宛若遼闊遙遠的星空,深廣、沉寂、漆黑,看不清裡面的景象。

“可不可以別抽菸了,抽太多對身體不好。”她又是低吟著,窗臺上隨意散著好多根菸頭,看樣子剛熄滅不久,都是他抽的吧?

他依然不語,冷冷地瞅著她,這張清純脫俗得宛若天使般的面孔,已經變得很蒼白,很憔悴,嘴脣上的血跡乾涸了,破口清晰可見。他又下意識地往下看,想看自己曾經如何地發狠,可惜脖頸以下的春光,隱在了被子裡。

而凌語芊,身體本就疲憊,如今仰望了這麼久,不覺更感疲勞,她於是挽住他的臂彎,輕輕斜靠在他的肩上,頭頂,剛好能到達他的肩膀。他剛才那麼狠心地傷她,但她並無怨恨,反而是更深深的依戀和心疼,她想,他剛才那樣做,是不是因為心中超強的壓力而需要發洩。

可惜,她還來不及眷戀多久,身子猛被一股極大的力量給推開,她猝不及防,就那樣摔倒在地上,剛被**過的粉臀,更是疼痛不已。

這會,美目染上了淺淺的怨氣,她看著他,心中訴出不滿,他到底怎麼了嘛,哪有像他這樣的!不過,抱怨歸抱怨,對他的痴迷絲毫不減,她擺出楚楚可憐的樣子,眼巴巴地望著他,希望他能清醒過來,摟住她,與她說對不起,幫她輕揉呵護傷處。可惜,她壓根忘了他現在已經不是“天佑”,已經不是曾經寵她愛她到極點的“天佑”,故結果是,她只能自個艱難地起身。

她還是沒有半點生氣,準備重返他的身邊,不料,猛被他一聲叱喝,嚇得渾身僵硬。

“滾!”

短短一個字,幾乎是從齒縫間迸射而出,賀煜眼光幽冷,前所未有的冷,深深刺痛了她。

凌語芊感到似乎有把尖刀朝自己狠狠刺來,禁不住地戰顫,她悲傷,不解,困惑,晶亮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瞪著他。而他,目光深深,眼底似隱有無數奧妙,她看了又看,卻一個也看不懂。稍後,只見他熄滅了手裡的菸頭,再給她一記厭惡的冷瞥,高大的身影從她身邊飛速掠過,下一秒,衝進了浴室裡面,嘩嘩嘩的水聲立即傳來。

淚水,再一次沾溼了她的眼眶,她懷著傷心,懷著怨恨,懷著不解,還懷著濃濃的委屈與悲酸,定定看著剛被甩上的浴室大門,任由眼淚無聲地劃過她蒼白的臉頰,漸漸地,匯成兩條悲傷的小溪河。

吃力挪動著沉重痠軟的雙腳,她走回到床前,把被子從身上拿走,撿起內衣,內褲,裙子已經被他給撕毀,幸虧她出門前心血**地帶了一件外套,加上手袋裡隨時準備的扣針,故她勉強能穿戴整齊。

她在床沿坐下,靜靜地等著他,可惜,她等了又等都不見他出來。剛才,他叫自己滾,莫非,他不想看到自己,才故意在裡面那麼久?

想到這個可能性,凌語芊胸口更是針刺般的深痛,聽著那一直嘩嘩作響的水聲,她終下定決心,走到浴室門前,用盡可能大的聲音朝裡面嚷,“我……走了,你快出來吧,注意身體。”

話畢,她呆立了片刻,才扭頭,拿起自己的手袋,慢慢走出去。

夜深了,即便她身上披著外套也感到微微的涼意,令她最難受的,還是身體的痛,剛才在室內,腳下的又是軟綿綿的地毯,她尚能行走,如今在室外,地面是硬邦邦的大理石,她簡直像是在陡峭窄小的山路上掙扎前行。

被**的地方隨著她的行走摩擦而顯得更痛更嚴重,她便下意識地伸手去扶著牆走,走走停停,總算進入電梯,然後,整個軟趴趴地靠在電梯壁上。然而,即便是從頂樓到一樓,也不過一分鐘時間,不久電梯門便重新開啟,映入她眼簾的,是金碧輝煌、豪華氣派的大堂。

她稍頓了頓,繼續邁動腳步,避免引起大堂保安的注意,她走得極快,直到步出大門外才停下,扶住牆壁,兩腳微微張開,緩和那撕裂般的痛。到了坐上計程車,她更是攤開身子,奄奄一息地躺在後座上,腿也再次張開。

她側目,呆看著窗外快速閃過的朦朧景物,被他**的畫面再度躍上腦海,從而再一次感受他的無情和狠絕,再一次體會那鑽心蝕骨的痛,淚水也隨之無聲流出。

看來,自己這輩子註定了要為他受苦受痛,各種的苦,各種的痛。

猶記得,當年自己和他剛相戀不久,他有次問自己愛不愛他,迎著他寵溺深情的眼神,自己半認真,半玩笑地迴應,說不敢愛,因為愛情傷人。

他馬上摟住自己,先是不停地細吻自己,然後說,愛情或許傷人,但所有的傷痛都由他來承受,自己,則只會快樂,他會給自己無盡的幸福。低沉的嗓音,如烈酒般的香醇,自己即時深深地迷醉其中,撲在他的懷中,大聲說,嗯,天佑,我愛你,今生今世只愛你,永遠都愛你!

後來,自己的確很快樂,很幸福,然而,幸福是短暫的,痛苦卻是漫長的,自己最終還是失去了他,自從失去他之後,自己彷彿墮入了萬丈深淵,每天在掙扎著度日。

儘管如此,凌語芊還是笑了,只因想起那些美好的回憶,雖然他帶給她的快樂多於痛楚,可她依然沒有後悔對他託付了終身,不悔一直堅守著對他的愛,對於當年那個雨夜裡他對自己的狠狠傷害,她也無責怪,因為那是自己欠他的。曾經,大家說好牽手一輩子,還彼此承諾永不分離,當年,自己提出分手,自己沒有等他“飛黃騰達”來求婚,是自己有錯在先,所以,自己願意承受他絕望的懲罰,假如他知道自己和他的愛情結晶被逼遭到扼殺,他恐怕會更瘋狂更崩潰吧。

今夜,時隔三年多的今夜,雖不清楚他因什麼而憤怒地**自己,但自己依然不恨他,假如這樣能讓他心情好起來,自己願意,這樣的痛儘管很難受,極難受,但終究會過去的不是嗎?一日,兩日……終必慢慢消退。

這樣的自己,是不是很傻,很痴?沒關係,只要還能愛他,自己願意再傻、再痴。

美麗的脣形,繼續地往上揚起,可凌語芊的眼中,卻是閃亮閃亮的,那兒,淚花閃閃,透著幸福。

回到家中後,父母和妹妹都已經入睡,凌語芊也躡手躡腳的,儘量沒去破壞屋裡的安靜。

**站在浴室的鏡子前,她這才發現,自己被“虐”得比預期中嚴重許多,他的粗暴超乎想象,她不禁慶幸自己當時能熬過去。這跟當年那個雨夜裡,天佑對自己做出的“懲罰”,根本是有過而無不及!

她記得,前兩次的他雖稱不上溫柔,但也不至於這麼瘋狂,到底是什麼令他這樣的?但願,他能早日恢復過來!

心中依然盈著滿滿的愛,她開啟熱水器的花灑,輕輕沖洗著身子,包括下面的紅腫。本來,她多希望能在他休息室的浴缸裡泡浸一下,但如今,她只能洗乾淨臉盆,裝滿熱水,蹲在裡面慢慢泡浸,一下一下地刺痛,讓她不禁再次憶起他當時是怎樣的瘋狂。

當時,他先是用手,然後用嘴,再然後是手和嘴並輪,起初自己只覺得很舒服,很盪漾,可不知因何緣故,就在她認為他即將進入,帶領自己重溫那久違的靈肉結合時,他驀然剎車,改為用手來繼續侵襲自己,而且,動作已經大大不同,正是那會,她感覺到忽被撕裂開來的痛。可那還不止,他毫不憐香惜玉,用各種動作各種手段,把自己裡裡外外都折磨得痛苦不堪,慘不忍睹。

所以,她這一泡浸,足足半個小時之久。

回到臥室後,她還不能休息,因為要上藥。芊芊素手,在小心翼翼地塗搽著每一處印痕,直到徹底睡下時,已是凌晨3點多,以致第二天,是在母親的千呼萬喚下才醒過來,她發現,身體似乎更酸更痛了。

母親留意到她的異狀,不由發出關切的詢問。

她搖頭,沒把真相告訴母親,只找藉口說昨夜加班太晚,身體累到了。母親便不疑有它,額外煮了去累茶給她帶回公司喝。

到公司後,她繼續打聽賀煜的訊息,還想方設法,找到一個公事理由去見他,這才得知,他又出差了,李祕書沒說他去哪,只說為期大概兩至三天。

接下來,她在神思恍惚和憂心忡忡中度過三天,同時,她的傷也好了許多,這天上午,她趁著巡園時間,到樓下的花園閒逛。習慣走路時低頭沉思的她,今天也不例外,而走著走著,突然撞到一個人的身上。

基於禮貌和工作性質,她連忙道歉,不過,她尚未來得及開口,對方就搶先一步,“你有沒有事?”

那是一道非常低沉的嗓音,略帶著一絲清冷和晦暗,凌語芊抬眸,看到了一張英俊不凡的男性面孔。稜角分明的輪廓,飛揚的眉、墨黑的眼、挺直的鼻樑薄薄的嘴脣,配上一副高大修長的身形,整個人說不出的帥,她不禁,把眼前的他拿來跟賀煜作比較。

賀煜的五官屬於俊美冷酷的,王者風範渾然天成,讓人不由想起古代強勢霸氣的帝王,唯我獨尊,全天下的人都得向他俯首瞻仰。

眼前這個男人,英俊中帶著一種陰氣,讓人想到古代亦正亦邪的一代梟雄,桀驁不馴,敢於挑戰任何人,包括唯我獨尊的帝王。

“你再這麼盯著我看,我會以為你喜歡我。”沉沉的嗓音再一次發出,男人似笑非笑,睨視著她。

凌語芊俏臉即時一紅,“對不起!”

她臉紅,並非女性對男性的一種羞赧的自然反應,而是因被誤解,感覺到一股不自在和窘迫。

陌生男子繼續神色詭異地注視著她,直到把她那張天使般絕美清純的小臉兒都記在了腦海,隨即邁步,與她擦肩而過。

凌語芊則繼續僵著身子,但並不掉頭去追隨他的影子,停頓片刻後,也重新抬步,到了時間差不多,回去頂樓,突然在電梯口,讓她看到了池振峰。

“振峰!”她異常興奮,美麗的小臉蛋馬上笑開來。

池振峰先是自然反應地感到一陣炫目,細長的桃花眼也微微下彎,回凌語芊一個溫柔的笑。

凌語芊又是嫣然一笑,直截了當地問,“總……總經理回來了嗎?”

池振峰一聽,笑容下意識地隱起。

“他最近是不是遇上麻煩事?心情很不好?他沒什麼大礙吧?振峰,求你,告訴我好嗎,他有沒有事?他多會處理好的是不是,他那麼能幹,不管多難的事情都能解決掉的是不是?”凌語芊繼續追問,發出一連竄的疑問。

這並不是池振峰頭一次迎上她這種期盼渴求的目光,但也非他頭一遭拒絕如實相告,只因他清楚,自己肩負著怎樣的責任,所以,這次也不例外,他只淡淡地說,“你想多了,沒什麼事的,他的事你暫時不用理,做好自己的工作就行了,知道嗎?”

怎麼又是這樣的回答!凌語芊咬住了嘴脣,可還是不死心,繼續央求,奈何,無論她怎麼執著和纏著他,結果都問不出個所以然來,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揮手離去,然後,她也悶悶不樂地走向自己的辦公室。

同一時間,賀煜的辦公室,一股不尋常的氣流在悄然詭異的瀰漫和縈繞,一代帝王和一方梟雄正暗潮洶湧地對峙著。

賀煜端坐在他專屬的辦公大椅上,鷹眸半斂,凌厲而敏銳地打量著坐在他對面的男人,腦海裡,閃現的全是關於這個男人的情況。

高峻,中美混血兒,30歲,身形高大,長相英俊,六年前開始活躍於商界,目光獨到,出手決絕,風馳厲行,專以收購企業為主,短短几年間收購的公司不計其數,物件皆是中國經濟比較發達的城市的企業,其中s市和g市居多。

如此有魄力和能耐的人,當真是大伯父的私生子?那些收購行為,都與大伯父有關?能影響整個g市甚至全中國的賀氏集團,也是他們早就策劃好的囊中物?

那天突然聽父親提及,賀煜便暗中瞭解關於高峻的事,然後採用合作意向的藉口,把高峻“請”到公司,準備先來個當面交手和查探。

“電話裡聽到賀總經理的邀請,我還以為是做夢,直到現面對面相見,終確定這件事實,謝謝賀總經理看得起高某!”高峻先行開口,面帶微笑,滿口的受寵若驚和興奮榮幸狀,但只需留心觀察,不難看出他是不卑不亢的。

所以,賀煜也意味深長地回了一句,“幸會幸會,高總裁短短五年之內橫掃中國商界各行各業,能有機會和高總裁交流,又何嘗不是賀氏集團的榮幸。”

高峻眸光一閃,繼續笑著道,“賀式集團屬中國十強大企業,業務涉及甚廣,遍佈整個東南亞和歐美國家,將來還有意向朝其他各大洲拓展,就算高某擁有再多的企業,也遠遠不及賀氏集團旗下的一個子公司呢。”

“呵呵,高總裁莫不是也想收購我們的產業?”賀煜順勢調侃了一句,常人道,做事莫不可打草驚蛇,但這高峻是何等精明和敏銳,那假惺惺的笑容裡,隱藏的可是極大的祕密和陰謀!既然決定了會見,那就肯定阻止不了他心生疑惑,自己也就無需太刻意隱藏,再說,事情總得試探下去的。

果然,高峻啞然,他確實料不到賀煜會說得如此“直接”。對於賀煜,他早就聽過,也從各種相片或影片上見過,當即被其氣勢震懾到,覺得這人非池中物,將來,有可能是自己的勁敵,有可能阻礙到自己的計劃的順利實現。他做的,是收購生意,可謂與賀氏集團這種生產和運作型企業完全扯不上關係,故當他接到賀煜的邀請時,很詫異,很震驚,且很顧慮和遲疑,後來經過一番深思和揣摩,他還是決定赴約。

如今面對面交鋒,他更是深深感受到了賀煜的霸氣和強勢,有種人,會與生俱來一種唯我獨尊的王者風範,賀煜,正是這一類人,即便自小淪落在外,卻依然保留著那份獨特的強者氣勢,回到家族便自然而然地發揮出來,且淋漓盡致。

當然,他高峻也非普通人,絕不會被困境給難倒,所以,他怔愣過後,馬上模稜兩可地道,“假如我想,賀總經理是否會賣給我?”

“那得看你相中哪間公司,給出什麼價格,我們做生意,最大的目的是賺錢,有錢賺的生意,我們怎會不奉陪?”賀煜也毫不猶豫地迴應,還伴隨著扯脣一笑,邪魅的笑容,暗藏詭異和狂妄。

“噢?此話當真?呵呵,價格方面賀總經理大可放心,高某在業界是出名的出手闊綽,只要值得投資,高某決不吝嗇。”高峻說著,眉峰突然一蹙,“不過呢,高某倒是有點擔心賀總經理有沒有那個實權,雖然賀總經理進入賀氏這三年創立了不少豐功偉績,名震商界,但終究只是一個總經理頭銜,很多時候,恐怕無法做出決策。”

平靜的笑容底下,隱隱透著一絲譏諷和探究,這是賀煜此時從高峻眼中所看到的,他心頭不覺一怒,但沒發作,只是回以眯眼睨視。

偌大的辦公室,陡然沉寂了下來,那股強烈緊迫的無煙戰火,仍在暗暗瀰漫。

好一會,賀煜首先打破沉默,俊美絕倫的面容再一次綻出冷魅的笑,“這次約見高總裁,其實主要是想見見傳聞中的收購高手,至於咱們將來的合作,那肯定是有的,我會好好斟酌,看怎樣可以和高總裁達成合作關係,而高總裁方才的擔憂,我也會想辦法解決,咱們,後會有期!”

話畢,賀煜站起身來,對高峻伸出手。

高峻也跟著緩緩站起,伸手搭在賀煜的掌中,緊緊握住。

一股異樣的氣流,自兩人掌中流竄開來,他們的身高剛好差不多,視線水平相對,彼此的眼裡皆暗藏著一種別樣的精芒。

然後,高峻離去了,賀煜先是沉吟片刻,隨即撥通何志鵬的電話,“幫我正式調查高峻,任何關於他的訊息,我都要知道,特別是,他與賀一然的關係!”

交代完畢,他整個背部靠進了寬大的皮椅中,微仰頭,後腦勺枕在椅的頂端,閉目,重重撥出了一口氣來。

這個高峻,很高深,但也並沒自己想象中的厲害,興許,他的偽裝自己只看到其中一部分,因此,自己不能掉以輕心,經過今天一見,儘管無法確定他是否大伯的私生子,但足以肯定,他對賀氏,懷著絕對不簡單的目的和詭計。

當他提及實權的時候,透出冷嘲熱諷,似乎在輕蔑自己的不自量力,其實,更深入的一層,他是想探測。爺爺提出的交換條件,大伯父應該已知,那麼,高峻肯定也知曉了,故意這麼說,想刺激自己?還是想打擊自己?不管他基於任何目的,自己都不會讓他得逞,絕對不會!

賀煜正閉目沉思著,辦公室的大門驀然被用力推開,引發出的茲茲作響把他驚醒,看清楚來人,他冷眸即時閃過一絲不悅,下意識地沉下臉龐。

這個李曉筠,真是越來越無法無天了!

然而,更激怒他的是,他都尚未開口批評,她竟惡人先告狀,毫無分寸地對他指責出來,“煜大哥,你真的要娶那個噁心的女人嗎?你真的要撿破一個二手三手甚至n手貨嗎?她有什麼好?不就是長得漂亮狐媚一點?然而,她是髒的,她全身上下都是髒的,這樣的賤女人你也碰?”

“出去!”賀煜馬上一聲怒吼,鷹眸幾乎眯成一條線,那凌厲駭人的寒芒正從那小小的縫隙裡不斷迸射出來。

李曉筠卻是聞而不聽,繼續發揮其三寸不爛之舌侮辱著,“我姐雖不是處女,但至少不是妓女,凌語芊為了錢,為了富貴,隨意張開兩腿任萬人騎,是個不折不扣的妓女,你卻偏偏看上這樣一個賤人,我說煜大哥,你的品味還真獨特!放著高貴的專屬馬桶不要,卻硬要和別的男人擠同一個公廁……啊……啊……好痛……咳,咳……”

不知何時,賀煜已從辦公桌後出來,閃電般地衝到李曉筠的跟前,此刻,大手正緊掐住李曉筠的脖頸,看著她即時漲紅的脖子,還有那因為巨大疼痛而皺成一團的臉龐和那因為窒息求饒而睜得倏大的眼睛,他沒半點憐惜或同情,冷冷的警告繼續自他薄涼的脣間迸出,“以後要是再讓我聽到半句關於她的詆譭,我會扭斷你這根脖子!”

說罷,繼續掐了一會,才赫然鬆開。

李曉筠整個身子猛地往後退出幾米遠,硬生生地撞在了玻璃門上,再一次痛,貫穿她的全身,但終究不及她脖頸上傳來的痛,她先是本能地咳嗽、吸氣、呼氣,略微調整過來後,咬脣瞪著依然恐怖駭人的賀煜。

外間都傳聞,賀煜很冷酷,很倨傲,很無情,起初她也有點膽怯和畏懼,然而隨著看到他對姐姐的溫柔,她便慢慢試著在他面前展露自己的嬌蠻,她永遠記得,那一次,他和姐姐客廳聊天,她故意跑過去胡鬧,受到打擾的他眼神立即變得如尖刀般凌厲,她頓時就被嚇到,然後姐姐說了一句,“筠筠從小喜歡湊熱鬧,她年紀還小,有時候可能會嬌蠻一些,希望你能諒解,可以的話,把她當成妹妹看待?她很多時候還是比較可愛的。”

當時,他沒有正面回答,但他的表情已不再那麼恐怖,且自那以後,她發現他對自己不再冷漠更不會厭惡發火,她於是就漸漸無所顧忌起來,本性披露,但幸好都安然無恙。她清楚,這一切都是因為姐姐,都是看在姐姐的份上,他才對她包容。因此,她很妒忌,很嫉恨,而如今,更是非常不甘和忿然,因為他已將對姐姐的那份愛轉移到了凌語芊那賤人的身上,他也就再也不會對自己“愛屋及烏”了。

賤人,賤人,半路殺出來的賤人,該死的賤人!

李曉筠越想,越是憤怒和抓狂,可看著賀煜面若寒霜、眼神似乎能殺人的恐怖樣子,又想到剛才那膽破驚心的驚險畫面,她便不敢再硬碰,心想逃命要緊,於是,滿腔悲憤和不甘地奪門而出。

她一路狂奔,直到衝進女廁裡,正好四下無人,她像上次那樣,靜立洗手檯前呆看著鏡子。

“我早說了,你這是何苦呢,瞧,自食其果了吧!”她聽到,一聲幸災樂禍的責罵從鏡子裡傳出。

於是,她冷冷地吼了回去,“我不是自食其果,至少,我知道他是真的在乎那賤人,即便清楚那賤人是個‘妓女’,可他還是放不下。”

“那又怎樣?你豈不是更不甘心!”

“不錯,我是不甘心,但起碼證實,我那個活該的姐姐失敗了,徹底出局了!”

“但他還是不屬於你,別忘了,凌語芊即將嫁入賀家。”

“嫁入賀家又怎樣?那賤人被造謠成這樣,名聲大損,你以為她以後在賀家會好過嗎?哼,我就是要她嫁入賀家,我要她嚐嚐從天堂墮入地獄的感覺,我要她比我那活該的姐姐還慘,我要她一步步地陷入痛苦,然後一步步地走向死亡的深淵!”

“呵呵,想得挺周到嘛,不過你還是別小看那賤人,她能打敗你姐,說明她不簡單。”

“當然,只有那些瞎了眼的長輩們才覺得我比我姐差,其實,最笨的人是我姐。至於那個賤賤凌語芊,就算她再厲害,也終究不及我。總之,任何阻礙我得到他的女人,都會沒有好下場,那個凌語芊,她就給我等著,我會好好把她收拾的!”

“是嗎?那祝你好運!”

“我……一……定!”

鏡子裡浮動飄渺的影子開始模糊,最後,一點一點地消失,兩個李曉筠只剩一個,那個真實的,目露凶光、惡毒滿盈的!

——

三日過後

辦公室裡,賀煜一臉陰沉,狂怒的火眸一瞬不瞬地盯著緊拽在手中的相片,那不斷迸射出來的怒火,幾乎要把相片給燒燬!

本是調查高峻,想不到結果還讓他發現這麼一個更為氣人的訊息,這……該死的小東西,為什麼會與天下所有的男人都扯上關係。

瞧瞧她,擺出一副清純無邪的樣子,楚楚可憐地盯著高峻看,這就是她用來迷惑男人的伎倆?又或者,如父親所說,她為高峻辦事?

這幾天,父親都與自己談起關於大伯父的事,談起爺爺提出的條件,還突然說出一個猜測,說她,會不會是大伯父的人,是大伯父,用來對付自己的棋子!

本來,他還不願意相信,只因他寧願她是因為想攀附豪門,想嫁給自己而甘願委身於爺爺;可現在看來,一切皆有可能!而這個可能,是那麼地令他憤怒,前所未有的憤怒!

棋子!

多年輕、多清純的一個小尤物,卻是一枚棋子!為什麼,為什麼她要這樣做!錢?名利?身份?地位?長得這麼惹人憐,好好呆在家中被男人養著,相夫教子,這不很好很快樂很幸福嗎?為什麼偏要自甘墮落自作踐?

賀煜發現,自己素來冷靜的心,越來越來混亂了,工作上不管多棘手的事情,他都能分析清楚,遊刃而解,唯獨碰上這個小女人,他心中竟然變得混亂無章!一個年紀輕輕、家世普通的小女人,自己卻摸不清她的真實狀況!興許,直接找她問問,問清楚?不,這麼傻的事,自己不會做,堅決不會做!

自己要做的,是反“敗”為勝,反被動為控制!

“叩叩——”

輕輕的敲門聲,打斷了沉思中的賀煜。

他回神,再一次對相片裡的人發出一記冰冷盛怒的瞪視,隨即收起它,塞到抽屜裡,朝外面應了一句,當他看到來人是誰時,整個人先是一怔愣,隨即起身走出辦公桌,佯裝笑臉迎上去,“爺爺。”

賀雲清目光慈祥地看著他,在沙發坐了下來,“工作忙不忙?”

賀煜抿脣,“還可以。”

賀雲清於是也欣慰地點點頭,深陷的黑眸若有所思,一會,問道,“爺爺跟你提的那件事,考慮得怎樣了?”

賀煜挺直的背,倏忽僵硬,同樣眸色深深地凝望著賀雲清,語氣平緩地反問,“爺爺能否告訴我,為什麼要我娶她嗎?”

賀雲清不語,只是,眸光古怪地閃動著。

賀煜即時感到苦笑、嗤笑和冷笑!呵呵,自己這問話,不是給人為難嗎?難道爺爺會如實地解釋,這個要求,是小丫頭跟我提的,小丫頭那麼嫩,肯跟我,我總得滿足她一些要求的。對了,爺爺有沒有知道,小丫頭不是一般的人,而是一個棋子?

心,又亂了,每次想到這個問題,自己的內心便難以控制的紛亂,於是亂了方寸,失了辨析能力,然後,整個身心似被火灼般的痛!賀煜急忙甩掉這可怕磨人的思緒,毅然地給出了答覆,“爺爺,我答應你的條件,我答應!”

賀雲清眸光又是一晃,佈滿皺紋的臉龐,微微一怔愣,而後,哈哈笑開來,“好,好,日子爺爺已經定好了,下個月28號。”

下個月28號,那就是隻剩下一個月!時間還真急!當然,別說一個月,就算是半個月,對賀家來說也不算難事,人力物力,不都是用錢來解決的!

“爺爺找個時間,召開董事會,正式提升你為賀氏集團的總裁!”賀雲清又道,依然笑得合不攏嘴,那半眯的眼眸裡,隱藏著不為人知的祕密和計劃。

賀煜薄脣一勾,“謝謝爺爺!”

接下來,賀雲清就著問題閒聊開,揚言婚禮一定辦得隆重豪華和風光體面,到時會大排筵席,還叫賀煜精心佈置新房子和拍婚紗照等等。

瞧著他滔滔不絕和興致盎然的樣子,賀煜假意微笑著,一個勁地點頭,一個勁地應“嗯”,內心裡,卻已是怒火中燒,哼,瞧他那高興狀,儼如結婚的人是他老人家,而非自己呢!

祖孫兩人,就這樣各有心思地相聚了一陣子,到了差不多12點鐘時,賀雲清忽然辭別離去。

賀煜起身送他,一直送到門口,直到他出聲阻止,才停下。

望著賀雲清消瘦頎長的背影,賀煜臉上的笑漸漸地凝固,黑眸還迸出了一絲絲憤怒。以往,爺爺來公司,碰上中午都會叫上自己一起午餐,今天,卻沒有!他這麼急著離去,是找她?迫不及待地想告訴她,他已經實現她的願望?她呢?聽到這個“特大喜訊”,會怎樣?會對他怎樣報答?

頃刻間,賀煜感到那種幾乎令人爆炸的感覺又是迅猛襲來,他連忙收回目光,高大的身軀往辦公室內奔,直接衝進休息室的浴室裡,開啟水龍頭,掬水使勁往臉上撲,不停地撲,最後,整個臉龐埋在洗手盆裡,到了幾乎窒息,才消停。

隨著他的赫然抬頭,水珠四濺,水汽氤氳的鏡子裡,映出他俊美絕倫的臉龐,晶瑩剔透的水珠沿著他稜角分明的五官不停滑露,漸漸地,他發出了狂笑,狂笑不止。

我賀煜的命運,只能我自己主宰和支配,你們任何一個,休想設計我,休想打敗我,休想,安排我的人生,我要你們,一個個地成為失敗者!

另一邊廂,賀雲清的確是想找凌語芊!邁向電梯方向的過程中,他給凌語芊打了一個電話,“小丫頭,中午沒約人吧?想不想和我一起吃飯?我有個特好訊息告訴你……呵呵,我就知道你沒約人,那行,我在上次的廂房等你,待會見,對了,不用太急,先忙完事情。”

電話的那頭,凌語芊握著手機,激動又困惑,心裡反覆默唸著四個字。特好訊息……特好訊息……莫非……她已然憶起,上次和賀雲清吃飯時,自己大膽跟他提出的那個願望。整顆心於是更加的澎湃起伏,激昂盪漾了。

看時間正好下班,她便匆忙收拾一下桌面的檔案,去洗手間略微整理一下容妝,幾乎是用跑的速度奔向目的地,以致抵達五樓那間雅緻寧靜的廂房時,她氣喘吁吁,香汗淋漓,美麗的小臉兒紅彤彤的,像是染上了一層夕陽的紅光。

“丫頭,不是說不用急嘛,瞧你。”賀雲清寵溺地呵笑著,為她倒上茶,“來,先喝口茶緩緩氣。”

凌語芊邊坐下,邊連聲道謝,“謝謝賀……爺爺,謝謝,謝謝……”

賀雲清也端起自個的茶杯,輕啜幾口,閒聊,“最近工作忙不忙?”

“還行,不是特別忙。”凌語芊恭敬地迴應。

“那不錯,代表你是個聰明能幹的孩子,能應付得來。”讚許之色,在賀雲清眼中持續上升。

這時,服務員來上菜了。

“我點了上次一樣的飯菜,你不介意吧?”賀雲清又開口,他清楚,與其花時間去想著點什麼菜,她估計寧願儘快聽到那個特好訊息,所以在她來之前就先自個點好菜,何況他還清楚,即便等這小丫頭來了再點,結果她還是會說,隨便,賀爺爺點什麼我吃什麼。

果然,凌語芊馬上搖頭,“當然不介意,倒是麻煩了賀爺爺!”

瞧,多懂事、多乖巧的孩子,多識大體啊。賀雲清頓時又是一陣滿意的笑。待服務員都出去了,他瞧著她,切入正題,“丫頭,有沒有猜到爺爺要跟你說的特好訊息是什麼?”

想不到他會這麼快就提及,凌語芊愕然之餘,又驚喜不已,而且,還有窘迫,她支支吾吾,不敢直接說出自己的猜想。

結果,是善解人意的他告知了,“不錯,你跟我提的那個願望,實現了!下個月28號,是你和阿煜結婚的大好日子!”

實現了!實現了!

自己的願望,實現了!

自己的美夢,成真了!

凌語芊幾乎是屏息凝神的,定定地看著賀雲清,看著他那正氣凜然卻又無時無刻不呈現著和藹可親的樣子,看到他用力地點頭,進一步肯定他剛才所說的天大喜訊,忽然間,她感覺眼眶一熱,那淚水,就這樣撲簌撲簌地掉了出來,一滴滴,一竄竄,如河水般連綿不絕地劃過了她的兩邊面頰。

賀雲清沒有納悶或驚慌,也不出聲勸住,而是靜靜地任由她掉淚,那慈愛滿盈的眸間依然掛著淺淺的笑意和濃濃的憐愛之意,這傻孩子,這痴情的小人兒,應該高興壞了吧,瞧那淚水,閃閃發光,透著震撼、欣喜、幸福、快樂和感恩的訊息呢。同時,他內心裡又在暗暗地感嘆,阿煜,爺爺為你找了一個好妻子,為你留住了那段珍貴的愛,你以後可得好好珍惜啊。

由於沒人阻止,凌語芊這場喜極而泣於是維持了很久才漸漸消停,她邊抹著淚痕,邊連聲道歉,整個人,仍被濃濃的幸福包圍著。

“爺爺想早日讓你美夢成真,想早日看到你和阿煜結成連理,百年好合,於是把婚禮選在最快又最好的一個日子,如今距離婚禮雖只剩一個月,但也沒關係,這邊我會派人安排,必定給你和阿煜一個隆重又豪華的婚禮,至於細節方面,譬如婚紗照和新房子的佈置,我已交代過阿煜,他會找你安排的。”賀雲清說著,表情神態突然俏皮起來,“丫頭,聽說你上次腳損傷了,阿煜小子很緊張,對你很上心哦。”

想不到這件事會讓賀雲清給知道,凌語芊小臉即時泛紅,儼如一個熟透了的紅蘋果,那紅暈,還蔓延到頸脖上去。她欣喜連連,萬般憧憬和期待,不過漸漸地,腦海靈光乍現,猛然想到了賀煜那天晚上的反常。難道,他是因這個而生氣?那是否也說明,他不願意和自己結婚?思及此,美麗的小臉霎時又黯下。

賀雲清見狀,不由疑問,“怎麼了丫頭,你好像不大開心哦,莫非……爺爺當錯好人了?你突然改變主意,不想和阿煜結婚了?”

“呃……沒……沒有,我……我忽然想起別的事而已。”凌語芊連忙恢復過來,“對不起賀爺爺,讓您擔心,是芊芊的錯。”

“呵呵,那就好,對了,你都快要成為我們賀家的孫媳婦,這稱呼,是否也該改一下了?”賀雲清笑容重現。

凌語芊怔了怔,迎著他深諳的眼裡發出的鼓勵,不禁也低聲喊了一句,“爺爺!”

賀雲清笑得更深了,笑容裡,很慈祥,很會心,且很欣慰。

凌語芊則繼續心潮澎湃,感激滿懷,漸漸地,曾經的困擾和疑惑忽然湧上心頭,這次,她決定問出來,“對了爺爺,芊芊一直有個疑問盤踞心頭,興許爺爺不注重門當戶對,可是,爺爺怎麼會選上芊芊,肯實現芊芊的心願?畢竟……畢竟喜歡賀……煜的女孩,很多很多的。”

賀雲清不答,反問,“那丫頭你認為,你和她們是一樣的嗎?你對阿煜的愛和心思,與其他女孩相同的嗎?”

“當然不一樣!”凌語芊想也不想就應道。

“那就是了!呵呵,其他的事,你暫且不用操心,想報答爺爺的話,記住爺爺上次跟你說的話就行了。另外,婚禮的事,回去和家人好好商量一下,聘禮方面,爺爺會安排的。”

“嗯,芊芊知道,謝謝爺爺!”凌語芊再一次道謝,繼續水眸凝淚,感慨萬千地望著眼前的老人——自己和賀煜生命裡的貴人,她由衷感激和敬愛,將來,她會把他當成自己的親爺爺來看待和孝順!

賀雲清也意味深長地注視著她,心潮微微地起伏,稍後,甩了甩複雜的思緒,叫凌語芊開始起筷用餐,間中還會偶爾閒聊,到了午餐結束、彼此分別時,已將近下午兩點。

凌語芊心房一直填滿著喜悅和幸福,回到辦公室,在自己獨立的空間裡,更是把這份狂喜展露地一覽無遺。她捧著紫羅蘭盆栽,甜蜜蜜地對著花兒分享這份喜悅,還傻乎乎地叫花兒祝福她。

紫羅蘭,代表著永恆的愛,代表著,自己與賀煜,能白頭偕老!

美麗的脣角,持續地翹著,她甜甜地笑,傻傻地笑,痴痴地笑,直到一聲電話鈴響,才把她從美好憧憬和幻想著拉回神來。

是賀煜,獨特的醇厚嗓音,在電話裡簡單了說出四個字:“過來見我。”

他終於又找她了,距離上次他叫她滾,大約過去了一個禮拜,她卻感覺似乎有一個世紀之遠,想他想得心都痛了。不過沒關係,不久,自己可以天天見到他,即便在公司大家各忙各的,可至少,還有晚上,自己可以和他一起吃晚飯,與他住在同一間房,睡在……同一張**,自己甚至還可以……

越想,她越是春心蕩漾,俏臉更加緋紅,她拿出小鏡子,為自己精心觀察和修飾一下容妝,然後滿懷欣喜地朝他辦公室邁進。

不料到了那兒,首先迎接他的,是一件令她略微詫異和意外的事。

賀煜二話不說,突然把她抱起,直奔休息室,將自己放在床榻上後,他快速除去自己的衣服,包括外套、內衣、內褲,都被脫得一乾二淨。

他不像上次那樣先吻她,而是直接朝她胸前襲擊和掠奪,動作還是非常粗暴,弄得她疼痛連連,特別是當他開始轉攻她下面時,她更是花容失色,想起了上次的錐心之痛,便連忙阻止他道,“不要,不要弄下面,好痛,上次的痛才剛好,求你不要。”

賀煜停下手,冷冷的眸子,睨視著她。

“或者,你……你可以和我一起做那趟事,但是請別用手,也別咬我好嗎?”凌語芊又道,無邪的眼,分外純真和坦率,絕色的容顏泛著一層羞澀而淡淡的紅暈。

這樣的話,對任何男人來說,都將是一種赤果裸的**,賀煜,也不例外,看著她一絲不掛、美得幾乎令人屏息的身子,他感覺自己的**已經無法阻攔地膨脹而起。然而,他沒依照她的請求去做,剛剛停頓的大手,再一次猛烈進攻。

結果,凌語芊自然又是哀叫出聲,這種痛,上次已經體會過,可她還是感到生不如死,這痛上加痛,傷上加傷,簡直要她的命。她苦著小臉,哀求乞憐地看著他,可惜,像上次那樣,賀煜彷彿中了邪似的,一個勁地折騰,直至到,她又一次不堪折騰地暈厥了過去。

他深邃的眸瞳,儼如薄冰覆蓋,依然冷得不帶絲毫的情感,更無半點憐惜或內疚,冷冷地瞪著她玉體陳橫,即便被自己弄得滿身是傷卻仍舊散發著致命**的嬌軀,不久感應到下身傳來了灼痛,他才遲緩地收回目光,進入旁邊的浴室內,再出來時,已是十分鐘之後,他身體漸漸恢復了正常。

他點了一根菸,在床頭坐下,這次,不再看她,而是出神地望著窗外,在他不斷吐出的白煙中沉思。

到了菸灰缸上已經出現五隻菸頭時,凌語芊醒來了,又是皺眉苦臉,又是低聲申吟,美目隨著一處處傷痛而轉。

身上的傷,與上次一樣,甚至乎,比上次還嚴重,還慘不忍睹。她真的不理解,他心裡到底是怎樣一種痛恨與憤怒,以致如此無情地狠下毒手。是的,那根本就是一雙毒手,把自己每一寸肌膚都傷得斑痕累累。另外,他就算心中有憤怒想發洩,也不至於,每次都用這種非人的方式呀,他的內心,到底是怎麼想的,怎麼想的!

痛楚凝聚的視線,不禁自身上抽離,緩緩地移到他那,看著他俊美如昔卻已然冷酷無情的面容,她的心房一陣陣地抽痛著。

一口氣吸掉剩下的半支菸,賀煜這才側目,對上她的靈眸,漫不經心地道,“下個月的28號,我會結婚,新娘子,是你,你知道的嗎?”

他面若寒霜,語氣很淡、很輕、很平靜,讓人根本猜不到,他說這話的時候,內心是種怎樣的情懷。

“嫁給我,你便可以晉身豪門,擠入上流社會,只是,你敢確定,你能受得住這樣的折磨?”他接著說,語調還是平靜無奇,可那幽深似海的眸光,宛若一支支無情的利劍。

凌語芊身體已經無法剋制地,發起一陣哆嗦。折磨……他是指,像剛才那樣?像這兩次那樣的折磨?他意思是說,這不是最後一次,他將來……還會這樣欺負自己?

看到她小臉刷地慘白,賀煜頓覺一陣痛快,猛地趨身過來,伸手托起她尖尖的下巴,咬牙切齒,“所以說,想嫁給我,不是那麼容易,你,得付出代價,付出厚厚的代價!”

粗糙的指尖,用力摩擦著她的下巴,很快,嬌嫩細白的肌膚染上一片紅色的於痕。

對她留下一記帶著鄙夷和厭惡的瞥視,賀煜起身,漠然離去。

凌語芊一臉呆滯,目送著他高大挺拔的身影,內心裡,反覆地吶喊著兩個字:天佑!天佑!

原來,他真的是為這事憤怒,為這事,那般欺負自己!前陣日子,他表現出來的溫柔,害她以為他對自己是真心的,至少,是有一點點愛意的。而實際上,根本就不是,假如他對自己有半點憐惜,也不至於這樣儼如野獸般地把自己撕裂得體無完膚。

難道真如李曉彤所言,他只是像別的富二代那樣抱著玩玩的心態,在他心目中,依然只有李曉彤才有資格當他的妻子,才有資格逛上他的姓,當他的賢內助,陪他走完未來的人生?

可是天佑,你曾說過,在這個世上,只有我才配得到你的寵溺和疼愛,才有資格與你相伴一生,為你生兒育女的。雖然,我沒有李曉彤的學識,沒有她的顯赫家世和驚人財富,但我有著一顆深愛你的心,我對你的愛,非她能比,在這世上,愛能勝過一切!我還會努力,加倍的努力,與你風雨同舟,共甘同苦,結果會如你曾經所說的,娶了我,是你這輩子最大的成就和幸福。

所以,請別嫌棄我,別討厭我,也別……再欺負折磨我!

好嗎?好不好?好不好?

委屈悲酸的淚,再一次灑落,凌語芊眸光依然對著門口,對著他消失的方向,無聲地痛哭了出來。她放任自己,淚如雨下,不但發洩出心中的悲傷和苦楚,還表達出了身體的痛,那無限的痛,由他獸性帶給的痛……

基於身體的痛,加上心中終究存著一絲希冀,希望他能進來看看自己,於是乎,凌語芊順勢躺回**,**地躲在被窩裡。

可惜,她等了又等,甚至寧願他進來趕自己走,結果卻還是見不到那抹熟悉的人影出現在自己的視線之內,她糾結著,犯愁著,悲傷著,最後忍不住從口袋裡取出手機,給他發了一條簡訊:別生氣了好嗎?或許你覺得配不上你,可是,我會愛你,好好地愛你,盡我全能,不顧一切地愛你,我定會讓你不後悔娶我,讓你覺得自己是這世上最幸福的男人,所以,別再欺負折磨我了,好嗎?好嗎?

曾記得,有次天佑惹自己生氣,自己去了鄉下姨婆家散心,幾天後回來,他摟住自己,迫不及待地跟自己道歉,還說出這樣的誓言,“芊芊,別不理我好不好,永遠都別離開我好不好?或許你家人覺得我配不上你,但我會竭盡全能,給你滿滿的愛,無人能及的愛,我會讓你不後悔跟我,會讓你覺得自己是這世上最幸福的女人,所以,別再折磨我了好嗎?小東西,別再折磨我了好嗎?”

然後,自己原諒了他,也答應,再也不會生他的氣,即便生氣,也不會離開他,永遠都不會。

如今呢,他會給予自己怎樣的迴應?看到這條簡訊,是否也很感動,然後進來,摟住自己,跟自己道歉,說以後再也不會生自己的氣,就算心情不好,也不會用這種非人的方式欺負折磨自己?

白嫩的小手兒,牢牢地抓著手機,凌語芊幾乎是毫不眨眼地,緊盯著手機螢幕,希望等到他的回覆,她還不時地看向門口,希望能看到他的蹤跡,奈何,她又是等了又等,結果,手機沉寂依舊,大門口那,也是空蕩蕩的一片。

她忍不住,再度落淚,拉起被子矇住自己的頭,然後,哭出聲來。

許久,許久,她終停止哭泣,從被窩裡出來,撿起衣服一件件地穿回身上,幸得這次他沒把她衣服撕爛,她尚能穿戴整齊,只不過,身體上的劇痛,不可避免。

她眉心微蹙,小心翼翼地走著,步出休息室後,下意識地側目右看。

他在!他正埋首案前,認真工作著,整個樣子,依然很迷人。

她於是繼續邁動腳步,緩緩走近過去,最後,停在他的辦公桌前,輕聲地說,“我……剛剛發了手機簡訊給你,你看過了嗎?你看看好不好?”

溫柔的語氣,帶著懇求,近乎乞憐的懇求,可惜,他依然沒有抬頭,沒有迴應,彷彿,她是不存在似的。

“賀……”凌語芊欲再叫他。

忽然,他伸手,拿起座機的話筒,冷漠低沉的嗓音發出吩咐,“李祕書,進來送凌語芊回去。”

話筒放下,室內重歸沉寂,他也再度低首桌面的檔案上。

而辦公室的門也快速被推開,李祕書進來了,樣子略略愕然,關切地問,“yolanda,你沒事吧?哪兒不舒服嗎?”

凌語芊咬著脣,訥訥地看著她,然後,搖頭,“沒……沒什麼,我估計……估計是血糖低,剛才和……和總經理談工作的時候,突然出現頭昏目眩。”

她艱難地瞎掰著,感覺兩頰變得極熱極熱,不僅是因為撒謊的不自在,更因為,她似乎覺得有對幽邃的眼睛在緊盯著自己,對自己發出譏笑嘲弄的眼神,以致,她又禁不住地對他萌生了怨恨。明明是他壞,結果卻要自己一次次地接受難堪,他要是不想……見到自己,大可直說,又何必這樣叫李祕書進來“轟人”,難道,他就那麼不願意和自己說話嗎?

對她的編造,李祕書信以為真了,還更加擔心和體貼,“那要不要我幫你叫醫生看看?”

“呃,不用,我已經好很多了,我……我辦公室有藥,我回去吃了藥應該沒事的。對了,你……能不能送我回辦公室?”凌語芊說罷,連忙低垂下頭,只因不好意思迎上李祕書真誠擔憂的樣子。

“當然可以!來,我們走!”李祕書馬上挽住她,不忘對賀煜說聲再見,然後小心翼翼地,朝外面走。

凌語芊也沒再看賀煜,繼續低著頭,藉助李祕書的力量,總算勉強能走得自然,徹徹底底地離開這個豪華氣派的辦公室。

辦公桌後的人,這也才抬起那張俊美絕倫的臉,先是若有所思地盯著門口,隨即拿起手機。

其實,她的簡訊,他早看到了,她一發來,他就看到了,還反覆地,看了好多遍。只是,一直都沒有進去見她。

我會愛你,好好地愛你,盡我全能,不顧一切地愛你,我定會讓你不後悔娶我,讓你覺得自己是這世上最幸福的男人。

不顧一切地愛你……

是啊,為了“愛”自己,不惜自作踐去取悅爺爺!哼,自己當然不後悔娶她,婚姻,不就是一張紙嗎,只要自己願意,隨時都可以“撕掉”它!自己當然是這世上最幸福的男人,因為,自己及時醒悟,沒有沉淪太深,沒有被她虛偽的純真外表給迷惑住!

冷峻的面龐,是越來越陰沉,越來越寒森,賀煜指尖在手機螢幕上熟稔地按動著,最後,隨著他按下“刪除”二字,那份充滿真切、象徵著無限深廣的愛與眷戀,就這樣被他給無情地扼殺……

是夜,冰涼如水,安寧靜謐,小小的單人**,卻有個人影在翻來覆去,還不時地傳出極力壓抑的申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