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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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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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準,狠。
劍與針的完美配合,無懈可擊的殺人之招!!
就在我吐血之後,俯身親吻的間隙裡攻至!
易蒼是動不了。
而我是沒有動。
只是,輕笑了一下。
在輕笑的同時,低身墊腳雙掌一撐,我以脣為借力點,整個人,騰空而起!!
幾乎以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翻轉旋身落地。
正對面的,就是一個直衝到易蒼身前而將背部暴露給我的碧衣身影。
那個在成璧身邊,總是虎虎監視著我的少年。
“流江,我說過多少次,不可將背部露給敵人看啊。”我微嘆。
流江驚愕地轉過身來。
在轉身前,他已撒出七道針花。
他的劍芒,亦隨貼針花而至。
而我,卻已再次站在他的身後。
看著他愕然呆望前方的眼睛,我再嘆:“我也說過,你不太適合使劍。”
流江終於回頭看我。
驚震同時也帶著些不知是懷念還是什麼的情緒。
皺眉,側身,摔倒在地。
同一時,被我掌勁混合巧勁擋飛的七道針束,也篤篤扎進了遠處的樹幹。
我看著被我一肘擊暈的流江,皺眉輕道:“不會是太用力了吧……”
畢竟流江小時候也算是師承於我,總是有點不忍。
低頭看著自己的手。
果然是,不太好掌控呵。
抬眼,便是另一道探究看著我的深邃眸光。
“我只是沒料到,你的武功,如此精進。”易蒼已恢復原本的清冷情態,平淡道,“怕是,有原本功力的三倍。”
我頓時一個心驚。
只不過兩招,便已能猜得如此精準。
還真不愧是,以半招之差贏過我的人。
“哪裡是我功夫好,只不過流江救主心切,才讓我有了那一轉身的間隙。”我不動聲色道。
“我,也被你利用了。”易蒼輕笑,低眸看了眼胸前扎著的六道鋼針,“原來你說的不讓我亂動,是讓我乖乖當作靶子,引誘流江在攻出一招後察覺不對飛身來救,送你可趁之計的意思。怪不得了,最後還要再附送一個親吻,是為了確定能讓流江對準我攻擊吧。”
我站著,靜靜看著他。
他悠然淡定地躺在我腳尖附近,語調清平,紋絲不亂。
青瓷滾珠。
我突然覺得,他的聲音,還是很好聽。
他問的話,其實我也回答不出來。
最後那一吻裡,是否有真心,又有多少真心。
快到,秋天了。
風吹起來,兩人的髮絲都各自輕忽糾結起來,揚揚飄蕩。
如同被籠罩在一種難以描述的寧靜的懶散的疲憊的又劍拔弩張的氣息裡頭,盤旋不去。
“你會對我做出這種事,也只是為了引誘出我的的暗衛。”他道,“那口血,也是你自己逼出來的。”
“我倒是奇怪,怎麼這次,只有流江一人。”
“……若我說我是孤身前來,流江的出現,只不過是個意外呢?”他的聲音清清遠遠,調笑一般。
我只笑,不置可否。
有或者沒有,都不要緊。
要緊的,是我終於知道,此人,碰不得。
同一個沒有答案問題問太多遍就會失去意義,所以我決定不再糾結於那些為何如何奈何,轉身。
“就這麼走了?”身後易蒼的聲音道,“你明知道,跑不掉。”
我不答,隨手掏出藏在衣襟裡頭的一個球狀布包,在手中不以為意地掂了掂,這才挑眉回頭:“所以要多賺點跑掉的本錢。”
易蒼盯著那個布球只一會兒,大笑道:“成璧那傢伙護寶不力,還是讓你拿到碧裘珠了。”
“藏在塌前腳踏板下,還是讓我費了不少心思找的。”我說著,繼續前行。
好一會兒,才有一聲不知是笑是嘆的聲音傳來。
“易生。”
我終於停下,並未回頭。
“那局珍瓏,我還是未解開。”
眼前便好似出現夕陽下那石桌上的一局玉子珍瓏。
一壺清茶擱於一旁,在偶爾零落而下的楓葉裡氤氳著微苦熱氣。
“……嗯。”我應了一聲,繼續走。
我的腳步聲不快不慢,篤篤輕響。
相似的夕陽斜照。
卻再也帶不來相似的溫暖。
忽然便是一個輕笑出聲。
未料到易蒼親自出現,這一局,其實,是我輸。
所以便更,輸不得。
我站定,就著那個笑意揚眉道:“兩位公子好面生,茅房可不在這邊喲。”
前邊十步遠,一左一右站著兩個同樣紅白相間,只有剪裁略有不同的陰厲男子,冰冷又虎視眈眈地盯著我。
“我家主子收藏這碧裘珠五年,也頗有感情,特命我等取回。”左邊那個人說著,從背靠樹幹的姿勢直起身來。
右邊之人也近前一步。
譽齊國國主白霜天之下第一人,比宰相擁有更高實權的中書丞白綽,有兩個先鋒愛將。
十言之間,必取一命。
——“十言雙煞”!
屋漏偏逢天下雨。
我這條時日無多的命,今日還真搶手得很嘛。
走一步半,擋住能讓他們見到我身後不遠處仍在視線範圍內易蒼的視角,我掂了掂手中碧裘珠,苦笑:“正好正巧,連苦肉計,都不用我演了。”
———————————————葬珍瓏—————————————————
當我靠在門邊很痞很痞很痞地說了句“不好意思,二愣你又要當一次烏龜了”之後,便很能明白為什麼跑來開門的段空遊會一見是我就立馬黑了一張俊臉又開始傻眼最後張大嘴巴盯了我好半晌猛地一邊將我扯進門一邊無規則迴圈重複“血!”“仇殺!”“重傷!”“紗布!”“膏藥!”“快死!”等兩字內短語了。
因為我開始流血。
七竅流血。
就這麼屍體般躺著被段空遊折騰到我認定即將聽到“棺材”或者“送葬”的時候,段空遊終於從正在進行中的將我變身紗布豬頭的大業中停下嘮叨。
但就在他開口問話前,我笑,輕道:“醫館。”
這聲音虛弱得連我自己都感覺驚訝。
只是,也沒多大感覺了。
全身的感覺都被疼痛與暈眩佔滿。
並不是抽筋刮骨的痛。
而是,從筋中生生長出另一根筋,從骨中生生長出另一段骨的痛。
就這麼分心說話的間隙,就什麼都感覺不到了。
我,很沒形象地,暈了。
醫館的白色帷幕總是帶著一種讓人又安心又膽怯的味道。
代表著生的希望,也隱藏著死的恐懼。
或許醫館還沒開門,燈光暗得我腦袋昏沉。
而那個一點憐惜也沒仍自踱步著將那微弱光線遮擋得愈加搖搖欲墜的身影,甚是眼熟。
還沒出聲喚,我就被自己的口水嗆到,開始猛咳。
“嗚哇老妖你終於醒了!!”段空遊立刻大叫,立即端了碗水過來一邊幫我拍背順氣一邊急道,“感覺怎麼樣還有什麼地方很疼不?”
我並沒有去接那碗水,而是猛點頭。
“哪裡疼?!”
我道:“……背。”
聲音嘶啞乾涸得像個枯水井。
“背?我檢視過啊沒傷到背啊!”段空遊惑道。
而我一把拉住段空遊猶自幫我順氣的手,誠懇誠摯就差深情款款地道:“大哥,您能不能輕點兒拍?”
我都快被你拍到吐血了。
段空遊立即呆住,然後憤憤地站起來就要走。
“別走!”我立馬喊。
“哼,知道我的好了吧。”他這才平了些臉轉過身來。
而我兀自盯著他手裡那碗水道:“我還沒喝呢……”
沉默。
沉默。
就在我要以為他正琢磨著該從東南西北哪個方向把那碗水砸向我時,段空遊竟是嘆了口氣,砰的一聲坐到我旁邊,遞給我水碗,說了句:“好吧好吧,該告訴我你這一身算是怎麼回事了。”
我突然便是感動。
這種朋友,怕是難求。
同時感嘆,二愣你有仇必忘的本事又上了一層樓。
下次我可以耍得再狠點。
接過水碗,我咕咚咕咚喝起來。
而旁邊的段空遊很是安靜地似乎好生打量了我一番,突然出聲嘖嘖嘆道:“原來男男滾床會對人體造成如此大的傷害。”
我的一口水頓時噴了出來。
而段空遊一掌拍上我的肩:“兄弟,老哥都告訴你那樣做不好了。不要再執迷不悟了。”
我差點沒被氣死。剛要發火,一人掀簾進來。
“柳大夫好。”段空遊立即起身道。
“已經醒了啊醒了就好。”黃衣老者摸了一把鬍鬚點頭道,坐近來為我診脈。
一時安靜。
我這才發現,原來不是清晨,而是另一個暮色當空。
“你睡了足足兩日,你二哥可是很擔心你。”柳大夫說著,應證了我的猜測。
段空遊哼唧了兩聲,道:“老妖你可要記著報答我。”
“年輕人闖蕩江湖也要留個心眼,仇家不要結太多。這種幾乎只有內傷卻差點要人命的傷勢,你能這樣自行醒轉,已是奇蹟。老夫怕也幫不上什麼忙。”柳大夫點到即止地說著,微嘆。
我與段空遊相視一眼。
又叮囑了幾句,柳大夫就回到前廳照顧病人去了,段空遊又坐了回來。
“說吧。”他說。
“你不是已經猜到了麼,我還說什麼。”我挑眉。
“別開玩笑了。”段空遊竟是一嘆,“是不是仇家殺上門來?還是你那個老相好?”
“不是老相好,是老仇家。”我終於笑。
“能把你整成這副模樣,看來那位公子不但長得好看而且計謀智慧天下無雙。”
我白了段空遊一眼,想了想,又嘆:“天下無雙,謬矣謬矣。”
“哦哦你妒忌了?”
“是有點想糾正這個詞使之更貼切而已。”
“那該稱作什麼?”
“天上天下通通無雙。”
段空遊頓時愣愣道:“這麼厲害啊……”
“兩年前,我出了十七道半的連環計,卻被他破了十七道。我就靠著最後的半道逃出生天。”
第一次聽我提起過往,段空遊有些詫異。
“而我會變成這樣,卻是因為懷璧其罪。”我繼續笑道,“偷了那個碧裘珠本是用來自保,誰知道被譽齊的人馬盯上,揍了我一通就順手將寶貝牽走了。”
好一會兒,段空遊才惴惴道:“那現在怎麼辦,逃命麼?”
我早看出來段空遊雖然任我欺凌,但定有來路,不是等閒之輩。不過能一眼就看出易蒼不好惹只有逃命的份,也讓我對他的評價更高了一些。
我便笑:“不逃……”
段空遊的意氣又風發了起來:“哦!”
我繼續道:“就等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