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7章 第 六 章 一個人

第7章 第 六 章 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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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 六 章 一個人

第7章 第 六 章 一個人

文曉雪邊走邊哭邊想:他拒絕我了,用這麼決絕沒有任何轉圜餘地的話拒絕我了,他甚至都懶得編一個哪怕很爛的理由……

文曉雪走進小書店的時候李敏正在看著一本什麼雜誌。文曉雪用略帶哽咽的嗓音說:“我們回家吧。”李敏看了她一眼,並沒有說什麼,她把雜誌放回原位,兩人一同走出書店向家的方向走去。

李敏顯然已經知道事情的結果了,她不知道該怎麼勸文曉雪。這種事情也是勸不來的,只有等當事者自己想明白,文曉雪現在需要的是時間。

快走到通往文曉雪家路口的時候,李敏開口了,她說:“曉雪,你不要難過,不喜歡你的人你也沒必要在他身上浪費時間,這樣也好,死了心也就踏實了,收拾好情緒,安心學習吧,不要讓他看不起你。”

文曉雪心裡很亂,她聽不進任何勸導,但她聽到了最後兩句。“學習”與“看不起”等字眼給了她原本已經很脆弱的神經重重的一擊,這不也正是任一晨話裡的意思嗎?她似乎頓悟了,原來任一晨也是看不起她的,看不起她在學習上的失敗。

文曉雪感激地對李敏說:“敏敏,謝謝你提醒我,提醒我現在應該做什麼。起碼,我不能讓自己看不起自己。我會想明白的。謝謝你。”

“不用謝,誰讓我攤上你了呢,我也是操碎心了,你可讓我省點心吧。”李敏顯然是在開玩笑,她想逗文曉雪開心。

“你回去吧,路上慢點。拜拜。”

文曉雪獨自一人走進通往家的小巷。儘管她想明白了,但仍然控制不了已然崩潰的情緒。她在黑暗中無聲又狠命地哭泣著,彷彿要把積壓在心裡許久的怨氣、怒氣、委屈與心痛都哭出來。這些日子她承受了很多,現在終於可以解脫了,但解脫之後的整個人彷彿被掏空一般,要虛脫了。

走到樓下時已經很晚了,文曉雪不敢馬上上樓竭力平復了許久情緒才走上去,幸好媽媽已經睡了否則又是一番盤問,她跟正看電視的爸爸打了個招呼便趕忙躲回了自己的房間。

她和衣躺在**把整個身體與腦袋都蒙在被子裡,滿腦子都是任一晨冰冷的語氣與“我不喜歡你”這幾個字,她無地自容又有些惱羞成怒。表白的那刻,她將自己的真心與所有的勇氣都一覽無餘孤注一擲地交給了任一晨,卻被他不加考慮地摔在地上。任一晨的確是個冰冷無情的人。在這個人面前,她覺得自己好丟臉,她恨他,恨他的拒絕,恨他不喜歡自己。然而,這所有的痛恨都來自深深的喜歡——刻骨銘心不能自拔卻也莫名其妙的喜歡。

文曉雪在眼淚與胡思亂想中睡著了,夢境冰冷。

文曉雪覺得自己不會再喜歡另一個人了,被拒絕與喪失尊嚴也無法把任一晨從她心裡除去,他似乎生了根,長在那裡了。只是根所生長的地方,劇痛無比,根越深越疼痛。

早讀是在七點十分,她通常六點半起床,洗漱吃飯,七點從家走,騎腳踏車到學校放好車走進教室剛好上課鈴響,如果步行的話則需要壓縮時間,六點五十五從家走。

第二天文曉雪起得很早,六點就醒了,她感覺身體很冷,手腳冰涼。她昨晚哭了很久,眼睛有些腫了,雖然經過一夜不仔細看看不出來,但她知道媽媽是一定能看出來的。她想趁媽媽還沒起來趕緊出門免得被盤問,於是她快速整理好,衝爸媽房間喊了聲:“媽,我今天要值日,昨天忘了告訴你,先走了啊。”

李晴回喊道:“一定記得買早飯吃!還有零花錢吧?”

“有,你放心吧。”

走出家門的一刻,文曉雪有些莫名感動,即使全世界都冷落她、拒絕她,還有爸爸媽媽,還有家。

由於時間還早,文曉雪便步行去學校。走在路上,天還黑著,行人稀少。冷風肆意鑽進她的領口甚至穿透了厚重的棉大衣,她瑟縮著,感覺深入骨髓的寒冷由內而外籠罩著她。看著地上零落的白與黑色天幕中疏朗的晨星,她忽然覺得茫茫的世界上只剩她一個人了,靈魂深處最需要也最渴望的那個人拒絕了她、躲開了她,即使有再多的人圍繞著,心裡也是空的,何況並沒有很多人圍繞。

文曉雪在路邊攤隨便吃了點早飯便繼續往學校走。到了學校門口,她看了看腕上的表,才六點半,時間還早得很。上了高中後,她從來沒有這麼早到校過,她一邊往教室走一邊想:一般值日生到學校是六點五十左右,這之前應該不會有人去教室,如果教室門沒開就得站在樓道里等,書都在教室,就那樣在門口乾站著多傻啊……心裡想著自己傻腳步卻不停歇地拾級而上。

來到五樓轉角處,文曉雪探頭看了一下後門,門關著(一般教室如果有人後門會開啟,尤其是在早晚自習的時候,這樣可以提防老師“偷窺”,不過有時候班主任會要求關門,這就是師生“鬥法”之一種吧。),但燈卻忽然亮了,從後門的小窗子裡透出雪亮的光。文曉雪有些懷疑自己的眼睛:奇怪,剛剛還是暗的。難道有人已經來了,誰會來這麼早?

文曉雪繞到教室前門,門果然開著,剛踏進一隻腳突然發現任一晨坐在座位上,低著頭看書。她下意識地驚了一下,迅速退了出來,她有些緊張起來,不知道該不該進去,進去後又該怎樣應對。停頓了幾秒,她又朝教室裡偷偷看了看,裡面並沒有其他人,只有任一晨一個人,仍低著頭。

空氣裡似乎充溢著越來越多的緊張與尷尬。文曉雪努力使自己平靜下來,她提醒自己:現在的任一晨對我來說不過是個再普通不過的普通同學,既然他心裡沒有我,我為什麼還要把他放在心上,為什麼還要在乎他?我不能讓自己看不起自己!

她有些跟自己賭氣似的強迫自己走進教室,但心裡滿滿都是無法控制的緊張與不知所措,似乎還隱隱約約有些許期待,期待任一晨與她同樣地緊張與不知所措?或者期待他迴轉心意?文曉雪也說不清。

她竭力裝作若無其事地走了進去,腳步聲在空曠寂靜的教室裡格外清晰。任一晨聽到聲響抬頭看了她一眼,又迅速低下了頭,面無表情、目光平靜,彷彿看一個陌生人,他並沒有跟她說一句話甚至連個招呼都沒有打,平時的他總是主動打招呼的,有時候還會自以為是地來個冷幽默。

文曉雪瞬間感覺有眼淚充滿了眼眶,她竭力忍住不讓眼淚流出來,那樣太丟臉了。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過漫長的過道回到座位的,彷彿每一步都踩在懸崖邊上,不得不往前走卻又戰戰兢兢,無助又無奈。走過任一晨身邊時她極度想開口問問他為什麼用這種態度對待她,難道一句“不喜歡”就連朋友或同學關係也阻斷了嗎?但是自尊心攔住了她。

文曉雪是最受不了冷漠的,尤其是在乎的人給的冷漠,就像孤零零地被拋棄在荒野,與世隔絕一般。

現在的她對任一晨是真的由骨子裡感到怨恨了,她明白他對自己的拒絕堅決徹底到連表面的虛偽也不願意表現了,也許只有這樣才能讓自己死心,也才能安心地重新投入到學習中,才不至於讓自己在接下來越來越重要的學習時間裡更加一敗塗地。

這令人寒心的態度也不失為一種快刀斬亂麻的好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