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 十八 章 小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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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 十八 章 小傷口
第19章 第 十八 章 小傷口
文曉雪回到宿舍，申靜和林凡都在，在各自收拾東西。
“曉雪，你來啦。”申靜看到文曉雪，衝她打個招呼。
文曉雪“嗯”了一聲，她從櫃子裡拿出乾淨的床單被罩默默爬上上鋪整理起來。
林凡看了看文曉雪拉著的臉和紅紅的眼眶衝申靜努努嘴，申靜吐了吐舌頭。
“我來了啊～”未見其人先聞其聲的一定是林夢薇：“同志們都在啊。看來我拖後腿了。”
“曉雪，這麼勤勞啊！你的校草男朋友沒跟你一起來啊？”
文曉雪沒有停下手裡的動作，嘟囔了一句“沒有”。
申靜和林凡拼命給她使眼色她才把未出口的那句不是什麼好話的話嚥了回去。
大家鋪床疊被、洗洗涮涮，不知不覺已經下午五點多了。林凡她們幾個打算去食堂吃飯。
申靜走到文曉雪床前，對躺著的文曉雪說：“曉雪，你沒事兒吧。一起去吃飯嗎？”
“我沒事兒，你們去吧，我不餓。”
三個人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出了門。
門“咔噠”一聲關上的同時文曉雪的淚湧了出來，她再也控制不住竭力壓制著的心痛。她用被子矇住頭，出聲地哭起來。
“他不在乎我了，他不喜歡我了。”文曉雪在心裡喊。
她就是這麼一個愛鑽牛角尖的姑娘，總是因為一點小事陷在自己營造的悲傷裡不能自拔。何況，這對她來說並不是小事。
約好的晚飯時間很快到了，文曉雪偷偷朝樓下看了看，任一晨並沒有來。
文曉雪的晚飯是李晴硬塞進她包裡的一個麵包，食之無味。吃過飯，她繼續讓自己“蝸居”在**，把自己從頭到腳裹在被子裡。但是，包裹著身體的被子包裹不住心裡的寒冷。
當天晚上，在林夢薇她們幾個結束了“臥談”酣睡過去之後，文曉雪仍沒有絲毫睡意。她失眠了。
文曉雪想起被任一晨拒絕的那個晚上她的痛苦與絕望，就像現在一樣。
短短几個月的愛情像是一次迴光返照，鮮活之後又要歸入沉寂了嗎？死一般的沉寂。任一晨真的不理她了，不要她了嗎？
第二天是上課的日子。整個上午，文曉雪一直渾渾噩噩的，壓根兒沒聽進去老師講了些什麼。
“你怎麼這麼不講理！”任一晨的最後一句話在文曉雪的腦子裡不停地盤旋。
從兩個人戀愛起，任一晨從未說過這樣強烈責備她的話，即使有責備也是溫暖關愛的，而不是厭惡。對，就是厭惡，這話裡分明有厭惡。
“他討厭我了，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就已經討厭我了。”文曉雪又把自己逼到了死角。
下了課，去食堂的路上，文曉雪搜尋任一晨的影子，未果。
下午第二節大課，文曉雪坐在前排，她看到任一晨和他的幾個舍友坐在最後面，不由地緊張起來。
整節課她都在時不時用餘光瞟後面，彷彿回到了高中時的暗戀時光。
任一晨並沒有搭理她的打算，更或者壓根兒就沒看到她。他若無其事地上課，時不時跟幾個哥們兒交頭接耳幾句。
大課的間隙照例要休息十分鐘。文曉雪故意跟林夢薇她們幾個高聲笑鬧、大聲喧譁，連林夢薇這個“鬧騰鬼”都覺得文曉雪過了，但任一晨仍沒有一點反應，他索性趴在桌子上，“一葉障目”。
剛下課，文曉雪看向後面的時候，任一晨連同他的哥們兒已經不見了。
一連兩天，不知有意無意，任一晨總是迴避著文曉雪。即使在食堂遠遠看到，也會迅速消失不見。
文曉雪徹底沒了方寸。如果說之前的擔心是杞人憂天的猜測，現在的情形就是在慢慢驗證那些猜測。
她有些害怕了，她怕任一晨的沉默和不理睬，她怕他們再一次變成陌生人。
同時她也恨，她恨任一晨的不理解，恨他不懂自己內心的軟弱與缺乏安全感，恨他不懂自己的口是心非中強烈的不捨與依戀。這些恨連同僅存的自尊阻止了她走到任一晨面前的腳步。
第三天，下午上完課，文曉雪和林夢薇她們一起走出教室。林夢薇她們三個嘰嘰喳喳輕快地走在前面，文曉雪步伐沉重慢騰騰地跟在後面。
“林夢薇，你們吃飯去啊？”熟悉的聲音。
文曉雪下意識地停住腳步，站在那兒。
“是啊。你們家曉雪在後面呢。”林夢薇說：“你們怎麼了？曉雪這兩天吃不下睡不著的，都快抑鬱了。”
文曉雪恨不得上前堵住她的嘴，但她只能站在原地裝淑女。
任一晨略微有些尷尬地沉默著。
“你別聽她的，曉雪的心思比較重，愛胡思亂，你勸勸她就好了。”申靜懂事地打了圓場，強行拉著另兩個想圍觀不嫌事兒大的走了。
任一晨衝申靜點點頭向文曉雪走過來。
文曉雪低著頭站著，沒說話。
“曉雪，我不該那樣說你，是一時情急了。”任一晨說。
“你沒有錯，是我不講理。”文曉雪冷冷地說。
女孩兒們有時候真的很奇怪，越在乎越冰冷，越不捨越往外推。
“都過去了，還耿耿於懷呢，小心眼子。我都原諒你了，你也原諒我吧。”任一晨總忍不住想逗她。
“我不但不講理，還小心眼，你還有什麼不滿，都說出來吧。”文曉雪又來勁了。
“還愛鑽牛角尖，愛嫉妒，得理不饒人……多了去了”任一晨笑著說：“但是，我喜歡。”
文曉雪準備好的還擊在一句“喜歡”裡完全喪失了戰鬥力。
“一晨，你知道嗎？我很害怕你會再一次冷落我，就像高中的三年。現在，我還會因為夢到你消失從夢裡驚醒，這害怕像是生命裡的一團陰影，揮之不去。所以，我害怕你喜歡別人，害怕你討厭我，害怕你因為我想不到的什麼原因就不要我了……我特別不自信，你那麼好，而我……”文曉雪哭著說出了內心隱藏許久的擔心，這些擔心有時候真的壓得她喘不過氣。
“你的害怕也是我的害怕，我也怕失去你，所以我才會在這裡。你不用不自信，在你面前，我更不自信。也許我在別人眼裡是好的，可是隻有你在我眼裡才是好的，有你在，我容不下別人。我說過不會放開你的，就一定不會。”任一晨被文曉雪感動了，感動變成心疼，讓他也有些不能自已了。
他把文曉雪抱在懷裡，很緊很緊地抱著。
這次的不愉快在任一晨暖暖的包容裡化為烏有，但它在文曉雪的心裡留下一個小小的傷口，也許這個傷口未見血跡就痊癒了，但它固執地存在著，隱約彌散著淡淡的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