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10章 第 九 章 秋遊

第10章 第 九 章 秋遊


金血 我欲弒天 第一次日出 無上神力 絕頂修神 仙福同享 揚眉 鑽石小甜妻 萌娘三國演義 廢土法則

第10章 第 九 章 秋遊

第10章 第 九 章 秋遊

暑假過後,文曉雪上了高二。當時已開始文理分班,文曉雪不加思索地選擇了文科班,她看到物理原理化學式就頭痛恨不能由固體變成氣體蒸發了。

李敏、張迎‘春’、任一晨、仇小磊這些“舊朋友”與“老對頭”也陪著她一起進入了文科班。吳大勇選了理科,他除了田徑比較愛好的就是物理化學了,雖然成績也不算很好但比歷史地理什麼的好多了,按他的話說:“我頭腦太發達了,高層次的理解能力很好而不擅長低層次的死記硬背。”

文曉雪與吳大勇剛剛建立起來的“友誼”似乎也由於分班變淡了,偶爾仍會“碰巧”遇到也就是隨便說些什麼無關緊要的話題,吳大勇從未言及“喜歡”文曉雪也就視而不見。

文曉雪與任一晨的關係從上次表白被拒後完全進入了“冰河期”,凍的嚴嚴實實的。任一晨是班長,除了事務‘性’的接觸與對話外,任一晨幾乎不跟文曉雪說話,即使有許多人在場的嬉笑打鬧,任一晨也總是避開與文曉雪正面‘交’談甚至對視。

面對這樣的任一晨,文曉雪能做的就是努力建設自己的心理防線,強迫自己用同樣的態度迴應。

不知道學校領匯出於什麼意圖,在高二學年剛進行了一個月的時候決定組織大家去——秋遊,時間就定在十月三號,三天國慶小長假的最後一天。文曉雪記得那是國慶放三天假的最後一年,2000年開始調休放假國慶節就改成七天假期了。

當時,同學們頗有怨言,覺得學校的官方活動佔用難得的假期是極不人道的。

張迎‘春’和他的幾個兄弟在班主任通知的時候叫嚷著說:“可不可以不去?”班主任不動聲‘色’冷冷地說:“你們覺得呢?”,便鴉雀無聲了。

學校領導選擇的旅遊目的地是一個叫做小仙‘洞’的小景點。傳說是堯帝與鹿仙‘女’成親定終身的地方,是最原始“‘洞’房”的所在地也是“‘洞’房”的發源地。

據說校長與夫人不久前去“考察”了一次覺得這地方風景優美頗有歷史積澱人文氣息遊人又不多,才臨時決定組織學生們去的。

出遊的當天,校方要求大家早晨七點半在學校集合,然後乘坐學校定好的大巴集體出發。

由於文科班的人比較多,文曉雪她們班三分之一的同學要跟一個理科班的學生坐一輛車。

文曉雪在七點半準時來到學校時發現同學們幾乎已經到齊並都各就各位坐進大巴了。

郝老師站在大巴前語氣責備地招呼她:“文曉雪,快點,跑兩步,就等你了!”文曉雪在她的指揮下迅速登上一輛大巴。

剛站定,就聽見李敏叫她:“曉雪,快,這兒。”

她看了看車廂,才發現這輛大巴的格局有點奇怪:左邊是正常的座位,兩個一排。右邊則都是類似於火車臥鋪的鋪位,上下兩排。‘女’生們都坐在左邊,男生面對著‘女’生,坐在右側的鋪位上,擠得滿滿的。

來不及多想,文曉雪順著李敏的聲音坐在了倒數第三排。

“不都是咱們班的同學啊?還有六班的?”文曉雪坐定了四周看了看問李敏。

“咱們來遲了,只能坐‘拼車’了,幸虧我給你佔了個座,要不你可能要坐那邊了。快謝謝我!”李敏說著朝“臥鋪”努了努嘴。

“就不謝。”

“行,有骨氣,下次不管了。”

正說笑著,吳大勇和任一晨上了車。

吳大勇是最後一個到的,但他的“兄弟”們早給他佔好了“鋪”,就在文曉雪的正側面。吳大勇衝文曉雪擠了下眼,一躍坐在了上鋪。

這輛車主要是六班的學生,由六班的班主任跟車,文曉雪所在的高二一班則派了班長任一晨負責照顧,他坐在文曉雪的後面靠窗的位置。

在六班文藝委員的帶領下,大家唱著一些歌頌正能量的歌曲上路了。車輛駛出市區,上了盤山公路,路很窄,僅可以兩輛車並行。十月初山裡的空氣已有些涼了,但山上山下仍是鬱鬱蔥蔥的一片,天空藍得那麼近,空氣透徹心肺地舒適。

文曉雪顧不上欣賞這些,她有些緊張,上一次與任一晨坐前後排已是一年多以前了,那時是她在後他在前,那時他們還可以自由說笑。現在的她卻不習慣這樣近的距離了,近到可以聽得清他的每句話甚至每次呼吸,卻又遠得彷彿隔著整個世界,一瞬間讓她想起那個冬天雪白而冰冷的‘操’場。

“晨兒,最近怎麼樣?下課老不見你啊!”吳大勇側著頭問任一晨。

“能怎麼樣啊?還那樣。不是快考試了嗎?多複習複習。”

“你還用複習啊?像你們這樣的好學生現在不都是最輕鬆的時候嗎?玩啊逛的,專‘門’刺‘激’我們這些跟不上趟兒的。”喬棟樑胳膊倚在旁邊的吳大勇肩上帶著揶揄的口氣開玩笑說。他也是校體育隊的,高一時跟文曉雪他們一個班,現在在六班。

“棟樑啊,你才脫離我的領導幾天啊,就敢頂嘴了。翅膀硬了啊!”任一晨也沒客氣。

“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毒舌’,還往槍口上撞。”吳大勇瞥了眼任一晨對喬棟樑說。

“是啊,知難而退是智者。”任一晨笑著補充了一句。

男生們笑鬧著,‘女’生們也跟著起鬨,“班長”長“班長”短地說起來了。

不知什麼時候起,任一晨已經不是文曉雪最初認識的那個拘謹高傲的優等生了,他‘性’情溫和,樂於助人,嘴上不饒人但心地善良,這讓他與同學們打成了一片,也有了些“兄弟”與更多的仰慕者。只不過,這一切與文曉雪無關,他始終將她遮蔽在他的生活之外,儘管她那麼想靠近。

整個路程中,吳大勇的視線始終徘徊在文曉雪身上及附近,即使跟哥們兒玩笑打鬧也總時不時掃文曉雪一眼。文曉雪感覺得到,但她的神經被後面的任一晨牽扯著,無暇顧及其他。

大巴時急時緩地行駛了四十分鐘後,停在了山腰裡的一個停車場,說是停車場,其實也不過是一塊平地。

大家紛紛下了車,由各班的班主任帶領集合好後開始爬山。沿著更加陡峭的盤山路爬了二十分鐘終於到了一個寫著“小仙‘洞’”的牌坊前。班主任去檢票處報了人數,大家便在檢票員的點數聲中魚貫而入了。

小仙‘洞’果然別有‘洞’天,有山有水自不必說,令人稱奇的是依託山體而建的一座兩層木質的“空中樓閣”,一層嵌入山體,二層則是完全凸出來的,由數根木樑支撐著。

文曉雪和李敏上去轉了轉,裡面無外乎是人們想象中堯帝與鹿仙‘女’的雕像,千像一面。比較新鮮的是二樓的屋簷下掛著些長條形的紅燈籠,襯托著木頭地板與窗櫺,頗有些古典美,彷彿真的是堯與鹿仙‘女’當時的新婚居所。那時還沒有卡片機,有相機的寥寥無幾,大部分是傻瓜機。文曉雪請還算熟悉的田琳給她和李敏拍了兩張照。

態度可以偽裝而心不能,從下車起,文曉雪一直有意無意搜尋著任一晨的位置,有時甚至是下意識的。

他替哪幾個‘女’生揹包了;他在小賣部買了水然後仰起頭喝下去;他走路帶風似的走在最前面時而又停下招呼後面的人;他在溪邊和幾個男生像孩子一樣用石子打水漂……這些都落在文曉雪眼裡,讓她歡喜難過。

由於總是開小差,文曉雪掉隊了,等大家都遊覽得差不多了坐下休息吃東西的時候,文曉雪與李敏才來到“‘洞’房”前。“‘洞’房”的入口就是個山‘洞’,不大,剛好可以容一個人勉強鑽進去。文曉雪走在前面,李敏在後面。

“敏敏,當心碰頭,這兒黑,小心。”

“知道了,你管好自己吧。你開道兒,我跟著就是了。”

兩個人沿著山‘洞’里人為鑿出的頗陡峭的石階拾級而上,如同盲人‘摸’象。大概走了五分鐘,眼前出現了昏黃的光。

“快點,勝利在望了。”文曉雪叫後面的李敏。

“我都有些堅持不住了,‘腿’都酸了。哎喲!”李敏邊抱怨邊爬。

爬上最後一級臺階,兩人站定。眼前出現一方侷促的小空間,右側是一席簡陋狹窄的“炕”(北方農村用泥土做的‘床’,炕裡可點火取暖。),炕上方搭著紅‘色’的紗帳,靠裡的牆上貼著大紅喜字,炕上鋪著喜褥疊放著喜被。左側有一土築的長方形臺子,勉強可以稱作“桌子”吧,“桌子”上擺著一對紅燭……形的燈管(昏黃的光就是從這兒發出來的)。

文曉雪心想:這可能是最簡陋草率的‘洞’房了吧,如果以此為場景拍電視劇,一定是部三流狗血劇。

“這有什麼可看的,早知道就不上來了,累死了。”李敏說。

“是沒什麼,粗製濫造,完全是應付出來個‘洞’房的樣子。”文曉雪說:“我們走吧。”

“我看就‘挺’好,還原的是上古時代的‘洞’房嘛,上古時代的物件能好到哪去?”不知什麼時候,吳大勇站在了她們身後。

“‘洞’房”裡本來就沒什麼人,現在就剩他們三個了。

“曉雪,我不妨礙你們了,先下去了啊,你們接著探討。”李敏衝文曉雪狡黠地笑了笑,便轉身“下山”。

“李敏,你說什麼呢?妨礙什麼了?”文曉雪一生氣就叫李敏的全名。

“沒什麼,沒什麼……”李敏迴應著,已經是隻聞其聲不見其人了。

文曉雪轉身要跟上,被吳大勇攔住了:“文曉雪,你怕跟我在一起?”

“說什麼呢,沒的事。”文曉雪嘴硬。

“那就不要走,陪我欣賞會兒‘‘洞’房’。”

“我‘欣賞’過了,你慢慢欣賞吧。”

文曉雪覺得她和吳大勇兩個人呆在“‘洞’房”裡有點奇怪,儘管它徒有‘洞’房的形式與稱謂。

“如果,我是說如果,我想和你多呆會兒呢。”

“你什麼意思?”文曉雪收住腳步,轉過身問。

“這麼久了,你看不出來嗎?我喜歡你。”

“我……”文曉雪囁嚅著。

“在那個雨天裡看到落湯‘雞’一樣的你,我就動心了。你好像有一種柔弱的堅強,讓人想保護又不知道該怎麼保護。我總想靠近你,把腳踏車放在你的旁邊,就好像挨著你;找你做無聊的遊戲說無聊的話,都是想靠近你。現在我們分班了,我總是看不到你,找你說話你也總是淡淡的。我想知道……”吳大勇語氣並不急切但是堅定,伴著些微有些侷促的呼吸。

文曉雪沒想到吳大勇會在這個時間地點說這樣的話,但吳大勇的感情她是清楚的,所以她並不是很驚訝,但她的臉卻在吳大勇“訴衷腸”的過程中越來越紅甚至燙了起來。

“你不要再說了,很快會有人上來了。我只能說,我很感動,你對我的用心和關心,我很感動,但也只是感動。謝謝你……對不起。”文曉雪有些緊張地打斷吳大勇的話,轉身‘摸’黑往下走。

“我知道你的意思了,但我還是會喜歡你。”停了片刻,吳大勇的腳步聲伴著他的話音傳來,在空曠狹窄的山‘洞’裡聽起來有些不真實。

“下山”的路吳大勇一直跟在文曉雪身後,他拿出自帶的行動式手電筒照著文曉雪前行的路。兩個人都沒說話,各自懷揣心事。

走了三分之二路程的時候,文曉雪聽到前面傳來腳步聲,心想可能是有人上來了,便儘量緊靠右邊的山體往下“蹭”。

吳大勇也聽到了,他對文曉雪說:“你彆著急,慢點走,別滑倒了。要不我扶你吧。”說著伸出手,抓住了前面文曉雪的胳膊。

文曉雪從未接觸過男生,下意識地甩開了他,說:“不用了!”後來覺得不妥,又找補了句:“我能行,謝謝了。”

文曉雪感到後面明顯停頓了一下,手電筒的光也偏到了別的地方,但又迅速恢復了正常。

已經能看到‘洞’口的光了,迎面走來一個人,個子很高很瘦,逆著光,文曉雪看不清他的臉,但只要看一眼身影,她就知道是誰。

那個人迎面看到文曉雪與後面的吳大勇有些尷尬,他用平靜地有些冷淡的語氣對文曉雪說:“咱們班都集合了,發現你不在,郝老師讓我到這兒看看。”

在文曉雪印象裡,“冷戰”開始後任一晨還沒對她一次‘性’說過這麼多話,即使是例行公事。

“對不起,我忘了時間,馬上就下去。”文曉雪的聲音有些發抖,黑暗遮掩著她緋紅的臉頰。

任一晨轉身走了,文曉雪和吳大勇也加快腳步離開了“‘洞’房”。

帶著班主任的數落,文曉雪和同學們駛在了回校的路上,按要求是各人坐原車原位。

文曉雪坐在那裡,心裡忐忑不安,她不敢看側面的吳大勇,也不想聽到後面任一晨的聲音,她心裡很‘亂’。不過一次集體出遊,不知道怎麼就成了這樣的局面。雜‘亂’的心境中唯一清楚的念頭居然是希望任一晨不要誤會她和吳大勇的關係。

下車的時候,前面的同學都走了,吳大勇也先回班裡了。坐在最後排的任一晨和文曉雪落在了後面。

“我希望你能把‘精’力和時間放在學習上。”在文曉雪離開座位的一刻,已走到車‘門’前的任一晨忽然說,說完迅速下車了。他顯然誤會了。

“我們沒什麼!”文曉雪的第一反應居然是解釋,“再說,這跟你也沒關係。”文曉雪聲音大起來,任一晨沒有回頭。

文曉雪不知道,任一晨是以什麼立場說這樣的話的。當時她以為任一晨對她在乎起來了,但他很快又恢復了之前的冷漠。

幾天後,文曉雪拿到田琳給她和李敏拍的照片。照片裡,在她們的身後,任一晨站在陽光裡,朝她們的方向看,眼睛清亮。這算是文曉雪與任一晨的第一張合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