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以命相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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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以命相約
“娘娘”綠綺邊哭邊笑的撲進了我的懷裡，還有小西，在一旁不停的拭淚，卻一臉的笑意。
“好了！好了！再哭我就得掛到牆上去了。”我打趣道。
“什麼意思啊！娘娘？”綠綺擦著眼睛退後了一步，不解的問。
“沒什麼意思，說著玩的。”我可不敢說明，不然她肯定又得與我說個半日，什麼好日子不能說這麼不吉利的話，什麼娘娘不會死的。
“綠綺，我餓了。”回到了自己的宮中，就像回到了自己的家，看著熟悉的一切，我突然覺得肚子空空，不由的喊道。
“好的，小西快去！”綠綺急忙道。
“是。”小西高興的轉身出了殿。
“娘娘來！一路勞頓，你先休息一下！”綠綺扶我來到一旁的軟榻前，扶我躺下。
“皇上呢？他沒與你一同回來？”綠綺向外望了望，好奇的問。
“回來了，只是他有事和奇大哥去了騰雲閣。”其實還有玉羅，先一步回到古凝的玉羅，一見軒就死纏著不放，當著那麼多人的面，軒也不好說什麼，可是見我面色不喜，便藉口有事離開了，當然，留在古凝的奇大哥似乎真有什麼要緊的事向軒稟報，所以他們全走了。
只剩下我。
看著窗外的風，帶著落葉在那飛舞，我的心漸漸的飄向了九重山的山頂，在那裡也許已經沒有了古松，也沒有了小花，但是那裡有一條無形的路，回家的路。
“娘娘，快用餐吧！”小綠綺打斷了我的暇想，我起身來到桌前，看著滿桌的東西，剛要張嘴，卻只覺一陣噁心，什麼也沒吃就吐了起來。
“娘娘！娘娘！您怎麼啦？哪裡不舒服？小西！快去請御醫！”小綠綺在一旁輕拍著我的背，慌亂起來。
沒事……不用……”結果我的話還沒說完，小西已經沒了人影。
“娘娘！您先喝口水漱漱口，等下御醫來了，讓他給看看，現在您是帝后了，看那些御醫還理不理我們！”小綠綺說著，還不忘了上次之事，有些憤憤不平的樣子。
“其實不用了。”我很清楚自己為什麼會這樣，正因為清楚，所以我不打算讓更多的人知道，畢竟在這個宮裡，能活著本就不易，能帶著孩子活著就更不易了。而我還想活得舒服，活得自由自在。
“不行！”結果小綠綺次對我吼道，“娘娘這個樣子，怎麼能不請御醫呢！”
“我……”面對這樣的綠綺，我不由的一愣，乖乖的沒了聲。
“娘娘您先休息一下！”綠綺將我扶回榻上，將地面清理乾淨，結果御醫遲遲不來，讓綠綺有些坐立不安，最後打算去看看時，小西回來了，一臉的怨氣。
“御醫呢？”綠綺不解的正視著低著頭的小西。
“他……他們說……說……”
“快說，他們到底說什麼了？”小西一直低著頭，綠綺越聽越急，乾脆打斷道。
“沒有皇上的特令，洛神宮他們不來。”小西說著，很是委屈的淚眼汪汪，也許是年齡太小了，這麼點小事已經沉不住事。
“什麼？”綠綺差點就將手中的水盆給扔了。
“他們就是這麼說的，還說，如果一定要讓他們來，那就拿著皇上的手諭去。”小西生怕綠綺不相信他，用力的複述著那群老頭的原話。
“這……”綠綺怎麼也沒想到，現在洛神宮裡的洛妃已經變成了帝后，他們竟然還敢這麼目中無人，一氣之下，綠綺將手中的水盆放到了小西的手上，“我去找皇上！”
“綠綺！”我喊道。
“娘娘！”本欲出殿的綠綺折回了身子，來到榻前，“您怎麼樣？還不舒服嗎？”
“不！我沒事，已經好多了，不要去找皇上，這點小事犯不著找他。”其實我只是有點心涼，的帝后竟然連個御醫也使喚不了，看來這個皇宮真不是我應該呆的地方。
“不行！如果不去找皇上，下次娘娘的身體再不舒適，還是一樣請不動他們。”說著，小綠綺次違背了我的意思，轉身就出了殿，看著她那堅毅的背影，還有一旁的淚眼汪汪的小西，我笑了，在這個皇宮裡，至少還有兩個人如此的在意著我，在意著我的身體，還有我的心。
至於軒麼……我突然現自己越來越不瞭解他，畢竟如果是先前的他，此時早應該來到洛神宮，像寶貝一樣的看護著我，而不需要綠綺去請。
“小西！你先下去吧！我有些累了，先休息一下。”我轉過身，看著窗外，落葉旋旋而下，帶著逝去的感覺，離開的季節，應該就是這個樣子吧！
離開啊！真的要離開嗎？
他，還有它？
撫上小腹，我有著一絲不捨，想起他的嘴角，我也有著一絲不捨，想起他眼中的冰冷，我還有著一絲不忍。
真希望在離開之前，還能看到他解開心中的冰冷，變成一個沒有陰暗面的人。
“娘娘！娘娘！不好了！綠綺姐被打了，求你快救救綠綺姐吧！”正當我半醒半睡之間，突然一連串的腳步聲踏進殿來，“噗通”一聲，我還沒反應過來，小西已經跪到了軟榻前。電腦看訪問..
“怎麼回事？”我猛的坐了起來，只覺得一陣頭暈，急忙伸手扶著榻沿。
“綠綺去找皇上，結果皇上沒在，寧妃和雲妃在，只聽得雲妃下令，說是要打綠綺姐一百大板，娘娘，求求你，救救綠綺姐吧！一百大板可是要死人的啊！求求……”
“帶我去！”結果小西的話還沒有說完，我已經起身衝出了洛神宮，連外袍都沒來得急穿。
“娘娘！就在前面，就在騰雲閣！”小西在一旁帶路。
“騰雲閣？”我一陣不安，難道說綠綺硬闖了騰雲閣，如果是這樣，那就麻煩了，騰雲閣不是一般的地方，沒有軒的命令連嬪妃都不能隨便進入，更何況是一個小宮女呢！
小西跟著我快步如飛，畢竟現在去晚一秒，那麼綠綺就危險一分。
“見過娘娘！綠綺姑娘在閣外求見，寧妃說皇上此時很忙，無暇接見，所以綠綺只好等，可是等了很久，裡面都沒有迴音，最後綠綺姐實在等不下去了，就走了進去，結果就被寧妃她們給抓住了，說是皇上不在，綠綺私闖騰雲閣，杖責一百，以示懲戒。”來到閣外時，小聰子正站在那裡，一見我便馬上向我說明了一切。
“她們現在在裡面？”站在騰雲閣外，看著小聰子，我確認。
“啊！”結果對方還沒有回答，就聽到一聲尖叫。
“是綠綺姐的聲音！”小西急的哭了起來，“娘娘！現在只有您能救綠綺姐了，求求您！求求您！”
“住手！”他的話還沒有說完，我已經衝進了騰雲閣，不管三七二十一，大吼一聲，能振住誰就先振住誰。
“原來是帝后娘娘啊！”雲妃緩緩的起身，頂著個大肚子，由玉羅扶著向我行禮，“見過帝后！”
“免禮！”我一甩袖，“小西！”
“是，娘娘！”小西聰明的很，馬上上前扶我走到上位，坐了下來。
“你們也坐吧！”見她們還站著，我甩了下手，讓她們坐下，特別是雲妃，我可不想連這個孩子都不給軒留下。
“謝帝后！”身份不同了，禮節自然也不同，本來我是不喜這些的，不過現在這種情況之下，只有這樣才能壓得住她們，救得了綠綺。
我裝作隨意的瞟了一眼地上的綠綺，有些不解的問，“綠綺你扒在地上作什麼，我讓你來回皇上的話，回了嗎？如果耽擱了，責任你可負擔不起。”
“娘娘我……”綠綺眼中有淚，只是強忍著不願示弱，支撐起身體，“我還沒來得及說就被……被……”
“被打了？”我冷冷的瞟了一眼那個執杖之人，嚇得對方急忙跪下，“誰下的令？”
“奴才該死！奴才該死！”執杖者一個勁的磕頭，就是不正面回答我的問題。
“帝后！是我下的令。”雲妃自然氣勢不弱，我想一是她認為此事在理，二是她有著父親那個後盾，三就是她肚子裡還有著孩子這張王牌，本來就是大小姐的她，更是有恃無恐。
“哦！那不知道雲妃你為何如此啊？”我不以為然的瞄了下坐的她一眼，“綠綺到底哪裡犯了錯，需要得到這樣的責罰啊？”
“她私闖騰雲閣！”玉羅在一旁說明道。
“哦？私闖啊”我微微一笑，“不知道何為私闖？”
“當然是皇上不在的時候，她不經同意就闖了進來。”雲妃解釋道。
“雲妃解釋的甚是！”我繼續那麼笑著，不過越來越冷，“那麼軒他在嗎？”
“軒……”雲妃一愣，馬上改口，“皇上早就出去了，我們來的時候就已經不在閣裡。”
“哦”我點了點頭，慢條斯理的問，“那麼說，兩位娘娘也是私闖騰雲閣了？”
“我……”她們一愣，面色極為難看。
“當然，也包括我這個帝后，等下軒他回來，我們就讓他一起給了責罰，在這裡跟綠綺一樣受了。”說著，我看了一旁的小聰子一眼，“軒去哪裡了？”
“皇上出了宮，可能去了相府，不過已經去了很長的時間，應該馬上就回來了，請帝后稍等片刻。”小聰子自然是聰明的。
“哦！那就等吧！”說著，我坐了坐正，“綠綺，上茶。”
“是，娘娘！”綠綺雖然捱了一杖，不過還好，一聽我的吩咐，馬上起身為我上茶。
“娘娘！您的身體不適，綠綺覺得還是不要喝茶為好。”真當她端著茶上來時，卻如此勸道。
“沒事，我有點渴了。”端起茶杯，小小的喝了一口，胃中空空的，一口茶喝下去，更是不適，不過在這種時候，我得忍著，不然後患無窮。
“咳咳！”壓著胃中的翻騰，我不由的輕咳了起來。
“娘娘！您怎麼樣？皇上現在又不在，那幾個老頭又……怎麼辦啊！”綠綺一見我的神色，就急了起來，可是情況就像她說的一樣，無可奈何。
“既然帝后身體欠安，那今日之事就算了，我們還是先回去吧！”玉羅就勢退了一步，不過雲妃卻不是，“怎麼能算了，帝后說了要等皇上回來現罰，我們怎麼可以離開呢？”
看著她一臉的自信樣子，特別是那雙手一直在肚子上撫摸著，生怕別人不知道她懷孕了一般。
“可是……”玉羅正要說些什麼，突然有人走進閣來，“你們怎麼都在這裡？什麼時候朕的騰雲閣成了御花園了？”
“臣妾不敢！”雲妃最是聰明，馬上起身就勢要跪下，結果軒自然是攔住了，“雲妃免禮！”
“寧妃你也平身吧！”玉羅還是行了禮，軒先是扶雲妃坐下，然後讓寧妃起身，而我卻還是那麼半彎著腰，他似乎沒看見我一樣。
“皇上！我是不是可以起身了？”既然他沒看見我，那我就讓他聽見。
“原來帝后也在啊！快快平身。”說著，他來到我所坐的位置上坐下，而我變得只好站著。
“大家怎麼會都在這裡？朕的騰雲閣很好玩？”軒坐在上位，帶著笑問。
“臣妾和寧妃妹妹是來找皇上的，確不想皇上不在，所以就想在這裡等皇上，結果綠綺這丫頭突然闖了起來，嚇了我們一跳，而且還死不知錯，所以臣妾就罰她杖責一百，應該不算過分吧？”雲妃來了個惡人先告狀，說完之後還不忘了給我拋來一個挑戰的眼神。
我只是覺得好笑，這些事，如果說真有什麼誰對誰錯，那也只在軒的一句話，所以我只是笑，什麼也不說。
“那帝后你怎麼會也在這裡？”軒沒有直接回答雲妃的問題，而是轉向了我。
“我當然也是來找皇上的，不過是怕綠綺向皇上傳達的意思不夠明確，所以想親自前來說明一下，這樣也許會比較清楚，沒想到，雲妃給我冠了一個私闖騰雲閣的罪名，所以我想，既然這樣就等皇上來責罰吧！反正我有的是時間，就像雲妃和寧妃一樣。”我緩緩的說著，剛才的好笑倒是讓胃平復了下來，感覺好了一些。
“哦？帝后有什麼要傳達給朕的？”軒笑著問道。
“沒什麼，只是先前在羅剎，與雪國的國師有一約。”我又開始瞎掰，當然，現在我只要讓雲妃和寧妃相信就好，至於軒，相不相信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可以離宮，可以去雪國，至少可以逃過這一劫。
“什麼約？”軒的眉頭微微一緊，不過很快又平復了，不著一點痕跡。
“他說我會成為古凝帝后，可當時我就是不相信，還用命向他誓，所以他讓我吃了一顆藥，說是我的命，而他自己也吃了一顆藥，說是他的命，如果三個月內我成不了古凝帝后，那麼他就會死，如果成了古凝帝后，我就會死，所以現在我想去見見他，至少我想知道，他給我吃了什麼藥，如果真的要死，我想死的瞑目。”如果說瞎扯，我想在這個世界上，捨我其誰？
“什麼？”軒猛的站了起來，看著我的目光如劍般銳利。
“所以請皇上同意我去一趟雪國，與雪國的國師見一面。”說著，我微微的服身。
“這……”軒猶豫著。
“娘娘！原來你身體不適是因為這個，娘娘！”一旁的綠綺已經亂了方寸，哭了起來。
“好了，別哭了，人的生命是有始有終的，雖然不知終點在哪裡，但有時候看得到比看不到要好。”我淡淡笑著，平靜的為她拭去淚水。
“皇上，如果沒什麼別的事，我就先回去了，綠綺的責罰你覺得怎麼樣好就怎麼樣做吧！如果可以，請皇上再讓綠綺照顧我一段時間。”說著，我無力的轉身，眼前已經有些天旋地轉，讓我寸步難行，“小西！扶我回去。”
“娘娘！您怎麼樣？娘娘！”當我完全依到小西的身上時，他差點也跟著倒了下去。
“來人！扶帝后回去。”
原以為軒至少會上前扶我一把，可是除了這聲無情的吩咐，就是我心徹底碎裂的聲音，我咬了咬牙，“不用！有小西在。”
“這次責罰之事就先擱著，綠綺你先扶你主子回去吧！”軒甩了甩手，綠綺如蒙大赦的扶著我出了騰去閣。
“娘娘！您怎麼樣？如果不行，我們去找奇相，他向來對娘娘很照顧，一定會幫娘娘的。”小綠綺也顧不上什麼宮中規矩，亂出主意起來。
“算了！現在去找他，除了給自己找麻煩，也會給他惹禍上身。”硬一步軟一步的向洛神宮走去，先前的華麗入宮，群臣朝拜，而現在呢？只剩下綠綺和小西這兩個孩子，最讓我傷心的是，連軒都沒有扶我一把，原本我想，如果他扶我一把，那麼我就再等一段日子，至少為他留下一點東西，而現在……算了，既然他不喜歡，留下來也只會讓對方受苦。
“可是娘娘的身體……”綠綺滿面的眼淚，說話也哽咽了起來。
“其實剛才我是騙他們的。”我衝她無力一笑。
“什麼？娘娘您連皇上也敢騙啊？”小西嚇得不行，尖叫之後，四周張望，當然，這種時候，我們這種樣子，旁人早就避之唯恐不及，怎麼可能會出現呢！
“他很清楚我在說謊，所以不算騙。”我笑了笑，有點自嘲的感覺，在軒的面前，我從來沒有聰明過，也從來沒有成功的騙到他過，除了這次，我一定要成功。
“娘娘！”見我突然沒有聲，小綠綺擔心道。
“沒事！我回去休息一下就會好的，到時你再幫我準備一些吃的，清淡點的就好。”洛神宮就在前面，我偎依著綠綺總算回到了宮中，踏進宮門的那一刻，一個人影一閃，嚇了我一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