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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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回憶
從上房回來,秋沫就坐在桌前,眼神空洞地望著面前的白紙,手裡握著筆,卻是遲遲沒有落下【落鳳成凰:啞女亦傾城75章節】。硯臺裡的墨已經幹了,她的手也凍僵了,但是她的頭腦還是一片混亂,以往的一幕幕不也斷浮現。
“記得你來這裡的目的,可比別讓你的母親失望哦。”那日雲纖離開前的嬌笑聲還言猶在耳。
“雖然我不敢承諾給你心裡只有你,但是秋兒,請你給我一個機會,讓我好好待你。”聶情飛那日的表白聲也如此清晰,讓她的心都還止不住地疼著。
“要是你對目標產生了不該有的感情,到時候心慈手軟地下不了手,就讓我代替你解決掉一些人而已…”突然,雲纖的聲音又如一記炸雷般在她耳邊響起,秋沫的手顫抖了一下,筆尖上一滴未乾涸的墨汁滴在紙上,暈染了開來。
她痛苦地閉上了眼,心中的兩個聲音不斷地在爭鬥著,弄得她頭疼欲裂。
一邊是母親和全村人的性命,一邊是聶情飛和他的家人的命運,她,到底該如何抉擇?
又過了良久,秋沫終於睜開了眼睛,她的睫毛上帶著些溼潤的霧氣,眸子卻清明瞭不少。她倒了一點熱茶在硯臺裡,研了墨,用毛筆蘸滿了墨汁,凝神、提筆、落筆。
既然她來了這裡,就毫無退路了,所以…聶情飛,只有對不起你了【落鳳成凰:啞女亦傾城75章節】。
在紙上寫了幾句話,秋沫等它晾乾,便將紙張捲起,塞進了一個小巧的竹筒上,她喚來了冬綺,將竹筒悄悄地交到了她的手裡,並吩咐道:“立刻交給東方辰月,讓他一定儘快辦到!”
冬綺見秋沫那嚴肅的神色,也不敢怠慢,立刻出了門去,她會用特殊的方式將資訊傳給東方辰月的,這是上次她們離開別院時便約定好的。
做完了這一切,秋沫無力地坐回凳子上,開著窗戶,看著院子裡那株頂著白雪傲然挺立的萬年青,她冷笑一聲,喃喃道:“你也有今天?既然是四季常青,可知也有被白雪覆蓋的時候?”
……
東方別院
遠處的青山被白雪覆蓋了,昨日還是青黃夾雜一片蕭條景色的風景如今都成了銀白的一片。東方辰月久久地凝視著窗外的一點,思緒不禁飄遠。
一個清瘦的男孩跪在院門外的臺階上,頭上頂著一個陶罐,裡面裝滿了水,他的發上、身上都落滿了雪花,就連眉毛上都是一層白色的霜花。他的嘴脣已經青紫了,但是還是筆直地跪著,臉上帶著倔強和不屬於他這個年齡的堅毅之色。
“辰哥哥,辰哥哥…”一個童稚的聲音隱隱傳來。
遠處,一個穿著厚厚的紅色棉襖,粉妝玉琢的小女娃跌跌撞撞地跑來。東方辰月已經凍僵了,他唯一能活動的便是他的眼珠,他艱難地微微轉頭,用餘光看見那在厚厚積雪中艱難前行的小女娃,臉上有一絲動容。她就如一朵小小的紅梅花,綻放在雪地裡,那麼美,那麼堅強。
“辰哥哥。”小女娃經過了一番努力,終於跑到了他的面前,她小小的身子有陷在雪地裡,鬆軟的雪花已經漫過了小腿,她的臉蛋紅撲撲的,鼻尖上還掛著不知是汗還是雪形成的水珠,但是她在對著他甜甜地笑著,那樣地純真可愛。
“辰哥哥,我悄悄給你帶來了吃的,祖爺爺已經睡著了,你別跪了,快起來吃東西吧,他不會知道的。”說著,她長滿凍瘡的小手從懷裡掏出了半個饅頭,高興地遞了過來。
東方辰月瞥了一眼那半個饅頭,艱難地嚥下了一口口水,雖然他的肚子已經很餓了,但是他還是倔倔梗著脖子地不去理她。
“你來幹什麼!我配錯了藥,師傅罰我在這兒跪著,直到陶罐裡的水都凍成冰為止,不然不可以吃飯。你這樣偷東西出來給我吃,要是被師傅知道了,我會被罰得更慘的!你還是走吧!”他冷冷地斥責著她,仍然筆直地跪著,不去搭理她。
小女娃委屈地看著他,又看了看手裡的半個饅頭,晶瑩的淚花滾落而出。
“辰哥哥…這半個饅頭是我剛才吃飯時偷偷給你留下的,我沒有偷,所以祖爺爺一定不會知道的。”她咬了要柔嫩的嘴脣,另一隻因為長凍瘡而變得紅腫的手不住地抹著眼淚。
東方辰月伸出一隻手來“啪”地一聲打掉了她遞過來的那半個饅頭,惡狠狠地罵道:“你怎麼那麼討厭!誰要你多管閒事,我才不想吃你吃剩下的東西!”說著,他又撇過頭去,筆直地跪著。
從他懂事開始,他就獨自生活在這裡,他的爹爹每年只會上山來看望他一次,然後給他講,他必須要學會堅強。而在這山上,師傅又對他極嚴,卻對這個小女孩極好,因為她是師傅的曾孫女。從他記事起他就是一個人,他就是孤獨的,沒有玩伴,沒有家人。雖然知道他是東方家的繼承人,但是他不明白,為什麼爹孃要把他留在山上,就算他身體真的很差,需要師傅幫著調養,但是為什麼他就不可以回家呢?
別人都有家,只有他沒有,所以他討厭這個比他幸福的小女娃,在師傅的眼裡,她就是一顆明珠,但是自己卻經常受懲罰。
他以為,他的冷漠會趕走她,只見她扭動她小小的、圓滾滾的身體開始拼命地奔跑,在雪地裡不住地跌倒,再不住地爬起來繼續跑,就這樣,她慢慢變成了一個紅點,然後消失在他是視野。
直到她的身影看不見,東方辰月才收回目光,心中的難過更甚了。他還是一個人,所以他不要別人的憐憫。
年僅十歲的他已經學會了一個普通大夫掌握的大部分醫術,而且已經開始自己開方子,這次被罰就是因為寫錯了一味藥的用量。他不知道師傅為什麼會對他這麼嚴格,但是他知道,他必須要好好學習醫術,因為學不好的話,可能連師傅也不再要他了。
正在他沮喪之時,只見剛才跑遠的那個小身影居然又跑了回來,她的手裡還捧了個什麼東西,樣子比剛才還更加笨拙了些,直到她走近了,他才看清,她的手裡居然捧著一個陶罐。陶罐裡滿滿一罐水都結成了冰,而她的手卻因為長時間捧著這罐冰被凍得通紅。
“辰哥哥,自從上次祖爺爺罰你頂罐子開始,我就偷偷藏了幾隻同樣的罐子,裝滿了水放在一個洞裡,我剛才去看,已經全部凍成冰了,來,我們換一下,你就可以不用再跪了!”
看著她純真的小臉和澄澈的眼神,東方辰月的心似乎被什麼撞了一下,他只覺已經乾澀冰冷的眸子有一股熱氣上湧,似乎有**快要湧出來,強裝出來的冷漠的軀殼也開始破裂。
這一次他沒有拒絕,乖乖地聽話和她交換了罐子,因為他不想她那雙慘不忍睹的小手再捧著那個沉重而冰冷的陶罐。
那晚,她因為跑來跑去的時候出了汗,又吹了風受了涼,發了高燒,而他就一整夜地守在她的床前,拉著她的小手,給她塗上了治凍瘡的藥,靜靜地守候著。
從那兒以後,他就真正地對她敞開了心扉,把她當成自己親妹妹一般地疼愛著保護著,因為她是第一個讓他感受到親情和溫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