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虎獒傳說(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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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虎獒傳說(7)
看著木匠的背影帶著“義無反顧”的勇敢,卓瑪不禁感動。不過為了避免和梅朵碰面,她還是慢慢的上著樓臺階。
梅朵在上面等著,一看卓瑪和木匠遇上,就知道要費些時間,於是回了屋裡坐下,踢一踢籃子裡的藍寶。藍寶嗷一聲,今天主人欺負它真是欺負的太厲害!等它好了,嗷!
木匠進了屋子,跪下行禮:“見過大小姐。”
梅朵揮揮手,也不講那麼多規矩,指了個小凳子便讓木匠坐下,慢慢說。可是,梅朵不講那麼多規矩,不代表看木匠不順眼的奶孃和央蘭不講規矩。
木匠一看奶孃那眼睛瞪得滾圓,央蘭這小丫頭的小臉氣得直抖,立刻就知道他不受待見了,於是訕笑道:“我站這兒就好,坐了一天了。”
梅朵也不強求,點頭,道:“那就不浪費時間了,說吧,今天拉姆有什麼事情給你說了?”
木匠舌頭在口腔裡動動,潤潤嗓子。
“哦,拉姆說,二太太打算把柯西頭人的太太帶回官寨裡來呢。”
“哦?”梅朵不解,“這是什麼意思?柯西頭人能答應了?”
木匠點頭:“小姐你聽我慢慢說。柯西頭人的太太叫格絨。起初是二太太生病的時候,見格絨照顧周到,便想要收格絨做身邊侍女,等日後回來了也把格絨帶回來,但是沒想到柯西頭人不願意。聽拉姆說,後來二太太就威逼利誘。二太太見柯西頭人不願意,便答應柯西頭人,說能說服了土司老爺收格絨作三太太,只要格絨能夠再為土司老爺生下一兒半女的,二太太就求土司老爺再給柯西頭人分兩個寨子,好讓柯西頭人的兩個兒子都有寨子管。然後二太太又威脅柯西頭人說,既然柯西頭人不放格絨,二太太也能把格絨搶過來。最後,柯西頭人就無奈的答應了,還求二太太能夠好好待格絨,能放格絨偶爾回去看看孩子。”
梅朵遞給木匠一杯水,木匠感激的接過,捧著水杯半天捨不得喝。
“小姐,您說那柯西頭人的太太就那麼好,值得二太太給出這麼多好處也要收到身邊侍候?”
梅朵垂眉,並沒有立刻回答,自己也拿了一杯水慢慢喝著。
木匠有樣學樣,也拿著水杯一點一點抿,總覺得快點喝完就沒有理由留在這裡了。他看向大小姐。
大小姐的辮子又黑又亮,一張白皙精巧的小瓜子臉,上面黑似琉璃寶石反著光的眼眸,水汪汪的被扇子似的眼睫毛遮擋著,更得的有魅力又勾引人。直挺挺的鼻子,面板好的一點毛孔都看不見,就像是時時刻刻的被雪山水滋潤著一樣。
紅紅的嘴脣微張,裡面像一個個小貝殼的牙齒露出一兩個顆來。脣瓣接觸了水杯,素手一揚,便有一小股細流進入口中。姿態優又閒漫。
木匠注意到大小姐的咽喉一動,修長白嫩的脖子動起來格外誘人,誘得他忍不住也“咕咚”一下。明明他沒有喝水,卻感覺跟大小姐一樣,身體裡面有了一股水的滋潤。
並未注意到木匠的眼光,梅朵將水杯放下,冷笑道:“我才不相信能有多好的人,值得二太太給出這麼優厚的條件。二太太要不是傻了,要不然就是另有所圖。呵,拉姆可跟你說二太太傻了?”
木匠搖頭:“沒說,要是傻了老爺早都高興壞了。”
這話說得。
梅朵送他一個白眼:“隨隨便便就說真話,以後少說。”
木匠笑,只覺得大小姐連翻個白眼都漂亮有魅力,比二小姐翻得死魚眼不知道好看了多少!
梅朵呼口氣,看著木匠:“今天這件事情麻煩你了,水喝完沒?”
木匠搖頭,他才沒有喝完。
梅朵起身:“那你慢慢喝,我麻煩你這麼多次,這沒什麼東西給你。正好前段日子家廟裡的喇嘛給了幾個護身符,我給你拿一個去。”
邊說就邊進了裡間去拿護身符。木匠受寵若驚的站在外間,看著大小姐離開的方向,心“砰砰”直跳。大大大大小姐給的護身符?
激動的連喝水都忘了。
梅朵很快便拿了護身符出來,是個大紅色的護身符,可以掛在腰間。正面寫著“護身符”,反面寫著“佛祖庇佑”。梅朵站在木匠面前,將護身符往他眼前一遞。
“給,這是廟裡的喇嘛們念過咒的,能夠去除厄難,保佑平安。”
木匠急急的一口將水喝盡,握著水杯道:“大小姐,這杯子也髒了,要不然我拿走吧?”
梅朵覺得他說的也對,便點頭應了。
木匠珍惜的將水杯放進懷裡,然後兩隻手在袍子上拍了拍,一張俊俏的臉上顯著點紅,看起來俊美異常。
雙手接過護身符以後,木匠連連行禮給主子道謝:“多謝大小姐,這護身符我一定天天掛在身上,將大小姐的恩情記在心頭。”
梅朵也不在意,這只是一個收買人心的東西,她又是實在沒送的,而且她也不信護身符的什麼避邪保佑功能,都是迷信。
唉,一說到迷信,梅朵又汗顏,最近總是一會兒信一會兒不信的,完全不理會佛祖,全憑她自己的心情。
“恩,對了,卓瑪的事情,你還是上點心,”梅朵交待道,“畢竟汪覺土司也不一定就能選上卓瑪,選上了也要見一見的,見了也不一定能看上。總之,別管二太太怎麼說,你的主子是我,她要是敢劃爛你的臉,你看我怎麼收拾她!你就安心吧。”
梅朵說話說得順溜,說得霸氣,不僅將二小姐貶低了一頓,還將二太太也編排了一通。
得了大小姐的承諾,木匠的心一下子就安了下來。聽到大小姐為了保護他,連二太太也能得罪,頓時更加對大小姐感激,死心塌地。拿剛才二小姐的反應做做比較就知道了。二小姐連一點小事都不願意得罪大小姐,等到時候二太太對他動手了,二小姐哪裡有膽子來保護他?
二小姐還只是個小孩子罷了。
梅朵正打算把木匠打發走,一轉眼又想到了今天看到的木匠在院子裡做木工,好像是在拿刀砍木頭,於是不解的問道:“你鋸木頭怎麼不用鋸子呀?”
“鋸子?”木匠一愣,表示這個名字很陌生,“那是什麼東西?”
恩?梅朵眼大睜,這邊的木匠還不知道鋸子?之前拉巴茸家她沒有和木匠有過接觸,因此不知道他們的幹活工具,今天隨口一問,怎知藏地竟然沒有鋸子?
不是吧?
“就是用來把木料鋸斷或鋸割開的,一邊是把手,一邊是齒狀的金屬薄片,鋸木頭很快的。你回去鼓搗鼓搗,挺簡單的。”梅朵略略解釋道。
木匠在木工這方面還是很有天賦的,他在腦中想了想,便大概想出了鋸子的形狀,高興的向大小姐道了謝。
此番與大小姐的談話令木匠很是高興,大概臨近傍晚時,他腳步輕快的離開了。
大小姐送了他護身符,那他也該送給大小姐件禮物。他回去就去弄那個什麼鋸子,保準會把梳妝檯造的美美的!
木匠走後,仁青又從房間裡出來,衝著樓梯口遞個不屑的眼神。
這時,管家在樓上面衝著院子裡喚道:“澤裡,去下面的科巴寨裡叫個人過來,老爺要給汪覺土司送信!”
“哦呀!”守門的家奴甲他澤裡高高應了聲,然後就出門去找信使來。梅朵在屋內聽到管家的聲音,渾身一凜,阿爸他終於把信寫完了。
她就站在門外,面向西方而立,似乎能夠透過無邊曠野,翻過千山萬水,穿過高牆大院,看見那個在她夢中娶了別人的男人。
她愛他,真心愛……過。
她不會讓她的復仇毀了他的生活。儘管他已經因為她的死而同樣選擇為她復仇,但是隻要她不出現,不與他相認,他便一定會比與她相認過得好。
她堅信。
看著那個姑娘臉上露出從沒見到的懷念神情,帶著落寞,帶著傷心,就那樣孤零零的站在那兒,周圍的空氣裡似乎都被她染上了思念與決然。
仁青不知道她在思念著誰,也不知道她的決然是在作出什麼樣的決定,但是,他希望那些事情與他和她的未來不要再有聯絡。
他靜靜的走到梅朵身邊,高大帶著安全感的氣息讓梅朵在一瞬間以為是那個人的身影。
梅朵扭頭看向仁青,仁青直面前方,更顯稜角銳利的側面染上了一層金黃色的光輝。他白皙好像牛奶的面板這時候顯出古銅色來,有一種男子漢的形象正在構建。
梅朵看的有些痴了。
那個人便是這樣,不管走在哪裡,都好像身上帶著太陽的光輝,永遠露著堅毅的表情,永遠不輕易言敗。
仁青轉頭,看見梅朵有些迷亂的眼神,忍不住一笑,露出了慘白的牙。
頓時形象坍塌。梅朵的眼神一瞬間恢復清明。轉回頭大感失望的嘆口氣,果然,不是什麼人都能和那個人比的,尤其是——
這個二傻子!
等到幾近日落時,梅朵終於聽到上了四樓的信使又風風火火的衝下樓去。信使跑進院子裡時,梅朵看到他背後的包袱裡鼓鼓,顯然牛皮包了不少。
科巴寨裡有不少專門飼養的用來送信的馬,但那是供信差用的。信使的馬在官寨裡好生伺候著,百裡挑一的好馬,一日千里。只見作為給汪覺家送聯姻信的信使是個年約三十歲的漢子,一看那面目便是極其忠誠,並且能吃苦耐勞的。信使從官寨裡牽出了最好的馬,一蹬腿上馬背,便絕塵而去!
終於,走了呢。
自從昨晚知道了達傑要娶妻的訊息,她便一直心神不安。而今,不管那聯姻信是不是她樂意的,這件事情總共是有個處理了。
走吧,走了好,走了她也就能死心了。
心裡面不斷的這樣給自己說,可是,看著那一路的揚起的黃霧塵土,看著那彎曲的道路帶著信件駛向遠方。似乎在那奔騰的馬蹄與她的心臟之間拴著一根鎖鏈,硬生生的將某樣感情從她的心裡剝離,生生的,強硬的,哪怕她挽留卻仍然無濟於事。很疼,很疼。
似乎是那瀰漫的黃塵飄進了眼睛,她感到眼睛澀澀的發疼,沒一會兒,便淚眼朦朧。
娶了卓瑪,能夠獲得一家甚至兩家土司的支援,從而打破危局,占上優勢。這樣的好事,沒有人會拒絕的。她也希望他會同意。
只是為何,淚水無法停止。
仁青靜靜的看著梅朵臉上的淚珠被陽光分解成漂亮的顏色印在他的眼睛裡。她的哭泣他不明白,她的思念與想法他也不懂,但是來日方長,總有一天,他會懂她,全部都懂。
仁青伸出一條胳膊攬住了梅朵的肩膀,將她摟在了身旁。
梅朵沒有拒絕此時這個溫情的肩膀。她默默的歪頭,靠在了他的肩膀上,眼睛雖然還是看向西方,但是她更注意到了落日,注意到了彩霞,注意到了遠方的美景。
她的眼淚漸漸停止。太陽落山,明天又會從東邊升起。人的悲傷總會漸漸消逝,還有快樂總會不斷的產生。
她期待著明天。
給汪覺家送信的信使離開後,沒過一會兒,駝背管家當秋就下了樓,來向梅朵說道:“大小姐,老爺忙完了,您有事就上去問吧。”
梅朵已經將心情整理好,一扭頭,朝管家呲牙咧嘴道:“是不是故意的,讓我等了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