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173章 負分滾粗

第173章 負分滾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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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 負分滾粗

也是這是個傻子,愛憎分明到如此,清楚地知道什麼是錯的,什麼是對的,清楚地知道什麼該原諒,什麼該唾棄。

對於這樣一個三觀正常的朋友,梅朵與之相交,自然就更隨性自然了。

只不過,能夠讓她脫鞋相待的,還有另外一個原因。

梅朵用腳趾碰了碰仁青諾布的膝蓋:“你……對你阿爸現在是什麼想法?”

她可不是故意要挑撥仁青諾布和麥其土司的關係,只是想到以後因為罌粟這個事情,總歸是要和麥其土司作對的,便難免想要問問仁青諾布的態度。

因此,她便讓自己顯得溫和了不少。

她的問題都問完了,而仁青諾布還只是顯得有些走神不在狀態的盯著她的腳。大家都是一進屋就盤腿而坐,沒見過誰脫鞋的,而之前大家都在的時候梅朵也是穿著鞋,而等大家一走,梅朵就放開了。

習慣性的坐地上脫鞋。

梅朵的房間裡面就是純粹的要進屋脫鞋,是以沒有幾個人能有幸進梅朵的屋子裡面席地而坐。

見著仁青諾布打量著她的兩隻腳,梅朵吃吃的笑兩聲,伸手推他的肩膀:“你看什麼呀!”

仁青諾布被推,回了神,注意到梅朵看著他打趣的眼神,兩面的臉頰就更是顯出了紅潤。真不好意思,被梅朵發現了。

見他不說話,還難得露出這麼一副害羞的表情,梅朵倒是一時起了逗弄的心。

她倒是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大的一個男人還害羞呢,尤其是仁青諾布這臉色容易顯出來,看起來格外的明顯。

“你怎麼臉紅了?”梅朵“咯咯”地笑著,“臉紅什麼,這兩隻襪子跟我的褲腿一樣寬大,有什麼可看的?”

她越是說,仁青諾布就越是感到窘迫。原本以為自打上次在雪貢家與她共住了那麼長的一段時間以後,他也變得大膽了,但是誰知再一次見面,那膽子又是跟烏龜一樣縮回去了,連幾句調笑都禁不住。

“咳,咳咳。”

仁青諾布被梅朵嗆聲,感到難為情的假咳了幾聲,而後在梅朵笑意盈盈的目光裡,還有央蘭和丹西,外加藍寶那個畜生詭異的注視中,抿著嘴。話是給梅朵說得,但是卻別開了視線:“呃,那,那也好看。”

只要是她的,什麼都好看。

聞言,難得聽到這麼一句還算作是情話的梅朵停住了繼續取笑的念頭,眨著眼睛的盯著仁青諾布因為轉開頭而露出的紅紅的耳根,就好像從大地內心孕育而生的紅,紅得沁潤,紅得燦爛和宛若長生。

“害羞了麼?”她輕道。

已經展現出自己正在羞澀中的仁青沒有想到梅朵竟然這麼乘勝追擊,一點也不憐香惜玉的還要調笑他,登時就感覺他需要堂堂正正的面對梅朵,不應該有這麼一副難堪的娘兒們做派!

一扭頭,衝著梅朵的小臉就大聲道:“誰害羞了!”

梅朵鼓了鼓腮幫子,後癟掉:“好嘛好嘛,沒有人害羞。”

見她這麼一副隨口說說的姿態,仁青覺得自己遭到了敷衍,遭到了糊弄,正欲張口再表示表示,卻不及梅朵嘴快,被搶了先,轉移了話題。

“吶,我是問你你對你阿爸現在怎麼看嘛?”

話題重新回到一開始本來的問題,仁青諾布一向是大腦反應與實際動作表達速度不相符合,也就是他腦子裡面已經知道了現在處於什麼情況,發生了什麼事情,面前的人在說什麼,並且也這會兒想好了應對的舉動,但是就是因為那麼一些些當年麥其土司醉酒後和土司太太做得好事的因素,他只能睜著眼,卻說不出口,動不了手。

正如這會兒,梅朵突然轉向了問仁青諾布對麥其土司看法的問題,而仁青諾布的表情和動作還停留在上一個想要彰顯出他沒有害羞的狀態。那就是——

“哼。”

又是哼?

梅朵的反射弧很正常,一得到答案,立刻扶手摸下巴,這個意思是,很不屑嘍?

而後,仁青諾布真正的答案才送到耳邊:“我只覺得阿爸他真是老糊塗了。”

好!

有這個念頭就對了!

一聽到仁青諾布認為麥其土司是老糊塗,大逆不道的梅朵在心中立刻豎起了大拇指表揚。不掩飾親人的缺點,多麼正直的傻子。

於是緊接著第二個問題就問到了:“那你願不願意取而代之?”

恩?

仁青諾布聽著了,腦子裡面隨便想了想,就分析出了梅朵問這問題的兩種意思:一個是梅朵是示意讓他去和他阿哥競爭當麥其土司,另外一個就是梅朵真狠心,要把他阿爸幹掉,然後他再當麥其土司。

無論是哪一種,都是傷害他的親人。所以仁青諾布嘴巴里面“唔唔”了兩聲後,果斷的搖頭。

“不,我不想。”

得到他的答案,梅朵表示實在是在意料之中,想仁青諾布這麼一個從來都蒙受阿爸和阿哥無窮關愛的傢伙,怎麼會想著奪位呢。雖然他現在對麥其土司和大少爺多吉次仁的意見很大,不過那也只是意見罷了,還到不了需要他造反的地步。

如此,梅朵便也不再多問。

商量下來的計劃再多,也比不過做實事,梅朵穿上鞋和仁青諾布一告別,就到隔壁回自己屋補覺去了。雖然昨晚睡得還算安穩,但是畢竟不香甜,犯困。

回到了帶著香氣的房間,這次的補覺,果然更加的好夢繚繞。

脫下外袍,蓋上綢緞被子,一沾枕頭,頓時年歲不知。

夢裡面又重新回到了當年小小的身子奔跑在無垠的寬廣綠色草地上,習慣了吃著糌粑的日子,習慣了只能啃著乾乾的牛羊排,習慣了每日只能生活在充滿著酥油味道的世界裡。

風吹草低見牛羊,躺在那樣可以讓所有的煩心事都一掃而空的群山環繞之中,活在那片溼潤又幹澀的土地上,靜靜地待在仰頭一看便是無比湛藍和無邊遙遠的蒼穹,便有一股寧靜從心而生。生活在這裡,這是多麼一件雖苦過而又幸福的事情。

可是當頭頂藍得透心潤的天空於須臾轉瞬之間呼嘯變成了萬雲壓空的陰沉之色,一朵朵原本潔白祥和的雲彩剎那間變臉,個個都在頭頂懸掛著好像尖刀即將落下。遠處深藍頭頂亮雪的群山也在眨眼時幻化成了張牙舞爪的惡魔,幻化成了巍然不可摧的高高圍牆,就連腳下原本柔柔嫩嫩的草枝也好似成為了一把把豎立的出鞘匕首,映著黑暗的風雨雷電,散發著陰冷的藍光,所有的一切,都將她困住,都欲在突然之間取她性命!

怎樣才能在這最是壓迫慎人的情形下,破空而逃,如何才能踐踏了腳下這些利刃,砍除那高不可攀的圍牆,將天上的黑雲一拳打散,一刀劈除掉囂張肆意的狂雷閃電?

那時,她此前所有心中孕育出的寧靜全都消散了,她被迫要承擔起帶來光明的任務,她被迫要扛起所有保護的重任,她被迫要擋下所有不懷好意的攻擊,而當這些被迫全都成為了習慣,成為了自然後,她的心境又變了。她開始想要主動發展那片草原,經過了那樣艱難困苦的經歷,她已經深深愛上了那片屬於了她的土地,屬於了她的高山,屬於了她的天空,還有屬於了她的人民!

在那之前,她從來也不知道她能夠有那樣偉大的、會令一些人嗤之以鼻蔑視不屑,高嘆著“好假好假”的情懷。

但是她卻是真的,好真,好真。

她最喜歡那個時候的自己,不是後來的悲天憫人,萬眾擁戴,也不是當時的如同激戰女神與萬惡爭鬥,而是最初,最初的心靜寧和。

多想,多想再回到用那個小小的身子自由自在的奔跑。

無憂無慮,隨心的遊蕩在無邊的悠閒世界。

多想,多想。

央蘭和丹西守在熟睡中的小姐身旁,呼地央蘭一愣,眼眶有些發緊的用胳膊肘碰了碰身旁的丹西,嗓子幹得都生著燥。

她低低的,聲音緊著說:“小姐她……哭了?”

趴在床邊的丹西一抬頭,果然,梅朵眼角的一滴淚已經滑出了臉頰,留下一道清清長長的痕跡,在被由窗戶縫漏出來的光線裡,散發著憂傷。

丹西同央蘭一般,都是神色一緊,害怕小姐是做了什麼噩夢,可是看那面容,卻是平靜祥和的厲害,連眉心都沒有皺起一絲漣漪。

不是因為恐懼而流出的淚,而是因為憂傷,而是因為悲慼。

小姐宛若沉睡不起的美人,明明是平身安躺在**,但卻因這淚而暈出了濃濃的壓抑。

兩個侍女都是嘴脣一抿,對視一眼,無聲下來。

良久,央蘭重重的嘆一口氣:“小姐她,真是太苦了。”

前十幾年,因為痴傻被太太和二小姐一路欺負,好不容易清醒了,以為從此能夠悠然舒適的過日子,萬萬沒想到,卻又是被這凶悍無良的夫家給氣得心悶。唉,何時才能心心安安,真正的欣欣喜喜。

梅朵一覺醒來,只覺得眼角發緊發澀,以為是眼屎多得都要糊住眼了,一邊揉著,一邊尷尬。兩個侍女更加恭心伺候的態度她沒發覺,接過丹西接上來的溼毛巾,擦著臉,聽見丹西在旁邊道:“小姐,查爾斯在您休息的時候就被麥其土司給請走了,他走的時候還帶著一馬車的山裡的破石頭,和麥其土司說好了秋天罌粟果實成熟的時候再來,收取果實。”

將臉擦乾淨,毛巾遞回去,梅朵“嗯”了一聲。

吶,她忙活至今,也算是終於沒有事情幹了。被困在麥其官寨裡,總不能真的吃完了睡,睡完了吃吧。

得找個事做。

於是,在接下來的日子裡,教導仁青學習漢話,就成了梅朵每日的工作,另外,還帶著有底子的小旺堆一起。

小旺堆的漢話由於是他的漢族阿爸教的,所以比起仁青的一口鳥語,要顯得標準不少。因此,為了鼓勵小孩子,梅朵總是毫不吝嗇的做出誇獎。

“旺堆真棒,這個音說得不錯,再說一次:yang,兩聲,羊!”

旺堆扯大了嗓門:“羊!”

梅朵笑得更開:“真不錯,來,跟著再念一遍,小羊。”

“小羊!”

“恩,對,羊很多的話,就是一群羊,來,念,小羊們。”

旺堆對於大小姐能夠親自教導他,興奮感日益增加,從來不減:“一群羊,小羊們!”

他音落,梅朵便在他的腦袋上揉了揉,連連點頭稱讚:“不錯,不錯,說得很標準。”

被冷落在一旁的仁青諾布不服氣了,在旁邊跟一個小孩子較勁的提高了嗓門:“小娘兒!”

梅朵暼他一眼。

仁青諾布還伸著腦袋等著梅朵摸摸他的腦門呢。

負分滾粗懂嗎,去他媽的小娘兒們!

仁青諾布很痛苦,明明跟著那個外國混蛋學得好好的,怎麼就跟梅朵能不一樣了呢,白糟蹋這麼棒的智商了。

旺堆繼續在旁邊用著更大的音量,用著打敗了堂堂麥其家二少爺的音量,用著藏掩不住狂笑的音量,拼了小命的吼著:“小羊們!”

整個麥其官寨抖了抖。

清早起床,有隱隱約約聽到了畫眉鳥的聲音,那聲音不知是從哪棵樹上又或者是從淺淺的草叢裡傳來的,鳴得婉轉動聽,洪亮悅耳,梅朵心中一動,想到正值畫眉鳥的繁殖期,逮住一隻雄鳥養在籠子裡面,日日聽著這好聽的聲音也是極好極好的。